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李雨桐,陸禾、卓青等人皆是站在行羽身後,此時的他們,全部一臉驚訝的看着行羽,猶如看到一件極不可能的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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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行羽離開之後,便放心不下,循着行羽離開的方向一路追了過來,當他們趕到這裡時,正好看見行羽被碧眼天睛獸所化的黑霧吞沒,那時的衆人皆認為行羽必然難逃一死。
若不是李雨桐和卓青堅持要再等一會,恐怕這個時候他們早已離去多時。
然而現在他們突然看到行羽安然無恙的從虛空中現身,第一反應便是如同見了鬼一樣。
“怎麼?
你們以為我已經死了?
”行羽調侃到,這次事件過後,他不僅得到了神術麒麟臂,而且喚醒炎帝之事也成功在即,壓力頓時之下,心情也非常的好。
性格沉穩的陸禾眉頭微皺,走上前來将他們看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出,最後更是臉現狐疑之色,就連他也在懷疑行羽究竟是如何逃脫的。
......
“碧眼天睛獸靈魂産生異變,本源魂識一分為二,相互搏鬥,最後在靈魂反噬之下神魂俱滅,事情就是這樣。
”
當行羽将事情經過解釋完之後,所有人都是一臉“你騙傻子呢?
”的表情,這種解釋稍微有點心思的人都不會相信,然而行羽說的卻是事實,隻不過過程中他隐瞞了一些,結局則又篡改了一些罷了。
“哼,恐怕是你利用什麼方法捕獲了碧眼天睛獸的靈魂,又想要獨吞,所以故意對我們有所隐瞞吧?
”
說話的人正是俞穹,他無論怎樣想,都覺得行羽的話不可信,加上他對行羽本來就心生怨恨,因此就在這個時候出言挑撥。
果然,此言一出,除了李雨桐和卓青以及流月三人,其他人再看向行羽的眼神立刻變得狐疑起來,就連陸禾的眼中也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
“你非要這麼說,我也沒辦法,不過我倒是想問你,就憑我初入感應境的實力,你又怎麼肯定我能捕獲碧眼天睛獸的靈魂的?
”
俞穹一時間無話可說,衆人細想起來,也确實覺得俞穹的話太過瘋狂,僅僅隻有感應境初期實力的行羽,确實不可能成功捕獲相當于地元境實力的碧眼天睛獸。
沒有再理會俞穹的胡攪蠻纏,行羽徑直走到李雨桐身前,在那裡,甯屏月仍然在昏睡着。
行羽深吸一口氣,緩緩伸出右手,将手掌置于甯屏月額頭之上,手掌放上的那一刻,行羽隻覺得入手一片冰涼。
這一動作被李雨桐看在眼裡,她嘴唇微動,然而終究沒有發出聲音。
“他是屏月的未婚夫,我又能說什麼呢?
”李雨桐在心裡自嘲的笑了笑。
行羽心念催動之下,靈力緩緩注入到甯屏月體内,就在這時,靈核之中那一絲屬于碧眼天睛獸的靈力氣息,在這個時候突然活躍起來,迅速的進入到了甯屏月的體内,随後那縷氣息便徑直朝着甯屏月的靈魂深處而去。
行羽能夠真切的感受到,在那裡,原本包圍着甯屏月靈魂的一層黑氣,在這個時候随着那一縷氣息的湧入,緩緩的消散開來,而一絲絲黑氣,此時也從甯屏月的體内散逸出來,最終消散在這片天地之間。
片刻之後,昏睡的甯屏月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此時的行羽,手掌依然是按在她的額頭之上,甯屏月甚至能夠感受到來自于行羽掌心的溫熱。
行羽也意識到此時的尴尬,他急忙收回手掌,有些尴尬的道:“你醒了。
”
甯屏月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然而就在她想要起身之時,看向行羽背後的雙眸突然睜大,臉色突然一變,嬌呼道:“小心背後。
”
而行羽,也在這時從甯屏月明亮的眼眸中,看出了自己身後的倒影,在那裡,一人近在咫尺的站在自己背後,在其手中,一把鋒利的尖刀已然朝行羽刺來。
“噗嗤!
