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網停止震顫。
李牧把電貝司放到一旁,告别三個汗流滿面的靈魂。
嗡嗡。
“怎麼不說話?
”
“剛才彈了貝斯。
”
“怎麼樣?
FFFFF”
“一塌糊塗。
”
“想起一件事情。
”
“什麼?
”
“SJF。
”
“那是什麼?
”李牧問。
“首爾爵士音樂節,FFFF。
”
“喜歡爵士?
”
“嗯,你呢?
”
“也可以。
”
“知道傑米・卡倫?
”
“不知道。
”
“下個月的首爾爵士音樂節,他可能要來。
”
“你要去?
”
“嗯,FFFF”
“一起?
”
“和其他人有約。
”
“男女?
”
“男。
”
“原來如此。
”李牧說。
他心中微微驚訝,沒想到K還有男性朋友。
“FFF,不開心?
”
“沒有。
”
“真的?
他們隻是普通朋友。
”
“我的普通朋友也不少。
”
“……不會是嫉妒?
FFFFF”
“怎麼會,我不是那種小氣的男人。
”李牧否認,心髒那裡卻像撒了醋。
“你也要來?
”
“那也見不到你。
”
“FFF,見到了,估計也認不出來。
”
“似乎是這樣,你呢?
”
“我肯定能認出來,FFFF”
“為什麼?
”
“不告訴你,笨蛋。
”
“你比我笨。
”
“樂隊結束了?
”
“嗯,正在去打耳洞的地方。
”李牧說。
“FFF,打完給我看照片。
”
“好。
”
“四天後,我們又要見面了,FFFF。
”
“嗯,23号。
”
“24号,看電影吧。
”
“真的?
”
“FFFF,嗯。
”
“看什麼樣的?
”
“浪漫的,FFFF”
“知道了。
”
“L,會喜歡上騙過你的女人?
”
“為什麼這麼問?
”
“就是問問。
”
“世界上哪有那麼誠實的人。
”
“你也騙過?
”
“有時候。
”
“騙過我?
”
“可能有。
”
“FFFF,好吧,我也騙過你。
”
“騙了什麼?
”
“不告訴你。
FFFF”
“我先打耳洞。
”李牧走進小店。
“好,等你,FFFFF”
打耳洞很快,李牧的左耳垂上出現一個雙魚座銀釘。
他照了一張,發給K。
“FFFFF,很帥氣。
”
“……怎麼覺得有些奇怪。
”李牧第一次戴這種東西。
“沒有,FFF,很棒。
”
“你的刺青可以給我看?
”
“……好,但不許給别人看。
”
“嗯。
”李牧說,一個刺青而已,有那麼隐秘?
“怎麼樣?
可愛?
”随之而來的是一張照片,上面是雙魚座圖案的刺青,很小,融入白皙的肌膚中。
“可愛的就像你的聲音。
”
“FFFF,雨中的小泰迪?
”
“差不多。
”
“喂,真的不想找女朋友?
”
“幹嘛這麼問?
”
“十年會不會太長?
”
“是很長。
”
“不會有那種沖動?
”
“沖動?
”
“……就是那個。
”
“有。
”
“……那怎麼辦?
”
“可以看一些電影。
”
“……什麼電影?
”
“男女打架的電影。
”
“……壞人!
”
“我說的可是動作電影,你想了什麼?
”李牧笑。
“啊?
我說的也是那個,哼。
”
“我到家了。
”李牧推門而進。
屋内幹幹淨淨,想到下個月K會來到這裡,他的心髒仿佛安裝了賽車引擎。
“想給你打電話。
”
“今天我來。
”李牧打給K。
“咳咳。
”K的聲音傳來,看來她又在吃什麼,不過她為何那麼瘦?
“好吃?
”
“嗯,FFFF,對了。
”
“嗯?
”
“能忍得住?
”
“什麼?
”
“……就是那個。
”
“忍了兩年。
”
“啊,這麼久?
”
“确實很久。
”
“其實,可以……”
“可以?
”
“唉,心忽然好亂。
”
“怎麼了?
”
“為什麼不喜歡别人?
”
“不知道。
”
“要是我們永遠見不到,怎麼辦?
”
“那就見不到。
”
“……你可以喜歡别人。
”
“你也可以。
”
“……以前就這麼笨?
”
“很聰明。
”
“明明就是笨蛋,唉,被人騙了也不知道。
”
“哪有人沒被騙過?
”
“……笨蛋。
”
“笨泰迪。
”
“世界上真有百分之百的相遇?
”
“不知道。
”
“FFF,我現在竟然有些相信了。
”
“所以?
”
“假如我們有一天無法聯系對方,還會相遇嗎?
”
“也許。
”
“真的會有那一天怎麼辦?
”
“那一天?
”李牧沉思。
“算了,FFFF,不應該問這種問題。
”
“喜歡天空?
”
“啊?
”
“如果無法聯系到你,我會沿着天空下的每一條小徑行走。
”
“FFF,然後呢?
”
“然後和你相遇。
”
“FFFFF,笨蛋。
”
“保持愚笨,保持饑餓。
”
“什麼?
”
“斯圖爾特・布蘭德說的。
”
“FFF,所以你就是笨蛋?
”
“今天開始。
”
“可以抱我嗎?
笨蛋,FFFFF”
“好。
”
“下次希望你能夠真的抱我。
”
“嘴唇呢?
”
“……還不可以!
”
“什麼時候可以?
”
“……還沒想好,哼。
”
“早一點就好。
”
“不過,真的會那麼找我?
”
“沿着天空下的每一條小徑?
”
“嗯。
”
“對,所以那時候,你隻需在一條小徑上等待。
”
“要是等不及呢?
”
“我就會累死。
”
“FFF,那我隻能等你了。
”
“這麼善良?
”
“當然。
”
夜色漸深,李牧的左耳有些刺痛,于是拿出酒精棉擦拭了一下。
“不睡覺?
”
“FFFF,有些困了。
”
“給你講故事?
”
“好,今天是什麼故事?
”
“《愛你如半夜汽笛》。
”
“FFF,為什麼是汽笛。
”
“這就是我要講的。
”
李牧打開留聲機,放起爵士樂,薩克斯的風流之音,夾雜在其中,讓夜色染上了一絲性感。
“晚安,好夢,啵。
”
“晚安。
”
“L,你喜歡一個人,會喜歡多久?
”
“不知道。
”
“FFF,我也不知道。
”
“那還問,不睡覺?
”
“FFFF,百分之百,是不是意味着喜歡一輩子?
”
“之前還不認識,應該算半輩子。
”
“似乎是這樣,你好像變聰明了。
”
“一直是你比我笨。
”
“FFF,知道了,晚安,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