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心通,李慕禅問供不必逼迫,雖不能清晰呈現對方心思但通過一個一個的問,捕捉其心思波動,足以知曉答案。
老者大笑幾聲:“真是自作聰明,可笑之極!
可笑之極!
”
“是麼”李慕禅笑眯眯的,也不生氣,隻深深望他一眼。
王英傑看看老者,望望李慕禅,又看向王霜鳳,不知相信哪一個好,他雖聰明,畢竟年輕。
城府不足,閱曆所限。
看不透人心。
王霜鳳盯着老者瞧,修長眉毛輕蹙,目若秋水,若有所思。
老者大笑幾聲,扭過頭,不否理會李慕禅。
李慕禅也不再多說,轉頭對王霜鳳道:“鳳兒姑娘,公孫家與你們有仇吧?
”
王霜鳳點頭:“是,時常有沖突。
”
李慕禅沉吟道:“公孫家名聲不甚佳。
藥材昂貴,人們為了活命隻能咬牙承受,他們不怕惹衆怒”必有手段,你要小心。
”
“是,多謝師叔指點。
”王霜鳳點點頭。
正說話間,王元初四人從樹林鑽出,臉色陰沉,罵罵咧咧,說這四個家夥狡猾,沒有人性。
王英傑飛身迎上去:“大伯,殺了他們麼?
”
王元初停下腳步,臉一沉,哼道:“殺什麼殺,一個沒追上!
”
王英傑露出驚訝神色,那四人明明是喪家之犬,憑大伯他們的功夫,應該能攔住的,怎麼一個沒逮着?
王元初臉色更冷,如罩了一層寒霜,哼道:“他們變成老鼠。
鑽地道跑了,告有此理!
豈有此理!
”
王英傑失聲道:“什麼?
地道?
!
”
王元初瞪他一眼,臉色不善,哼道:“大驚小怪!
”你是怎麼回事,怎麼半途不見了?
”
王英傑知道大伯有遷怒于人的毛病,忙苦笑道:“大伯,那老頭暗算鳳妹妹,我就
王元初一拍額頭,懊惱道:“嗯,倒大意了,差點兒中了調虎離山之計鳳兒沒傷着吧?
”
“還好有師叔在。
”王英傑搖頭。
低聲道。
王元初笑了起來:“哈哈,對呀,還有李兄弟呢!
”
他擡頭見老者坐在那裡,大步流星趕過去,抱拳道:“李兄弟,虧得你啦,大恩不言謝!
”
他心下一陣後怕,虧得有湛然在,否則。
鳳兒傷了一根汗毛,老祖宗也饒不了自己。
雖說鳳兒自幼跟在老祖宗身邊,武學精深,但畢竟經驗尚淺,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自己應該顧着的。
李慕禅笑着抱拳:“大公子不必多禮。
應該的。
”
老者坐在一張凳子上不動,被李慕禅封了穴,仰頭望天,一臉不屑,對衆人毫不理會。
王元初走到他跟前,居高臨下盯着他看了半晌,冷冷道:“老家夥,誰派你們過來的。
說一!
”
王英傑忙道:“劃白。
師叔說,是公孫家。
”
王元初轉頭望來,“哦”了一聲,道:“李兄弟,真是公孫家幹的?
”
李慕禅點頭:“應該不差。
”
“好一個公孫家!
”王元初咬牙切齒。
恨恨一跺腳:“這筆帳,老子早晚要跟他們算清!
”
王英傑張了張嘴。
被王霜鳳掃一眼,隻能閉了嘴。
不敢再說。
李慕禅道:“大公子,後面的路,想必還有阻攔,咱們小心才是。
“不錯!
”王元初點頭,哼道:“我就怕他們不來,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
李慕禅不再多說。
指手畫腳最煩人,一片好心往往換來了埋怨,他深知人心,自不會犯此錯。
衆人沒敢喝茶,去井裡打了涼水,每人喝了一碗涼水,然後上路,臨走之前,王元初一劍把老者殺了。
王霜鳳修眉蹙了一下,緊抿着嘴,扭過頭去不看,露出不忍神色。
李慕禅歎道:“鳳兒,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武林就是這麼殘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容不得半點兒仁慈”小這些王前輩都講過吧?
”
王霜鳳輕輕點頭,一言不。
李慕禅覺,這個王霜鳳話極少,與宮輕雲有一比,性子卻更柔和一些,行事端莊大方。
有大家之氣。
李慕禅倒有了愛才之意,有機會提點幾句,就說幾句,但願有所幫助。
讓她少走些彎路。
對于武林中人而言,一步走錯,往往丢了性命。
他們
,到了傍晚時分,來到座大的城市。
陽華
衆人精神一振,疲憊消去幾分,進了城,在興隆客棧落腳,然後去了客棧前面不遠一座酒樓榮華酒樓。
王元初站在酒樓前,仰頭打量一眼飄蕩在暮色中的招牌:“這酒樓的名字好,榮華酒樓。
哈哈,榮華富貴,人所欲也!
