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返湖
晚上與梅若蘭睡在一起,又是一夜net光,陰陽造化術用來雙修,對雙方皆有益處,妙處無窮。
第二天清晨,他早早起來,穿好了衣衫到了外面,等着雙鷹。
靜靜的等了半個時辰,長空傳來一聲鷹唳,李慕禅精神一振,仰頭望天,兩個黑點兒轉眼下來,挾着狂風撲過來,收翅站到他肩上。
李慕禅忙取下竹管打開信箋,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夏無風将具體情形寫得清楚了。
原來是南宮思道找上門去,與湖主冷無霜切磋,兩人打了半天,最終冷無霜敗了,受了重傷,如今已經閉關療傷。
這個時候,有人暗中對付星湖xiao築的弟子,不知是什麼人,李竹xiao師弟足智多謀,回去幫忙出出主意。
李慕禅長舒一口氣,湖主有颠倒陰陽之力,再重的傷也不要緊,總有救命之法,但竟然是南宮思道上門挑戰……
他眉頭緊鎖,仰頭望天,南宮思道,南宮思道,他為何要去挑戰湖主?
難不成是自己的事他覺了?
如此說來,師伯竹眉師太去南宮家也沒什麼用,定是見不着他了,滄海山不能靠别人,隻能靠自己。
他想了想,轉身去無極殿,竹照師太卻不在殿内,隻有溫yin月一個人坐在yu像前,一動不動如一尊yu像。
李慕禅舉步進入時,溫yin月一動不動,眸子微阖,似是沒覺他進來,李慕禅感受到她内心的bo動。
她修煉的妙蓮經玄妙無比,有鎮定心神之效,他的他心通原本無效,此時卻能隐生感覺,能感覺到心中bo濤洶湧。
“師姐?
”李慕禅坐到她對面的蒲團上,隔着一米遠,呼吸可聞,她身上獨特的體香幽幽傳來。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離她說不出的近,生出一股沖動,想把她摟在懷裡好好憐惜,不再讓她孤單。
她一個人坐在yu像下,一動不動,周身卻彌漫着凄苦孤獨,他看着酸,實在忍不住。
“師姐!
”李慕禅低聲喚道。
這一聲呼喚柔腸百軟,仿佛從心底出的呐喊,凝聚着深情。
溫yin月仍一動不動,眼睫mao輕顫,仍不睜開眼睛,卻不知不覺中緊咬紅net中,皿絲隐隐。
李慕禅長長歎息一聲:“師姐,你若真的不想看到我,我會離開滄海山,不礙師姐的眼。
”
溫yin月慢慢睜開眼,眸子平靜無bo,淡淡道:“不必了,滄海山離得開我卻離不開你。
”
她沉靜神情仿佛一瓢涼水當頭澆下,李慕禅暗自歎氣,也恢複了平靜,微笑道:“衆師弟師妹們隻要練好了滄海神針,我在不在都無所謂。
”
“随你的便吧。
”溫yin月淡淡道:“師父在後院。
”
李慕禅凝視她,一瞬不瞬,溫yin月扭頭不與他對視,望向寬大的窗戶,明媚的陽光照在窗上,映得殿内溫暖明亮。
李慕禅盯着她半晌,越看越覺得美,豐ting瑩潤的鼻子,櫻桃般的紅net,修長的眸子,端莊卻透着youhuo。
李慕禅又生出把她摟在懷裡的沖動,忽然輕笑了一下,伸手在她臉上一mo,哈哈一聲大笑轉身消失。
“你――!
”溫yin月大怒,想要追他,李慕禅卻消失了,追之不及,她一掌拍在地上,地上頓時現出一個掌痕。
無極殿的地面是一種罕見的白石築成,堅硬無比,經曆數百年而無磨損,沒有歲月的痕迹。
這一掌卻烙下一個掌印,可見這一掌的力道,她實在怒極,李慕禅若沒逃掉,這一掌就會印在他心口。
看着晃動的門簾,溫yin月xiong脯劇烈起伏,努力壓抑怒氣,卻怎麼也壓不住,先前日子壓抑的情緒一下爆出來。
她又往地上拍了一掌,又是一個掌印,才把怒意洩了出去,修煉妙蓮經,對于心緒控制自如,正因為如此,壓抑得越厲害。
李慕禅出現在竹照師太的xiao院内,他心下輕松,臉1u微笑,因為忽然做出了一個決定,無論如何,不管大師姐如何想法,自己無論如何要把她拿下,娶進門來!
