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禅笑道:“前輩,我這麼鬧不要緊吧?
”
“盡管鬧!
”程素貞笑道:“你是怕宗門臉上無光,會惱垩羞垩成垩怒吧?
”
李慕禅笑着點點頭。
程素貞擺擺手:“你也忒小瞧咱們龍山宗了!
”……放心,除非你打敗龍山宗沒對手!
”
李慕禅呵呵笑道:“未嘗不可。
”
程素貞抿嘴輕笑一産,搖搖頭:“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
”……你劍法是好,可遠沒到天下無敵的地步!
”
李慕禅笑道:“前輩,萬一我僥幸得勝“
程祟貞白他一眼:“你都無敵了,誰還能說什麼?
”
“師父,老虎還怕狼群呢!
”柳碧雲道出李慕禅的擔憂。
程素貞哼道:“你是怕惱垩羞垩成垩怒,圍芈攻你吧?
.他們沒這膽子!
”
“那我就放心施為了!
”李慕禅笑了笑,知道程素貞所指,很少會這麼做,一旦被逃走,報複起來極可怕。
程素貞抿嘴輕笑:“給犬使勁的教訓,這幫小子武功不怎麼樣,傲氣倒是十成足!
”
李慕禅道:“前輩,龍山宗弟垩子确實厲害。
”
程素貞斜睨他:“小家夥,你這話真假!
”
李慕禅笑着搖頭:“我也見過不少的所謂青年俊傑,遠不如龍山宗弟垩子!
”
“這倒也是。
”
程素貞道:“不過看跟誰比,身為龍山宗弟垩子,去跟一般門派弟垩子比,這是自甘堕垩落!
”
李慕禅摸垩摸鼻梁,笑着搖搖頭。
程素貞白他一眼:“臭小子是不是在笑話我?
”
“不敢不敢。
”李慕禅忙擺手,他确實在暗笑,龍山宗弟垩子的傲氣不是無來由,都是跟長輩學的。
柳碧雲道:“大哥你快寫戰書吧,别被他們搶了先!
”
“這是正事。
”程素貞忙點點頭道:“小家夥裡面有機靈的,能想到這一點。
”
李慕禅笑了笑:“無所謂的。
”
“可不是無所謂!
”程素搖搖頭:“僅憑彩頭你就得栽個跟頭,小荊的家底不薄!
”
柳碧雲着急的道:“荊師垩兄有不少寶貝呢,寶劍,寶甲,還有靈丹,外人見不着的。
”
李慕禅想了想,慢慢點頭,這倒是個麻煩不過有數百萬兩銀子打底,想必也不要緊。
柳碧雲見他不着急,忙提醒:“大哥荊師垩兄有幾件無價之寶!
”
李慕禅一醒神,點點頭:“好,這就寫戰書!
”
柳碧雲忙起身到案前磨墨,很快弄好了,李慕禅走到案前,筆走龍蛇,一氣呵成,揮就一封戰書柳碧雲又拿過信封給他。
兩人正在忙活時,外面忽然傳來敲門聲,“當當“銅環清鳴,程素貞蹙眉:“丫頭去看看是誰!
”
她喜歡清淨在宗裡一向獨來獨往,懶得理會俗事,平時也少有人過來打擾尤其這個時候更沒人,這還是頭一次。
柳碧雲答應一聲,放下信封袅袅出去了,很快回來,緊抿着紅垩唇,黛眉蹙得緊緊的,白玉般臉龐罩着一層怒氣。
程素貞道:“這是咋了,誰惹你了?
”
柳碧雲一擡手,拿的是一封信箋,她憤憤的道:“荊師垩兄搶先一步!
”
“小荊的戰書?
”程素負笑起來。
“師父!
”柳碧雲嬌嗔用垩力抖着戰書:“真是氣死人啦!
”
程素貞笑道:“這怨得誰來,人家早就想到!
”
柳碧雲扭頭望向李慕禅,李慕禅笑道:“這麼急,看來定要拿彩頭為難我了,是不是?
”
“那是自然!
”柳碧雲道:“荊師垩兄對這種手段不屑一顧可他耳根子軟,他們一撺掇定會答應的!
”
李慕禅道:“彩頭不夠怎麼辦?
”
“照規矩,是要讓十招的!
”柳碧雲道。
李慕禅笑道:“這就好辦了!
”……我還以為認輸呢!
”
柳碧雲着急的嗔道:“大哥,荊大哥練的是快劍,隻求一個快字,他往往一劍就解決問題了!
”
程素貞抿嘴笑道:“這一點,觀海跟小荊相似,有趣,看你們兩個誰更快!
”
李慕禅笑了笑,透出一股悠然自得的意味:“前輩,我其實不喜歡使快劍,更喜歡慢劍!
”
“哦――?
”程素貞輕笑:“那幫小家夥沒逼你使出真本事呢!
”
柳碧雲道:“大哥不能大意!
