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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謊言，真話可能一文不值。
”

　　“隻是有些人太愛說謊了。
”

　　“嗯。
”

　　“你呢？
”

　　“偶爾說謊。
”李牧盯着教授的臉，他眼角的皺紋很清晰，就像公雞的尾巴。

　　“我也想說一次。
”

　　“可以試試。
”

　　“但覺得沒有意義。
”

　　“那就沒必要。
”

　　“我也這麼覺得。
”金高恩擡頭，淺栗色發絲印在泛紅的額頭上。

　　下課，教授布置作業，離去。

　　李牧收拾書包，準備去工作。

　　“有沒有興趣看那種電影？
”

　　“那種？
”李牧轉頭。

　　“淩晨，據說很多男人喜歡看。
”

　　“我要睡覺。
”

　　“可以陪你睡覺。
”

　　“喜歡一個人睡。
”

　　“那算了，其實我也喜歡一個人睡。
”

　　“再見。
”李牧從褲兜内拿出一塊咖啡糖，扔到金高恩身前的木桌上。

　　“嗯。
”

　　地鐵上。

　　李牧坐在銀白色座位上，頭靠在玻璃窗上，擡頭注視閃爍的熒光燈柱。

　　地鐵的車廂震顫，他感覺整個世界在震動。

　　人很少。

　　車廂角落的老年人專用座上，白發蒼蒼的老者在發呆，他旁邊是一位老婆婆，花花綠綠的上衣，手中有一根拐杖。

　　嗡嗡。

　　“FF，我們在吃冰淇淋。
”

　　“好吃？
”

　　“嗯，B、T、Y和我。
”

　　“變态？
”

　　“才不是，壞蛋，你在幹嘛？
”

　　“地鐵上，一會要工作。
”

　　“人多？
”

　　“很少，有一對老年情侶。
”

　　“FF，真的？
”

　　“總不至于騙你。
”

　　“真希望能夠騙我。
”

　　“懶。
”

　　“切，太誠實可不好。
”

　　“所以喜歡騙我？
”

　　“……不知道，不過，确實騙過你。
”

　　“嗯。
”

　　“不生氣？
”

　　“沒那麼小氣。
”李牧轉動頭部，後腦勺上的頭發和玻璃發出沙沙的摩擦聲。

　　“為什麼這麼誠實？
”

　　“社會需要溫情。
”

　　“……FF，我是社會？
”

　　“很可能。
”

　　“謝謝你這麼關心社會，明天淩晨有空？
”

　　“要睡覺。
”

　　“不許睡覺。
”

　　“很困。
”

　　“明天有課？
還是要工作？
”

　　“下午有課。
”

　　“FF，那就陪我。
”

　　“幹嘛？
”

　　“看電影。
”

　　“……為什麼是淩晨？
”

　　“人少，而且很安靜。
”

　　“電影院本來就安靜。
”

　　“到底行不行？
”

　　“晚上不睡覺，會長痘痘。
”

　　“FF，沒關系，我的皮膚很完美。
”

　　“不聽話，要吃苦頭的。
”

　　“就是不聽話，不來的話，我和别的人一起，哼。
”

　　“……去。
”

　　“親愛的，你真好。
”

　　第一百五十六章華格納

　　“……是嗎？
”

　　“親愛的，玩不玩手機遊戲？
”

　　“手機遊戲？
”

　　“FF，對。
”

　　“偶爾。
”

　　“我們要不要一起玩？
”

　　“如果有時間的話。
”

　　“最近要出一個新的手遊，6月7号正式開放。
”

　　“嗯。
”

　　“一起玩吧，聽說還可以在裡面結婚。
”

　　“那是假的。
”

　　“誰說的？
”

　　“……本來就是。
”

　　“到底結不結？
”

　　“真要玩？
”李牧起身，走下地鐵。

　　地鐵隔闆顯示明星的廣告，可惜他不認識，站在銀白色電梯，自動向上。

　　“嗯，必須玩。
”

　　“我考慮一下。
”

　　“沒關系，隻要你創建賬号就可以，我替你玩。
”

　　“……”

　　“就這樣定了。
”

　　“啊？
”

　　“你的ID要起什麼？
”

　　“欺負笨泰迪。
”李牧走出地鐵站。

　　“壞蛋，那我要起咬死壞獅子。
”

　　“很不錯。
”

　　“不好聽，重新想。
”

　　“都可以。
”

　　“要情侶ID才可以。
”

　　“我要工作了。
”李牧走進飯店的換衣間。

　　“……好吧，晚上再聊，好好工作，笨蛋，加油！
”

　　“嗯，你也是。
”

　　“别忘了，今天淩晨我們要見面。
”

　　“好。
”

　　“啵，記得工作結束後，給我發信息。
”

　　“好，不能聊了，大家都在等我。
”李牧換好衣服。

　　“嗯，親愛的，fighting！
”

