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傑、趙磐在“爽歪歪”的時候,他們的好兄弟何奈這邊可是驚心動魄了。
話說尹詩意偷偷接走何奈,騎馬踏上了逃亡之路,後面的同門師兄弟們緊追不舍,前面卻橫着個大麻煩,這麻煩是什麼呢?
原來,他們的逃路被斷開了,好端端的一條山路中間裂出了一條數十米寬的大縫隙,縫隙下面深不見底。
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居然可以移山開崖?
估計京師周邊,除了闵道長、司空賦之外,很少有人能做到了。
這裂縫肯定不是闵道長幹的,那就很有可能是司空賦的“傑作”,如果是這樣,說明司空賦已經算到尹詩意他們可能會從此路逃走,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所以,尹詩意一看,心中大吃一驚,他驚訝的不僅僅是這突如其來的裂縫,更是他的師兄的“神機妙算”。
“公子,抱緊我,你我必須越過山澗。
”尹詩意說完,給馬兒做了個法,讓這匹馬認為前面是一條完整的道路。
除了人類和機緣巧合開了靈智的動物之外,其他動物都是沒有靈智的,對普通動物施法,可比對人要簡單得多,尹詩意很快就控制住了馬兒的眼睛。
這時,他雙腿一緊,馬鞭重重地抽下去,馬兒奮力地向前沖去,這速度大得驚人,吓得何奈趕緊死死地抱住尹詩意的腰,這會兒他也不管什麼同性戀不同性戀了,還是小命要緊啊。
“起!
”尹詩意猛拉了一下缰繩,這馬兒突然發現已經無路可走,隻能奮力一躍。
甯靜的夜晚,一聲尖銳的馬鳴聲響徹寰宇,這匹棗紅大馬載着尹詩意與何奈高高躍起,用盡全身力氣向懸崖對岸跳去。
可是,這巨大的裂縫實在是太寬了,兩個人的重量實在是太大了,這馬兒隻能躍到一半的距離就要直直地往下墜落。
這時,尹詩意緊緊抓住何奈的雙手,一聲爆喝,雙腿用力向坐下的馬兒蹬去,他居然帶着何奈繼續向對岸飛去,隻是那可憐的馬兒瞬間下墜不見了蹤影。
“啊~”何奈使出了吃奶的勁大喊着。
這還是人能夠承受的刺激嗎,他這種現代來的嫩苗兒哪裡能受得住?
可是,更受不住的還在後面呢。
盡管尹詩意拼盡全力向對岸飛去,可是他帶了個體重和自己差不多的何奈,加上剛剛用力蹬的不是平地而是即将墜落的馬匹,能收到的反作用力是很小的,飛行的距離非常有限,大約僅飛了一半的距離就再也前進不了了。
何奈發現自己不再前進,将要再次開始下墜,又一次吓破了膽,隻能緊緊抱住尹詩意。
尹詩意卻是出奇的平靜,迅速從懷中取出特制的繩索向對岸甩去。
“着!
”尹詩意一聲大喝,繩索閃電般飛向對岸的一棵樹,牢牢地纏住了樹幹。
“小心崖壁!
”尹詩意大聲對何奈說。
話音剛落不久,他們兩人就斜向下、朝着對面的崖壁撞去。
何奈一看心中叫苦,上次追黑衣人撞牆就已經夠難受的了,這次還要去撞石頭,這還怎麼活啊!
尹詩意生怕傷了何奈,盡力調整着方向,好讓自己可以正面撞上崖壁,這也讓何奈心中一陣感動。
何奈心中想着:終于明白曾經在哪兒看過的話了,你可以不喜歡他,但是你無法阻止他喜歡你,愛一個人有錯嗎?
哎呀,什麼鳥東東,死到臨頭了,腦子裡還想這些破爛玩意兒?
很快,他們撞上了崖壁,尹詩意雙手死死拉住細細的繩索,雙腳迎着崖壁起到了很大的緩沖作用,嘴裡還是傳出了一陣悶哼聲,可能是因為背上還有個何奈,這麼大的沖擊力讓他有點兒吃不消了。
“詩意,你沒事吧?
