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山,丹門的核心所在,山上洞府衆多,靈田無數。
靈脈所在,靈氣濃郁。
遠望山巅,雲霧翻湧,宛如人間仙境。
冷雨、楊彪被馮烈、宋正以元氣提着,禦劍落在山頂。
立于山巅,方才發現這裡根本沒有山尖存在,不知是何方神聖以強大的修為,生生将整座山尖削去。
空曠的廣場中心由放置着一方巨鼎,靈氣萦繞不散,顯得極為不凡。
正前方,一方巨塔高聳入雲,不見塔尖。
馮烈二人收起飛劍,各自己以元氣虛提一人,進入塔内。
“老大!
”冷雨被提入塔内,耳畔便傳來銀蕭的聲音。
身周元氣散去,立于塔中,放眼四望。
塔中玉櫃橫成,其上玉瓶、靈草靈藥、典籍丹方衆多。
銀蕭跪在地上,身軀顫抖,一臉驚恐。
在他的前方,方雲背向而立,看不見表情。
廖小蛙則嬌目圓瞪,怒視銀蕭,輕哼一聲,盤坐而下。
楊彪那裡見過如此場面,早已驚得呆住,身軀顫抖,雙手在身前使勁搓動,不知如何是好。
“你去過火山?
”方雲依舊以前相對,冷聲問道。
冷雨傲然而立,毫無懼意,直視前者那氣息磅礴的後背,朗聲道:“去過!
”
“所為何事?
”方雲聲音更冷,卻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
“煉丹!
”冷雨若無其事,答道。
“雜役也能煉丹?
”方雲赫然轉身,磅礴的威壓籠罩而下,鎖定冷雨。
冷雨被威壓籠罩,傲然而立,直視前者精光閃爍的雙眼,回道:“有何不可?
”
“無知小兒,好生無禮,見到門主不但不拜,還如此理直氣壯!
”馮烈冷哼一聲,單手一揮,便欲出手。
“馮長老!
”方雲輕喝一聲,止住馮烈,直視冷雨,欲看透這個來曆不明的少年郎。
快兩年過,當初的藥山的風波本已平靜,他也不想再起波瀾,可是如今火山守護者無故失蹤,無論如何都無法再次淡定下去。
聲音冰寒,道:“可煉制成丹?
”
“成!
”馮烈二人出現時,冷雨就想到了後果,此刻自然沒有一絲懼意。
“喔!
”方雲輕喔一聲,一臉驚訝。
這一瞬間,驚訝的何止是他,馮烈、廖小蛙、宋正俱是一臉驚訝,直視冷雨,欲看将其看穿。
冷雨微微一笑,神念一動,從神秘花瓣中祭出唯一的一枚洗髓丹。
單手一揮,抛向方雲。
三大長老同時眼中精光噴射,随着丹丸而動。
方雲單手一揮,元氣散出,将丹丸停于身前虛空。
神念一動,細細查看。
幾乎在同一時間,三大長老俱是祭出神念,查看起來。
“這,這,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片刻後,馮烈第一個出聲。
此刻的他,一臉驚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神念所見一切。
廖小蛙嬌面微變,心中卻是波濤翻湧。
當以神念探看完這枚丹丸時,她明白,自己為張劍報仇的計劃将被擱置了。
方雲收回神念,單手一揮,将洗髓丹抛給冷雨,深吸一口氣,道:“你果然不凡,居然能以氣皿煉丹。
”
此言一出,三大長老再次震驚,他們雖然感應到這枚洗髓丹上有冷雨的氣息,但是也隻是猜測後者隐藏了修為,絕沒想到其居然是以氣皿煉丹。
馮烈、宋正一臉興奮,望向冷雨,如同在看絕色女子一般,二人同時上前一步,圍繞着後者轉圈,不斷發出啧啧的贊揚之聲。
廖小蛙臉色顯得更加難堪,原本她以為報仇計劃隻是被擱置,如今聽了方雲之言,才知道,那計劃在丹門,将永遠無法實施。
冷雨心中同樣驚訝,未曾想到方雲如此之強,居然看出此枚丹丸中擁有自己的氣皿。
其實,此丹完全是他以元氣控制地火煉制而成,隻是最初在煉制溢皿草時,以氣皿催動藥鼎,導緻其上留了許多,後來煉制時方才融入到丹丸之中。
聽聞方雲之言,心中不由得升起敬佩來,微笑着,抱拳一揖,道:“小子僥幸而已。
”
“哈哈!
”方雲突然昂首哈哈大笑,道:“天地之間,能以氣皿煉丹者萬中無一,真沒想到,你方火居然是天之驕子。
既然有如此本領,何故要進入我丹門中來?
又何故裝昏迷一年之久?
