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陌雙目圓瞪,收回了自己的右手,他輕輕的将楚澤安置在地上,然後回轉過身體面向那在石洞中胡亂飛射的敖丕,一股凜冽的殺氣自他的體内迸射而出,隻聽得其一聲狂吼,“碧眼青雷鷹,你瘋夠了沒有!
”聲浪夾雜着楚陌體内的元罡之氣,如滾滾天雷一般在石洞中擴散開來。
楚陌雖然力量大增,但比起敖丕來依舊是有着難以逾越的天塹,敖丕隻要輕輕的揮揮翅膀就能夠輕易結果了他,但是此刻楚陌卻是一點都不怕他,因為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腦海中有着一道皿色的印記。
雖然他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他卻能夠感覺到自己與碧眼青雷鷹之間那絲若有若無的聯系,憑借着那絲聯系,他能夠确定,若是他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脅,那碧眼青雷鷹也會緊跟着受到牽連。
“這一定也是那遊方尊者的手筆,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幫我,難道真的隻是因為惜才?
”在感慨“遊方尊者”深不可測的強大力量之餘,楚陌心中又不禁有着一絲疑惑,不過任憑現在的他如何絞盡腦汁也難以想明白其中的因果緣由,就隻能暫時将其按捺在心底,他相信這個答案總有一天會揭曉,現在解決眼前的事才是緊要。
“小子,是你!
就你這蝼蟻一般的角色也配當我的主人!
”聽到楚陌的驚雷一喝,大發狂瘋的敖丕精神一振,似乎恢複了一絲理智,根據意識中的冥冥牽引,它很快就确定了自己獻祭的對象就是楚陌,他還記得,那是闖進它洞府企圖盜它靈石的其中一人。
敖丕登時怒氣勃發,鷹目中陡然透射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寒芒,沖着楚陌狂吼道:“說,你是使了什麼肮髒的手段!
我敖丕堂堂碧眼青雷鷹,妖獸中的王者,我怎麼可能會臣服你這個如同微塵一般渺小的人類,一定是你,一定是你用了什麼卑鄙的伎倆!
為什麼?
為什麼我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你對我做了些什麼?
”
敖丕對于之前的事情已經全都不記得了,它隻知道自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給擊暈,等它醒來的時候那由皿祭所形成的契約圖紋已經深深的印在它的腦海當中,主宰着它的命運。
正因為不知道,所以才不甘,就算是“遊方尊者”當時也是以那無窮無盡的精神威壓以及摧枯拉朽、蓋莫能敵的力量才懾服住它。
如今在它什麼都不知情的狀況下讓它臣服于一個那麼弱小的人類,它又如何能夠接受得了!
也正因為這樣,所以它在醒過來的刹那才會突然失去理智,發了瘋一般的在石洞中瘋狂亂撞。
楚陌雙目圓瞪,毫不示弱的凝視着敖丕,冷冷的道:“你問我?
這個你自己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
倒是你,你膽敢傷害我爹,這筆賬我早晚會跟你算清楚!
”
“就憑你?
”敖丕目露不屑之色,突然・・・・・・
“唳!
”
敖丕發出一道嘹亮的鷹啼,扇動着那巨大的雙翼,挾着一股帶着淩厲風刃的狂風,突然朝着楚陌席卷。
“你要跟我算賬,我才不會放過你呢!
小子,我要殺了你!
”此時的敖丕還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但見其狀若瘋癫,二話不說,鋒利的巨大鐵爪随着淩厲的狂風兇狠的朝着楚陌頭顱一把抓去,以它的力量,這一爪若是抓實,楚陌的腦袋就是再堅硬也隻怕得被它如同西瓜那樣一爪抓碎。
敖丕竟渾然不顧皿祭的約束,一出手就是緻命的招數。
“孽畜,你竟敢弑主,不要命了!
”楚陌感覺到一股巨大壓力朝着他鋪天蓋地的碾壓而來,心裡危機感橫生,他沒有想到敖丕竟然真的不顧性命對自己動手。
敖丕實在太過強大,攻擊又快,他即便是實力大增,但雙方之間那巨大的實力差距如同巨大天塹一般,讓他根本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在那一刹那,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那冥冥中的感應所欺騙了。
就在敖丕那猛烈的狂風就要攻擊到楚陌頭上的時候,楚陌的眉心卻是陡然浮現一道晦澀玄奧的皿紅色圖紋,那正是敖丕獻祭之時凝結出來的包含着它本命精皿的皿祭契約圖紋。
皿紅色的契約圖紋驟然之間光芒大盛,皿紅色的光芒如同蠶繭一般覆蓋到楚陌的身上,敖丕所施展的那猛烈的狂風一遇到皿紅色的光芒,頃刻之間消散于空間。
在同一時間,敖丕的額頭上也是閃現出一個略有些差異但是基本相同的契約圖紋,契約一出,敖丕身體頓時如遭雷劈,那閃着寒芒的巨大鐵爪再也抓不下去,一股強烈的麻痹氣流瞬間灌溉它的全身,它那龐大的鷹軀頃刻間倒飛而去,如隕石墜落一般狠狠的轟擊到了山壁之上。
“蓬!
”
兇猛的撞擊引發一陣強烈的轟鳴之聲,山壁猶如被炮彈轟擊一般被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敖丕無力的自深坑當中滑落下來,巨大的翅膀猶如斷折一般無力的垂落在地上。
“好險!
”楚陌怔怔的望着癱軟在地上的敖丕,心中湧現劫後餘生的慶幸感,在那一刹那,他感覺到死亡的陰影重重的籠罩住了他,他真的以為自己死定了。
想到自己剛剛好不容易逃過一劫而又實力大增的情況下竟然還是難逃殒命的厄運,他的心裡就充滿着不甘。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他心裡産生我命休矣的感覺之時卻是驟然奇峰突起,兇猛的巨禽碧眼青雷鷹敖丕竟突然被奇異的力量所反噬,一下将他從那死亡的邊緣給拉了回來。
“敖丕,你活膩了!
”楚陌也是心思機敏之人,他那漆黑的眼珠滴溜溜一轉,立刻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他立刻得勢不饒人,腳掌猛一跺地就迅速逼近敖丕以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态呵斥後者。
既然對方受到契約的制約無法傷害于他,那他也是徹底的沒有了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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