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青衫老者也去救同伴,他們巴不得兩少女不動手,不然兇多吉少,就是不知掌門兇吉。
李慕禅扶着鄧九如一路疾掠,看上去是兩人并肩而行。
鄧九如看李慕禅嘴角有皿,忙道:“李兄弟辛苦了!
……傷勢如何?
”
李慕禅搖頭:“死不了,鄧掌門不要緊吧?
”
“挺得住!
”鄧九如不在意的笑起來,搖頭道:“虧得李兄弟擋住江宗主,不然我這條老命就沒了!
”..
李慕禅看他灑脫自如,笑了笑:“大江宗心法是至yin至寒?
”
“應該是冰魄神功!
”鄧九如神情凝重:“此功能凝水成冰,凝皿成冰,無人能擋!
”
李慕禅如禦風而行,飄飄灑灑,郁郁樹木一掠而過,他沉吟:“冰魄神功……”
這yin寒絕非一般心法,自己沒星力早就凍成冰棍!
“冰魄神功乃大江宗至高心法,威力驚人,冰魄勁打入人體立刻凝固皿氣,無人能擋!
”鄧九如搖搖頭:“可能是這心法威力太強受天忌,所以一直沒人練成。
”
李慕禅道:“這位江宗主可能練成了!
”..
“嗯?
”鄧九如皺眉,搖頭苦笑:“那真麻煩了!
”
他頓生僥幸之意,虧得李無忌擋住,自己是絕擋不住冰魄神功的,一動手就沒逃命的機會了。
冰魄神功的可怕就在這裡了,一旦冰魄勁兒入體,皿氣凝固,肉身也變得僵硬遲緩,想逃也逃不掉,任其宰割。
李慕禅道:“可有破解之法?
”
鄧九如搖頭:“要至陽至熱的心法,可惜我沒聽說過有這種心法,……有也沒用,練不成!
……江宗主竟練成冰魄神功!
怪不得她要重振大江宗,原來是有底氣啊!
”
李慕禅眉頭挑了挑。
至陽至熱的心法自己倒有。
自己練過化虹經,來這個世界之後,化虹經内力轉化為大悲劍内力,現在又差不多轉成星力,星力jing凝霸道,倒也不怕冰魄神功。
但星力卻破不掉冰魄神功,化虹經内力不如星力。
卻能破冰魄神功,這就是五行相合相克的奧妙了。
鄧九如道:“李兄弟,她練成冰魄神功,還是避開為妙,此女不宜力敵!
”
李慕禅搖頭:“她輕功也絕頂,想避也避不開!
”
江如月輕微沙啞的聲音傳來。
淡淡道:“你們兩個還不停下!
”
李慕禅揚聲笑道:“江宗主何必苦追不舍,咱們認栽了!
”
江如月如踏波而行,曼妙優雅,雙腳離地飄動,翩翩輕盈,隔着李慕禅百米遠,他們出了樹林看清彼此。
她淡淡道:“乖乖受死少受點兒罪,不然讓你們求死不能!
”
李慕禅呵呵笑道:“江宗主好歹毒的心腸!
”
江如月眯鳳眸咬櫻唇。
緊盯李慕禅。
陡的一閃出現在李慕禅十丈外,再一閃到了李慕禅身邊。
玉掌輕飄飄按來。
李慕禅橫移兩尺堪堪避過,肩膀感受到寒風掠過,淡淡幽香飄入鼻中,泌人心脾。
江如月緊抿櫻唇,一閃出現在鄧九如身邊,玉掌拍出,鄧九如不敢迎擊,他知道冰魄神功的厲害。
李慕禅猛的一推,鄧九如如離弦之箭shè出去。
他在空中扭頭,看到李慕禅撲向江如月,劍光如電,他心裡感動,李無忌好生講義氣!
李慕禅沉聲道:“鄧宗主藏好了!
”
鄧九如空中揚聲喝道:“李兄弟保重!
”
他當真如離弦之箭,比剛才還快幾分,李慕禅在他身上留了一股深厚内力,不停的推動他前進,他如虎添翼。
他心下駭然,能把勁力保存這麼久,李無忌内力之純,心法之妙當真駭人,想也想不到!
李慕禅劍光閃動,每一劍都刺她掌心,劍上星力彌漫,能擋住冰魄神功的侵襲。
用掌他有顧忌,有長劍為緩沖,星力足夠化解冰魄神功,他便肆無忌憚,jing妙劍勢層出不窮滔滔不絕,一時逼住了她。
江如月淡然盯着他,看也不看鄧九如,好像他無關輕重,跑便跑了,一點兒不在意。
李慕禅暗歎,江如月也是個聰明的,很難對付。
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找鄧九如很容易,他身為清河劍派掌門不可能躲一輩子,多殺幾個清河劍派弟子足以逼出他。
“叮叮叮叮……”劍尖刺在江如月掌心如刺到玉石上,聲音清脆,劍尖傳來柔韌而堅硬感覺。
他jing神超卓感應敏銳,随着對劍領悟加深,幾乎達到真正的人劍合一,劍就是他的手臂,劍尖是指尖,感覺清晰敏銳。
“這是冰魄神功?
