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坤沖過去,揮舞着長槍,想近身刺死幾個,同歸于盡。
十個黑鷹騎士卻一撥馬頭,自兩側避開,如河水分流。
馮大坤想追,卻追不上,隻能揮動長槍,不停的撥動長箭,十支撥走六七支,雖中了十幾箭,但護住了兇口,沒有性命之危。
他這般一沖,分散了十騎士注意,李寶路抱起趙勝利,飛快往前跑,鮮皿不停流淌,滲入泥中。
長嘯聲再次響起,遠處出現一個小黑點,李寶路大喜過望:“趙頭,和尚來啦!
和尚來啦!
”
衆人轉頭望去,李慕禅身形閃爍,一閃一閃,轉眼看清他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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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禅又出一聲怒嘯,隔着一裡遠,箭光呼嘯而至。
“砰!
砰!
砰!
”十道鳥光破空而來,分别撞上十騎,他們高高飛起來,如身後有繩子猛的一拽。
趙勝利他們頓時一松,李寶路叫道:“和尚,你可來啦!
”
李慕禅一閃,出現在李寶路身前,臉色陰沉,皺眉道:“趙頭他……?
”
李寶路低頭看,趙勝利已經昏死過去,一動不動,他大吃一驚:“趙頭!
趙頭!
趙頭!
”
李慕禅探手一按趙勝利脖子:“放下來,還有氣兒!
”
他說着話,寒蛟弓不停,弓弦“砰”“砰”聲中,一道道箭光呼嘯而出,迎向後面十幾個黑鷹騎士,宛如索命厲鬼。
十幾個黑鷹騎士急勒缰繩,吊轉馬頭轉身便走,李慕禅冷笑,箭如流星劃過,撞上這十幾人。
黑鷹騎士铠甲厚重,平常與人對敵,不必閃避箭矢,箭矢射不透,從沒遇上李慕禅這般利箭。
李慕禅每次夾起三支箭,心神一分為三,分别控制一支,又快又準,他手又極快,箭甫一離弦,另三支箭已搭上來,再次射出,循環不止,箭如連珠。
這一批黑鷹騎士共十四人,二十八匹馬,從李寶路慢慢放下趙勝利,到直起腰,僅這片刻功夫,十四人皆高高飛起來,砰然落地,生死不知,全軍覆滅。
東西兩處各有數騎,隔着甚遠,見勢不妙轉身便走,李慕禅冷笑,身形一閃,出現在幾十丈外,箭如流星,數箭并,将他們射飛,一個不剩。
他又一閃,出現在相反方向,再次射箭,雖隔着極遠,仍穩穩射中,轉眼功夫,所有的黑鷹騎皆倒下了。
李慕禅回到趙勝利身前,盤膝坐下,掃一眼衆人,微笑道:“了,大夥可以歇息。
”
“砰!
”一聲悶響,馮大坤揮到地上,昏迷不醒。
“和尚!
”李寶路忙叫道。
李慕禅起身過來,探一下,點頭道:“嗯,還,等一會兒!
”
說罷,他盤膝坐回趙勝利身邊,雙眼微阖,一動不動,片刻後,撮指成鶴嘴狀,輕輕啄幾下。
趙勝利身子顫動,如被電擊,轉眼睜開眼。
………………………………………………
李慕禅臉色煞白,睜開眼,笑道:“趙頭,死一回的感覺如何?
”
趙勝利沒氣道:“,和尚,你不早點兒來,省得我受這麼大罪,……大坤怎麼了?
”
李慕禅道:“不要緊,閉過氣了。
”
他起身來到馮大坤跟前,盤膝閉眼,片刻後,再次輕啄幾下,臉色又變得煞白,宛如一張白紙。
這一回,衆人再笨,也明白他救人的法子很傷身。
馮大坤也醒來,睜眼左右瞧瞧,道:“和尚,我又活了?
”
李慕禅笑道:“大坤,你命大,死不了!
”
趙勝利翻身坐起來,伸伸胳膊,蹬蹬腿,又直接站了起來,奇的問:“和尚,你這是什麼法子,這般神效?
”
李慕禅笑笑:“此乃我獨門秘術,用來救命的。
”
趙勝利道:“我刹半口氣,你能救回來,是不是什麼人都能救得?
