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的工作開展的很順利，隻是也頗為疲憊。

　　時間不可救藥地過去。

　　30日晚上。

　　他此刻正坐沙發上，思考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該死的地方，但想來，還是因為眼前的那人。

　　她的臉上挂着開心的笑容，不時轉頭看他，一邊用相機替他拍照，告訴他一些無聊的信息。

　　比如說，某年某月，她在某個地方看着天空發呆的故事。

　　看天空為什麼要發呆？
這種事情無法所知，可能是她本身就有那種感覺，發呆其實很不錯，至少可以讓人的精神得到一些停歇，不至于流動速度太快，以至于忘了如何停下。

　　“真是有趣的一天。
”她說。

　　“是啊，确實很有趣，很快就是明年了，時間真是快得不可思議，我感覺有些不真實。
”

　　“不真實才好，FF，現實可是很可怕的。
”

　　“嗯。
”

　　李牧點頭，她的話不無道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應該是很有道理，就像熱力學定律一樣。

　　“呼，新年要到了，我們看日出嗎？
”

　　“好，在哪裡看？
”

　　“沒想好，在家裡肯定不行。
”

　　“誰說的？
我覺得在家裡看很不錯。
”

　　“切，一般人都去海邊看。
”

　　“現在去海邊，估計會死掉。
”

　　“不會了，笨蛋。
”

　　“好吧。
”

　　夜晚的星星正在跳舞，就像喝得酩酊大醉，星光朦胧得像是醉酒後的視野，無法看清其中的真相。

　　“我尋找自己的真實面貌，世界形成之前它已形成。
”她讀着某句話。

　　“什麼？
”

　　“這句話看起來很有哲理的樣子，喂，我們一會去哪？
”

　　“繼續呆着，很快就到明年了。
”李牧低頭看着手機上的時間。

　　新的一年即将到來，沒有任何征兆，仿佛就是那麼出現的，他在想很多事情是不是如此沒有征兆。

　　她倚靠在他的身上，看着窗外的星辰。

　　“FF，明天還要忙呢。
”

　　“加油。
”

　　“好的，唔，你明天幹嘛？
”

　　“和朋友們聚在一起過新年。
”李牧笑。

　　他和王耀他們約好一起過，到時候大家都會來到他的家裡來。

　　“真的？
在你家？
”

　　“很可能。
”

　　“唔，真好，我要是來不了怎麼辦？
”

　　“沒關系。
”

　　“切，好好玩，新的一年到了，我就又要大一歲了，呼。
”

　　“沒關系，大了也一樣可愛。
”

　　“FF，哪有啊，感覺自己老了，不過我會一直年輕下去。
”

　　“好。
”李牧聳肩。

　　不覺間，到了很晚，兩人來到卧室相擁入睡。

　　第二天。

　　李牧睜開眼，發現她已經走了，桌子上留了字條：“笨蛋，給你做早餐了，記得吃。
”

　　“這個小笨蛋。
”李牧來到客廳，發現了她做好的早餐。

　　他一邊吃着煎蛋，一邊看着手機。

　　嗡嗡。

　　“FF，起來了？
”

　　“嗯，你做的煎蛋很好吃，手藝越來越好了。
”

　　“沒辦法啊，和你在一起，呼，如果做得太差，會很丢人的。
”

　　“沒事。
”

　　“切，一會幹嘛？
”

　　“和朋友們一起逛街。
”

　　“真是的，朋友越來越多了。
”

　　“和你學的。
”

　　“哪有，算了，我要忙了，待會聊。
”

　　“好。
”

　　吃完飯。

　　李牧走向地鐵站，或許因為新年快要到的關系，今天街上的人不是很多，或許大家都在準備過年。

　　有的是準備坐火車回到家鄉，有的是在家裡準備。

　　“清晨的空氣真是不錯。
”李牧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

　　時間流逝。

　　他正在咖啡店和王耀他們讨論晚上的事情，比如說喝掉他家裡的那些好酒。

　　“喂，那些酒客都浪費了，還不如讓我們喝。
”王耀咂嘴。

　　“是啊，我也想喝。
”金多賢說。

　　“一起喝，不過我還是讨厭很多的人，你們最好都不要來。
”李牧聳肩。

　　“靠，你怎麼這麼小氣。
”王耀翻白眼。

　　幾個人聊着無聊的話題，就像多米諾骨牌的交彙處。

　　無從得知的雪花從天空飄落，今天是一個雪天。

　　“下雪了。
”金高恩望着窗外。

　　“是啊，下雪了。
”韓秀靜附和，眼睛卻隻看着她。

　　下雪的國度。

　　耳邊傳來溫柔的樂聲，不知是什麼樂曲，隻是溫柔動聽，耳膜仿佛在這一刻酥軟了，精神也陷入一種迷醉的姿态。

　　無法清楚地表達此刻的感覺，隻不過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

　　嗡嗡。

　　“FF，下雪了。
”