　　李牧把手機放好，走進廚房。

　　夏天的廚房熱火朝天，崔相哲和金峰忙瘋了，看到李牧來，松一口氣。

　　“廚師長，你終于來了。
”

　　“開始吧。
”李牧的手就像幽靈一樣，有種穿透視界的感覺。

　　時間在庸碌中逐漸拉長。

　　“辛苦了，廚房長。
”

　　“辛苦了。
”

　　黑暗侵染天空之藍，漸變出模糊的色彩。

　　“臭小子，晚上要不要去夜店？
”周雪身穿午夜藍短裙，像午夜閃動的黑貓。

　　“有約會。
”李牧脫下油迹斑斑的廚師服，扔進洗衣籃内。

　　“又是那個小妞？
什麼時候帶來看看？
”周雪摸了摸挑染成酒紅色的短發。

　　“等你有男人的時候。
”李牧走進換衣間。

　　“嘿嘿，快了，老娘最近看星座運勢，上面說有桃花運，六七月份的運勢也非常不錯。
”周雪挽起胳膊。

　　“希望不是桃花劫。
”李牧換上衣服，拿出手機。

　　上面有許多條信息。

　　“親愛的，還沒有下班嗎？
我正在和Y她們一起聊天。
”

　　“好吧，看來還在忙，FFF，T好像路易十三世。
”

　　“還不回複？
哼，真是的，是不是下班了，故意不回複？
大壞蛋。
”

　　“我正在用Snapchat錄像，FF。
”

　　“到底什麼時候下班？
真是的，快點回複我。
”

　　“我們要不要叫RYAN-K和RYAN-L？
看了之後，快點回複我。
”

　　“還真多，這隻笨泰迪。
”李牧笑。

　　“桃花劫個屁，老娘的運氣可沒那麼差。
”周雪一拳頂在他的背脊上，發出悶響。

　　“那是對别人來說。
”李牧搖頭，戴上和K一起買的帽子。

　　“小子，皮癢了？
”周雪轉動頭部。

　　“不說了，好好玩，記得不要給别人帶來劫數，死了以後，會去地獄受苦的。
”李牧迅速從周雪前面跑開。

　　“臭小子，給我站住！
”

　　逃出飯店，手機恰好震動。

　　“大壞蛋，明明看到我的信息，還不回複！
”

　　“剛看到。
”

　　“今天辛苦了，笨蛋，在幹嘛？
”

　　“準備坐地鐵。
”李牧下樓梯，走進地鐵站。

　　“FF，晚上我去你家。
”

　　“淩晨的時候，一起去看電影？
”

　　“FF，嗯，你家附近好像有CGV。
”

　　“上次說過。
”李牧進入地鐵。

　　“FF，就去那裡，晚上等我。
”

　　“好。
”

　　“笨蛋，我在練習有趣的東西。
”

　　“什麼？
”

　　“你猜。
”

　　“抽風的舞蹈？
”

　　“才不是，是鋼管舞。
”

　　“……真的？
”

　　“嗯哼，試了一下，不成功，下次要在嘗試一遍。
”

　　“要不要在家裡準備一根鋼管？
”李牧轉頭，他身邊的中年男人正在用手機看綜藝節目。

　　“變态，你想幹嘛？
”

　　“想幫你練習。
”李牧摸摸發熱的鼻子，地鐵内的冷氣似乎不能降低他身上的溫度。

　　“真是變态，又想對我做什麼？
”

　　“什麼都沒想。
”李牧狡辯。

　　“壞蛋，不說了，快要下班了，等我到你家。
”

　　“嗯，要不要做點好吃的？
”

　　“FF，好，給我做什錦餅，還有米酒，明天好像要下雨。
”

　　“那還看電影？
”

　　“當然，這是必須的。
”

　　“可樂和爆米花？
”

　　“FF，到你家再說，不說了，一會聊。
”

　　“好。
”

　　李牧從地鐵下來，踩階梯向上。

　　走出地鐵站。

　　街上行人漸漸變多，夜晚被五顔六色的燈光占領。

　　漆黑的路燈上映出明黃的色彩，朦胧的燈光下，他的身體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和路邊的綠色植被融為一體。

　　路邊的魚糕小攤傳來悠悠的熱氣，便利店外側的藍色塑料桌邊，兩個大學生一邊喝灌裝啤酒，一邊吃拉面。

　　烤肉店、湯飯店等一些飲酒場所亮起燈，下班的職業白領們聚在一起喝酒扯皮，襯衣最上端的扣子解開，挂在脖子上的工作牌晃動。

　　這是一個無酒不歡的城市，酒精刺鼻的香氣，将夜晚籠進狂歡的國度。

　　回家。

　　李牧打開房門，再按下類似咖啡店的自動門，觸碰開關，天花闆上造型精緻的射燈，将門到客廳的甬道照得通亮。

　　牆壁上的藝術油畫，透出一種别緻的古典味。

　　李牧把背包放在沙發上，打開電視，上面正在播放汽車廣告，裡面是一個戴黑框眼鏡的搞笑藝人。

　　“什錦餅！
嘿！
米酒！
哈！
呦呵呦呵喲！
”李牧一邊哼自創的跑調歌曲，一邊從冰箱内拿出食材。

　　他雙手齊動，開始做什錦餅。

　　嗡嗡。

　　“FF，下班了，在電梯上。
”

