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心珠凝成,他從不昏沉,好像回到初學禅定時候,打坐時。
坐着坐着,就變得昏昏沉沉,幾乎欲去,就是現在這般。
他深吸一口氣,心神集中于眉心,片刻後,精神振奮一些,緩緩睜開眼,淡淡的金光一閃。
他皺眉,覺得沒什麼不一樣,于是重新閉眼,返視内觀,頓覺詫異。
丹田位置,紫丹不見,化為一團白霧。
沾滿整個丹田,心神化為箭矢,往這才白霧中間鑽去。
過了一段兒距離,眼前一清。
卻是進入清水中,宛如置身于明湖,水清澈如鏡,無垢無波。
心神之箭再往裡鑽,破開水的阻礙,倏一下鑽進一個水晶球中。
此球約雞蛋大裡面不時閃現金光。
一道淡淡金光一閃一滅,出現在不同位置,仿佛被困在珠子裡,想沖出來。
李慕禅心神之箭一鑽進去,那道金光沖來,迅如閃要,李慕禅來不及反應,兩者瞬間融合。
金光暴漲,水晶珠随之一動,開始了轉動,珠外的清水随之旋動,帶動着外面的白霧旋動,狀如星雲。
李慕禅腦海頓時一清,好像甘霜落下一般。
他又分出一道心神,俯看整個丹田,淡金水晶珠,澄澈清水。
蒙蒙白霧,共分三層,緊密相連小固液氣三态俱足,宛如一個星球,給人以演化宇宙之感。
李慕禅大覺玄妙,收回心神,睜開眼睛,金光迸射,照得屋裡一亮。
雖然睜開眼,但心神與丹田仍系在一起。
這種感覺很奇妙。
想了片刻,他搖搖頭,不知究竟,擡頭看案上的黑佛像,仍舊如常,看不出什麼異樣。
這尊佛像竟是灌頂之器,想的,很少有人能曉得這奧妙,自己未凝心珠三顆之前。
也無法覺。
他腦筋疾轉,片刻就想明白,想激其灌頂,隻有一途,心神與其契合,想要契合,有兩法。
一是如自己一般,心神強大如龍,直接感應到,接受到。
另一法是功夫,要天長日久觀看,用心神接觸,慢慢适應,最終達到契合,這就是所謂供養法。
練這門功夫,需得完全敞開心扉,五體投地的虔誠,做不到這一點,花再多功夫也沒用。
達到契合,若是至誠,三年五載,誠心不夠,十年半載,甚至數十年,一輩子的功夫都可能。
他飄身下榻,覺得内力運轉如意,如臂使指,随心所欲。
他笑着着一眼黑佛像,轉身出了屋。
鄭道士正在院中負手踱步,若有所思。
聽到腳步聲,轉頭望來,“咦。
了一聲,身形一閃,跨到李慕禅跟前,上下打量他。
李慕禅笑眯眯的,道:“道長,看出來了?
”
鄭道士撫髯歪頭,啧啧贊歎:,小和尚,真是奇喽,紫陽碑竟化去了,轉成了佛家功夫!
”
李慕禅笑道:“道長且來。
”
他轉身往屋裡走,鄭道士跟上,進了屋,李慕禅一指軒案上的黑佛像:“道長可認得此物?
。
小
鄭道士搖頭:“我是道士,不是和尚。
哪認得這個!
”
李慕禅道:“這是我無意中得來,總覺得有點奇怪,今天觀想之下,竟有了奇妙變化
鄭道士打量着佛像,片刻後搖頭,臉色忽然一變:“這和尚模樣古怪,不像中原人難道傳自大雪山以西?
”
李慕禅點頭:”是,應該是密宗傳承
大雪山以西,也有佛門,但與中原佛門截然不同,秘密傳承。
絕不顯于外,神秘而強大。
但大雪山參天之高,宛如巨龍盤踞,縱使武林絕頂高手,想翻過大雪山也無異于登天,根本不可能。
天地之威儀在大雪山上盡顯,仍憑你再強大,在天地跟前,仍是蝼蟻,想要逆天而行,直接被抹殺。
有不少絕頂高手不服氣,想憑着深厚的内力,高強的武功,翻過大雪山,結果無一例外,有去無回。
據說,大雪山不僅經年積雪不化,寒冷刻骨,更有凜冽可怖的罡風,**根本承受不住這罡風。
武功修煉得再高強,仍不脫**凡胎。
遇上這罡風,有死無生。
鄭道士撫髯點頭,微笑道:”唔,若來自大雪山以西小和尚你撿到寶啦!
,,我看看
他伸手搭上李慕禅手腕,輕輕一下,李慕禅卻避不開。
片刻後,鄭道士點點頭,笑道:“好啦,如今你一身精純的佛門功夫,再
李慕禅道:“這到底是什麼,晚輩有些迷糊。
”
鄭道士出了屋,坐到花圃旁的桌邊,李慕禅上前幫他斟了一碗酒,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說話。
鄭道士入下大碗,撫髯沉吟片刻,道:“照我估計,是”舍利。
”
“舍利?