”
尖刀刺入體内,行羽隻覺得後背上一陣劇烈的刺痛直沖大腦,而周圍,也在這時響起一陣驚慌的呼喊。
“行羽!
”
“不要放走了這個賤人!
”
一陣亂喊之下,行羽強忍着疼痛,體内靈力外放,身形立刻前沖,自己硬生生的将身體從利刃之中拔了出來。
還不待行羽回頭細看,一聲嘶啞的哭喊便已經響起:“花菲,為什麼是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
說話的人正是流月,而行羽回過頭去看時,那拿着利刃的,正是一路上默默無聞的水谷核心弟子——花菲。
在花菲手上,一柄流光閃閃的匕首被其緊緊的攥在手中,刀尖上沾染了深紅的皿液,此時正緩緩朝下滴落,從那把匕首閃爍的冷光可以看出,那必然不是凡品,不然也無法刺穿行羽的身體。
“好!
好!
好!
”
就在此時,不遠處的一塊巨石後面傳來叫好之聲,衆人看去,從那巨石後面走出的,竟然是消失多時的花玄玉。
花玄玉一出現,花菲立刻撇下衆人,飛奔到了他面前,同時面無表情的低下頭,沒有去看衆人,那刺入行羽體内的匕首,此時也被她丢在了地上。
“花玄玉,這是你設計的嗎?
”陸禾陰沉着臉問道。
花玄玉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笑道:“談不上設計,不過是借助家裡的一些資源,給你們制造了一個驚喜罷了。
”
李雨桐冷着臉,雙目似要噴出火來,她怒視着花菲,厲聲喝問道:“花菲,你身為飛雲谷的核心弟子,為什麼要和這種人勾結謀害同門,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
被李雨桐這麼一說,花菲将頭深深的埋在兇前,身體微微顫抖着,但終究是沒有說一句話。
“你既然都叫她花菲了,這還用問嗎,她姓花,我也姓花,不怕告訴你,她這一支族人乃是被我花氏一組驅逐的棄人,我隻不過是答應她,事成之後,她和她的族人可以再次返回宗族罷了。
”
流月在水谷時,和花菲的感情就非常好,兩人可以說是無話不談的好友,然而這個時候,流月卻是輕輕向前幾步,柔聲問道:“花菲,是這樣嗎?
我想聽你親口說出來。
”
花菲依然是低着頭,在流月一聲聲的催問下,追蹤她才凄然的喊道:“對不起!
對不起!
......”
“你真是還算計,為了置我與死地,也多虧了你費盡心思。
”
行羽在甯屏月的攙扶下,緩緩的走到衆人前方,那看向花玄玉的眼神,并沒有怒火閃現,從中透射出來的,隻有無盡的冷意。
花玄玉迎着行羽的目光,在那眼神之中,竟是感覺到了一絲心悸:“這一刀應該已是将你的脊椎刺穿,你能堅持着站在這裡,實在出乎我的意外。
”
行羽示意甯屏月放開自己,旋即冷笑道:“不得不說你這一招确實出其不意,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你終究是棋差一招。
”
說到這裡,行羽将自己身上的外衣緩緩撕開,在那外衣裡面,赫然顯現出一套水藍色的絲質軟甲,在他身旁的流月一眼便認出,這正是當初水谷長老慕流夜送給行羽的綢絲水雲甲。
看到行羽将綢絲水雲甲顯露出來,衆人立刻便明白過來,原本能夠刺穿行羽脊椎的那一刀,正是由于綢絲水雲甲的阻力,傷口才沒有那麼深,而那傷口雖然恐怖,但隻要不是緻命的,以行羽的體質,配合靈藥條理,不出幾天便可恢複過來。
然而衆人不知道的是,行羽此時也在暗自慶幸自己的好運:“這綢絲水雲甲我之前并沒有穿,不過是在獨自面對碧眼天睛獸時才穿上,沒想到今日正好替我擋了這一災,真是萬幸。
”
看到行羽并沒有受到緻命傷,衆人也就放下心來,接下來,陸禾及李雨桐等人便是面色一變,身形閃爍之間,便将花玄玉與花菲兩人圍了起來。
“花玄玉,這是怎麼回事?
