照我的猜測,一般鬼想弄死某個人,必定有一定的原因,而且林友這個事背後還跟他的情婦扯上了關系,我不敢保證一定跟她有關,但至少,林友死了對誰最有好處,那麼這個人可能有很大的嫌疑!
林友聽完臉色一愣,随即皺眉,問:“小兄弟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
我沉着道:“這種事中間必定有人在操作,你仔細想想你死了對誰的利益最大,這件事可能得從這個人的身上着手!
”
我想起我身上發生的事,凡有厲鬼害人,中間定有人操作,不然厲鬼不會無緣無故害人,背後肯定有其原因,就像楊知青設計了這麼多事為的無非就是要我身上的種符傳承,這是一個因果關系。
而林友身上發生的事,應該與我的情況不同,此人身居高位,雖然退休,但不管勢力還是錢财都必定是别人夢寐以求的,害他的人很有可能是沖着這兩樣東西而來!
林友仔細的想了想,忽然搖了搖頭,但立馬又點了點頭,随即一拍大腿驚坐而起臉色巨變,道:“難道真的是她?
”
我跟胡齊全異口同聲問:“誰?
”
“陳可晴,我與前妻離婚就是因為她,對了,前段時間她還随着旅遊團去過西雙版納旅遊,在那邊呆了一個多月!
”
我頓時有點反感眼前的這個可憐巴巴的老人,身居高位包養小三,為了小三還跟自己的妻子離婚了,一點也不會懂得珍惜身邊人,而我想要珍惜慧慧的時候,她已經煙消雲散。
胡齊全卻沒有想到這些,當即雙眼冒光的問道:“老林,趕緊說說陳可晴去西雙版納旅遊是怎麼回事?
還有,她為什麼要去那裡旅遊?
”
林友歎息一聲,道:“這事怪我,我為了應付酒桌上的事就認識了她,還跟她發展了地下情,去年年底她懷孕了,哭着鬧着要我離婚,不然她就到處宣揚,沒有辦法,我與前妻離婚之後我女兒希希也自己住到了縣城,豈料今年她堕胎了,孩子沒了,傷心之下我就給她報名去了西雙版納的旅遊團,你們不說我還真沒注意這事,她回來之後整個人性情大變,家裡竟然還供奉了一隻玉雕狐狸,每天晨昏三炷香的供着,我問她怎麼這麼迷信,她說這是求子,我也不曾多想,現在回想起來她确實很古怪!
”
說到這裡林友頓了頓,忽道:“對了,我自己曾經買了三份人身保險,其中兩份是我前妻和女兒的,第三份就是她的名字,隻要我死後,所有的财産都歸她們三人。
”
我一下從沙發上坐起,道:“不用說了,這事情與陳可晴必定有關,她住在哪兒,我們要先去找找她!
”
白友道:“這幾日她與我鬧别扭,要麼就在我給她買的房子裡,在白石崖鄉鎮上,要麼就是回了自己的老家,她的老家在離這裡不遠的四方村。
”
我跟胡齊全急忙起身離開沙發邊走邊道:“我們先找找這個女人,事情應該能從她的身上撕開口子。
”
林友急忙掏出電話道:“我先給她打個電話證實她在不在家。
”
一分鐘後電話挂斷,證實了陳可晴不在鄉鎮上,而是在四方村老家,我跟胡齊全不再多說,開了林友的一輛越野奔馳就朝着四方村趕去。
一路無話,我們到四方村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天空飄着細雨,地上全是稀泥爛地,走一腳一腿都是黃泥巴。
這四方村四周都是小山坡,藏在朦胧霧雨中,離遠了看頗有幾分詩情畫意,村裡不大不小,滿打滿算頂多也就兩三百戶人家,村裡到處能看見忙碌的人影。
我們剛走進村裡沒幾步遠就聽見了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然後是一陣陣怨天怨地的哀嚎哭喊聲以及時有時無的唢呐聲,我太熟悉這聲音了,我也是農村裡長大的孩子,自然知道這是出殡,送死人上山埋葬。
胡齊全歎了口氣搖頭道:“快中秋了還死人,死的這個人也算是趕上好時候了。
”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大年三十死的人都有,沒辦法,這人誰能固定哪時候死,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
我們迎着出殡的聲音走了過去,沒一會兒就看到一堆人擡着一具大紅棺材在前面開路,身後跟着密密麻麻披着白衣的孝子或者各種親戚們。
每個人臉上都是悲慘之色,路邊過往的人看到都是急忙避開,因為在農村,出殡的時候一般是不允許人看的,有種傳言說你看誰出殡,晚上那個人就會來找你。
胡齊全似乎非常忌諱這種事,急忙想拉着我避開,我卻猛然停住了腳步,眉頭都皺成了川字。
不知道為什麼,剛剛經過出殡隊伍的時候,我有意無意的用氣流掃了一眼棺材,然而讓我詫異的是棺材裡的竟然不是死人,屍體還有活氣。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在貴州地界的時候,我就發現過馬道林等人為了錢财活埋人,沒想到今天竟然再次遇見,當時我還不敢确定棺材裡的人是死是活,但現在我敢百分百确定,棺材裡的人沒死,當即便沖胡齊全道:“不對,這個人沒死!