”
“大伯,咱們進去吧。
”王英傑見周圍人們投來奇怪的目光,臉紅了,忙低聲催促。
王元初扭頭看一眼他,搖頭道:“英傑,瞧你那沒出息的樣!
”别人看,就讓他們看好啦,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
王英傑忙道:“咱們這樣擋着人家的路啦。
”
“擋就擋着。
他們不會饒道走?
!
”王元初哼道。
王英傑低下頭,不吭聲了,知道辨不過大伯的,反而在鳳妹妹面前丢臉。
程老笑呵呵的解圍:“好啦,大公子。
年輕人臉嫩,慢慢就習慣了,咱們進去吧。
”
王元初橫一眼王英傑,随即哈哈笑道:“好,走,進去吃一頓好的。
這一路辛苦,也該搞勞一下自己啦!
”
衆人進了酒樓,來到二樓,靠近窗戶的一個座位。
王英傑開始還垂頭喪氣,很快就振奮起來,又低頭跟王霜鳳說話,王霜鳳隻是淡淡聽着,很少說話。
她對誰都這個模樣,王英傑習慣了,對她不說話也不在意,偶爾她應一句,他便歡喜不勝,勁頭更足。
看着王英傑模樣,李慕禅暗自搖頭,陷入情網的男人,實在笨得要命,竟沒看出來。
王霜鳳不喜歡他的。
不過,王元初對這個王英傑倒很看好,時刻提點,耳提面命,敲打個不停,像在琢磨璞玉。
小二是個清秀的少年,應王元初之命。
先把酒端上來,兩壇燒刀子,一拍開封泥,辛辣之氣湧出。
“好,這才帶勁兒!
”王元初提起一壇酒,親自奔諸人斟滿。
王英傑見機得快,自己提了一壇酒,把自己的滿上。
王元初放下酒壇,端起大碗小高聲笑道:“為了咱們闖過一關,幹了這一碗!
”
“對,幹了!
”王英傑附和道,雙眼放光。
李慕禅端起碗,湊到鼻前嗅了嗅,搖頭道:“酒是好酒,可惜,裡面摻了東西,喝不得。
”
王元初忙放下大碗:“李兄弟,你是說,酒裡下了藥?
”
李慕禅點頭微笑。
王元初咬着牙,恨恨道:“又是公孫家的伎倆!
”
公孫家以藥起家,用藥之術天下無雙。
下毒自然是他們慣用的手段。
王英傑端碗放到嘴前,用力的吸鼻子。
想要嗅出異味。
王元初哼道:“臭小子,别白費勁兒了!
”你若能嗅出來。
公孫小家就不叫公孫家了!
”
王英傑不服氣的看一眼李慕禅:“那李師叔是如何知道有毒的?
”
“你能跟李兄弟比嘛?
!
”王元初哼道。
王英傑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自知與這位年輕的師叔差得太遠,根本打不過他的。
王元初道:“大夥裝作喝了,悄悄吐出來,來個将計就計!
”
說罷,他端起碗,哈哈一聲大笑,袖子一遮,仰頭一飲而盡。
痛快淋漓。
衆人跟着做了,紛紛袖子遮臉,一飲而盡的模樣。
“哈哈,再來!
”王元初大笑,然後又替衆人斟滿,随後衆人又遮袖飲了一碗,很快軟綿綿的陣下,無聲無息。
過了好一會兒,卻沒什麼動靜。
奉老坐起,苦笑道:“大公子。
被識破了。
”
王元初坐直身子,恨恨罵道:“***,這幫家夥到是狡猾!
”
他猜得出,顯然自己幾人倒下去不對。
症狀不對藥,所以被看破了,人家根本不靠近。
不上當。
衆人有些索然無味,偏偏找不着人洩惱怒。
草草吃了晚飯,王英傑搶先試了飯,沒有毒,他們才吃,一吃過飯。
馬上回到客棧,他們包下一個小院,李慕禅住到王霜鳳隔壁。
半路上,王英傑忍不住心癢,揚聲問李慕禅,他是如何嗅到酒裡的異味?
李慕禅笑了笑,說自己嗅覺過常人。
一點兒小伎倆,不足為奇。
他五官敏銳。
确實遠常人,酒裡的異味旁人嗅不出來,他卻清晰可聞,一下就覺察出來。
四更時分,李慕禅忽然自榻上睜開眼。
出一聲長嘯,傳遍整個陽華城,打破了夜空的甯靜。
其餘諸人頓時醒來,李慕禅一閃進了王霜鳳的屋子,王霜鳳已經下榻。
正提劍站在門後陰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