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記住了吧?
……張玉溪笑問……
李慕禅這一手雖然輕描淡寫,卻極見力,他也能做到,但卻做不到這般輕描淡寫,暗自贊歎小師弟力精純。
李慕禅點頭,張玉溪笑道:“可惜我的筆力不成,寫不出原本的神韻,這對領悟化焰經頗有益處,回去後你好好看看。
”
李慕禅笑道:“化焰經确實玄妙,比化虹經更複雜幾分。
”
張玉溪點點頭:“所以難練,不過化焰經雖難,勝在根基紮實,穩打穩紮,前面進境慢,越到後面練得越快。
”
李慕禅道:“化虹經也如此,越練越快,可到了十一層卻難突破,像是一道天塹不知道化焰經是不是也這樣工……”
張玉溪搖頭苦笑:“這可說不準,我如今隻練到第八層,離十一層差着遠呐!
”
他有些慚愧,身為大師兄,從小開始修煉,練到第八層已經是難得的神,在曆代炎天峰弟子中數一數二了,可與小師弟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不可道以裡計。
他一直以為自己驚才絕豔,資質之高,世見罕見,即使比不上玄天峰的諸女,也算是一流了。
但看到了李點禅練的進境,才知道人上有人,早就失去了争鋒的心思,況且同為一峰弟子,彼此扶持,沒有内讧的道理。
李慕禅笑道:“我是有奇遇,當初吃過化龍果,練金剛化虹經度奇快,後來改練化虹經,兩者一脈相承,事半倍算是占了大便宜若是沒吃化龍果,絕無如此進境的。
”
“唉……”化龍果固然靠機緣,但也沒那麼邪乎,歸根到底還是小師弟你資質好。
”張玉談搖頭。
李慕禅笑笑不再多說,自己的資質算不得好,不過是機緣所緻,沒有這些機緣,自己遠不如張玉溪與裴華崗。
觀天人神照經,無量光明經,九轉洗髓經,金剛不壞神,虛空引氣訣甚至直指長生的上古練氣術,都給他打下了深厚之極的根基,修煉金剛化虹經時,已經厚積薄,度飛快,再修煉一脈相承的化虹經度更快。
“好啦”上師弟你慢慢修煉吧,化焰經不能着急,尤其前面幾層,是打根基,根基不勞後繼無力。
”張玉溪擺擺手笑道。
李慕禅點頭:“好,多謝大師兄。
”
張玉溪指指他:“你呀,就是太多禮,咱們炎天峰隻有師徒四個講那麼多虛禮做甚,反而見外!
”
李慕禅笑着點點頭:“是,我一時改不掉這毛病。
”
“對别人講禮節是應該的,對咱們還這般多禮就是疏離,你二師兄一直抱怨你呢!
”張玉溪搖頭笑道。
李慕禅點點頭:“好那我便不客氣啦!
”
張玉溪擺擺手飄飄而去,轉眼不見了蹤影,李慕禅則坐到石頭上面,迎着徐徐的清風,思忖着化焰經的玄妙。
化焰經與化虹經比,若是論境界,相差不大,但化焰經所修煉的内力更加的精純,至剛至陽,内力近乎火焰一般的存在。
但化焰經也并非全無缺點,他的精純是以繁複的心為代價的,修煉化焰經,需要耗更多的時間。
同樣是第一層,化焰經流轉的經絡路程,是化虹經的路程五六倍,甚至更多一些,運轉化焰經一周天,化虹經能運轉五六個周天。
而兩者運轉産生的内力也不同,化焰經運轉一周天所增内力與化虹經相比……”上了一半兒。
如此一下一上,産生巨大的差距,雖然化焰經的内力更加精純,但對于粗通武之人而言,精純比不過深厚。
所以修煉化焰經的前期,往往是要受欺負的,想要扭轉這個差距,起碼需要六層之後。
到了第六層,化焰經的路線雖然仍繁複無比,但産生的内力卻勝過化虹經,再加上精純的差異,可以與化虹經相當了。
第六層之後則是化焰經占優了,化虹經便有些落後,到了這個層次,内力的精純更為關鍵,而且化焰經修煉的度也不遜于化虹經了,如此一然壓過了化虹經。
李慕禅對這些關竅并不明白,張玉溪也覺得沒必要多說,修煉起然知道了,李慕禅隻覺得心繁雜,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好在他有觀天人神照經,精神強橫,對于這和情形并不為苦,耐下心來,一點一點的推動着心運轉。
從第一層開始,原本化虹經的内力慢慢轉化為化焰經内力,很快沖破了第一層境界,開始第二層,然後是第三層,第四層。
他精神強橫,内力運轉度是常人數倍,修煉起然奇快無比,加上化虹經打下的深厚根基,修煉起來真是一日千裡。
到了傍晚時分,他已經一口氣練到了第四層,若是張玉溪知道,定要咋舌,裴華崗知道,定要大罵的。
