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銀蕭大驚失色,驚呼道:“老大小心!
”
聲音一出,從地上立起,轉首望去,卻不敢出手。
面對玄妙境的張劍,他根本沒有絲毫反抗之心。
不過,此人他卻是非常了解,在門派中可謂是第一賤人,也正是如此私底下,許多門人都稱他為張賤人。
不過否認的是,此人修為高深,在丹道上更是有較深的造詣。
一生癡迷煉丹,已經到了瘋狂的地步。
遇到任何丹方,都想一看。
此刻,那道元氣風暴祭出,疾如閃電,徑直撞向冷雨。
冷雨立于原地,一臉笑意,毫無懼意,不見出手,挺兇而上,居然是直接以肉身去抵抗那玄妙境的一擊。
瞬息間,二者便撞在一起。
巨響傳出,冷雨傲然而立,不但沒有停下,反到還在向前行去。
而那強大的一擊,好似根本沒有擊在他身上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一瞬間,銀蕭驚訝得張大嘴巴。
此刻他方才明白,自己當日是多麼的幼稚,居然想以區區造化二階修為打壓對方。
玄妙初悟的一擊,都未曾傷他絲毫,自己又算什麼?
心中震驚的同時,不由得暗暗慶幸,當日的選擇是多麼正确。
“噫!
”張劍睜開雙眼,望向冷雨。
他也非常意外,一個連一點元氣波動都沒有的小子,居然能承受他的一擊。
這一擊,就算是造化十階者,都無法承受。
“不錯,沒有修為,肉身卻是強悍無比。
”望着緩步而行的冷雨,沉聲道。
冷雨停下腳步,一拍儲物袋,以意識從中取出自己的二十枚靈石,放在地上,恭敬一揖,道:“前輩,我欲借一間丹房煉制丹藥,還請你老行過方便。
”
五十枚靈石放在地上,光芒閃爍,靈氣湧動,任誰見到會暗吞口水。
張劍雙目泛光,嘿嘿一笑,單手一揮,将地上靈石收走,道:“你先使用,待丹成之時,我要好好與你談談。
”
冷雨微笑着,道:“說實在的,隻怕會讓你老失望,我無非是天生力大,空有一具強悍的軀殼罷了。
如果先前劍前輩以神通攻擊,此刻的我隻怕隕落在此了。
”
這一番說來,自是有恭維之意。
銀蕭聽聞,立即開口道:“劍輩修為何其高深,又怎麼會與我們小輩計較,如果不是手下留情,就算是兩個老大都不夠看。
”
張劍很是享受這種恭維,微笑首,單手一揮,示出一枚令牌,交于冷雨,道:“低級丹房,時限一月。
”
冷雨接下令牌,再次一揖,便欲離開。
“要打開丹房之門,還需要一枚靈石,不知你可還有?
”張劍哈哈大笑,那表情看上去至賤無敵。
冷雨微微一愣,不可否認,他還真沒有了靈石,連半塊都沒有,轉首望向銀蕭。
銀蕭一臉苦澀,向着冷雨不斷眨眼,那模樣,滑稽無比。
見到此景,冷雨自然明白其意,微笑着,向旁邊走去。
“且慢!
”張劍身形一動,攔住冷雨的去路,一臉賤笑道:“一個丹房隻允許一人進入,你們是兩人前來,就還需要交納五十枚靈石。
否則,都給我滾出去。
”
說完,一臉嚴肅,更是神念一動,祭出一串如同佛珠般的法器。
冷雨臉色一變,強行壓制怒火,道:“他不去!
”說完一指銀蕭。
銀蕭何其懂事,急忙又拜又恭維,道:“我沒有藥材,可不想煉丹。
我不去,我不去。
”
“不煉丹?
”張劍一臉嚴肅,冷聲道:“不煉丹你來此做什麼?
難道不知道此間的規矩嗎?
”
銀蕭身軀微微一顫,想起門派的規定,一臉苦澀。
他在丹門中也呆了許多的歲月,從來沒聽說過不煉制丹藥,就不能來火山的道理。
此刻張劍如此說,明擺着就是坑他們了。
這一切,要怪,就怪自己先前向冷雨使眼神了。
就是那個眼神,把自己出賣,這不明擺着自己還有靈石嗎?
還有靈石,那個号稱被派第一賤的張賤人,會放過如此機會?
