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咬？
”

　　“哼，不行。
”

　　“好吧。
”

　　“L，假如我是外星人，還會喜歡我？
”

　　“會。
”

　　“假如我是殺人犯？
”

　　“也會。
”

　　“假如我是男人？
”

　　“……試試看。
”李牧想了十秒鐘。

　　“笨蛋，我怎麼會是男人？
”

　　“說不定。
”

　　“哼，到時候就知道了。
”

　　“到時候？
”

　　“……不告訴你。
”K笑。

　　電影快要結束，他們快要分别。

　　“可以抱你？
”李牧問。

　　“嗯。
”K低頭。

　　她的脖頸染上绯色，雙手放在白皙的大腿上，青蔥的指尖輕輕觸碰膝蓋，腳尖局促地并在一起。

　　一抹幽香飄來，就像草莓跳進牛奶裡洗澡。

　　他伸出右手，順着她的腰肢向上，掌心貼在背部，左手順着臉頰，抵住她的脖頸。

　　兩人的身體靠近。

　　他的兇前傳來柔軟的觸感，指尖泛起纏綿的溫柔。

　　K的呼吸變快，左手放在他的腰上，右手來到腰下。

　　“為什麼這麼可愛？
”李牧的唇，貼在她的耳垂上。

　　呼。

　　滾燙的氣息，鑽進她小巧可愛的耳洞中。

　　“天生的，壞蛋。
”K用尖銳的指甲，狠刺他的背脊。

　　“很舒服。
”李牧壞笑，雖然有些疼。

　　“不許對我耳朵做什麼。
”

　　“好。
”李牧緊抱K。

　　他微微低頭，看到K漂亮的鎖骨，她真的很瘦。

　　“看什麼？
”

　　“鎖骨。
”

　　“好看？
”

　　“嗯。
”

　　“哼，那是當然。
”K笑。

　　“自戀狂。
”

　　“你也是。
”

　　“哪有？
”李牧說。

　　“明明就有。
”

　　電影終結。

　　“到時間了。
”

　　“嗯，要是能一直抱着多好。
”K擡頭。

　　“那怎麼吃飯？
”

　　“笨蛋，真不懂浪漫。
”K推開李牧。

　　“一直抱下去肯定會很累，而且上廁所的時候……”李牧忽然想到一些奇怪的畫面。

　　“不許想。
”

　　“好。
”

　　“我們走吧。
”

　　兩人走出DVD房，來到街邊。

　　處在巷子中的小街幽靜一片，昏黃的路燈一閃一閃，遠遠的一側有行人路過。

　　音樂聲響起。

　　“嗯，還和他在一起。
”K接電話。

　　“快點回來。
”似乎是一個女人，略帶歐美腔。

　　“一會。
”

　　“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
”

　　“……沒有。
”K瞥了一眼李牧的唇。

　　“OK，那就好。
”

　　“他又不是壞人。
”

　　“那也一樣！
”

　　“知道了，現在回去。
”

　　“等你，啵。
”

　　“嗯，啵。
”K挂斷電話。

　　路燈忽明忽暗，兩人站在街道的中央，綠色植被從栅欄延伸而出，調皮地望着他們。

　　“對不起。
”

　　“什麼？
”李牧問。

　　“剛才不應該說謊。
”

　　“嗯。
”

　　“我是怕她擔心。
”

　　“我有那麼小氣？
”

　　“真的沒生氣？
”

　　“嗯。
”

　　“FF，那就好。
”K把手放在腿上，低頭看鞋尖。

　　“不過，真的怕朋友知道？
”李牧問。

　　“不是這樣，是因為……”K欲言又止。

　　“沒關系。
”

　　“對不起，不能告訴别人。
”

　　“我知道。
”

　　“……真的？
”

　　“嗯。
”李牧抱住K。

　　“對不起。
”

　　“不要再說對不起。
”

　　“嗯，你知道嗎？
我已經喜歡上你了。
”

　　“我知道。
”

　　“但是我還不能喜歡你，我還需要時間，也需要你等我。
”

　　“會等你。
”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明明知道你會很累，還讓你等我。
”

　　“不，你做的很對。
”

　　“笨蛋，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感覺就像認識了一千年，分别了一千年，然後重逢。
”

　　“那就不要再分開。
”

　　“嗯，你會不喜歡我嗎？
”

　　“不會。
”

　　“會等不下去？
”

　　“也不會。
”

　　“真是個笨蛋，你這麼笨，讓我怎麼放心？
”

　　“又不是小孩子。
”

　　“真是個笨大人，怕你被人騙走。
”

　　“除了你，沒有人可以騙我。
”

　　“知道了。
”K踮起腳尖。

　　燈光一暗。

　　李牧的唇瓣傳來柔軟之感。

　　燈光一亮。

　　“記住我，永遠都要記住我。
”K把頭埋在他的兇前。

　　“嗯。
”

　　“我要走了。
”

　　“我送你。
”李牧握住她的手。

　　兩人穿過小巷，來到熱鬧的長街，偶爾有情侶從他們眼前走過，帶起一抹粉色的憂傷。

　　“要是我們也能那樣該多好？
”

　　“可以試試。
”

　　“現在還不可以，我要回去了，記得想我。
”K攔下一輛出租。

　　“嗯，安全到家，也記得告訴我。
”

　　“好，笨蛋。
”

　　車門關上。

　　K透過車窗，輕輕揮手。

　　李牧望着漸漸遠去的身影，閉上雙眼。

　　良久。

　　“回去吧。
”李牧起步。

　　黑夜如一副巨大的油畫，星芒在夜幕上閃爍，瑩白的光點綴在樓群中，他沿着印象主義的軌迹，在光、影與時間中行走。

　　回到家中。

　　嗡嗡。

　　“到家了，FFFF。
”

　　“我也是。
”李牧說。

　　“那還不告訴我！
壞蛋。
”

　　“等你先說。
”

　　“真是的，對了，下個月的首爾爵士音樂節不要忘了。
”

　　“嗯，不過也見不到你。
”

　　“FF，在人群裡。
”

　　“認出你怎麼辦？
”

　　“……認不出來，而且不要認出來。
”

　　“為什麼？
”

　　“就是不要刻意尋找，好嗎？
”

　　“不好。
”

　　“求求你。
”

　　“……好吧。
”

　　“FFF，那就好。
”

　　“下次什麼時候可以見到？
”

　　“很快，FFF，到時候給我做好吃的。
”

　　“嗯。
”

　　“等等，壞蛋，有個事要和你說。
”

　　“什麼事？
”

　　“T說，要建一個kakaotalk房。
”

　　“然後？
”

　　“以後約會，她也可能來。
”

　　“為什麼？
”

　　“她說不放心。
”

　　“……”

　　“沒關系，她下個月會很忙，應該沒有很多時間。
”

　　“你不也是？
”

　　“……還好，她比我更忙。
”

　　“三個人，不會很奇怪？
”

　　“還好吧。
”

　　“那不是不能抱你？
”

　　“……她在的時候，不可以。
”

　　“她不會喜歡你吧？
”

　　“不是那種喜歡，哼。
”

　　“好吧。
”

　　“FFF，謝謝你，笨蛋。
”

　　一個kakaotalk邀請發來，李牧一點，進入K和T所在的kakaotalk房。

　　“Hi。
”T說。

　　“FFF，說話啊，笨蛋。
”K說。

　　“嗯，今天晚上真好。
”

　　“有沒有對她做什麼壞事？
”T說。

　　“當然沒有，他是好人！
”K說。

　　“……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