”
胡齊全驚道:“你可别亂說啊,這農村人死了都要辦好幾天的喪事,死沒死人家會看不出來嗎?
”
我擺手道:“死人辦喪事一般是七天,回魂夜當晚魂魄會回來看親人最後一眼,但是剛才棺材經過我們身邊的時候,我感覺到棺材裡的人似乎還有呼吸,這事很奇怪,我得去看看。
”
說着我就就直接攔在了棺材的面前,出殡的人都停了下來,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棺材後面的親人也停止了哭泣,個個盯着我不言一語。
“這個人還沒死,你們要把他埋了就真的死了。
”
我的一句話頓時把出殡的隊伍驚呆了,幾個敲鑼打鼓的道士走上來呵斥:“哪裡來的毛頭小子,不要在這裡胡言亂語,下葬的吉時被耽誤了誰負責?
”
我冷笑一聲,自從經過馬道林事件之後,莫名其妙的對這些做法事的道士有些反感,冷聲道:“你們幾個隻顧着賺錢的假道士,哪管别人的生死,誰是家屬,請出來說話。
”
棺材後面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婦女走出來,雙眼紅腫臉色憔悴,哽咽着走上來問:“你說我閨女真的沒死?
”
我點頭道:“我隻問你一句,你這閨女是怎麼死的?
”
婦人道:“她跟她爸爸吵了幾句,然後躺在床上就死了,請醫生來看過,醫生說她是猝死,沒有吃藥也沒有被人傷害。
”
我冷笑:“我看她是魂魄被人抽走了,打開棺材讓我看看!
”
胡齊全急忙沖上來湊到我耳邊喊:“小兄弟别開玩笑了,這麼多人,如果人真的死了,我們就慘了,你又不是茅山人,懂得驅使魂魄,快走吧!
”
經過這一日的相處我也大緻了解了敦煌白雲觀,尤其對胡齊全法師知道很多,法師對付厲鬼妖魔比較拿手,但面對人體三魂六魄則是一竅不通!
但我不同,我傳承了南海一脈刀皇的絕刀内修功法,這内修功法數百字晦澀深奧,我這幾日一直不斷的研習之中,略有小成。
這絕刀内修功法首重内部體質,對人體三魂六魄奇經八脈都有着詳細的注解,雖然我不懂人的魂魄應該怎麼抽取,但一個人是否魂魄齊全我隻要運轉功法一眼就能看穿。
南海一脈内修功法融合了天下江湖中很多門派的精髓,龍虎山制符畫寶天下聞名,茅山捉妖驅鬼無人不知。
而南海一脈的内修功法肯定融合了兩者之間的精髓,所以此刻的我雖然不敢說有多厲害,也不會什麼制符,但隻要功法運轉查探一個人的三魂六魄那是非常簡單的!
正所謂術業有專攻,白雲觀的胡齊全法師對這些可能知之甚少,雖然已經在江湖山成名數十載,但面對這些他不一定比那些茅山、龍虎山剛入門的小道士懂得多。
聽到胡齊全的聲音,幾個做法事的道士也大聲喊:“棺蓋不能随便揭開,屍體被洩了陰氣詐屍怎麼辦,你個毛頭小子,毛都沒長齊,不要在這裡胡言亂語,開棺是對死者的不敬,她人都死了七八天了,如果還活着早就活了。
”
我懶得他們,隻是沖着那婦女問:“我要開棺你可同意?
你也不想讓你閨女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吧?
”
婦女眼神有點期待,但又很矛盾,我知道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兒死,但又怕我是騙子,故意開館擾亂出殡,讓死者不得安甯。
但最後她咬了咬牙道:“好,就讓你開棺試試!
”
細雨朦胧,出殡的隊伍停在村裡的路口上,周圍的人群都逐漸的圍攏過來,有人聽說我要救活一個死人,紛紛都覺得好奇,一傳十十傳百的到處亂傳,沒一會兒起碼就有幾百人圍在了棺材旁。
我皺了皺眉心說不好,事情鬧大了,如果真把人救活那就是上大新聞的事,但若沒有救活,就憑這裡的人一個一口唾液都能把我淹死。
而且這個事與貴州那個事不同,在貴州那裡,至少死者的生魂就在身旁,可眼前這個,屍體根本沒有魂魄,隻有一絲氣息殘存着,非常棘手!
我咬了咬牙把心一橫,媽的,總不能見死不救吧,人死鳥朝天,怕個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