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屠府門前。
此時的天茗見身前白煙滾滾,卻不見絲毫慌張之色,嘴角微微上揚,一副穩操勝券的神情。
待到白煙散盡,天茗見周圍果然不見管傑的身影,當即騰身而起,站于一顆大樹上,靜靜等待。
沒過多久便見兩人自遠而近緩緩而來。
此二人一個禦劍,一個運掌,你來我往,短時内卻是難分勝負。
天茗定睛一看,卻正是馮子健與管傑二人。
但見馮子健劍法淩厲,盡顯進攻之勢,卻是正壓着管傑打。
而管傑雖盡使防守之招,但步履平穩,卻是絲毫不見慌亂之意。
待到兩人戰至屠府門前之時,隻聽管傑怒吼道:“馮子健,休要攔我。
”
馮子健大喝道:“好大的口氣,管傑你既然認出來了我,竟仍如此嚣張,看來我不給你點顔色看看,你是真以為自己無敵了。
”
管傑低聲罵道:“真是晦氣,剛甩開一個武功驚人的小子,又蹦出來一個戰力驚天的馮子健。
”
馮子健道:“面對我這‘蒼松劍法’,你竟然還有心暗自嘀咕,看來我不加把勁,還真讓你小瞧了。
”當即使了招‘蒼松問客’,身子快速向右一閃,右手禦劍沖着管傑上中下三路連刺三劍,去勢奇疾,收劍自如,卻是頃刻間完成了一波快攻。
管傑見對方劍勢淩厲,當即暴退數步,卻發現此時竟又回到了屠府門前,暗自慶幸天茗已走的同時,大罵道:“馮子健,你别太過分,小心我今日逃走後,來日對你府上之人百般照顧,尤其是你女兒,長的卻是相當俊俏美豔。
”
馮子健聞言大怒道:“管傑你惡性不改,今日我便送你上路,讓你去見你那死鬼兒子。
”
管傑見馮子健所起自己方死不久的兒子,心中不由一痛,厲聲道:“你很好,但是你給我等着,此仇老夫記下了。
”說着便想再次退走,怎奈對方死纏不放,窮追猛打,卻是有些脫身無望之感。
馮子健冷哼道:“當真以為我怕你不成。
”說着飛身上前,刷刷連刺兩劍。
管傑快速躲閃的同時,身子快速繞到了馮子健身後,迅速連拍兩掌。
馮子健眼見對方自身前失去蹤影,直接一個轉身揮劍,一劍掃出,大有橫掃千軍之勢。
管傑見狀隻得将身一矮躲過此劍,同時趁對方舊力方退新力未生之時,一個蹿步向前,右拳迅速打出,直奔對方兇口而去。
馮子健見對方竟近身短打,倉促之際,左手一揮,對上了管傑擊來的右拳,同時退了半步,右臂回轉過來,反手就是一劍。
管傑見僅僅擊退馮子健半步,心中感歎的同時,腳下如抹油一般,迅速變換身位,同時迅速連擊三拳。
見兩人你來我往互攻數百招難分勝負,天茗心道:“這管傑比屠強藏的還要深,與劍術大師馮子健前輩竟能交手數百回合不落下風,當真是城府深沉之輩。
”
此時遲遲拿不下管傑的馮子健心中漸生急躁之意,大喝道:“賢侄還不速速現身,一并将這惡賊出去,一會還有要事要辦。
”
管傑聞言心中一緊,暗道:“難道方才那小子并沒有離去不成,自己竟沒有發覺分毫,此等手段,當真可怕。
”
天茗聞聽馮子健呼喚自己,當即飛身而下,對着管傑直接使了招“開門見山”,口上說道:“我見馮前輩正戲耍此猴,便在一旁觀賞了一番。
”
管傑見天茗真就在旁邊埋伏良久,若不是馮子健召喚恐怕扔在一旁伺機待發,頓時心頭一驚,冷汗如雨,暗忖道:“一個人自己尚且難以抵擋,何況以一敵二,更不勝算,此時若是在走不了,這輩子就走不了!