”李慕禅訝然,想了想,不得其要,佛家舍利不是死後骨頭所化,丹田裡的這水晶球,實在不像舍利。
鄭道士撫髯微笑道:“老道我是這麼猜着看”至于到底是什麼東西嘛,不敢肯定!
”
李慕禅苦笑:“看來還是要找佛門的人問問。
”
鄭道士點頭,沒一點兒尴尬神情,理所當然的道:“對,佛門功夫還是要找和尚問”對。
去找雪印師太吧。
”晚上,李柱子與秦氏趙依依他們都回來,又與李慕禅一番唠叨,其樂融融,李慕禅心情安定下來。
鄭道士沒有走的意思,好像要住下了。
舍不得李慕禅釀的酒。
喝了他的酒,再喝别的酒,無異于白水。
李慕禅巴不得他在,雖說佛道有異,功夫不同,但見識猶在。
更重要的是,有他鎮着,父母安全無虞。
第二天清晨,他離開家。
往梅府而去。
沿着小徑上山,施展偷學自冷鋒的輕功,一跨十幾丈,看着悠然從容,度卻快,一會兒到了山頂。
他到了山頂,回頭俯視山下小村莊,炊煙袅袅,不時傳來雞鳴狗叫聲,充滿了濃郁的生活氣息。
每當看到這般情景,他總生出一股感動。
忽然,他皺眉,轉頭朝南,對郁郁松樹林喝一聲:“何方高人?
”
樹林中飄出兩人,俱是老者,一個圓滾滾的,須眉皆白,臉上沒有一絲皺紋,泛着紅光,宛如嬰兒。
另一個老者,也是圓滾滾的,卻滿臉橫肉,把眼睛擠得隻剩一條縫,像是在笑眯眯看人,不眼縫裡卻透着寒光。
兩人一個像仙人,身穿葛衣,一臉和氣,笑眯眯的打量着李慕禅。
另一個像屠夫、暴戶,身穿綢緞,胖手每一根指頭都戴着金戒指,被陽光一照,身上手上齊放光。
兩人身材滾滾,看似笨拙,落地卻無聲無息。
葛衣老者笑眯眯的問:“小和尚,你就是湛然?
”
李慕禅皺眉,淡淡一笑,道:“前輩可是赫連世家的?
”
“呵呵,聰明呀。
”葛衣老者點點頭,道:“沒想到你這麼年輕,能讓冷鋒吃虧,端是了得!
”
“廢什備話?
!
”錦衣老者皺眉,不耐煩的道。
“呵呵,老家夥,總這虹心急!
”葛衣老者搖頭失笑,道:“既然你急,就先上吧!
”
錦衣老者一瞪眼:“這種小輩,我才懶得出手,你來!
”
他小眼眯在一眼,即便這麼瞪着,仍不見大。
“你呀”好吧,我來吧。
”葛衣老者搖頭,笑道:“湛然,廢話就不多說啦,接招吧!
”
說罷,他飄飄上前,揮掌拍來。
李慕禅出掌迎接,心頓時一沉,這老者看着和善,内力卻深厚之極,下手不留情,招招斃命。
他内力醇厚,每一掌拍來,他接得極吃力,随即拔劍出鞘,準備施展乾坤劍法,先求防禦,再徐徐圖之。
但不想,這老者掌法精奇,他拔劍之際,掌法蓦變,“啪啪”兩下,兩掌拍中李慕禅兇口。
李慕禅飛了出去,在空中暗自搖頭。
這兩掌看着輕飄飄的,沒使多大力氣。
掌力卻如靈蛇,從經脈鑽進來,直撲丹田。
李慕禅心神一動,内力随至,設下層層阻礙,一道一道,最終在它們沖到丹田前解決了。
消掉這兩股内力,掌勁本身雖重,但他有金剛不壞神功,卻是元,礙。
他趁着這力道,身形飄動,在空中施展燃燈術。
心神凝注,化為一點火星,“轟”一聲,如火箭點火,丹田内力一下燃燒起來,湧入雙腿。
他在空中一閃,蓦的消失在空氣中,下一刻出現在二十丈外,再一閃,出現在三十丈外。
兩老者對視一眼,搖頭苦笑,沒有去追。
如此度,宛如瘋了一般,兩人輕功再強也追不上,不去白費功夫。
葛衣老者笑眯眯的:“這小和尚,果然有幾分道行”
錦衣老者冷冷道:“你笑得出來!
”這回,咱們老臉算是丢盡了!
”
葛衣老者隻是笑,呵呵道:“丢臉不算啥,這小和尚,有趣,真是有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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