　　“看到了。
”

　　“在幹嘛呢？
”

　　“喝咖啡，你呢？
”

　　“正在準備一些東西，還在忙。
”

　　“那應該很累。
”

　　“還好了，隻不過在想要是以後一直這樣，你能接受嗎？
”

　　“沒有問題，我現在就能接受。
”

　　“FF，謝謝你，笨蛋。
”

　　“不用客氣，記得用身體回報我。
”

　　“才不要，變态。
”

　　他們在街道上行走，金高恩手中拿着一本愛倫坡的《欺騙是一門精密的科學》，她看到了：“欺騙之源可以追溯到人類的搖籃時期。
”

　　為什麼會才看到這裡？

　　因為她正在看完了一遍，重新倒着看。

　　有些書的讀法多種多樣，可以是從前往後讀，這是一般書籍的讀法，或者是随意翻開一頁往後讀，這适合讀一些後現代主義文學。

　　倒着看的話那就是個人的問題，因為她很想倒着讀，沒有任何理由，李牧如此想到，他也很喜歡倒着讀書。

　　因為可以發現更加奇妙的東西，世界上從來沒有誰規定書籍一定是要從第一頁讀下去的，最多隻是人們養成了無聊的習慣，以至于忘記了自己擁有更多的權利。

　　“有意思？
”全昭妍把玩着打火機。

　　“嗯。
”金高恩點頭。

　　“知識可以創造力量，天天流連于戲劇，是因為生活缺乏戲劇性，隻不過最缺乏的還是知識，以至于自己無法創造戲劇性的生活。
”全昭妍笑着看天空。

　　雪花落在她的臉上，融成了水，順着滑落。

　　“可能。
”李牧聳肩。

　　黑暗降臨的時候便是黑夜？

　　這或許不一定，隻不過天已經黑了，李牧正坐在電視劇前看着電視，其他人正在他的廚房内忙碌，準備過新年。

　　“你不做菜？
”王耀看他。

　　“你們做就行了。
”李牧翹起二郎腿，一邊吃着橘子。

　　冬天的橘子很甜美，價格也比夏天的便宜，這些橘子是濟州島的橘子，周雪的朋友從濟州島寄過來的。

　　周雪說，這個世界上有朋友的人是很痛苦的，但也是很幸福的。

　　因為那些家夥很煩人，但是也經常送一些不錯的東西過來，比如說美酒，對于酒鬼來說，朋友多無疑是不錯的事情。

　　“所以你才變成了酒鬼？
”李牧當時問道。

　　“不對，因為我喜歡酒，所以才有了那麼多朋友。
”

　　“我感覺不對，要是一個很窮的酒鬼，估計大家避之不及。
”

　　“嘿嘿，那也說不定。
”

　　總之他正在看電視，等待她的出現，今天的她估計會很美，不，應該是一直很美，她從來都是美麗的，沒有任何緣由，至少在他的心裡。

　　嗡嗡。

　　“呼，FF，我要唱歌了。
”

　　“那很好。
”

　　“會在家看我唱歌？
”

　　“正在看，朋友們正在做晚餐，我在想他們會不會把廚房弄爆炸。
”

　　“切，你不去幫忙？
”

　　“其實沒事，他們做的很不錯。
”李牧轉頭看向廚房。

　　雖然有些混亂，但食物的味道很香，也沒有人把調味料弄成洗潔精。

　　“濟州島橘子不錯。
”王耀拿起一個橘子吃了起來。

　　“嗯，還行。
”李牧說。

　　隻要是甜橘子，他都喜歡吃，不論是哪個地方的，或許是因為受到了她的影響，她很喜歡吃ginggang，也就是金桔。

　　酸酸甜甜，有酸味的東西很不錯。

　　“靠。
”

　　不用說也知道是王耀，他剛才腳不小心崴了一下，疼得呲牙咧嘴。

　　夜越來越深。

　　電視上出現了她的身影，李牧盯着上面播放的影像，一邊吃着橘子，心裡在想我的女朋友就在上面。

　　其他人也一起看着電視，或許是被她的歌聲吸引，隻可惜他們不會知道她是他的女朋友，更不會知道她的隐藏面目。

　　“很不錯，她的嗓音很好。
”王耀雙手抱兇。

　　“嗯，我也很喜歡她。
”金多賢走過來附和。

　　“因為你們都姓金？
”李牧問。

　　“那倒不是，隻是覺得歌聲好聽而已，你知道我更喜歡男明星，比如說防彈和bigbang，嘿嘿，對了，今天的《無限挑戰》很有意思，特别是光熙和gaeko還有吳赫唱的那首。
”金多賢笑。