一旦有了這個決定,他像是放下一塊兒大石頭,渾身輕松自在,重新恢複了潇灑心境,遊刃有餘俯看萬物。
他敲了敲門,傳來竹照師太的聲音:“進來罷。
”
李慕禅推門進去,竹照師太正站在院裡,一塊手掌厚的石闆直直豎在她身前,她右掌按在石闆上運功。
見他進來,竹照師太慢慢收掌,轉頭道:“聽到鷹叫了,來信了?
”
李慕禅點頭:“是,南宮思道去挑戰湖主,湖主不敵,受了傷,結果有人趁火打劫,暗算星湖xiao築的弟子。
”
“南宮思道?
”竹照師太拿出白帕拭了拭右掌,蹙眉道:“他怎麼去挑戰冷無霜了?
”
李慕禅沉yin道:“莫不是現我的事?
”
“應該不至于吧……”竹照師太搖搖頭,信步進了旁邊xiao亭。
李慕禅歎道:“南宮思道……,師父,滄海神針練得如何?
”
“我去過演武堂,他們正在研究,過不幾天就能完成,你先走吧,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竹照師太道。
李慕禅搖頭,既然冷無霜無恙,他就放了心,至于到底因為什麼,過後再nong清楚不遲,至于有人趁火打劫,星湖xiao築能應付得來,然卓立數百年,絕非運氣所緻。
“好吧。
”竹照師太見狀也不勉強,道:“就煩勞你的鷹了,多跑幾趟,了解一下詳情。
”
李慕禅若不在,她也覺得心裡虛,有他坐鎮,什麼人來都不怕,女人天生弱者,不知不覺中把李慕禅當成主心骨。
李慕禅笑道:“是,……師父的滄海神針練得如何了?
”
“有點兒進展,過來看看。
”竹照師太得意笑意,興沖沖出了xiao亭來到石闆前,指了指一個xiao坑。
李慕禅仔細望,灰白石闆一看就知堅硬之極,此時有數個xiao孔,深淺不一,仿佛用箭矢射過。
他看了看,搖頭笑笑。
竹照師太哼道:“臭xiao子,搖什麼頭,是不是我練得不好?
”
李慕禅笑道:“師父要聽真話還是奉承話?
”
“真話!
”竹照師太瞪着他道。
李慕禅呵呵笑道:“師父練的時日尚短,火候這麼淺情有可緣,已經難得了。
”
竹照師太沒好氣的擺擺手:“行行,臭xiao子,來吧,你施展讓我看看,甭說大話!
”
李慕禅笑着伸出右掌按到石闆上,輕輕一按,毫無火氣與力氣,然後擡手,笑望向竹照師太。
竹照師太哼一聲,走到石闆前查看,臉色随之一變,但見石闆上一個明亮的xiaodong,卻是打穿了一個xiao眼,對面的光線透了過來。
她mo了moxiao孔,手指沾上了石粉,其餘部位都堅硬如初,唯有這麼一個xiao孔,可見李慕禅的功力之精純。
這塊兒石闆堅硬之極,不這麼硬的她也不會找來,有一掌來厚,可不是那麼容易打穿。
即使滄海神劍号稱無堅不摧,那是對rou體,對上這般堅硬的石闆,也不能輕易的擊毀。
李慕禅笑道:“師父,我也沒練到家,剛練了兩日,不比師父強多少。
”
竹照師太白一眼他,哼道:“滄海神針果然不凡,依我看也不必再修改了,就讓弟子們開始練罷,早練一日早有自保之力。
”
“一切任憑師父做主!
”李慕禅笑着點頭。
竹照師太道:“你好好指點一下他們。
”
李慕禅道:“師父,依我看,還是選一些人練,不必所有人都練,是不是?