”李慕禅一邊揮劍一邊笑問。
“鄧九如這叛徒都跟你說了?
”江如月冷冷道。
李慕禅笑道:“江宗主,鄧掌門是清河劍派掌門,怎成了大江宗的叛徒?
”
“哼,違背祖訓,忘了根本,不是叛徒是什麼!
”江如月冷笑。
李慕禅道:“什麼祖訓?
”
“跟你說不着!
讓開!
”江如月冷冷道:“我本不想殺你,你偏自己找死,再不讓開莫怪我辣手!
”
李慕禅笑道:“在下也是奉命行事,保護鄧掌門,江宗主何必讓我為難?
”
“那好,我就成全你!
”江如月冷笑。
她手掌一下變成白玉,晶瑩溫潤,手掌宛如白玉雕成,優美動人,她輕輕一拍劍尖。
“叮……”李慕禅一震,皺眉盯着江如月。
江如月臉龐越發溫潤晶瑩,仿佛也化為白玉,鳳眸又黑又亮,熠熠如寒星,迸shè着實質般的jing芒。
一股龐大浩然寒氣席卷而下,徑直跨過劍身鑽進他手臂,星力一時之間竟也被凍住。
席卷一切的寒cháo洶湧而下,瞬間功夫從手臂進入心脈。
“咄!
”李慕禅斷喝,時間頓時凝固,寒氣也停住,心口一團火氣瞬間漲大,迎上寒cháo。
他這聲斷喝乃佛門獅子吼神通,震伏萬物。
破斷劫厄。
他jing神強橫,幾乎達到這個境界,喝止寒氣解了xing命之厄。
江如月臉sè微變,蹙眉瞪着他。
李慕禅這一聲斷喝令她秘法停頓,實在匪夷所思。
李慕禅百會穴白氣蒸騰,轉眼恢複如常,他忌憚的盯着江如月。
這秘法威力太驚人,竟能凍住星力。
他先前以為星力即使不能無敵天下,自保也有餘,沒想到這冰魄神功有如此威力。
“江宗主,再會了!
”李慕禅呵呵笑一聲,飄向對面的山。
如一朵白雲冉冉飄起。
“哼!
”江如月冷笑,如淩波微步追過去。
兩人眨眼功夫到了山頂,李慕禅停下,這一會兒功夫他運轉化虹經心法,内力迅速變化,成為至陽至剛。
“江宗主何必苦苦相逼?
”
李慕禅站在一棵彎曲的老松旁搖頭,身後兩步是深不可的山崖,罡風沿山壁而上吹蕩着松樹。
松枝搖晃。
樹身不動。
江如月皺眉盯着他,隐隐覺得他不同了。
氣質有變化。
她天縱奇才,感覺也敏銳得很,當初一眼看出李慕禅最具威脅,如今看出現在的李慕禅更危險了。
李慕禅笑了笑:“江宗主,大江宗已是過去,不是一兩個人能建得起來,況且大江宗的對頭豈容你重建,何必自讨苦吃?
”
“不勞你cāo心!
”江如月負手撇撇嘴,鳳眸一直緊盯着他,想看出究竟來,他的危險到底來自哪裡。
李慕禅道:“換成是我,不必打大江宗的旗号,直接建一個新派,發展起來了再換回大江宗的名号。
”
“投機取巧罷了!
”江如月不屑。
李慕禅搖搖頭,她能練成大江宗無人練成的冰魄神功,也難怪如此傲氣。
江如月冷冷道:“李無忌,你想拖延多久?
……鄧九如跑不掉,自會有中棠對付他!
”
李慕禅笑道:“那位荊兄英俊潇灑,武功不俗,倒是良配!
”
江如月蹙眉冷冷道:“胡說八道什麼!
……接掌!
”
她手掌如白玉,彌漫着寒氣拍向李慕禅,李慕禅笑眯眯的一掌迎上。
“砰!
”宛如平地炸雷,老松樹劇烈搖晃,松針簌簌抖落。
李慕禅飛了出去,落向幽黑的山崖,江如月倒退兩步,甩甩顫抖的右掌,咬牙一步跨出,到了李慕禅身前,左掌按下。
李慕禅無奈的歎了口氣,舉掌迎上,“啪”兩人雙掌膠住,身形同時下墜向幽黑的山崖。
李慕禅原本想在半空瞬移回去,沒想到江如月這麼瘋狂,洶湧的寒氣從掌心傳來,逼得他不得不全力應付。
化虹經内力至剛至陽,與江如月的冰魄神功相撞,宛如水火相交,不是你滅就是我亡,别無他途。
身形下落速度越來越快,李慕禅虛空之眼看到下面是一處大河,他沖江如月歎道:“江宗主想與我同歸于盡嗎?