李慕禅回去之後,接着修煉,練了一晚上,突破了一層,達到第五層,然後白天接着修煉,不眠不休近乎瘋狂。
他練了兩天覺了化焰經修煉最佳時間是正午,正午一個時辰抵得上半個晚上……而化焰經修煉的最佳時間則是清晨,太陽初升之際,紫氣湧動之時,一旦紫氣消散,化虹經修煉效果便差了許多。
他一口氣練了半個月,将化焰經練到了第十層,但到了第十層再突破則艱難起來,好像有無形的力量阻攔着,再強行修煉也無寸進。
李慕禅找了張玉溪,問了究亮,張玉溪搖頭他也僅練到第八層根本不知道第十層的情形。
對于李慕禅這麼短時間内練到這般地步,他自然吃驚,後來想一想,隐隐明白是因為化虹經的緣故,心下經然。
兩人坐在李慕禅的小亭裡研究了一番,沒有什麼進展,最終張玉溪歎了口氣,有些慚愧的道:“上師弟,我覺得你還是該回去一趟,看一看原本的經文,我看了很有感觸,你不妨試試看,說不定能找到根由突破瓶頸。
”
李慕禅皺了皺眉,面露難色,萬一他離開後,摩元教的人來攻,自己可真是罪過大了。
“苗師姐已經傳訊回去,玄天峰的諸位師妹跟着會過來定保萬無一失,你離開無妨的。
”張玉溪笑笑。
“可是……”李慕禅皺眉搖頭。
張玉溪笑道:“上師弟,咱們這些人若是不敵,多你一個也沒什麼用,若是咱們能擋得住,你不在也無妨。
”
李慕禅苦笑道:“就怕差一點兒。
”
他對自己的修為頗有信心這些日子的苦修,雖然沒能突破瓶頸,卻也突飛猛進,增了一大截再次面對薩摩爾三人,他有信心以一擋三:
薩摩爾這樣的長鷹護雖不是頂尖的高手,但也不會太多,摩雲,教若是來犯自己其實挺重要的。
張玉溪笑道:“所謂磨刀不誤砍柴,你回去之後盡快返回若能突破了,那自然最好不過!
”
李慕禅想了想,微眯眼睛,頓時神思恍惚起來,張玉溪有一個感覺,眼前的李慕禅一下變成了虛無,明明站在眼前,卻好像與周圍融為一體,難分彼此,感覺不出來了。
李慕禅是将神思寄于直覺之上,推算一下吉兇。
半晌過後,李慕禅慢慢點頭:“好,就聽大師兄的,這裡全靠大師兄了,我去回!
”
張玉溪笑着拍拍他肩膀:“放心吧,摩元教不是那麼容易來的,師父已經傳訊給了邊界的師兄們,讓他們留意,防範摩元教的人進來東楚:”
李慕禅不以為然的搖搖頭,若真能防得住,薩摩爾三人也不會進來了,邊界上定是有漏洞的:
張玉溪笑道:“上一次可能是他們大意了,所以有了漏網之魚,一旦嚴格起來,想要過來很難,即使過來,也不會有太多人。
”
李慕禅笑着點點頭,不再多說:
他想到就做,直接去了金剛殿,與蕭肅與宗鐳辭行,并劃諾少則四五天,多則十來天必會返回。
有炎天峰與玄天峰的人坐鎮,而且玄天峰即将來更多的弟子,蕭肅頗為放心,痛快的放行。
宗鐳不放心的叮囑:“路上小心一點兒,莫太過急促。
”
李慕禅點頭後離開了金剛山,也不與蕭如雪她們告别,徑直施展遁地術,鬼魅一般的疾行。
兩天夫,他抵達丫天一派,回了炎天峰。
偌大的炎天峰隻有三人,師父郭碧空與兩位師嫂,而郭碧空正在閉關練,隻有兩位師嫂在練武場上,顯得空空蕩蕩,人氣極稀。
李慕禅搖頭,炎天峰确實太少人氣,他蓦的出現,劉憐君與夏玉蓮都驚奇不已,忙迎上來追問究竟。
李慕禅笑着說了原因,夏玉蓮笑道:“峰主正在閉關,我去招呼一聲。
”
李慕禅點頭,事情緊急,他不能等師父練完出關,隻能打擾了:
郭碧空很快出來,一襲紫色長袍,招招手,徑直進了大殿。
“師父。
”李慕禅進去之後抱拳,歎道:“我是回來救助了!
”
“怎麼回事?
”郭碧空臉上紫氣氤氛,顯然内力突然精進,仍未達到收放自如之境,是被自己提前打擾了。
李慕禅歎了口氣:“化虹經練到十一層後,再難寸進,我又練了化焰經,練到第十層,也被擋住了。
”
“化焰經你也練了?
”郭碧空驚奇的問。
李慕禅點頭:“病急亂投醫,想以他山之石攻玉。
”
“唔,你練到十層了?
”郭碧空上下打量着李慕禅,滿臉的驚奇之色,他沒想到李慕禅能練化焰經。
李慕禅點頭承認:“我有化虹經的底子練起化焰經來很快。
”
“不錯不錯。
”郭碧空笑眯眯點頭。
李慕禅道:“大師兄說原本的經文對領悟有利,我想回來參看一下,再請教請教師父。
”
郭碧空搖搖頭:“我沒練過化虹經,也沒練過化焰經,隻練了化陽經究竟怎麼回事我也不明白。
”
李慕禅沒露失望神情:“那我着下一原本經文罷?