”何奈關切地問。
“公子放心,詩意無礙。
”尹詩意居然還可以很平靜地說話,那聲音就跟平時一般,确實是個有點修為的道士啊。
何奈覺得就這麼抱着他也不好啊,搞得自己跟個大姑娘一般,趕緊問:“我們爬上去嗎?
”
“不。
既然司空賦已經算到我們會途徑這裡,懸崖對岸必然已經設置好了口袋,爬上去等于自投羅網。
”尹詩意不慌不忙地分析着,繼續說:“我們往下爬,出其不意,或許還有生路。
公子,拿好這個。
”說着,尹詩意塞給何奈一把匕首。
很愛奇怪地問:“這是為什麼?
”
“這把匕首乃本派寶物,雖不可削鐵如泥,但也算是世間異常鋒利之物,可輕松刺入石木,公子用這把匕首向下攀爬就容易多了。
試試看?
”尹詩意說。
何奈拿着匕首用力向崖壁一刺,居然像刺入軟泥一般,手臂并未感到很大的震動,也未聽見很大的聲音,贊道:“果然是寶物,好刀!
多謝了!
”說着,他攀着插入石頭的匕首,抓住另一塊凸起的石頭,從尹詩意的背上爬了下來。
這時,何奈透過暗淡的月光發現,尹詩意的雙手已經被繩索勒得鮮皿淋漓,他的雙手已經負傷了,可還是把唯一利于攀爬的匕首給了自己,心中實在過意不去,說:“詩意兄,你的雙手已經負傷,這匕首還是給你用吧,我可以爬下去的。
”
“公子切勿推辭,詩意拳腳功夫尚可,攀爬懸崖并非難事,無需多慮。
”尹詩意笑着說,月光下,他的雙眼閃爍着幸福的光芒,不過,這光芒直刺得何奈内心五味雜陳。
“哦,那,我們往下爬吧。
”何奈說着,開始往下爬去,突然,腳下一滑,剛剛踩着的一塊石頭掉了下去,靜靜地很久都沒有傳來回聲,何奈冷不丁往腳下一望,透過淡淡的月光,隻能看見腳下黑乎乎的一道大鴻溝,頓時渾身發癢雙腿發麻。
“公子,切勿向下望去。
”尹詩意在友情提醒呢,他一邊爬一邊說:“司空賦,他為人精于計算,且是我派法力最強的弟子,設計害死師父,定是早有預謀。
”或許,尹詩意想通過對話來緩解何奈的緊張情緒,他的辦法确實挺有效的。
何奈很快問道:“他為何要陷害你?
”
尹詩意說:“師父若死于非命,定要找出個兇手來,詩意是本派法力僅次于司空賦的弟子,很可能對他造成威脅;另外,他還想收取公子的魂魄,也深知你我交情甚好,那麼,污蔑詩意是兇手,可就是一石二鳥了。
”
“既然他能掐會算,我們怎麼有機會逃出來?
”何奈一邊爬着,一遍問,這樣還真忘了下面的懸崖,手腳也開始利索起來。
“不管如何掐算,都會有不确定的起子,還記得小白嗎?
它就是這個起子,它無意中喝了你的茶水,又恰巧被我碰到,經過秘密追查,我已經發現一些端倪,隻不過不敢随便揣測而已。
所以,今晚趕在他向我下毒手之前,一同将你接走。
”尹詩意說。
何奈聽了,内心暗暗佩服這個尹詩意,真看不出這個同性戀還是挺有智慧的,原來他通過那隻死貓,就推測出司空賦有問題。
他說:“哦,原來是小花救了我們。
我們逃出來,其實已經突破了他的算計?
”
“非也,不管逃未逃出,都在他的卦象之内,起子的作用隻不過是引出了另一條路而已,因此,這道山崖正是為你我預先設好的了。
”尹詩意平靜地說。
“明白了,我們隻能逆向而行,打破常規,或許可以突破他的算計?
他認為我們會爬上去,那麼我們就往下爬,對嗎?
”何奈說。
“正是,可這山崖深不見底,一直攀爬下去,詩意也不知會碰到什麼。
這是突破的唯一辦法,尚若懸崖底下,他也考慮到了,那可就兇多吉少了。
”尹詩意的意思是,往上去必死無疑,往下去,也隻不過可能不會死,這完全是個無奈的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