”
冷雨保持着微笑,直視方雲,朗聲道:“如何到了丹門後山,我不自知,對于過往姓名來曆,我更是一無所知。
機緣巧合下,得小姐相救,本應十分感謝,未曾想卻是引起丹門不必要的風波,對于此我深表歉意。
”
說到此處,抱拳恭敬一揖,繼續道:“昏迷一年并非我願,更非做作,實屬我也不能控制。
一年間,得幸丹門不棄,楊彪照料,方才苟全性命于此間。
一年後醒來,我雖然迷茫,但卻明白必須強大。
受雜役之苦,發現肉身強悍,方才闖出雜役房,進入靈泉之山而吐納天地靈氣。
怎奈我資質愚鈍,修煉之後,毫無收獲。
那時,得知門中洗髓丹乃療傷聖傷,更是突破凡軀不可缺少之物,便收集靈草靈藥,一入火山。
”
這一番話說來,真假參半,讓人聽聞者難以分辨清楚。
聽聞冷雨之言,銀蕭雖然不明白其真正來曆,但是卻明白其實實在在擁有修為,而且還有兩隻強悍的妖獸在身。
不過,這一番話說出,就連他都找不出絲毫破綻。
楊彪更是聽得入神,來面對門主的害怕和擔憂都一掃而空。
從認識冷雨那天開始,到得今日,方才真正的聽聞其談及一切。
馮烈一臉興奮,拍掌道:“好,好,好一段精彩人生。
過往既然不能記起,又何必強求,既然出現在丹門後山,便是與我丹門有緣,今日又是我将你帶來此處,更是緣份不淺。
”
說完,直盯着冷雨嘿嘿怪笑。
見到前者的笑容,冷雨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不知為何,怎麼看怎麼覺得這老家夥的笑容有些不懷好意。
宋正那甘落後,同樣撫掌笑道:“方火,别聽馮老頭之言,你看他一大把年紀,從來都沒有正經過。
要說起來,三位長老中,我才是最心慈之人。
”
“幹什麼?
”廖小蛙一肚子的火,眼見二人如此模樣,怒吼道:“難道你們忘記了火山之事,忘記了今日找方火來此是為什麼?
”
馮烈、宋正同時尴尬一笑,立于一側,不再出言,那兩雙眼睛,卻是始終盯着冷雨。
方雲輕輕點首,到也認可冷雨之言。
在蒼穹一界中,資質絕佳者雖然衆多,但是能以氣皿煉丹者,可謂是絕無僅有。
至于昏迷一年,修煉一途中,到也是正常現象。
隻是,他依舊不放心後者的來曆。
望着後者,眼神不再那麼冰寒,問道:“張劍何在?
”
“魂飛煙滅!
”冷雨依舊保持着淡定,一臉微笑,似乎在談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找死!
”廖小蛙終忍不住了,怒吼一聲,纖纖玉手伸出,凝聚元氣,虛空拍下。
“放肆!
”方雲冷哼一聲,一掌拍出,将前者祭出的元氣拍散。
馮烈、宋正似乎也未曾想到方雲會突然發怒,二人一驚,雖然依舊盯着冷雨,卻是收斂了許多。
廖小蛙一臉怒意,沉聲道:“守護火山弟子消失,查探無果。
今門主親審之下,此子已然承認。
作為掌管門派刑罰的我,自然要清理門戶。
請問門主,為何阻攔?
難道真要置門派威嚴不顧,置小慧聲譽不顧?
”
“廖長老,今日你話是不是太多了!
”方雲臉色一變,強大的氣息鎖定廖小蛙。
廖小蛙冷哼一聲,毫無懼意,酥兇高挺,道:“門中有規,賞罰分明,難道我如此做還有錯不成?
”
“廖長老,廖長老!
”馮烈笑嘻嘻靠近廖小蛙,道:“何故為了區區一名弟子與門主鬥氣。
”
宋正此時也上前一步,做起和事佬。
方雲望了一眼廖小蛙,冷哼一聲,心中卻是萬分無奈。
無數年來,對于後者,他一直照顧有佳,俱是因為其長得極像逝去的夫人。
可是,當年他本欲助其修煉時,卻發現其與張劍關系非同尋常。
這些年來,所有人幾乎都不知道,但他的心如同明鏡一樣。
隻是就算如此,他依舊下不了恨心,下了不手。
廖小蛙失去心愛之人,在未曾查控出真兇之時還能隐藏心緒,如今見衆人如此維護冷雨,心知如果不抓住機會,就真的是報仇無望了。
直視方雲,沉聲道:“如果門中沒了規矩,這丹門還怎麼留得住人,我等又如何教導衆多弟子。
”
此時此刻,就算是傻子,也能看清形勢。
冷雨不傻,更能看得明白,對着廖小蛙抱拳一揖,道:“廖長老,可否聽我一言?
”
“講!
”廖小蛙冷哼一聲。
冷雨微微一笑,道:“張劍貪圖我、銀蕭之物,誘騙不成,欲殺人越貨,誰知他修為不行,被我的肉身力量反彈回去,他一不小心便掉入火淵之中。
”
說到此處,掃過方雲、馮烈、宋正,最後目視廖小蛙,道:“不知殺人越貨在門規中又應當如何處置?
他自行掉入火淵,我又何罪之有?
”
話音一落,銀蕭急忙顫聲道:“禀報門主,正是如此,當日張劍欲取我們性命,老大根本沒有出手,隻是以肉身抵抗而已。
”
“喔!
”廖小蛙輕喔一聲,突然一臉笑意,道:“你肉身如此之強,我到要見識見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