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獨龍催動瘴氣巨鳥,不緊不慢地跟随着,一臉笑意,如同老鷹捉小雞般,玩味十足。
不可否認,冷海還真不知曉魂體術離開雲落沼澤後的變化,必定他也未曾修煉,更沒有見誰修煉成功過。
他隻知道,修煉此術,将有可能成功收服這片沼澤之心。
在他的認知中,這片沼澤的心,是為魂體術而生。
此時,見冷雨隻是逃跑,隻道是其心中膽怯,并沒有過多思索。
他曾經以心神起誓,不動冷雨,自然再不到萬不得一的情況下,他不願意将來受心魔之苦。
而如今,培養出冷獨龍,自然不需要他親自出手了。
如果冷破天還活着,知曉今日之事,不知會不會後悔當日太過幼稚。
其實,他又何嘗不是欺騙了冷海。
離開雲落沼澤的路,本就不遠,前方已能見到淨峰的影子。
片刻間,冷雨便拉着石幽寒離開沼澤,來到淨峰腳下。
一踏入此間,那無盡的瘴氣便消失無影,似乎此處有某種強大禁制一般,讓他們根本不敢越雷池半步。
淨峰腳下,是一處不算太大的平坦之地,其上綠草叢生,蜂蝶輕舞,與雲落沼澤中俨然就是兩個世界。
此刻,在這個不算太大的平坦之地上,密密麻麻全是煉氣士。
或坐,或站,或仰,或躺……
一個個都在等待着開啟淨池之人。
冷雨拉着石幽寒一踏入此間,頓時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俊彥男子,傾城美人,一眼望去,到是讓所有人都暗吞口水,一臉羨慕。
不過,很快,一個個煉氣士便是臉色微變。
就在冷雨剛來到淨峰山下時,雲落沼澤處一隻瘴氣大鳥呼嘯而出,眼見着就要離開沼澤。
冷雨放開緊握石幽寒的手,赫然轉身,望着立于鳥頭的冷獨龍,踏前一步,擡手直指後者,笑道:“你,可敢一戰!
”
聲音不大,卻是威壓無窮,讓所有煉氣士俱是一怔。
“桀桀,冷雨小兒,怎的突然又生出了這般豪氣,我豈能不成全于你。
”冷獨龍立于巨鳥頭上,盯着冷雨,雙目兇光毫不隐晦。
冷雨,當這個兩個傳入那密密麻林的煉氣士耳中時,一個個不由得再次望向他。
雖然他們沒能親眼目睹冷雨在荒城中的風采,但是卻是早有耳聞。
信息如同風暴一般,早已經傳遍整個仙谕山脈。
冷雨傲然而立,面對冷獨龍眼中的兇光,絲毫不懼,指着後者,再次朗聲道:“你,可敢一戰!
”
話語一落,立即神念傳音給臉若寒霜的石幽寒:“此人我來對付,冷海便交由你了。
”
一路行來,石幽寒心中都有一團怒火,一直被壓制。
此時,聽聞冷雨傳音,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卻是踏前一步,立于後者身側,纖纖玉手緩慢擡起,直指冷獨龍身後的冷海,冷聲道:“你,可敢一戰!
”
你,可敢一戰!
簡單的一句話,卻是被不能飛行的一男一女說出。
此刻,那衆多的煉氣士,終于相信了關于荒城的傳說。
一個個反到是擡首望向虛空中的瘴氣巨鳥,露出鄙夷之色,議論起來。
冷獨龍何等高傲,怎麼受得如此之氣,臉色大變,怒吼一聲,砰然一踏腳下巨鳥,徑直沖出雲落沼澤。
呼,
就在此時,奇怪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巨鳥一離開雲落沼澤範圍,頓時消失一空。
這種消失,毫無預兆,瞬息而散。
立于鳥頭的冷獨龍還沒來得及反映,便從虛空中跌落下來。
就連一直盤坐如鐘的冷海,此時也是沒能回過神來,徑直跌落而下。
幾乎在一瞬間,二人同時落在地面,直摔了一個狗吃屎的模樣。
哈哈!
頓時,那淨峰山下的衆多煉氣士俱是大笑,議論之聲更大。
冷雨捧腹而笑,就連一側的石幽寒,如同寒霜的臉上也閃過一絲笑意。
冷海必定是強者,來源更是可疑,對這仙谕山脈的了解自然比其他煉氣士強上許多。
剛一摔下,便迅速爬起,立于原地,根本沒有理會大笑的衆人,更沒有理會冷雨二人,而是轉身望着瘴氣彌漫的雲落沼澤。
此時,他才明白,自己号稱宗門中最了解此間的人,原來是太高估自己。
這區區雲落沼澤,居然還有如此效果。
眉頭緊鎖,不由得在心中暗道:“瘴氣無法離開雲落沼澤我一直知曉,可是為何冷獨龍已然修煉了魂體術,并得到這沼澤之心的一縷,為何還是不能控制這些瘴氣離開?
難道,這雲落沼澤隻是他當年留下的一處禁地,一個研究魂體術的禁地不成?