”
“嗯――?
”竹照師太看看他,慢慢點頭:“有理,功力不夠的練了也白搭,純粹白費功夫。
”
李慕禅道:“就嫡傳弟子們修煉吧。
”
“好吧,我讓yin月安排,你們兩人聯手,盡快讓他們練成滄海神針。
”竹照師太道。
“好。
”李慕禅應道。
竹照師太想到便做,拍了拍巴掌,頓時推門進來一個黑衣少女,竹照師太吩咐,把yin月喚來,黑衣少女應一聲,飄身退下。
一會兒功夫溫yin月過來,看到李慕禅在,臉色沉下來,看也不看他。
李慕禅卻笑眯眯的喚了一聲大師姐,竹照師太哼道:“yin月,即使你們關系非同尋常,也莫失了禮數!
”
溫yin月無奈的哼一聲:“師弟。
”
竹照師太對兩人的古怪不理會,樂見其成,對溫yin月說了她的想法,召集所有的嫡傳弟子,讓李慕禅傳授滄海神針,務非盡快練成。
溫yin月遲疑片刻,慢慢點頭答應,轉頭對李慕禅道:“有勞湛然師弟了,我去召人,下面就jiao給你了。
”
李慕禅笑着點頭。
竹照師太看着溫yin月離去,一直到她背影消失在門外,回頭看看李慕禅,搖了搖頭。
李慕禅笑道:“師父放心,我不會讓師姐傷心的!
”
“臭xiao子,你又起什麼歪心了?
”竹照師太頓時警惕的望來。
李慕禅道:“我想把師姐也娶了。
”
竹照師太歪頭看看他,撇撇嘴:“你若有那本事,我不反對,就怕你不成呀,貪hua好色,yin月豈能看上你?
”
李慕禅笑道:“師父口下留情!
”
“你若惹得yin月傷心,我可不依,要把你逐出師門!
”竹照師太哼道。
她有些拉不下臉來,想起前幾天還警告他,不準hua心,不準招惹yin月的,這時再改口,有失師父的威儀。
但想到溫yin月這幾天來的情形,死心沉沉,寂若枯水,這麼下去,怕是有xing命之憂。
妙蓮綠與其他心法不同,是類似佛家的法門,出尋常的武功,對于心境要求極高,這般心境之下,妙蓮經會倒退。
妙蓮經倒退,不僅僅毀功這般簡單,是心魔齊聚反噬自身,不僅毀功,還要喪命,着實兇險。
凡事陰陽互存,利弊共生,妙蓮經玄妙而威力宏大,但修煉艱難,每進一步都困難重重,需極高悟xing,且一旦退功有xing命之憂。
溫yin月進境太快,本就根基不穩,此時再受這般打擊,心神大1uan,更是兇險,竹照師太擔驚受怕卻無可奈何,想來想去,最好的法子是李慕禅出面,ji她的活力。
李慕禅笑道:“好,我若真惹師姐傷心,任憑師父處置!
”
“諒你也不敢!
”竹照師太1u出笑容。
李慕禅笑眯眯的點頭,然後告辭離開前往無極殿前。
衆嫡傳弟子都到了,李慕禅也不廢話,直接把心訣傳出,跟他們說是克制那幫東楚高手的法門,将來報仇,需用這套功夫。
衆人聽得精神一振,個個鬥志昂揚,東楚高手兩次找上來,素來心高氣傲的他們實在窩囊,這一口氣一直憋着,這會兒化為了動力。
李慕禅讓衆人直接坐下打坐修煉,他則在一旁幫助衆人,他每走過一人,手掌貼上對方背心,直接内視其身體情形,然後内力汩汩而入,助其一臂之力。
他内力深厚又精純,遠勝場中諸人,得其内力相助,諸人度大增,到了傍晚時分,都有xiao成。
李慕禅暗自點頭,雖有自己相助,但他們的悟xing與資質更重要,否則也不會這麼輕易的練成。
這滄海神針的心訣雖不艱澀,卻也不是那麼容易練成,走的這幾條經脈都有些别扭,内力流轉通暢之後,形成自動流轉才算是xiao成。
待衆人都練成之後,李慕禅松下一口氣,前去竹照師太那裡禀報,竹照師太喜笑顔開,贊歎他們用心,偏不說他功勞。
李慕禅搖頭不已,卻不多說,竹照師太笑盈盈的道:“行啦,知道都是你的功勞,這回你該放心了,去南理吧!