”……三十六藝中隻有一門劍法――流星劍,荊師垩兄就專練這一門劍法!
”
李慕禅眉頭挑了一下,沉吟道:“流星劍,劍如流星,一者是快,再者是越來越快,是不是?
”
程素貞撫玉掌輕拍兩下:“怪不芈得你年紀輕輕就有這劍法!
流星劍法确實如此,第一劍你擋不住,第二劍更難,再往後越來越快,乖乖投劍認輸就行了!
”
李慕禅若有所思,目光恍惚,瞬間沉安到自己世界裡。
程素貞點點頭,這麼快入神,天才果然是不同的。
“這可怎麼辦?
”柳碧雲蹙眉想一會兒,搖搖頭歎口氣。
程素貞笑笑,這傻丫頭真是陷進去了,皇帝不急太監急
李慕禅回過神,笑道:“算了,十招就十招吧!
”
柳碧雲蹙眉道:“要是别的劍法,十招也沒什麼,大哥你能擋住,流星劍法不行的。
”
李慕禅笑道:“事到如今沒别的路了!
那就順其自然吧!
。
”
程素貞抿嘴笑道:“丫頭,你沒看出來他信心滿滿?
”
“荊師垩兄很厲害的,而且他動手非死即殺……”柳碧雲想到這裡,急得都快哭了,用垩力跺跺腳。
程素貞不敢再笑了,忙道:“要不咱們籌些銀子?
”
“沒用的。
”柳碧雲搖搖頭:“他們一定用荊師垩兄的靈丹抵押!
”
李慕禅道:“什麼靈丹?
”
柳碧雲想了想,道:“荊師垩兄有不少靈丹。
”
李慕禅好奇:“他怎會有這麼多靈丹?
龍山宗弟垩子都有?
”
“不是宗裡的。
”柳碧雲搖搖頭道:“是荊師垩兄家裡給的。
”
李慕禅更好奇了:“荊家……”
他搖搖頭,沒聽說過這麼個家芈族,這個世界元氣稀薄但萬物的壽元悠長,即使一條垩狗也能活五十六年,植物壽命更長,練丹确實好,可惜練丹不易,太糟蹋東西,有一些增強功垩力的藥方,可惜藥力越強副作用越大,誰也避不開,所以很少有人采用。
李慕禅估計練丹最重要的是火候把握,這需要強大精神力量,可惜精神力量不是一般人能夠具備但世界之大無奇不用,總有一些天才出現,曆垩史上出現過幾位練丹士。
柳碧雲道:“荊家先祖救過一位練丹士,得了三顆洗髓丹,荊師垩兄資質這麼好就是這洗髓丹的功勞。
”
“洗髓你……”李慕禅沉吟。
洗髓丹,他聽得熟悉,知道定是一種伐毛洗髓的丹藥,伐毛洗髓功效的功芈法他練了不少,所以不大需要這丹藥,論資質自己幾乎到了極限,再無提升的可能。
柳碧雲興垩奮的道:“大哥,這洗髓丹可是神妙無比,就是宗主他們都沒服過呢!
”
李慕禅笑道:“你這荊師垩兄也忒不會做人了,怎不獻一枚給宗主?
”
柳碧雲道:“因為洗髓丹太珍貴啦,荊家一共隻有三顆,荊師垩兄已經服了兩顆,隻剩下一顆了!
”
程素貞抿嘴笑了笑,搖搖頭:“不是不給宗主,是宗主沒要,宗主都年紀一大把了,用這東西做甚?
”
李點禅眉頭挑了挑:“他不用,給嫡傳徒垩弟呀!
”
程素貞搖頭道:“咱們龍山宗的縱蘭不一樣,宗主不收嫡傳弟垩子的。
”
李慕禅微眯眼睛,柳碧雲知道他在思索,她注意到了他這個小動作,一思索就喜歡眯眼睛,好像不讓眼光透出去一樣。
李慕禅确實不知道龍山宗這規矩,宗主竟然不收弟垩子,委實奇怪,但這也杜絕了宗主位置的世襲更替,使龍山宗不成哪一家哪一姓的,而是所有龍山宗弟垩子的。
“前輩,這麼說來,任何弟垩子都可能成為宗主?
”李慕禅問。
程素貞輕颌首:“不錯!
‘丫頭要是争氣’說不定憑女人身也能當龍山宗宗主!
”
李慕禅笑道:“龍山宗有過女子宗主?
”
“有啊。
”
程素貞笑道:“曾有過四個女宗主,都是天之驕子!
……我看丫頭還差點兒火候,沒什麼指望喽!
”
“師父!
”柳碧雲不好意思的嗔道:“我可不是這塊兒料!
”
“那可未必。
”程素貞笑盈盈的搖頭:“想當上宗主,運氣很重要,你的運氣很好!
”
她說着看一眼李慕禅,李慕禅摸垩摸鼻梁呵呵笑一聲。
程素貞嗔道:“小子你甭傻笑,我可什麼都沒答應!