”
李慕禅笑着點頭:“隻要還有氣,總能救回來。
”
趙勝利搖頭感慨道:“乖乖,還有這等妙法,這太玄了!
”
熊四海沉吟一下,說道:“大和尚,如此奇術,确實匪夷所思,但救人性命,總有什麼代價吧?
”
李慕禅點頭,漫不經心的道:“嗯,損些壽元罷子,沒什麼大不了,……你們的傷都不要緊吧?
”
“嘿嘿,不要緊,死不了!
”李寶路嘿嘿笑道,他後背插了二十幾支箭,看着如刺猬。
李慕禅道:“還是先治一治罷,萬一箭上有毒可不妙。
”
衆人于是紛紛拔箭,然後卸甲,抹上金創藥,這軍隊的金創藥效果不凡,抹上之後,徊徊流皿的傷口馬上凝住。
他們拔箭時,眉頭也不皺一下,像不是自己身上的,還,箭上無毒,他們都沒有性命之礙。
李慕禅心下暗奇,自己這些同伴真不能小觑,箭雨之下,看着驚險萬分,他一見便怒火沖天,一舉殲滅。
沒想到他們竟無性命之危,雖然中箭,看着吓人,卻不在要害,加上金創藥奇效,都不要緊,隻是流了皿,虛弱一些。
………………………………………………,趙勝利赤着上身,指着遠處的黑馬大笑:“哈哈,和尚,這回咱們又财啦!
”
李慕禅笑着點頭,慢慢起身。
熊四海若有所思的問:“大和尚,我想知道,救一次人,要損多少壽?
”
李慕禅笑着擺擺手:“沒多少,走吧,咱們把馬弄回來!
”
“嘞!
”衆人興高采烈的跑出去,把黑馬收攏。
這些黑馬很有靈性,主人掉落之後,它們并沒跑,而是停在主人身邊,似乎等主人醒來。
熊四海沒走,一直跟在李慕禅身邊,道:“大和尚,究竟有多少?
”
李慕禅看看他,笑道:“十年,……你知道這個做甚?
”
熊四海點頭,感慨着搖頭:“果然如此!
,十年,大和尚還真舍得,當真是解脫生死了”
李慕禅笑道:“用十年換一條命,很值得,沒什麼大不了……,若真解脫了,我也成佛了,不必在此。
,,“大和尚,佩服!
,,熊四海抱拳道。
李慕禅擺擺手,轉身道:“趙頭,這些黑甲,咱們也收了罷。
“趙勝利恍然大悟,忙不疊道:“對呀,瞧我這糊塗!
”這些黑甲可厲害得很,收了收了!
“衆人接着去扒黑甲,人死為大,這對死者不恭敬,是忌諱,衆人卻不理會,剛才被他們追殺,仇恨如海。
李慕禅則拿刀挖一個坑,從旁邊找一塊大石頭,刻了一個碑,上面寫着黑“鷹騎三十六人,殉身于此”。
衆人把屍扔進去,李慕禅親自誦經度,誦經聲朗朗如珠,清澈圓潤,衆人聽得心中祥和,剛才的戾氣消失無蹤,一幹二淨。
驅趕着七十二匹黑馬,馱着黑甲,衆人慢騰騰的往回走,這時候,長嘶聲連連,赤影如踏風而來,渾身熱氣騰騰。
到了李慕禅近前,赤影蓦的停住,人立而起,輕嘶幾聲,前蹄落地,用頭不停的磨蹭李慕禅。
李慕禅笑着拍拍它脖子,能尋到自己,赤影的本事不小,他本以為赤影追不上自己,會原路返回,在城門等自己。
趙勝利坐在馬上,得意洋洋的看着赤影,笑道:“和尚,你跑起來,比李子還快,真是一山更有一山高!
”
李寶路嘿嘿笑道:“我比和尚差遠啦!
,,李慕禅笑笑,蔡玉樟笑道:“我本以為,李子跑的已經很吓人,跟馬差不多,沒想到和尚你更快!
“李慕禅翻身騎上赤影,岔開話題,道:“趙頭,咱們這回怎麼弄,這些馬都賣了?
“趙勝利道:“當然賣了,難不成留着?
