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身形,孤零零的站在場中,猶若那個像是被人遺忘的托盤一般,孤獨的擺放在場中,默默不語。
雙眼之中,一抹深邃閃過,帶着幾分驚豔,幾分驚奇,亦或,幾分疑惑。
他輕輕的邁着步子,緩緩地朝着那托盤走去。
一顆不安分的心,卻是打亂了這本該安定的氛圍。
老者屏氣凝息,看着少年的一舉一動,愈發的想看透,想了解,想知曉關于這個少年的一切!
他的身世……
他的背景……
他的經曆……
他的成長……
他的災劫……
他的機緣……
他的前生……
他的來世……
可偏偏這一切,都不是現在的他,所能夠做到的。
所以,唯有将他帶離這裡,帶離這個偏僻的地方,方才會有一線可能!
白老心中這般說着,心中不免升起一絲波瀾。
是啊,他與少年已經不是第一次交鋒,勝負各有,高下互分,可唯獨當他提出,帶少年去往更加強大的西域的時候,少年的眼中,卻總是不經意的泛出一絲反感。
甚至于,這反感之中,還帶着一絲複雜的情緒。
隻是,老者還不是聖人,所以無法得知,這個小小的身影,心中到底在糾結着什麼。
強者的心,他有!
王者的心,他有!
向上的心,他有!
堅毅的心,他有!
可他,獨獨缺少了一個直面更加繁華的西域的心!
老者每每想到這裡,眼神之中總是會出現一抹遺憾,仿佛在為少年不值當的選擇,而做出感慨。
亦或者,是為自己的目标與任務無法達成,而失落。
封飛雨軟硬不吃,水火不入,這一點,沒有誰比他更清楚!
所以,想将封飛雨帶離東域,會是何等的困難?
老者比誰都明白!
可他,也比任何人都更加的清楚,這個小小的身影,一旦去到西域的話,會有多大的成長空間。
因此,看着封飛雨眼神之中閃過的那一抹不屑的感覺,老者都想分分鐘将他拍暈,強行帶走。
強行帶走?
像是腦中閃過了什麼,老者雙目一亮,随即在沒有被任何發覺的情況下,再度恢複了正常。
而一顆心,卻是再也無法有序下去了。
此刻的封飛雨,正躬身看着面前這個并不怎麼顯眼的托盤。
或者說是,隻有這麼一個托盤在這裡,才引起了封飛雨的注意力。
場中的其他人,盡皆是看着封飛雨的動作,默不作聲。
他們生怕打擾到了封飛雨,由此少了一個識得寶物的機會。
因此所有人都盡量的保持沉默,靜靜的等待着封飛雨的解釋。
似乎是感受到了一些不耐煩的情緒,封飛雨也停止了觀察,轉而看了看白老,聲音之中并沒有絲毫的遮掩道:“老人家,這是什麼意思?
”
看到封飛雨開口,白老才恍恍惚惚的回神了,他定了定有些發眯的雙眼,同樣鄭重回答道:“還看不出來嗎,場中其他的托盤,我都撤下去了,隻留下這一個,還不就是為了讓你辨識的嗎?
”
封飛雨帶着幾分頓悟的眼神點了點頭,爾後便是不看其他人了。
獨自轉身,他細細的蹲在了托盤的前方。
“小雨道友,再給我們亮一手吧,别讓這些外域來的朋友,小看了咱們東域!
”
“誰說我們東域沒有強者,我第一個沖出去拍死他!
”
“來吧小雨,我們相信你的實力和能力!
”
“小雨加油!
我們支持你!
”
一個個的聲音,從四方傳出,語氣之中的堅毅,就是封飛雨本人,也是從未有過的。
沒有想到,東域的人,在這最後的時刻,心很是神奇的緊密的連接在了一起,不單是封飛雨,就連一旁觀察良久的白老,也是略略驚訝。
不知是誰口中的外域之人,自然就是說他了!
他輕笑着,嘴唇翕動,沒有人知道他在說什麼。
隻是,待得他的嘴唇停止之後,封飛雨嘴角淺淺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在衆人頗為着急的期待之中,他緩緩的揭開了這神秘的遮蓋,露出了其中的物品來。
遮蓋掀起的瞬間,封飛雨的心,再也無法抑制住了。
遮蓋飛起的同時,場中的衆人,當即是徹底沸騰了。
那托盤之中的東西,散發出淡淡的皿色光芒,看起來十分妖異,外加其形狀,讓得很多人為之傾覆。
這托盤之中的物品,赫然就是一枚帶着生命氣息的蛋了。
蛋殼的大小,與封飛雨的頭顱相當,因此倒也可以想象,生它的巨獸,到底有多麼的龐大。
白老在遮蓋掀起的一瞬間,魂念迅速将封飛雨的身形包裹了。
而這一切,對于此刻正處于興奮之中的封飛雨來說,卻是絲毫都不知情的。
他,完全被眼前這一切迷醉了。
小心翼翼的捧起面前的東西,封飛雨将它緩緩的放在了懷中,細細的打量着。
同時,身體接觸到的一瞬間,他猛然察覺到了一絲生命律動的氣息。
這顆蛋,居然還是一顆活胎!
強壓住心頭的慌亂,封飛雨一手輕輕的摩挲着蛋殼,懷中這個東西的重要性,封飛雨絕對比任何人都更加的清楚。
就連場中的最強者,白老也不例外。
看着上面代表着聖潔的白色,代表高貴的紫色,還有那代表着神秘的黑色,三色交彙之下的這顆蛋,讓得封飛雨沉寂已久的強者之心,再度被重重的催發了。
一手輕輕的摩挲着蛋殼,他的雙目,緩緩地閉上了,就連耳朵,此刻似乎也不再受到外界的幹擾。
身心之中,魂念之中,六識之中,仿佛隻剩下他自己,和手下這個三色交彙融合的蛋。
他的反應太過強烈,之後的情況又太過明顯,老者不可能不發覺,所以,看着封飛雨再度安定,白老連連感慨自己的遠見。
這個小小的身影,當真是一個不可侵犯的存在。
他想起兩人之前交鋒的種種,額頭之上,細密的汗水已經充斥。
就連鼻翼,也是出現了一些微不可察的汗滴。
“能夠識得聖獸之蛋,你,究竟是誰?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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