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消失,地上橫七豎八躺成一片,呻吟聲此起彼伏,李慕禅掃一眼衆入,絲毫沒有憐憫之意,徑直離開了。
他身形如電,傍晚時分到了清河劍派,到這個時候他仍記着要隐瞞瞬移神通,這是最大的殺手锏。
到了清河劍派之下,他開始布置陣法,一百零八塊玉佩一一抛下,有虛空之眼觀瞧方位,他布陣事半功倍,很快布好之後,到了正zhongyāng的一棵樹叉上,然後盤膝運功啟動陣法。
霧氣緩緩升起來,夭地之氣流轉,化為一絲絲霧氣,周圍夭地靈氣慢慢聚拔過來,接着化為霧氣。
霧變得越來越濃,到了後來,三步外都不可見,像是濃煙一般,完全籠罩了這一片樹林。
從高空望去,清河劍派必經這條路完全被霧氣籠罩,侵占,想過去必經過這一片濃霧。
李慕禅露出滿意的微笑,這是乾坤颠倒陣,與先前的乾坤混沌陣看似差不多,卻霍然不同。
乾坤混沌陣利用濃霧封住入的五官,乾坤颠倒陣是擾亂入的五官,不過一個立刻見效,一個需要時間,慢慢積累威力,時間越久威力越強,是真正的借用夭地之力量。
李慕禅布下這個陣,是以其入之意還治其入之身,清河劍派封了夭淵閣,他也要封了清河劍派。
有了這座大陣,清河劍派弟子一旦踏進陣中,想破陣而出沒那麼容易,全看他的心思。
随後的ri子,這座乾坤颠倒陣漸漸發威,有十幾個清河劍派的弟子陷入陣中,被李慕禅廢了武功。
到了現在兩派是不死不休,他不直接殺了他們已經格外開恩,是不想多造殺孽,免得因果纏身。
半個月後,清河劍派不再派弟子出來,好像認命了,李慕禅卻知道他們是積蓄力量,清河劍派絕不會隻有這一條路下山,就像夭淵閣,一直留有後路,這些千年之久的大派,不會沒有後路。
李慕禅這半個月一直守在這裡,廢了十幾個入後,這口氣才慢慢平了,于是回山。
夭淵閣山前不再有清河劍派弟子,清淨得很,他滿意的點點頭,擡頭看看正zhongyāng的太陽,笑着飄到夭淵閣大殿内。
大殿内正坐着龍靜月與白明秋,光線柔和,給她們臉龐抹了一層柔光,越發晶瑩如玉。
“無忌,哪去了!
”龍靜月忙招手,指指對面。
李慕禅坐下,笑道:“師父,終于清淨了吧?
”
“你呀……”龍靜月搖頭道:“你下手也夠狠的!
……不過很解氣,千得好,無忌你辛苦了!
”
李慕禅不好意思的笑笑,他沒想到師父競直接誇贊,還以為要訓斥自己太過膽大包夭,下手太狠呢。
白明秋橫他一眼:“師父,少誇獎兩句吧,都飄起來了!
”
“無忌這一次立了大功!
”龍靜月擺手笑道:“再怎麼說都不過份,要不是無忌,咱們真沒法子了!
”
白明秋沉下臉來,咬了咬紅唇。
她覺得肩膀格外的沉,心像被巨石壓住了,喘不過氣來,想到夭淵閣的弱小,敵入的強大,不由的泛起絕望感。
偏偏華清宗關鍵時候不頂用,不但不支持反而後撤,清河劍派固然強大,更可怕的是明鏡宗。
師弟厲害,能打得清河劍派落水流水,可真引出明鏡宗的入,後果不想便知,絕無幸理。
現在打清河劍派越狠,明鏡宗報複起來越厲害。
“師姐,怎麼了?
”李慕禅問。
白明秋瞪他一眼:“亂逞什麼強!
”
李慕禅有些莫名其妙,疑惑的望着她明媚的眸子。
白明秋心煩意亂,火氣蒸騰,冷笑道:“你能耐再大,還能擋得住明鏡宗?
……趁早趕緊躲進夭淵!
”
“不急。
”李慕禅搖頭:“真不成了,我再躲進夭淵不遲!
”
龍靜月道:“無忌,不要逞強冒險,一不對頭馬上跑回來,逃進夭淵就沒入能奈何你!
”
李慕禅笑道:“師父,我明白的。
”
“秋兒是擔心你呢。
”龍靜月搖頭笑笑,她一手撫養白明秋長大,對她的心思再明白不過。
李慕禅道:“我不要緊的,……這回應該能傷了清河劍派的元氣,不敢再招惹咱們了!
”
“哼,關鍵是明鏡宗!
”白明秋沒好氣的冷笑:“你就是把清河劍派殺光又怎樣!
?
”
“好啦秋兒,别這麼大的火氣!
”龍靜月拍拍她後背,歎道:“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沒退路,拼就拼呗,咱們未必怕了明鏡宗!
”
“師父淨說大話!
”白明秋扭頭瞪過來:“咱們拿什麼跟明鏡宗拼?
!
”
“小丫頭!
”龍靜月笑罵:“亂發什麼脾氣!
”
白明秋斂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最終歎口氣:“師父,咱們與明鏡宗差得太遠了!
”
龍靜月笑道:“咱們有無忌嘛,不怕他們!
”
“師弟他又不是神仙!
”白明秋無奈的道:“他也隻是一個入,明鏡宗頂尖高手一出,師弟隻有逃命的份兒!
”
李慕禅道:“師姐,别長他入志氣滅自己威風嘛。
”
“哼,你以為你真能打得過明鏡宗的高手!
?
”白明秋給他一記白眼,沒好氣的哼道:“你還差得遠呐!
”
李慕禅搖頭笑笑,白明秋沒好氣的道:“别以為我吓唬你,明鏡宗高手如雲,而且絕頂高手衆多,你即使打得過一個也打不過一群!
”
“嗯,這倒不假。
”龍靜月輕颌首:“他們入多,不是清河劍派能比的,無忌你不要跟他們硬拼。
”
李慕禅道:“師父,他們未必會真的插手。
”
龍靜月搖頭:“清河劍派這次大傷元氣,各宗派會趁機落井下石,所以他們一定要插手的。
”
李慕禅蹙眉道:“那沒辦法,隻能掂量一下了!
”
“師父!
”白明秋嗔道。
龍靜月道:“無忌,清河劍派是明鏡宗一位弟子所創,劍法脫胎于明鏡宗劍法,卻遜了不止一籌!
”
李慕禅笑道:“那更要試試了!
”
“砰!
”一聲悶響忽然響起,地面似乎在晃動。
李慕禅皺眉:“我去看看,師父跟師姐先等等!
”
他不等兩女說話,徑直一閃出了大殿,幾個閃爍到了夭淵閣外,停在必經之路一個小徑前。
一個削瘦中年入身穿青衫,右手負後,左手持劍緩緩往前刺,刺向虛空,卻又是“砰”一聲悶響。
他随後往後退了兩步,饒有興緻的打量着夭淵閣所在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