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澤肖看着行羽臉上的反應,笑道:“此扇名為九天玄火扇,乃中階下品靈器,使用起來威力非凡,升靈境武者都要避其鋒芒。
”
行羽聽着甯澤肖的介紹,保持着沉默,甯澤肖見行羽沒有說話,毫不介意的接着說道:“這把九天玄火扇便是這次試煉大會給第一名的獎勵,不知行公子可還滿意?
”
行羽雖然内心有些激動,但是面子上卻仍是保持着淡然:“這件靈器太過珍貴,陛下确定要贈與我?
”
“行公子說的哪裡話,寶物贈與有緣人,況且我早有言在先,這九天玄火扇必然是要獎勵給第一名的。
”
甯澤肖說完之後沖着那名瘦高老者點了點頭,老者會意,走到行羽面前将九天玄火扇遞了過去。
行羽雖然心裡并沒有完全信任甯澤肖,不過他還是接過了這件靈器,這裡畢竟是皇宮大殿,又有飛雲谷的諸位長老駐足,甯澤肖隻要不是傻子,便不會選擇在這裡動手。
九天玄火扇入手溫熱,其上附着的火焰氣息濃郁卻不霸道,行羽感覺的出來扇子上的火焰氣息并非火屬性靈氣,而是實實在在的火焰氣息。
雖然猜測出這九天玄火扇與喚醒體内的火人有着某種聯系,但行羽并沒有立刻去嘗試,他也已經聽說了這件靈器有着噬主的魔咒,在沒有找到甯屏月消除反噬之力前,行羽絕不會冒然嘗試。
“行公子,我還有一事想與公子溝通一下。
”
甯澤肖一說這句話,行羽便已經猜到了他要說的必定是甯屏月之事,不過行羽也沒有直接挑明,而是裝做不知情的說道:“陛下請講。
”
甯澤肖臉色一正,語氣認真的說道:“公子既然在此次試煉大會摘得魁首,那麼迎娶屏月也就成了名正言順的事情,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
行羽心中一苦:“該來的總算還是來了。
”
“不知道屏月公主對這件事怎麼看?
”
甯澤肖一臉無所謂的說道:“我是她的父皇,這點主還是做得數的,她如今即便成了飛雲谷核心弟子,可我這個父皇她還是要認的。
“
行羽本能的想要拒絕,不過想到來之前甯屏月的請求,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我倒沒什麼意見,不過我想先訂下婚約,至于迎娶一事往後再說,如今我隻想一心用在武道之上,兒女情長之事以後再提。
“
甯澤肖對此倒沒有任何意見,欣然接受。
”哈哈哈,屏月能找到行公子這樣的如意郎君,我作為父親也是由衷高興啊,賢婿,你我滿飲此杯。
“說着就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行羽端起酒杯,心中卻是冷笑:”你若是真為甯屏月着想,就不會将她作為你的政治犧牲品了。
“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甯澤肖此時面露微醺之色,不停的勸行羽飲酒。
然而行羽卻以不勝酒力為由,并不多喝,因而始終保持着清醒。
”陛下,天色已晚,明天一早我便要跟随諸位長老前往飛雲谷,我就先告辭了。
“
甯澤肖見狀,沒有挽留行羽,親自将他送出大殿。
”賢婿啊,以後在飛雲谷還望你多多照顧屏月,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甯澤肖拉着行羽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
行羽面色淡然,點頭說道:”這個自然,但請放心。
“
”既然這樣,我就不多送了,賢婿早些回去歇息吧。
“
行羽點頭示意之後,轉身離去。
看着行羽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之中後,甯澤肖微醺的面龐突然一變,再也看不出剛才的醉态,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肅殺之氣。
“交待你做的事都準備好了嗎?”
甯澤肖背後閃出瘦高老者,恭敬的道:“陛下放心,這個行羽與行家族長有些過節,那行安收到消息後,馬不停蹄的便趕了過來,另外,微臣二弟和王家族長也參與此次行動,以他們感應境的修為,今晚的行動絕不會有任何差錯。
”
甯澤肖點了點頭,轉身沉默着回到大殿之中。
入夜的金陽城大街空無一人,分外安靜,因為這幾日城内舉辦者選拔試煉大會,人流聚集,因此城内實施了宵禁。
行羽就走在這條空曠的大街之上,他并沒有回到在皇宮内的住所,而是徑直朝着他之前投宿的那間客棧而去,那家客棧之中還有他的一些物品,明天一早便要離開金陽城,因此他決定先回客棧将物品帶走。
街道兩邊的店鋪這時已經全部關了門,從中沒有一點聲音傳出,行羽隻能聽到風在耳旁吹過的聲音。
“似乎有些不對勁。
”
行羽眉頭微皺,即便是宵禁,這條街也不可能如此的安靜,靜的落針可聞,并且就連平日裡打更的都不曾出現。
“兩旁的民居似乎連燈都沒有點。
。
”
行羽在心中嘀咕着,他心裡終于湧上一股不好的念頭,一般來說入夜宵禁之後,城中的人都會回到自己家中,因此民居之中此時應該多多少少有燈光顯露出來,可是這一整條街此時竟然一點燈光都看不到,唯一的一點光芒便是微弱的月光。
“哒,哒,哒。
。
”
雜亂的腳步聲響起,行羽問聲一驚,立刻朝兩邊的民房看去,這一看,行羽的臉色瞬間凝重起來。
因為他看到兩邊的民居這時竟然門戶大開,每間民居都從裡面走出三四個人,隻是一眨眼的時間便前前後後的将行羽包圍起來,這些人皆是武者,并且每個人最低也有着鍛骨期修為。
”你們是誰派來的?