”
李慕禅忙點頭:“明白明白!
”
程素貞道:“正因為沒有嫡傳弟垩子,宗主才能公垩正行垩事,.想成為宗主有兩條必不可少,一是武功垩修為,二是功德。
”
李慕禅沉吟着點頭,程素貞道:“武功垩修為不必多說,沒強橫的武功,不能做到同輩第一,想都沒想,這一代弟垩子中,小荊大有希望。
”
李慕禅笑道:“真想馬上見識一下這位荊師垩兄的風采!
”
程素貞搖臻首微笑:“恐怕你會失望的,他做宗主希望不大,行垩事太過狠辣,有失平和,這麼個小家夥做了宗主,麻煩無窮!
”
“誰說得算?
”李慕禅問。
程素貞道:“所有弟垩子共同推選!
”
李慕禅搖頭失笑,不想霸道的龍山宗還這般開明!
程素貞歎口氣:“你一定要小心了,小荊的修為不遜于你,劍法又好,還要讓十招,說句老實話,我真沒信心。
”
李慕禅笑道:“勝敗沒什麼大不了,能見識流星劍法就好!
”
程素貞沒好氣的白他―眼,柳碧雲忙道:“大哥,你敗了的話,要賠的,上哪去賠洗髓丹?
!
”
程素貞歎道:“小荊真拿洗髓丹的話,還真夠狠的!
”
柳碧雲跺腳恨恨道:“憑荊師垩兄的性子,一定會這麼幹的!
”
程素貞看看李慕禅,笑道:“不然就耍賴,跑下山就是!
”
李慕禅笑道:“那豈不丢垩了碧雲的臉?
!
”
程素貞抿嘴輕笑:“她一個女兒家,丢點兒臉不算什麼!
”
“師父!
”柳碧雲跺腳,惱怒的道:“人家都急死了,你還開玩笑!
”
柳碧雲拍拍她香垩肩,笑道:“丫頭你呀太沉不住氣,勝敗本是常事,哪有縱橫不敗的?
”
柳碧雲忙道:“可要賠洗髓丹的話……”
“他真賠不出,宗門又不會殺了他!
”程素貞笑道。
柳碧雲嗔道:“那要做功德抵債,大哥就被綁到宗門了!
”
“這豈不更好?
”程素貞抿嘴笑道:“他就算咱們龍山宗弟垩子了,你就能跟他在一塊了!
”
“我不喜歡!
”柳碧雲堅決的搖搖頭。
在她眼中李慕禅就是天上的神龍,縱橫馳騁,無所拘束,要是被綁到龍山宗,一定不會開心!
李慕禅看穿了她心思,心下柔垩軟,笑道:“放心吧碧雲,我不會敗的。
”
柳碧雲緩緩點頭。
李慕禅與兩女告别後回到自己屋裡,躺在榻上,靜靜看着屋頂,思緒翩飛,當時在與程素貞說話之際,有一點靈光閃過。
他當時正在想别的,沒注意,這時捕捉了這片靈光,宗主……宗主,女宗主……女宗主,他臉上露芈出笑容。
他一直想化解龍山宗與紫裳宮的關系,想垩做到卻不容易,開始是想結交某位重要人物,現在又出現一條路。
這位荊森也是個麻煩,龍山宗畢竟是大宗,根基深,秘法多,不能不防,他說不定有什麼秘術,令人防不勝防。
打聽柳碧雲,柳碧雲對這荊森也不大熟,因為荊森一直沉迷于苦修,平時隻與幾位同垩門交往,其餘的很冷淡,柳碧雲雖是龍山宗之花,但荊森不近女垩色,專注于武功,對她也不假辭色,所以不熟他的情形。
說與李慕禅的情報,也是别的弟垩子跟她獻殷勤時,無意中透露的,她是個細心的人,對這位荊師垩兄也好奇,了解的比一般人全面―些。
清晨時分,李慕禅悠然醒來,伸了個懶腰,外面傳來腳步聲,他笑了起來,是柳碧雲正在屋外踱步呢。
他打了個呵欠,柳碧雲嬌脆的聲音馬上傳來:“大哥醒了麼?
”
李慕禅下榻推開門,柳碧雲帶着一陣香風飄進來,明眸瞪着他:“大哥,你也真行!
”
李慕禅笑道:“養足精神才行呀。
”
柳碧雲沒好氣的搖搖頭,大戰之前誰都知道養足精神,但心底的緊張難以消除,怎能有閑心養垩精神?
!
“大哥,告訴你一個壞消息!
”柳碧雲緊抿紅垩唇,恨恨道:“真是洗髓丹!
”
“哦?
”李慕禅挑一下眉毛,笑道:“不出碧雲你所料呀。
”
柳碧雲哼道:“荊師垩兄好狠垩毒!
……大哥你要小心呀!
”
李慕禅笑了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