”
李慕禅遲疑,竹照師太哼道:“男子漢大丈夫,别婆婆媽媽,現在他們都練會了滄海神劍,那幫家夥再來,也不會吃虧!
……況且演武堂的前輩們也練了,也會出手!
”
李慕禅慢慢點頭,終于同意。
當天晚上,李慕禅便辭别梅若蘭與宮輕雲xiao圓,踏上鷹背前往南理,徑直往星湖xiao築而去。
三天之後的清晨,他來到了星湖旁,沒有直接落在島上,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自己的雙鷹。
清晨的陽光照湖面上,淡淡霧氣漸漸消散,仍殘存一些,如一層薄如蟬翼的紗幔在飄dang,絲絲縷縷。
李慕禅站在湖邊,虛空之眼俯看,xiao築的情形盡收眼底。
他看了看周圍的風景,湖面清澄,似乎整個星湖就是一塊兒水晶,周圍的樹林郁郁蔥蔥,風景依舊。
雖然僅是半個月功夫,卻如隔了很久,有物是人非之感慨。
他站在湖邊良久,才長嘯一聲,很快遠處出現一個xiao黑點兒,似是搖搖擺擺,晃晃悠悠,卻度極快,轉眼功夫到了近前。
船上之人是許xiao柔,她一襲白衫飄飄拂動,隔着十幾丈便嬌笑:“xiao師弟,你可算回來啦!
”
李慕禅見她笑靥如hua,心中生起一陣喜樂,等不得xiao船靠岸,身形平平躍起,腳尖在湖上輕點一下,落到了xiao船上。
許xiao柔拿着船橹,上下打量他一眼,眼bo流轉,嬌嗔道:“xiao師弟,你怎麼這麼久不回來?
!
”
李慕禅道:“湖主怎麼樣了?
”
“湖主正閉關呢。
”許xiao柔頓時斂起笑容,氣憤的哼了一聲。
“南宮思道走了嗎?
”李慕禅問。
許xiao柔點頭:“嗯,早就走啦!
”
她搖動船橹,xiao船如離弦之箭掠過湖面,沖向湖心方向,一邊哼道:“這個家夥真是莫名其妙!
”
李慕禅道:“南宮思道久仰大名了,可惜這次沒能見到。
”
“他還不是兩條tui兩個胳膊一個腦袋,有什麼了不起!
”許xiao柔撇嘴,仍帶着憤憤神色。
李慕禅道:“他如何模樣?
”
許xiao柔撇嘴哼道:“長相還不如xiao師弟你呢!
”
李慕禅怔了一下,搖頭笑道:“師姐,你這是誇我還是罵我呀!
”
許xiao柔咯咯笑起來,又打量他幾眼,嬌笑道:“師弟,你武功是極好的,但相貌嘛,确實平常,不過男人武功才最重要,相貌不重要的!
”
李慕禅愁眉苦臉的歎道:“看來我隻能苦練武功了!
”
許xiao柔又咯咯笑起來:“你的終身大事就jiao給我啦,我會給你找個好姑娘,你就好好練功罷!
”
李慕禅笑道:“那多謝師姐了!
”
兩人說說笑笑,對冷無霜的傷勢不擔心,李慕禅又問起了星湖xiao築遇襲之事,許xiao柔又變得氣憤起來:“這幫家夥讨厭死了,隻躲在暗處偷襲,不敢光明正大,傷了好幾個師姐了!
”
“xing命無礙吧?
”李慕禅問。
“嗯,還好都有返魂丹,能救回xing命。
”許xiao柔點頭。
xiao船靠到了落星亭前,兩人躍起,張巧怡與何若水已經站在亭裡,白衣飄飄,靜靜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