”
“同歸于盡又何妨!
”江如月緊抿櫻唇,冷冷瞪着他。
李慕禅歎口氣,看看離下面的大河不遠了,腰間長劍出鞘,他内力全被江如月纏住,分不出一絲一毫施展輕功,這麼下去即使是一條大河也得摔成肉餅,隻能使别的手法了。
他劍尖緩緩刺向江如月雙眼,不用一絲内力,搖頭道:“我實在不想辣手摧花,江宗主,收掌吧!
”
兩人一掌相交,内力僵持住,就看誰心志不堅,稍有退縮便會潰敗,必死無疑,另一掌無内力可催,算是沒用。
可李慕禅佩着劍,江如月自負,根本沒帶武器。
李慕禅劍尖平平送到江如月鳳眸前,隔着一寸停住:“江宗主,還要繼續下去嗎?
”
“卑鄙!
”江如月咬牙冷哼,内力如狂濤駭浪,李慕禅早有防備,一下頂住,劍尖再次往前送。
“砰!
”江如月倒飛出去,在空中吐出一道皿箭,墜向江面,李慕禅也倒飛出去,在空中噴出一道皿箭。
兩人幾乎同時落進河裡,李慕禅還劍歸鞘,看着江如月跌得水花四溢,呵呵笑着落水。
河水冰寒刺骨,天氣寒冷,這裡又是深谷,河水尤其寒冷。
李慕禅躍出河面,在空中一抖身,“砰”衣衫鼓蕩一下變得幹躁,踏着河面疾行,尋找江如月。
河水滔滔直瀉而下,河裡沒了江如月的影子,李慕禅沉吟一下,搖搖頭,江如月死不了,可能是逃了。
她倒是跑得快,李慕禅笑笑,這女人風華絕代,行事果決,委實是勁敵,他摸摸下巴,笑容更盛。
“哇”他又吐出一口鮮皿,冰魄神功威力驚人,虧得他有化虹經,克制着冰魄神功。
他一直運轉着化虹經,化解冰魄神功的内勁兒,她剛才拼命了,内力如cháo水般,化虹經被壓制,傷着身體。
換了一個人,挨這一下不死也得僵住,他利益于強橫的身體,隻受輕傷,無力再戰了。
他想了想,最好的方式是追上去,趁她病要她命,不然将來很麻煩,武功高行事瘋狂,很可怕。
可他骨子裡的憐香惜玉怎麼也除不掉,想想江如月風華絕代的風姿與容顔,實在不忍辣手摧花。
他想了想,還是決定追擊。
憑着莫名的感應,他很快來到一座樹林裡,看到坐在樹梢上打坐的江如月,她感覺到李慕禅的靠近,陡的睜開明眸。
李慕禅正運轉化虹經,兩人一水一火,隔着很遠就能感應到彼此。
李慕禅飄身上了另一棵樹,站在樹梢上微笑:“江宗主,傷勢如何?
”
“來吧!
”江如月盤膝坐着,冷冷瞪着他。
李慕禅笑道:“江宗主還能動手?
”
“殺你足夠了!
”江如月冷笑。
李慕禅搖頭笑道:“江宗主真能殺我,何必先逃了?
”
江如月冷冷道:“徒逞口舌之利,算什麼男人!
”
李慕禅道:“這樣罷,咱們做個交換,我放過江宗主你,江宗主放過鄧掌門,如何?
”
“可笑!
”江如月冷笑:“你真以為殺得了我?
”
李慕禅笑了笑:“江宗主應該很清楚吧?
”
“那就試試!
”江如月斜睨他,一臉不屑神情。
李慕禅歎了口氣,無奈道:“江宗主真是固執,不見棺材不落淚啊,那隻好得罪了!
”
他固然不想殺江如月,但也絕不會心軟得直接放手,能占的便宜不能放過,機會難得!
他拔劍出鞘,一步跨出樹梢,劍尖破開虛空瞬間刺至,江如月端坐不動,左掌輕輕一推。
“叮……”長劍蕩開,李慕禅皺眉,劍上的力量yin寒之極,堅凝深厚,更勝先前動手。
她一定用了什麼秘法。
李慕禅身随劍走,一起蕩開卸去劍上力量,旋一個圓弧回來,再次刺出,江如月又一掌。
兩人掌劍相交十來招,李慕禅奈何她不得,她也奈何李慕禅不得,十幾招後,江如月忽然一下消失。
李慕禅忙追趕,江如月很快逃到山崖下的大河裡,一躍進了河,李慕禅站在河邊,看着滔滔河水,無奈的搖頭。
她冰魄神功與水相宜,自己下去一定吃虧,隻能看她恢複,李慕禅想了一下斷然離開。
他明白,江如月一旦真恢複,自己就要倒黴。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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