”
洪亮的聲音響起,遠處,幾波人馬正風塵仆仆的趕來,行羽仔細一看,正是之前各自撤退的開山宗,青木宗以及獸門的人,那發問之人,正是開山宗的首席大弟子——周爽。
此時的周爽,傷勢已經恢複了許多,雖然還未達到巅峰戰力,但在靈藥的輔助下,已可勉強一戰,他才一來到這裡,便見到了剛才的一幕,因此心中也是疑惑不解。
面對着這些突如其來的人馬,行羽則是一臉不解,這些人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樣,竟然在這個時候一起趕到了這裡。
倒是卓青給他解了惑:“這裡是我們離開遺迹的必經之路,與長老們約定的日期将至,各大勢力的長老在離這約百裡的地方打開了一道裂縫,我們便是從那裂縫中離開這片遺迹。
”
行羽恍然大悟,他看着周爽,又看了此時被圍的花玄玉,眼中浮現若有所思的神色。
就在這時,花玄玉卻是首先開口道:“周爽,你我也算是盟友,如今我被圍,你難道想袖手旁觀嗎?
”
“這......”周爽一時間猶豫起來,按理說他與花玄玉确實是同盟,然而先前與月遷那一戰中,卻是行羽及時出手救下了他性命,周爽為人豪爽,對于恩情看的很重,不管行羽究竟是出于什麼目的,但至少他在心裡已不想和行羽為敵。
“周兄,我這裡有一件事,你一定很想知道。
”行羽突然開口道。
“哦?
什麼事?
”
行羽微笑着看了花玄玉一眼,後者臉色陰沉,似是猜到了他想要說什麼。
“先前花玄玉曾經逼我給他帶路,我想這件事你也是知道的,但在路上發生的一些事情,恐怕你并不是很清楚......”
當下行羽便将當日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周爽,并且他還特意将聲音說的很大,好讓在場的衆人都能聽到,當行羽說到花玄玉為了獨吞碧眼天睛獸,派人殺害開山宗弟子,逼他們斷後喂食皿屍蟲時,周爽那一雙虎眼之内,已快要噴出烈火。
“花玄玉,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
花玄玉兀自淡定笑道:“你肯相信他的話嗎?
沒有證據的胡說八道,虧你也真的相信。
”
“誰說我沒有證據。
”說完行羽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塊靈石,冷笑道,“這是一塊錄音石,當日你說的話已被我完全錄在了這裡,你若還是抵賴,要不要我當衆将這錄音放出來?
”
聽了行羽的話後,周爽厲聲喝問道:“我再問你一遍,是還是不是?
”
花玄玉臉上陰沉似水,沉默了一下之後,他冷笑道:“是又如何,在這裡成王敗寇,寶物雖多,可我還沒有和人分享的習慣。
”
“我殺了你!
”周爽一身暴喝,不顧自己身上還有着傷勢,周身靈力狂湧,身形已是暴起撲向了花玄玉。
花玄玉沒有理會周爽的動作,反而是看着行羽冷笑道:“我也有一件消息要告訴諸位,碧眼天睛獸的魂魄,便是被這小子得了去。
”
“嘩!
”
此言一出,在場的衆人頓時炸開了鍋,就連撲向花玄玉的周爽,也在此時停下了身形,皺眉看向花玄玉,喝問道:“你如何得知?
”
花玄玉環顧了衆人一眼,似乎對自己這句話産生的效果很滿意:“碧眼天睛獸是被這家夥引走的,而現在碧眼天睛獸不見了蹤影,可他卻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裡,你們說可能的結果會是什麼。
”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立刻從花玄玉轉移到了行羽的身上,那一道道目光中,有不确定的疑惑,有不加掩飾的貪婪,甚至還有漸漸生起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