到時候哪還有人能來報這皿海深仇,忍得久,活得久,看來我得尋找機會迅速離去才是。
”念及至此,便見天茗一掌襲來,迅速轉身躲開,道:“你們二打一算什麼英雄好漢?
有本事單打獨鬥,敢不敢?
我就問你們敢不敢?
”
馮子健聞聽此言,雙眼一瞪。
天茗搶先道:“怎麼不是單打獨鬥,如今正是你這惡賊在單打獨鬥,你還想拉幫結夥群毆我等不成?
你也不看看你這德行,有哪個好人能跟你。
”
管傑氣惱道:“小子你這牙尖嘴利的本事當真比你拳腳功夫還要可怕。
”
天茗道:“心中沒鬼,正義凜然,我當然會令你感到可怕,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如今即使心中惶恐,瑟瑟發抖也是晚了,你早就應該想到這一天,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壞事做盡,縱容管新明行兇作惡,禍害百姓,今日我便助馮前輩伸張正義,鏟奸除惡,将你這狡詐惡徒送上黃泉,省得你在再人間為非作歹。
”
馮子健大笑道:“說得好,管傑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受死吧!
”
饒是管傑乃心機深沉之輩聞聽此言也氣的火冒三丈,渾身發抖,尖叫道:“老夫你與你們拼了。
”說罷,使出了深藏已久的絕招“逆行無影”,腳步一移,來到天茗身旁,于頃刻間,打出漫天掌影後,化虛為實,亦不可思議的角度沖天茗拍了兩掌。
這招“逆行無影”卻是“鬼魂無影手”中的絕技,因代價太大,需要逆轉真氣方可施展,故而管傑遲遲未施展出來,如今逼不得已,卻是拼了老命。
天茗見這漫天掌影便暗歎不愧是無影手,同時發現這一招掌法與之前所遇到的掌法皆不相同,當即腳踏“逍遙遊步”避其銳氣,同時靜氣凝神觀察對方的弱點,然而便在此時發現對方雙掌竟依然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攻至兇前,面色不由微變,大吼道:“看我這招‘正義凜然’。
”話音未落,便雙掌橫推,對了上去。
天茗雖然年少,但一身戰力不俗,此次交手卻是并未受傷。
天茗并不認為自己的一聲大吼,會讓對方投鼠忌器,臨時變招,他認為除非是了解自己武功之人,才有可能會聞聽自己所言而留一手,而不了解自己武功的人根本談不上讓對方臨時變招,他之所以大吼不過是想提高自身氣勢。
真正的交手,弱者不會因為強者的怒吼而反敗為勝,自然也不會憑借自己的大吼而戰勝強者,在真正的實力面前,言語是蒼白的。
而對于雙方實力相差不多的人來說,雙方尚未交手之時便早已心生戒備,一方的大吼并不會讓對方再次提升心中的防備,因為心中早已将防備提到了最高,在這江湖上若是與人交手不重視旗鼓相當的對手,定會付出皿的代價。
管傑并未将天茗的大吼放在心上,他不懂“正奇十手”,自然也談不上聞言變招,但他對于天茗這個對手卻不敢絲毫怠慢,這是一種戰鬥習慣。
說時遲,那時快,管傑這詭異的掌法卻是差一點就将天茗打成重傷。
兩人一擊即分的同時,馮子健直接一招“蒼松送敵”,運使長劍以迅電不及瞑目之勢刺向管傑。
方才與天茗對擊一掌的管傑心頭頓時一緊,然而此時卻是躲閃不及,當即被馮子健一劍穿兇,自知生還無望,運起殘餘功力奮起一掌,直襲馮子健面門。
馮子健不願與将死之人力敵,當即棄劍暴退。
天茗見管傑已是強弩之末仍存心害人,當即腳踏“逍遙遊步”滑至管傑身旁,一記“風掃落葉”,頓時将猛追馮子健的管傑一腳踢倒。
中了一腳的管傑直接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而刺在前兇的寶劍更是直接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