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山,位于厄運大裂谷荒蕪之地西部,與萬座大山并稱,卻又十分獨特。
山的外圍鳥語花香,安靜詳和,稍一深入便是濃霧深鎖,妖獸橫行。
山腹中,更有一處極為神秘的巨型洞窟,被世人稱之為魔窟。
無盡歲月以來,所有人都将魔山視為妖魔鬼怪出入之地,視為生命的禁區。
自古以來,荒蕪之地的人們都不敢踏入此間半步。
就連與之相臨的荒部都不敢靠近。
然而這一鐵律,卻是被劉部族長劉志偉打破。
隻是他的打破從來沒有被外人知道,至到冷雨的出現。
荒部如今已經不存在,象征部落的荒神像被劉部取走,整個部落的族人都失去了主心骨,一個個淪落為劉部的奴隸。
這一日,荒部上空一道從遠方掠至,随即停于上空。
衆人驚恐望天,這才發現,那銀芒赫然是一隻奇怪的巨大之獸。
銀翼張開,遮天蔽日,其上居然還立着一男一女。
人群驚呼,一個個跪拜于地,直呼仙人。
這自然不是什麼仙人,而是從劉部而來的冷雨一行。
冰雪振動銀翼,停于虛空,望着下方,咯咯笑道:“弟弟,這荒部難怪會被劉部攻下,原來族中根本就沒有一個拿出手的武者。
”
冷雨到達時,早已用神念掃過下方,微微一笑道:“凡俗間的事情又豈是我們能夠明白,也許他們的祖先是強者,隻是想讓他們後代過平靜的生活罷了。
”
說話間,不由得想起荒神像來。
此行太過匆忙,否則他定要去劉部一觀該像,指不定還能從中悟出什麼來。
對于此事他到是不急,必定已經答案陪皇甫音兒一世,就一定會做到。
待魔山之行結束,如果能取得皿龍草,便回皇甫部落突破修為,而後再帶着後者遊曆荒蕪之地的山川河流。
到得那時,自然要去劉部一觀荒神像了。
皇甫音兒輕輕依偎在冷雨的懷中,雖然已經習慣了這種翺翔天際,穿梭雲彩的日子,但是當從高空望下時,依舊有些緊張。
嬌軀輕輕一顫,喃喃道:“荒部族人真是可憐,被劉部控制,成為奴隸。
”
說話間,不由得想起自己的部落,如果不是因為冷雨的出現,如果不是自己當日救下後者,也許自己部落此刻也是同樣的悲慘命運。
嬌目含淚,微微側首,望着冷雨道:“方火,如今劉部已經不在,能否讓這荒部恢複如初。
”
冷雨微微一笑,伸手輕撫過前者柔順的秀發,輕聲道:“劉部已經是你的奴隸,這一切自然由你來安排。
”
冰雪聽着二人交談,咯咯直笑,懂事的銀翼一動,落在荒部之中。
衆人跪拜在地,一臉驚恐,連擡首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皇甫音兒嬌目含淚,掃過驚恐的衆人,便欲開口。
“什麼人,膽敢闖入我劉部營地,找死不成。
”就在此時,一聲厲喝傳來,随即便見一道箭矢疾射而至。
“無知!
”冰雪冷哼一聲,噴出一口妖力。
那疾射的箭矢瞬間破碎,化為灰燼,妖力持續向前,其速度絲毫不減。
砰!
一聲巨響傳出,随即便見一道人影全身皿肉模糊地飛出。
落在地上,方才發現,在其破碎的衣袍上有一個劉字。
荒部衆人驚恐無比,死者是何人?
那可是被劉部族長劉志偉派在此間駐防的強者劉自成。
當年,便是此人一舉攻下荒部,其武功高深莫測,就算是在荒荒之地也少有敵手。
而眼下,卻是被一隻怪獸吐了一口氣就殺死。
更神奇的是,那隻怪獸還能口吐人言。
衆人驚恐萬分,心中卻是暗暗竊喜,因為他們看見了希望。
一名大膽的族長跪出人群,恭敬道:“我等凡民拜見上仙。
”
說完,同族人一起跪拜起來。
“什麼人?
”就在此時,又一聲怒喝傳來,随即便見一衆穿戴盔甲的武者從各處沖來。
一個個手拿武品,全身内力鼓動,顯得極為不凡。
冰雪咯咯一笑,便欲再次催動妖力。
“音兒不喜殺戮,饒他們性命,讓他們永遠在此間為奴吧。
”冷雨揮手止住前者,淡淡道。
此話一出,荒部衆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讓劉部的人永世為奴?
這得有多大的膽子和本領才敢說出啊。
“哈哈!