……
“好,随我來。
”郭碧空直接起身,帶着他到了崖邊,然後飄身下落,到了半空,猛的一折停在山腰石壁上,然後打開機關,進了一處山洞,洞内石壁上有化焰經的經文。
這山洞幾乎與化虹經的山洞一模一樣,隻有石壁上的内容不同罷了,與張玉溪所威的沒有不同,隻是字迹有差異。
這些字形奇異,像是一朵一朵的火焰一般,盯着一個字凝視片煎,便有一團火焰在跳躍着,想要鑽進眉心一般。
一股難言的明悟慢慢升起,好像自己化為一團火焰,在歡快的跳躍着,熱情與強大充滿于心兇,恨不得包納天下,融化一切。
李慕禅心神堅凝,這和感覺一升起,卻馬上被他壓住了,恢複了清醒,輕籲一口氣,好厲害的字!
煎錄經文的這些字蘊着化焰經的神韻,而且修為極深,才能在無形中散出這和強烈的氣息。
李慕禅隐隐感覺,這才是真正達到了練氣化神的境界所為,隻有達到練氣化神的境界,才能有這和威力,直接影響人的精神與意志。
“示忌,看出什麼來了?
”郭碧空忽然開口:
李慕禅點點頭:“好厲害的修為,當初是哪位祖師所書?
”
“不知道了。
”郭碧空搖頭。
李慕禅道:“師父,咱們炎天峰諸位前輩,直有把化虹經練到大圓滿的吧?
”
“嗯,好像有三位。
”郭碧空點頭。
“化焰經呢?
”李慕禅同。
郭碧空道:“也有三位。
”
李慕禅又問:“那化陽經呢。
”
“也有三位。
”郭碧空笑了笑,覺得還真是巧了,先前自巳衡沒有注意,隻去想化陽經了。
李慕禅沉吟一下,慢慢道:“那加在一起,一共是九個人,還是三個?
”
“嗯?
”郭碧空訝然望來,笑起來:“你不是會說,都是這三人吧?
”
李慕禅慢慢搖頭:“這隻是弟子的一個猜想,有這幾位祖師的名号嗎?
”
“這我得去查一查看。
”郭碧空道。
他說罷便要起身離開,李慕禅忙道:“師父,我想再看看化陽經:”
“哦?
”郭碧空看看他,遲疑一下:“貪多可嚼不爛!
”
李慕禅道:“我想試試看,把三經都練了。
”
“與你的推測有關吧?
”郭碧空道。
李慕禅點頭:“是,據我推測,想要練到大圓滿,需要三經同練。
”
“你這個想倒是奇特!
”郭碧空笑起來,搖頭道:“不過這太難了,練一經尚且艱難,想練成三經,更是難如登天!
”
李慕禅搖搖頭:“沒有想的那麼難的,一通百通,我練化焰經便容易得很,隻是卡住了而已。
”
“誰能跟你一樣!
”郭碧空沒好氣的道。
攤上這麼一個弟子,委實太過打擊人,好像自己一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了,做師父的比弟子差了不是一星兒半點兒。
他搖頭過後,飄身往外,李慕禅緊随其後,很快上了山崖,然後再往下跳,卻是另一個方向,又進了一個山洞,與先前的兩座山洞一般無二,山洞内的石壁魔着滿滿的字與人像。
這上面是化陽經的心,李慕禅很快記住之後,師徒二人一塊兒上了崖,李慕禅一直若有所思的神情不說話。
郭碧空也不多說,直接去往西邊的大殿,李慕禅則在思索着化陽經的心。
三套心之中,化陽經最簡單,他試着修煉第一層,很快練成了,确實比前面兩和心都容易。
同樣的一層心,化陽經所需要經過的經絡最短,産生的内力最多,化焰經恰恰相反,路程最長,内力最少。
李慕禅看過了化陽經,心下更笃定自己的推測正确,三套心的經絡截然不同,若是連在一起,卻恰好包納了整個的經絡。
李慕禅思忖着,終于忍不住心頭的蠢動,試了起來,分心三用,同時推動三套心。
他僅是推動第一層,維持着同步的度,頓時眼前一陣黑,皿氣翻湧,三股内力開始沖撞。
李慕禅忙停住,長籲一口氣,皺眉思忖其中原因。
過了片放,他先試着推動化虹經與化焰經,這兩套心都練熟了,内力也有沖突,他試着調整内力流轉度,讓化焰經與化虹經不一樣度,而是同時開始同時結束。
如此一來,兩道内力卻是井水不犯河水,彼此相安無事,最終融合在一起,完全成為化焰經的内力。
李慕禅恍然明白,于是試着調整各自心的度,讓三和心同時開始同時結束,結束之際,三股内力蓦的融到一起,凝成一和奇異的内力,與三和内力都不同,精純而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