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淩楓下定決心的時候,空中突然傳來一陣靈氣波動,震天撼地,似乎隻需一擊便能将天聯月幻陣整個轟碎。
再不逃就沒機會了!
淩楓雙手一抓,抄起司馬差和郭成,往茅廬住所跑去。
“他逃跑了,山主逃跑了,大家快逃命啊!
”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出一句,整個荒木山頓時炸開了窩,所有人都昏頭轉向,不知所措。
生死之際,荒木山的弟子紛紛聚集一起,淩楓這時手上多了一枚泥船,正是當時從北冥手中得來的逃命好東西,現在終于晉升地武之境,泥船所需的靈氣,他也能夠給予。
淩楓不敢有絲毫的保留,體内丹田的靈氣發了瘋一般全向手中的泥船灌注湧去,這泥船靈光閃爍,熠熠生輝,不一會兒,一艘還算頗具規模的泥質船隻出現在衆人的眼前。
依照提供的法決,淩楓念頭一動,衆人隻覺眼前一暗,再睜目時,周邊的景色已經轉變,蠟黃色的泥土,顯然已經到了船艙之中,隻見整個泥船仿佛受到一股無形的脫力,正在緩緩飛起。
淩楓趕緊驅使泥船向後山飛去,趁着天聯月幻陣還未被完全轟破,在之泥船馬力全開,幾乎照面的功夫,泥船便逃離出荒木山,速度如風,行駛驚人。
透過船上的窗戶,衆人能察覺到外面全是怪木奇樹,一縷縷腐化的黑煙從土壤裡升起,顯然這裡正是荒木山後山的惡林地帶。
見狀,衆人紛紛大松了口氣,剛才異族隊伍之中不知是哪位強者,舉天一擊可是讓他們心有餘悸,幸好逃得快,沒有死守,不然今日小明真的載在這裡。
郭成整個人一屁股地癱坐在地,臉色煞白,正大口大口喘息着相比,相比之下,倒是司馬差要沉穩的多,隻是眼裡殘留的那縷後怕,仍在告訴大家剛才正經曆人生一次大逃亡。
船艙之中,最為鎮定的莫過于五名黑甲兵,他們和往常沒什麼兩樣,持劍而立,若沒有淩楓的指令,和五具雕像無疑。
一時間大家還沒反應過來,個個精神緊繃,也沒有什麼心情聊天,都是默然坐在地上,放松心态。
蘇小瑜和小黑三小在一起,或許被打打鬧鬧,她算是這船人恢複最快的一個。
閑着沒事,淩楓沿着船艙,開始研究起這艘泥船,要知道,自從上次從北冥手上得到這泥船,見無法驅動,他就一直将之擱置在納物戒裡,現在幸虧這艘船,才得以讓大家這麼快撤離。
船壁上銘刻着一個從未見聞過的符陣,剛一入目,淩楓便心底暗吃一驚。
顯然這是一件靈石法器,沒錯,品階還是四品,實屬難得。
所謂靈石法器,其實淩楓也是道聽途說,聽聞這種靈器以靈氣為源,可以是武者體内的靈氣,也可以是靈石内嵌,一般來說,這種靈石法器隻有一些大門派才有條件煉制,畢竟所需要耗費的材料确實驚人,絕非是普通武者能夠承擔的起。
淩楓不禁大有興趣,這是他頭一回見過靈石法器,當下便研究起眼前的符陣來。
靈石法器的符陣頗為複雜,它需要自動吸取靈氣來驅動船舶,單是自動吸取就是個麻煩事,還要自主驅動,不得不說,發明出這個符陣的武者真是個天才。
怎麼說淩楓也是個符陣的經驗人士,不一會兒,他便找到放置靈石的地方,正是在船舶的艙頂之上。
艙頂是五星陣,對角相連,每一顆星,都能放置一顆靈石。
淩楓從納物戒裡面摸出五顆四品靈石,手一揚,靈石嵌入其中,與此同時,船舶内倏地生出一圈光亮,船身外面也多了一層淡黃色的泛光。
“靈石法器?
師哥,這可是好東西。
”不知什麼時候,司馬差來到身旁,滿臉欣賞地說道。
淩楓點點頭,“從北冥身上得到的。
”說完目光便重新看去壁上的符陣,若有所思。
他的神識觸手一早便伸展過去,符陣的每一道紋路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越看着,眼中越是贊賞,這個符陣如同一張龐大無比的網,纏綁住整艘泥船,就像是泥船與與生俱來的脈絡一樣,靈氣從五星陣流竄而出,向整張大網分流,從而激活這個符陣。
同時他還發現這個靈石法器符陣的特點,那就是從靈石流出的靈氣頗為穩定,從剛才到現在,他都沒感受到任何的颠簸。
凡事都有兩面性,太過穩定的話,應對突發狀況的時候,可是一件麻煩事。
以淩楓目前的水平想要篡改符陣還有一段距離,隻好如個洩氣的皮球,和其他人一樣待在船上,閉目養息。
為了避開主道行軍的異域大軍,所以他們不得已繞一個大圈,這就将行程整整拉長了三倍之多,幸好靈石庫存豐裕,他也不用擔心泥船驅動的事,日子一天接一天地過去,終于船中一句問話打破了多日來的沉寂。
“師哥,我們現在是到哪了?
洪州管轄的範疇了嗎?
”郭成從窗戶伸出頭去,一連在惡林裡低空行駛了将近五月,誰都有些不耐煩。
聽到這話,船裡面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去窗外的景色。
河水潸潸,不遠處是連綿起伏的矮山脈,隻不過船下到處可見的焦土碎石,折木殘枝,還有無人安置的屍體,原本青蔥綠油的群山,給人一種蒼夷死寂感。
“果然是戰亂的日子終于來了。
”郭成癱坐地上,一臉悲怆。
倒是司馬差一直探着頭在外面,目光一動不動,似乎在揣測點什麼,随即他臉色也黑了下來,有些不确定的說道,“依我之見,剛才河流上面的戰鬥,是武者之間。
”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
不聯手抗敵,還窩裡讧?
”蘇小瑜一臉憤憤地行過來。
淩楓對視她一眼,心有意會,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擔憂。
泥船旋即緩緩飛起,禦空飛行,若是樹叢中藏有什麼心懷不軌之人,這泥船肯定會遭受最直接的攻擊,所以,飛行的越高,留給他們處理的時間就越多。
郭成這時想到了什麼,“師哥,我們是要往哪裡走?
”
郭成這麼一問,頓時将其他三人問倒,雖然說洪州之地是他們青城宗的所在洲際,但平常他們活動的範圍也僅僅在戰宗管轄的附近,現在他們繞了一大圈進入洪州,相當于他們現在的位置是在青城宗的對頭方向最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