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宅邸雖然破舊,但好在青雲幫的人是把這裡當做分舵來經營的,是以宅邸裡收拾的倒也還算幹淨。
餘昆随着李酩酊一同進了宅邸,繞過一片回廊,總算是在中庭之中見到了一個身材頗為高大的男子,下巴上的胡須如同鋼針一般。
此時這男子面前放着一張矮方桌,小火爐裡燙着幾壺酒。
男子脫了鞋盤坐在地上,一邊吃桌子上的一盤花生米,一邊大口大口的喝酒。
李酩酊低聲說道:“這位就是我們舵主。
認識他的人都尊稱他蕭斷指。
有什麼事情,你自己進去說罷。
”
說完,李酩酊自己轉身離去,卻是不再理會餘昆。
餘昆倒是也看的開,大步來到了這尊青雲幫分舵主的面前,一屁股坐在了他的面前。
餘昆細細打量着蕭斷指,這才看到此人的确是個斷指。
别看此人大口大口喝酒喝的痛快,但此人的右手指節居然都斷了一半,剩下一半雖然也能屈伸,但看起來卻極為怪異。
蕭斷指的身上密密麻麻系着八個口袋,一身衣服雖然破爛不堪滿是補丁,但漿洗的倒也幹淨。
餘昆目光一瞥,看到蕭斷指的膝蓋上橫放着一根朱漆長棍。
餘昆禁不住想到:“這青雲幫就是丐幫。
如此說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打狗棒?
!
不過蕭斷指隻是青雲幫的分舵主,又不是青雲幫的幫主,想來應該沒有打狗棒這種東西吧……”
餘昆正想着,卻見蕭斷指用另一隻完好的手掌拿了一壺酒,舉到他的面前。
“喝。
”
蕭斷指隻說了一個字,言語之中卻是不容拒絕。
餘昆微微一笑:‘前輩有命,不敢不從。
’
說着,餘昆接過酒壺,一飲而盡。
反正到最後都是給巨鲲喝的,餘昆也不怕喝多。
畢竟這世上不可能有那麼多醉花陰,沾染一點酒氣就把人熏的酩酊大醉。
看到餘昆喝的如此痛快,蕭斷指倒是微微點了點頭,又取下一提酒壺遞到餘昆的面前,依舊隻說一個字:“喝!
”
餘昆也不答話,接過來便是一飲而盡,末了還将空酒壺掀開蓋子,倒過來給蕭斷指看。
蕭斷指看的連連點頭,又抓了一把花生米遞到餘昆面前,卻還是隻說了一個字:“吃。
”
餘昆這會有點搞不明白了。
按說武者的耳力目力都很好,這蕭斷指身為舵主,修為自然更是不凡。
肯定聽到了他方才在外面和李酩酊打鬥。
但現在,蕭斷指居然問也不問,反而是請他吃喝?
餘昆雖然不解,但也并不多問。
至少蕭斷指不會下毒害他。
餘昆接過那把花生米,卻是象小孩子一樣扔着吃。
片刻之間一把花生米便被吃的一幹二淨。
看到餘昆接連喝了他兩壺就,一把花生米,蕭斷指這才揮了揮書,将桌上的酒具紛紛收進了空間戒指。
蕭斷指正襟危坐,看着餘昆說道:“酒品看人品。
你喝的如此痛快,想必也是個光明磊落的人。
說罷。
你有什麼事情一定要來見我!
”
蕭斷指的斷掌拿捏了幾下,又繼續說道:“你能擊敗李酩酊,修為自然是遠在他之上。
隻怕……不比我這叫花子差多少了。
不知道有什麼事情要你這等高手來求見與我!
”
餘昆也不廢話,立刻将來意說了個清楚。
蕭斷指一聽,瞳孔都縮緊了幾分:“此話當真?
!
那飛雲宗身為平江郡的巨頭門派,居然做出這種事情?
!
”
餘昆重重點了點頭:“絕無半句虛言。
隻是我雖然能擊敗宮柳風,但必須要有此事的證據。
靠我一個人的力量,沒辦法在暗中查出這麼多事情。
是以餘某才來請青雲幫相助!
”
蕭斷指深吸了一口氣,重重說道:“你取聖旨出來,我便信你。
如若不然,你空口無憑來我青雲幫,我憑什麼将青雲幫中的弟子借給你!
”
餘昆眼前微微一亮,從蕭斷指的話中聽出了幾分松動。
毫無疑問,此人基本上已經答應了。
餘昆立刻從鲲鵬空間裡拿了聖旨。
蕭斷指一見聖旨,頓時瞪圓了眼睛:“這其中蘊含的國運之力……不錯。
正是皇上親筆寫下的聖旨!
欽差大人快收了聖旨吧。
”
餘昆面露微笑,知道他已經說服了蕭斷指這尊青雲幫的舵主。
眼見着餘昆收了聖旨,蕭斷指這才說道:“我們青雲幫向來隻奉送一句話,便是義氣平青雲,講情不講理!
但,國家還在忠義之上。
這件事情,我們青雲幫義不容辭!
我雖然隻不過是個叫花子,但也曉得國家大義。
”
“這件事情,我會吩咐下面那些小花子去做的。
一旦有消息會立刻傳遞給你。
另外……”
蕭斷指想了一會,才說道:“我不好随意離開分舵,不過一旦你要對宮柳風動手,可以傳遞消息給我。
屆時我定然帶青雲幫中弟子相助。
不過,我隻怕你一人孤掌難鳴,不如叫酩酊與你同去!
”
餘昆想了一會,回憶了一下李酩酊的修為,這才點了點頭。
李酩酊這人雖然整日裡喝的迷迷糊糊很不靠譜,但餘昆不得不承認,這李酩酊确實厲害。
如果不是他有吞噬之力,隻怕還未必能打得過李酩酊。
是以餘昆一拱手說道:“蕭舵主高義。
餘某便先拜謝了!
”
有青雲幫這樣勢力廣大的盟友,餘昆相信就算宮柳風上天入地也無計可施。
遲早會将一切證據都暴露出來!
……
……
餘昆這邊在青雲幫内拜會,飛雲宗内卻又是另一幅景象。
飛雲宗畢竟是平江郡内的巨頭門派,是以雖然當日餘昆殺了飛雲宗不少弟子,但現在飛雲宗已經恢複了往日的繁榮。
表面上一副祥和的模樣。
隻是此時宮柳風卻無法平靜下來,完全無法保持那份翩翩公子的模樣。
宮柳風背着雙手,在房間裡來回踱步,顯得極為急迫。
在房間裡還有一個年輕人,這年輕人左手負在身後,右手提着逼不斷的在紙上畫着什麼。
宮柳風看的越發焦急,忍不住說道:“吳白水!
那位大人派你來,可不是為了讓你在這裡寫寫畫畫的!
我還不知道平江郡李的欽差究竟是誰。
如果被他發現了證據,我們飛雲宗說不定都要毀于一旦!
”
原來,這年輕人便是楚寒國本代四大君子之中的畫君,吳白水!
聽到宮柳風的話,吳白水挑了挑眉頭,笑道:“你放輕松一些。
就算他們找到了證據,最多也隻是殺你一人,不會毀掉整個飛雲宗的。
事後換個宗主,飛雲宗還會繼續存在的。
”
“你!
”宮柳風聽聞此言被氣的不輕,直翻白眼。
險些一口氣背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