“
行羽臉色嚴肅的問道,這些人以這樣的方式出場,行羽自然已經猜到他們要做什麼,因此他幹脆直接問幕後主使是誰。
就在這時,人群中閃出一人,行羽一看,臉色立刻變得古怪起來,來的不是别人,正是半年未見的行家族長――行安。
“行羽,半年不見,你倒是另我刮目相看了。
”
行羽沒有表現出任何懼意,語氣淡然的說道:“想必你已經知道我如今的身份,既然如此,你為何還敢帶人阻我?
”
行安冷笑道:“若是換做以前我自然不敢對現在的你怎麼樣,不過今時不同往日,想要你死的人可不止我一個。
”
行羽聞言皺眉,看來幕後定然還有行羽不知道的存在已經盯上了自己,不過一時半會他也确實想不出是誰。
“用這麼多人來對付我,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吧。
”
“上次在你手上吃了虧之後,我便懂得了小心駛得萬年船的道理,今天,我便要替陽兒報仇。
”行安說完,臉色突然一變,大喝道,“動手!
”
圍住行羽的那些武者聞言立刻動手,各種招式,各類兵器不分先後,一股腦的全朝行羽襲來。
行羽心知若是單打獨鬥他決不會輸給這些人當中的任何一個,然而此時他畢竟勢單力薄,雙拳難敵四手,因此也不糾纏,閃轉騰挪間便想要突圍出去。
行安看出行羽的意圖,冷喝道:“莫要讓他走脫,我要将其活捉送到陽兒的身前,讓他扣頭謝罪,然後讓陽兒親手殺了他,以洩心頭之恨!
”
行安說這話時咬牙切齒,似乎已經看到行羽被行陽大卸八塊的樣子。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
行羽心中着急,心念電轉間苦思脫身之策,然而圍過來的人實在太多,行羽根本沒有機會逃脫,于是一咬牙,就要将僅剩的兩枚烈焰真雷拿出,以此脫身。
烈焰真雷僅剩兩顆,然而這時行羽早已顧不得那麼多。
探手入懷,兩枚烈焰真雷立刻便出現在了行羽手中,然而這時突然一個冷漠的聲音傳來:“我若是你,便不會使用這個東西,至少這樣你還不會立刻死。
”
行羽聞言身軀一震,急忙看向聲音源頭,這時他才發現不知何時,一座民居的房頂之上竟然站着一人。
借着微弱的月光細看,行羽赫然發現,那人正是之前他在行家鎮逃離行安等人追殺時,出現在行安身邊的瘦俏老者。
老者神情自若的看着行羽,眉宇間仿佛就在看一個死人一般。
“前輩是什麼人,我與前輩無冤無仇,為什麼也會在此阻我?
“
“我與你确實無冤無仇,不過受人之托,多少要替其辦些事情。
”
行羽雖然不知道哪瘦俏老者的真實境界,但他感覺的出來,這人絕對不止煉魂境的實力,上一次見面因為沒有直接的沖突,行羽沒有感受出來,然而這一次直面那名老者之後,行羽才發現他給自己帶來的壓力竟會如此之大。
老者普一出現,行羽明顯感覺到自己身邊的空氣似乎都被鎖定了,自己的一舉一動絕然逃不出那老者的感知。
老者一出現,行安立刻拱手施禮道:“廖先生,其實不用勞煩您的,這小子我能解決掉,等将他擒住,我要将他帶到陽兒面前,扒皮抽筋。
”
行安話未說完,突然間又響起一個憤怒的聲音:“你算什麼東西,這孽障還輪不到你種貨色處理。
”
人未到聲先至,行羽聞聲望去,在先前老者出現的對面民居之上,猛地又閃出一人,來人中年大漢模樣,剛一出現便對着行羽怒目而視。
行安被這中年大漢辱罵,卻出奇的沒有反駁,反而一臉恭敬的看着那人,微微垂首默不作聲。
”你又是誰?
“
此時行羽心裡已經驚駭莫名,這名大漢帶給他的壓力,絲毫不弱于那名老者,他沒想到,僅僅是一個自己,竟然會招來兩名高手的聯手襲殺。
”你将我王家最有希望的天才打成重傷,搶走他的試煉第一,這筆賬我自然要和你算。
“
行羽聞言恍然大悟,皺眉問道:”你是王子封的父親還是族中長輩?
“
”我乃子封父親,王家家主王明言。
“中年大漢一臉傲氣的說道。
王明言說出自己身份之後,行羽頓時心中一沉,他之所以問對方是王子封父親還是族中長輩,正是想着若是族中長輩,他或許可以說出王子封背地裡對族中年輕一輩所做之事。
行羽相信結合王家的實際情況,對方得知此事之後定然會心中起疑,這樣他或許可以借助對方之手逃脫。
然而此時得知對方乃是王子封的父親,他的打算便直接落空了,若是他這時冒然說出王子封的那些勾當,恐怕頃刻間就會被王明言立斃當場。
瘦高老者此時已經飛身落下,對着王明言說道:”這小子是那人欽點要活的,你即便怒氣難消,也别誤了大事。
“
王明言冷哼道:“我自有分寸,這小子今晚勢必要受點苦頭,待我将其手腳打斷再交由你發落。
”
“你可不要誤了大事,那人怪罪下來,你們王家都要受到牽連!
”
“廖仲,你不必用那人來壓我,此事過後,我自然會去找那人解釋清楚。
”
王明言話剛說完,立刻飛身朝行羽襲來,他身上迸發出的氣勢将行羽四周全都鎖定,沒有給其任何逃跑的可能。
行羽看着極速掠來的王明言,心中大駭,翻手間就要将僅剩的烈焰真雷擲出,做殊死一搏。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響起一個暴雷般的怒喝:“我看誰敢動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