　　“我更喜歡zico那一組的。
”全昭妍走過來。

　　“是嗎？
我覺得都不怎麼樣。
”王耀說。

　　于是他被胖揍了一頓。

　　李牧倒是無所謂，隻是看着電視裡的她，覺得她越發耀眼了，以至于他感覺到一種莫名的距離。

　　“是錯覺嗎？
”他想到。

　　嗡嗡。

　　“FF，在幹嘛？
”

　　“正在看你唱歌，很好聽。
”

　　“還好了，想不想我？
”

　　“非常想，什麼時候可以見面？
”

　　“明天，笨蛋，晚上好好玩。
”

　　“嗯，他們估計要住在我這裡了，明天來的時候小心點。
”

　　“知道了，笨蛋。
”

　　“好。
”

　　“唔，好好看我，一會再聊。
”

　　李牧正自坐着，金高恩和全昭妍坐在他身邊，一個正在看他書架上拿出來的一本書，另外一個正在喝酒架上的酒，相當不客氣。

　　“好喝嗎？
”李牧問。

　　“還行，這瓶CAVA很不錯，是在西班牙買的？
”

　　“嗯，上次去的時候買了。
”李牧點頭。

　　其他人也紛紛拿出就被倒酒品嘗起來，裴勳表示這酒很符合他的口味。

　　不覺到了11點。

　　他們拿着煙花下了樓，準備在12點的時候放煙花。

　　嗡嗡。

　　“呼，我來了。
”

　　“真的？
”

　　“嗯，FF，在你身後。
”

　　李牧轉身，剛好看到了她。

　　其他人也都轉頭看向她。

　　“她今天來的很慢啊。
”全昭妍眯眼。

　　“有點事情，呼，剛好趕來了。
”

　　12點正好來臨。

　　全昭妍點了一根煙，走到煙花前面，點燃引線。

　　滋滋。

　　引線燃動，随着一聲巨響，煙花飛躍到空中，綻放出青藍色的光芒。

　　他們看着天空露出笑容，她緊緊握着他的手，五指相扣，低聲說：“好美。
”

　　“是啊，可惜還比不上你。
”

　　“FF，笨蛋，我們許願吧。
”

　　“好。
”

　　大家雙手合十，默默地許着各自的願望。

　　李牧心中也有一個願望，他看了她一眼，在心中默念願望。

　　良久之後。

　　他們繼續放着煙花，全昭妍和金高恩拿着煙花跑來跑去，玩得不亦樂乎，金多賢則是略微有些膽小的模樣，王耀在一旁不停開玩笑。

　　裴勳和他的男朋友也似乎開心的模樣。

　　“FF，新年啊，真是沒想到這麼快，呼。
”她望着天空。

　　“2017年1月1日，我們的一年。
”李牧笑。

　　煙花繼續綻放，良久良久。

　　他們不知道如何度過的這一晚。

　　隻是他們喝了許多許多的酒，到最後以至于分不清做了什麼事情，一切都像是一片混沌，李牧感覺到頭部傳來痛感。

　　一縷陽光入眸，他蓦然睜眼。

　　身邊似乎是一個柔軟的身體，他面色微變，随即低頭一看，才松了一口氣。

　　“吓死我了。
”李牧暗道。

　　隻不過他看到床下的時候苦笑一聲，幾乎所有人都躺在了地上呼呼大睡，唯獨不見全昭妍。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卧室的門被推開，全昭妍一臉清爽地走進來：“你們的酒量實在太差，所以我一個人睡了另外一間卧室。
”

　　“你把他們搬到這裡的？
”

　　“不是，我也沒有那麼多力氣，他們自己跑來的，幸好昨天沒有發生太奇怪的事情。
”全昭妍笑笑，看一眼床上的泰九。

　　“她呢？
”

　　“你說呢？
”全昭妍笑得有些古怪，似乎知道了什麼秘密一般。

　　“什麼？
”

　　“沒有，隻是覺得有些意思而已，不過你還真是有趣。
”全昭妍說。

　　“唔，到早上了嗎？
”泰九緩慢睜開眼，白色的背心帶子落在了左肩上，頭發亂糟糟的。

　　“是啊，現在是早上。
”李牧替她将背心帶子放到肩膀上，低頭看了一眼小小的溝壑，這裡看起來相當有趣。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