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不由地皺了皺眉頭,他萬沒有想到居然有那麼多人一起闖進這個霧氣符陣來,要知道,在進入松濤峰之前,他就暗地裡決定,一定要将淩楓打的遍體鱗傷,才足以挽回淩空宗的威望。
可眼下,這群如蒼蠅般的參賽選手,一股腦全鑽了進來,就算是擊敗了淩楓,外界也會誤解,以多欺少,反而給淩楓做了嫁妝。
緩緩輕舒出口氣,他将心中的煩躁安撫下來,随即冷笑地收回手中的靈劍。
沒錯,周恒心底已經有了一點眉頭,剛才他那一擊,雖說是試探性,卻已經是頗具威力,可劍芒如泥牛入海,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
即是說,淩楓搗鼓出來的霧氣符陣不容小觑,沒有想象中那般容易。
既然這樣,他隻需要靜觀其變,待陣中的其他人消耗的差不多,通通一舉收拾,到時比賽一結束,大家的焦點自然全在他身上。
周恒雙目閃爍出一縷陰詭的精光,冷笑連連。
隐身于霧氣符陣裡面的淩楓此刻可謂是疲憊到極點,但不知為何,他幹勁十足,不停地調控周遭的靈氣,繼續擴展這莫名生成的符陣。
說起這個霧氣符陣,其實他都有點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一開始隻是以小感術為引,打算組建一個霧氣領地來與包向榮周旋,可當五行塔一加入進來後,這個領地的變化就完全不受他的控制,反而有種是他輔助五行塔的感覺,因為霧氣的流轉、路線盤旋全部都由五行塔來主導,也因為這樣,霧氣領地才能華麗地轉化為真真切切的符陣,不僅擁有迷陣的功效,還有移形換位的本事,這着實讓他也大吃一驚。
哼!
淩楓冷哼一聲,現在他的壓力已經大大減少,内心甚至出現一點期待,内嵌兩個小陣的霧氣符陣,再任由它發展下去,最後會演變成什麼威力的符陣,這他也無從得知,不過想想能拿陣内的倒黴蛋開唰,不禁有些暗喜。
就在這時,前方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慘叫聲!
淩楓嘴角勾起一道詭異的弧線,身形一閃,朝叫聲的方向潛行過去。
原來是一名參賽者試圖用飛劍攻擊懸挂在霧海上空的晶體明月,殊不知,霧海符陣的成長,順帶将明月的威力也提升了一個檔次,看似誘人無害的晶體明月,其實已經暗含類似寒火針的神識攻擊。
這名武者一劍砍下後,完全沒有想到裡面暗有玄機,隻覺腦袋一痛,一聲慘叫後,他直接跌倒在地,眼白翻出,便昏沉過去。
就在陣内其他人一臉凜然時,一個身影從天而降,抱起這位昏迷的武者。
“昏迷,按規定,退出比試。
”
身影消失原地,留下一個冷漠的聲音在霧海之中回蕩,直至完全消沉。
衆人恍然,定是暗處的評師出手救下這名參賽者,武王之境,想必眼前小小的符陣根本還不放在他眼裡,來去自如,所有人眸子紛紛流出一絲羨慕之色,心生所向。
所有武者都知道,在境界之上,雖說地武之境與武王之境隻隔着一個天武之境,但兩者之間的差距有如天鑲之别。
可以說,晉升至武王期是每一個靈修武者的夢想,其中所需經曆的苦難和煎熬,他們都深知,不過在武域之地,隻有到底武王之境,才能配得上高手這一稱謂,也隻有武王期才能算的上是叱咤一方的強者,除了實力的提升,還脫胎換骨,擁有比普通武者多達一倍的壽命,這才使得無數武者渴望早日突破這一關,晉升強者之列。
當然,現在他們也隻有眼紅的份,但畢竟還年輕,天賦卓越,他日成為武王期也是大有機會。
唯獨淩楓,沒有被武王評師的神出鬼沒所震驚,反而是一臉興奮,因為五行塔搗鼓出來的霧氣符陣,僅是一擊便将一名地武期收拾掉,這有些大出他所料。
眸子閃出一縷精光,好戲才剛剛開始。
他的神識騰出空後,如藤蔓般四下延伸,霧氣符陣的一切随即在他的神識覆蓋之下,裡面那位武者移動分毫,他都能了解的一清二楚。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個符陣還在不停地擴大,到時符陣的威力增加自然不用多,卻又生長出一個本事,那便是控制。
淩楓驚喜發現,自己籠罩下的符陣,居然受自己的神識控制。
早在繪劃符陣的時候,他便有想法,若是有一個大符陣為框架,裡面的小陣随意控制,所釋放出來的威力絕對讓人眼前一亮。
沒想到現在就有個機會擺在眼前,淩楓摩拳擦掌,控制符陣先前他有簡單琢磨過,但都是一些爛大街、簡單無比的符陣,如此繁複巨大的符陣,他是毫無經驗,但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有人控制的符陣比無人控制的符陣,在威力上面是完全不同的層次。
第一次控制這麼大的一個符陣,他的小心髒有些小鹿亂撞,噗通直跳。
有了剛才的前車之鑒,符陣内的所有參賽者個個面露凝重,再看去周身的霧海,眸子裡明顯略帶幾分謹慎,他們都不傻,冒冒失失,隻會讓自己陷入被動的境地。
僧樂以劍為陣,在他的腳下插滿了一把把亮閃閃的靈劍,圍成一個小符陣,将自己保護起來,他所在的玄副宗,對符陣的研究也非一日兩日,此時他使用的劍陣便是玄副宗獨闖的防禦符陣,可謂是滴水不漏。
周恒繼續開始自己的潛行,盡量減緩體内的靈氣流動,掩蓋住氣息,等待一招擊敗的好時機。
這兩個人其實采用的應對策略都是防守反擊,隻不過是僧樂以靜制動,而周恒以動制靜。
其他人都使出渾身解數,唯獨包向榮有些沉不住氣,剛才一直是他與淩楓單挑,眼看勝券在握,才逼着淩楓用出這詭異的霧氣符陣。
關鍵是,現在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步了付鵬濤的後塵,身為一個地武期居然拿一個玄武期毫無辦法,這讓他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頓時怒從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