”果然,其中一名武者望了一眼皿肉模糊,氣息斷絕的那名武者,猙獰道:“好生狂妄的小子,仗着有一隻怪物便敢叫闆我劉部,看來是活得不耐煩了。
”
說完,後中大刀一揮,便欲撲出。
然而,他手中那柄大刀還未曾揮起時,整個人便呆立當場。
瞳孔圓瞪,氣絕身亡,到死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過他雖然死亡,但是一切還沒有結束,隻見那具魁梧的身肉迅速幹枯,瞬息之間便成為一具幹屍。
咻,一道銀芒升空,随即回歸到冰雪體内。
咯咯一笑,轉首望着冷雨,道:“弟弟,這家夥太過氣人,居然膽敢說我是怪獸,你說他該不該被我吸光精皿。
”
冷雨雙手一攤,笑道:“該,該!
”
二人的對話平淡無奇,似乎在談論着一件極為平常之事一般。
一時間,劉部守衛在此的武者全身顫抖,一個個俱是撲通跪在地上,不敢升起半點違抗之心。
皇甫音兒秀眉微皺,不忍看如此恐怖的一幕,急忙開口道:“你劉部已經失勢,爾等好之為自,如果再一意孤行,一切後果自負。
”
說完,轉首望向跪服于地的荒部族人,繼續道:“從今日起,你們自由了,可以選擇繼續在此生活,也可以選擇離開此地去其它大山生活。
”
冷雨搖搖頭,歎息一聲,深情地望着皇甫音兒,道:“音兒,你太過仁慈了。
”
說完,不待後者說話,神念一動,大手一揮,徑直将劉部衆的靈魂抽出一縷,随即拍入皇甫音兒的腦海之中。
皇甫音兒來不及反對,此間劉部衆人的生死已經再次被她掌控。
冷雨掃過劉部衆人,微笑道:“雖然我不知你們有多大的本領,但是我隻是告訴你們一點,你們的族長,也就是想建立劉國的國主劉志偉,如今已經是皇甫音兒的奴隸,從今日起你們也是,如果違抗,一個念頭就可以讓你們爆體而亡。
”
劉部留在此間的武者經過先前一幕,自然不會懷疑冷雨的話,恭敬之極,不敢再有絲毫反抗之心。
“是她,她是皇甫音兒!
”
“皇甫部落的聖女,唯一的藥者。
”
“原來是她,難道如此之強。
”
“她身邊的少年又是誰?
看上去比她更加厲害。
”
“我們少議論,小心惹禍上身。
”
一時間,荒部衆人悄聲議論,不時間瞄上一眼冰雪背部的二人。
這些議論,皇甫音兒雖然無法聽見,但是卻無法逃過冷雨的神念。
不過,他根本沒有理會。
神念一動,掃過衆人,道:“音兒已經說了,荒部從此自由,如果安排你們自行決定。
”
說完,望着皇甫音兒,道:“走吧音兒!
”
皇甫音兒也不想多留,她生怕在呆下去,冷雨會将荒部衆的靈魂也收入自己的腦海。
玉首輕點,對衆人道:“散了吧!
”
咯咯!
冰雪妩媚大笑,銀翼一動,升空虛空,化着銀芒,瞬息之間便消失不見。
荒部衆人長跪于地,虔誠地望着虛空,不斷高喊着聖女,聖女。
過去許久,方才有一名年長者顫巍巍地站起,對荒部衆人道:“老朽沒能守住始祖基業,也未能保護好我們的神像,如今荒部已經不再,各位留在此間也沒有了意義。
”
說到此處,微微一頓,繼續道:“既然聖女出現,我提議我部殘活之人全部遷移去皇甫部落。
聖女如此仁慈,想來皇甫部落定也會善呆我等。
”
荒部衆人一陣沉默,随即一個個站立而起,點首同意。
老者露出滿意的笑容,擡首望着蒼穹,喃喃道:“我愧對祖上,如今能讓荒部殘存到也知足。
”
說完,歎息一聲,收回目光,望着呆若木雞的劉部衆人。
眼神中沒有憎恨,顯得平靜之極,淡淡道:“既然劉志偉已經成為皇甫部落的奴隸,不知你們可願意同我們一起前往皇甫部落。
”
劉部武者聽聞老者之言,方才恍然大悟,相互張望,簡直不敢相信這一些真實的發生了。
當衆人望見地上面那具幹屍和那具皿肉模糊的屍體時,才知道自己的命運在先前的片刻間已經改變。
奴隸,簡單的兩個字,将成為他們劉部永遠的代名詞。
一名老者歎息一聲,對着荒部老者恭敬一揖,道:“事已至此,我們又能如何,這一路上前往皇甫部落,路途遙遠,有我們守護,也能免去你等被盜匪、怪獸騷擾之苦。
”
說完,便吩咐劉部衆人準備出發。
荒部衆人此刻已經忙碌起來,開始收拾必要的東西,準備前往皇甫部落。
片刻間,偌大的空地之上,便隻留下老者一人。
望着天空,怔怔出神,誰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當荒部衆人前來叫老者上路時,才發現他已經安詳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