想着這些,銀蕭心中滴皿,咬牙從身上拿出一個儲物袋。
此袋看上去比冷雨取走的精緻許多,鼓鼓脹脹,一看就擁有許多好東西。
張劍頓時雙眼放光,興奮得直搓手,一臉賤像,嘿嘿笑道:“小子,居然敢給老夫耍小心眼,你一來,我就發現你有藏私。
想當年,老夫年青的時間,耍起心眼來,在這丹門中可算得上數一數二。
那年,同我一起進入丹門的人,那一個不是對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就算是門主當年,也成極為欣賞老夫。
”
見其滔滔不舉,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冷雨都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
對于此人,他從來未曾接觸過,最多也隻是從楊彪那裡聽聞過零星的一些。
這還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今日見到真人,方才知道,這家夥何止是一個賤字能夠形容的,還簡直就是一個話牢。
銀蕭則是一臉苦澀,他可是早就知道這家夥的性格。
人賤不說,逮到誰,就會滔滔不絕,口若懸河。
見張劍越說越起勁,越興奮,冷雨一頭黑線,不由得在心中暗罵道:“這還真是水至清無魚,人至賤無敵啊。
”
搖搖頭,趕緊對銀蕭使了一個眼神。
銀蕭也正聽得郁悶無比,對于冷雨的一個眼神心領神會,立即一拍儲物袋,祭出一枚靈石,放在地上,随後對正口若懸河的張劍恭敬一揖,道:“前輩,這枚靈石是我最後一枚了。
”
張劍一見到靈石,便停下話語,頓時便來了興趣,可是當見到隻有一枚時,眉頭一皺,怒吼道:“真當我是三歲小孩不成?
想當初,我戲耍了多少英雄豪傑,爾等今日居然想班門弄斧,難不成真是找死。
”
說完,神念一動,那被其祭出一串佛珠急速轉動,元氣吞吐,威不可言。
銀蕭一臉苦澀,心中滴皿,卻是遲遲沒有再次拿出靈石。
見到如此情景,冷雨明白事已至此,怕是不交上靈石,今日不但進不了丹房,就是先前交的也都會被白白的吞了。
不過,如果這張賤人無止盡的索要下去,就算是有座靈石山,也會被掏寶。
瞬息間,這個思緒便在冷雨腦中轉過。
微微一笑,便有了對策,出言道:“前輩,我等雜役之身,要收集幾塊靈石難比登天,還請你老高擡貴手,給我們一個機會。
”
張劍必定收了好處,也不好做得太過,如此威恩并施無非也就是想多貪些罷了。
聽聞到冷雨之言,明白這是最好的台階,萬事俱不可太過。
冷哼一聲,神念一動,将法珠法器收了起來,陰沉着臉,道:“一人必須再交五十枚靈石,否則滾!
”
此聲一出,便不再多言。
冷雨一陣無語,今日算是真正領教了什麼叫着不要臉。
難道俗語說得人,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眼下也隻能任其宰割。
他拿不出靈石,唯一的希望隻有寄托在銀蕭身上。
銀蕭一臉苦澀,心中咒罵萬遍,卻也不得不一拍儲物袋,倒出九十九枚靈石加之先前一枚,正好百枚。
百枚靈石落地,堆成小山,白光閃爍,靈氣濃郁。
張劍興奮得哈哈大笑,跑上前去,抱着靈石,道:“去吧,去吧,一月之期,到了如果不出來,就會被地火焚化。
”
說完,單手一揮,再次祭出一塊令牌交于銀蕭。
拿着令牌,銀蕭郁悶無比,真想吐皿而亡。
前前後後,他可是花費了足足一百三十枚靈石。
這些,俱是他平常搜刮而來。
就連當日面對冷雨,自己的那個秘密儲物袋都未曾拿出。
可是今日,如此一來,剩下的靈石,就隻有區區五枚了。
跟在冷雨身後,走過一扇石門,望着向下延伸而去的石梯,真想沖回去,暴打那個張賤人一頓,然後搶回靈石。
不過,這也隻能想想,根本就無法實現。
冷雨望着向下延伸而去的石梯,突然明白為何這山根本看不見任何火星了。
地火,來源于地底深處,石梯延伸下去,隻怕正是丹門建立者挖掘而出,而那地火正處于地底深處。
深吸一口氣,感受着空氣中淡淡的火焰味,冷雨身形一動,沿梯而下。
銀蕭本就無藥可煉,可是既然花了衆多的靈石才得到一枚令牌,又豈會浪費。
此刻的他,甚至想,那怕隻是進入丹房睡上一個月的覺,也不能浪費。
可是他與冷雨都忘記了最關鍵,最重要的事情,那便是丹房之中,根本沒有食物可言,又怎麼能堅持一月之久。
張劍收起一百枚靈石之後,興奮得嘿嘿直笑。
片刻間,卻又一臉郁悶,自語道:“笨,笨,真是笨到極緻。
我怎麼會說一百枚,應該說一千枚,一萬枚。
唉!
今日真是被兩個小娃給戲耍了。
”
說完,連連歎息。
他的這一番話,如果讓銀蕭聽聞,隻怕會當場吐皿而亡。
别說一萬枚,就算是一千枚,把他骨頭拔了,也無法拿出。
那是一個什麼樣的數量,他作為雜役管事,也從來沒有見過那樣多的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