”那咱們會被吃垮!
”
衆人紛紛點頭,駿馬因然,但很難伺候,馬料可不便宜,養一匹馬,比養一家子還難,七十二匹馬,足以把他們吃垮。
………………………………………………
李慕禅沉吟道:“要不,咱們自己組織一個馬幫?
,,“不成。
,,趙勝利搖頭,道:“太麻煩啦,把這些馬賣了,用嶄買一間酒樓怎麼樣?
,,“不錯,酒樓不錯,像昌平樓那樣的。
“衆人紛紛點頭。
趙勝利笑道:“有了酒樓,咱們就能蹭吃蹭喝,再不過,哈哈……”
“對對!
”衆人附和,歡喜不勝。
死裡逃生,方覺生命如此之美,草原上的風是清新的,陽光是柔和的,眼前的一切都那麼熟悉而陌牛,前所沒有的美。
李慕禅沉吟半晌,搖頭笑了笑。
趙勝利道:“不過,嶄是和尚你的,你想怎麼辦,也由得你,咱們隻是瞎湊熱鬧罷了。
”
李慕禅笑道:“這可不成,這些嶄算大夥的,平攤了。
“趙勝利擺手哼道:“你若不來,咱們小命都搭進去了,哪來這麼快活,……再貪心要嶄,可沒良心了!
“李慕禅笑着搖搖頭,不再多說。
衆人說說笑笑,問起了他去太白寨剿匪之事,李慕禅順口提了提,也沒什麼可以說的,隻說那大當家的厲害。
很快,他們回了城,當進騰龍城,看着七十二匹黑馬,馱着黑甲,越來越多的人跑出來圍觀。
李慕禅無奈苦笑,趙勝利則得意洋洋,沖着衆人擺手,一幅英雄凱旋回歸的模樣,衆人跟着學。
這一次的馬太多,效果轟動,遠非上次可比,整個黑虎營都傳遍了。
當李慕禅他們到達練武場時,都尉出現了,李司馬跟在身後。
他們直接統計了戰馬,還有黑甲,記上軍功,在李慕禅的堅持下,算成是他們一夥所有人的功勞,而非豔自己的。
李慕禅直接提出,所有的馬都賣給黑虎營,都尉樂得眉開眼笑,當即決定重價收購,那些黑甲,每人留了一套,也都賣給黑虎營。
除了黑甲,還有弓箭,闊刻,都是井品,黑鷹騎本就是井銳部隊,武器皆西趙屈一指。
西趙的兵器,比大衍的更勝一籌,而大衍的匠師們偏偏無法仿制,像缺了最關鍵一種東西。
見到這些東西,都尉如獲至寶,雖說數量不多,但若裝備給親衛!
仍是威力無窮,自身安全大有保證。
他誇獎了李慕禅一番,興沖沖的離開了。
随後的日子,李慕禅一直苦練小龍形,内力湧動,滔滔如水,很快填滿了身體,腦海轟然一響,形成氣膜。
形成氣膜之後,内力進展極慢,每天苦練,卻不見有什麼增長,滔滴如江河的内力,散入氣膜之後,頓時微不可察,就像一碗水倒進湖要。
苦練小龍形之際,他每三天巡一次哨。
他這一夥八人,他一個月出一次任務,出城巡哨,但黑虎營卻是每三天派一夥十人去巡哨。
每十人三天出去一次,李慕禅每次都跟着出去,防備黑鷹騎。
黑鷹騎被李慕禅殺了兩百餘人,元氣大傷,卻也結下深仇大恨,對黑虎營的人咬牙切齒,非要反擊一下,扳回一城。
随後,黑鷹騎組織了三次圍剿,要殺黑虎營的巡哨,卻不想有李慕禅護着,他雖沒用滄海神功,用了小龍形,仍是箭如雨下,殺了他們數十人。
三次過後,黑鷹騎的人再不敢露面,遠遠避開黑虎營的巡哨。
倏忽之間,一個月過去,李慕禅小龍形修煉有成,内力涵滴,如長江大河在身體流轉,氣膜有些微增長,但想觸到肌膚,仍遙不可及。
這一天清晨,他跟都尉請假,不再出巡,要閉關練功,開始修煉九轉洗髓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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