　　“嗯，快點來，正在做你喜歡的什錦餅。
”

　　“親愛的，回家換好衣服就去。
”

　　“好。
”

　　“FF，不說了，等我。
”

　　“嗯。
”

　　K不再回複。

　　許久。

　　李牧做好什錦餅，把它們切好裝盤，放到桌上，再從冰箱内拿出她喜歡吃的小菜。

　　叮咚。

　　第一百五十七章交換伴侶

　　門鈴聲響起。

　　李牧通過甬道，來到門前。

　　“請問是誰？
”

　　“我，大壞蛋。
”

　　“原來是你。
”李牧打開門。

　　K俏生生站在門前，上面是一件圓領白T和黑色連帽衛衣，拉鍊恰好停在兇口和腹部的中央。

　　下面是一件淺色超短牛仔褲，一雙白色帆布鞋，粉白色棉織短襪從鞋的邊緣露出，貼在白膩的腳腕上。

　　“就是我！
”K一下撲到他身上，兩條細腿緊扣他的腰，一口咬住他的脖頸。

　　刺痛感，還有濕潤之感。

　　“喂，肉要掉了。
”李牧雙手捧住她的臀。

　　彈性和柔軟紛至沓來，手指在那兩瓣上輕動。

　　“唔，變态，就知道占我便宜。
”K從他身上下來，整理身上的衣服。

　　“餓不餓？
”李牧關門。

　　“FF，有點，今天好累。
”K摟住他的胳膊，把頭壓在上面。

　　柔軟的香氣傳來，和以前的味道又不一樣。

　　“香水不錯。
”李牧輕揉她的發絲。
咕咚。

　　她喝了一口，臉色微紅。

　　“慢點喝，酒量明明差的要死。
”李牧把調制号的醬料，放在她身前。

　　“FF，沒關系，有你在。
”K夾起一小塊什錦餅，沾了沾醬料，放到他嘴邊。

　　李牧一口吞掉。

　　“笨蛋，好吃嗎？
”

　　“嗯。
”

　　“FF，多吃點。
”

　　“你也是，不過淩晨看什麼電影？
”李牧問。

　　“不知道，FF，到時候再說，對了，家裡有沒有空瓶？
”

　　“怎麼？
”

　　“調雞尾酒，然後放進空瓶裡，在電影院喝。
”K咬了一小口什錦餅。

　　“……小酒鬼，明明不能喝酒。
”

　　“沒關系，用吸管的話就好。
”

　　“好吧，不過晚上不睡覺會長痘痘。
”

　　“沒關系，到底去不去？
”

　　“去。
”

　　“FF，那快點，很快就到淩晨了。
”

　　“還要很久，想喝什麼雞尾酒？
”

　　“咖啡味的。
”K的胳膊支在桌上，左手托腮，雙眼迷離。

　　“……是不是醉了？
”李牧搖頭，才喝了一口，她的臉上就暈染一層酒紅。

　　“才沒有，隻是有點暈，一會就好了，會不會？
”

　　“我問問小姨媽。
”李牧翻開手機。

　　“FF，快點。
”

　　“好。
”

　　李牧打電話。

　　“喂，臭小子，什麼事情？
”電話一邊還有吵鬧的音樂聲，想必是在夜店。

　　“咖啡味的雞尾酒怎麼調，最好簡單點的。
”

　　“哈哈，那個小妞想喝？
”

　　“對。
”

　　“簡單的話Dark-moon暗月，我一會發給你，快點挂，有帥哥來了。
”

　　“知道了。
”李牧挂電話。

　　一會。

　　嗡嗡。

　　暗月的調制方法傳來，做法很簡單，就是将冰咖啡、咖啡利口酒、香料朗姆酒和可樂混合，噴上奶油即可。

　　“FF，當然，特地為你選的。
”

　　“知道我喜歡這種？
”李牧捏了捏她的細腰，隐約觸摸到她的十一字腹肌，看來最近的健身成果越來越好了。

　　“嗯，變态，不要亂摸，FFF。
”K忍不住大笑。

　　“什錦餅要涼了，快點去吃。
”李牧說。

　　“那快點。
”

　　兩人來到飯桌前。

　　“哇，親愛的，好香，你真棒！
”

　　“當然，快點出，我去調一點醬料。
”李牧走到廚房，拿出一個小瓷碟。

　　“真好吃。
”K打開米酒，在金色鋁碗内倒酒。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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