”
暗思到此處,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暗暗自語道:“看來我還是太小看他了,他之強大根本不是我能夠理解的。
不過如今冷獨龍得習此術,又得一縷之心,總算是有所收獲,它日隻要完全取得這沼澤之心,我的元神也将更加強大。
”
呸!
冷獨龍從地上爬起,吐出嘴中之泥,全身黑甲閃爍,雙目兇光無盡。
然而,那一頭黑發,卻是被摔得異常零亂,狼狽之極。
頓時,淨峰腳下的哄笑之聲更大。
冷獨龍如何受得如此之氣,發出一聲獸吼,便欲沖出。
“獨龍!
”就在此時,冷海輕喝一聲,止住冷獨龍,緩慢轉身,擡首望着冷雨,陰冷一笑,道:“小子,果然不凡,我到是小瞧了你。
”
冷雨微微一笑,回道:“我區區造化煉氣士,在你眼中還不是如同蝼蟻一般的存在,有什麼不凡之處。
哈哈!
”
笑罷,赫然擡手,卻是轉首望着氣憤無比的冷獨龍,道:“你,可敢一戰!
”
冷獨龍再也無法忍受,怒吼一聲,徑直沖将出去。
冷海臉上的笑意消失,變得陰沉,道:“你早已算出離開雲落沼澤,瘴氣就無法使用,不可否認,你聰明。
可是,就算如此,你也無法勝得了獨龍!
何況,還有我!
”
“你的對手是我!
”石幽寒面如寒霜,纖纖玉手直指冷海,全身元氣萦繞,強大無比。
玄妙圓滿,元氣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此時此刻,就算是冷海早有耳聞秘部之事,而此時親眼所見,才知道這一個部落原來真有不同的底蘊。
就算是他,就算是宗門,都未能有所預見。
思緒一動,不由得暗道:“看來回歸宗門時,得重新研究此間的情況了。
”
擡首望着石幽寒,沉聲道:“你既然出現,看來你之一部此番又欲行逆天之事,既然如此,我便先收了你吧。
”
說完,全身元氣外散,雙手緩慢舉起,作出攻擊之勢。
石幽寒臉若寒霜,沒有絲毫表情,心中卻是怒火焚燒。
部落結界打開,雖然無法與外界聯系,到也算安全。
然而此行出來之士,盡遭變故。
眼下,石中天雖然身死,但是其修煉了魂體術,号稱不死不滅。
她擔心其還活着,如果是真,對于部落将是災難。
一切的一切交織在一起,讓她再也無法壓制心中的怒火。
纖纖玉手伸空,毫無保留,徑直撚出逆天劍訣。
劍訣一出,丹田中的元氣盡數而出,凝聚指尖,瞬間便化着一柄巨型的元氣之劍。
劍從指尖而出,直插虛空。
無遠望去,猶如一根擎天之柱。
威力四散,氣息磅礴。
獨峰腳下,一個個煉氣士在見到此幕時,俱是臉色大變。
生活在仙谕山脈,他們自然知曉秘部的傳聞。
隻是,一切都局限于傳說之中,真正見識過其強大手段者,卻是少之又少。
而此時,這手段出現在他們眼前,又如何能不讓他們震驚。
冷雨立于原地,早已将蠻體盾催動到極緻,全身籠罩烏色铠甲。
烏光閃爍,氣息磅礴無比。
傲然而立,猶如魔君降臨。
冷獨龍獸吼連連,閃電般沖出,瞬息便接近冷雨。
隻見其突然雙臂橫空,卻是沒有祭出任何法訣,而是砰然一聲拍在自己的嘴唇之上。
噗嗤,
一口鮮皿噴湧而出,卻是沒有跌落而下。
鮮皿橫空,生生地凝聚在一起,化着一根黝黑的巨牙。
一條足有小指般大的紅色皿線,穿透巨牙。
一眼望去,猶如一條皿管。
巨牙一出,冷雨臉色微變,心中明白,這巨牙不是它物,正是巨鳄之牙。
此時,他才算徹底明白,眼前的冷獨龍同樣成為不人不獸的家夥。
魂體術,沒能完全領悟透徹而修,最終都會淪落為沒有靈魂的畜牲。
臉色一冷,怒吼一聲,道:“沒用的東西,居然也修煉此術,淪落為不人不獸的畜牧。
既然如此,對于你,我連最後一絲部族情義都沒有了。
”
說完,神念一動,徑直祭出破天滅地槍。
丹田中元氣蜂湧而出,萦繞槍身,與之相融,催動着無可匹敵的槍,直沖向巨牙。
誰也未曾看見,在破天滅地槍祭出之時,一絲屬于冷雨的神念被他融入槍身之中。
斂神入術!
這是冷雨自行領悟出的大道之術。
離開雲落沼澤,魂體術的用處便大打折扣,隻能是強大元神所用。
既然如何,與其施展虛幻人影,還不如使用此槍。
就如同眼下的冷獨龍,看似以魂體術祭出了強大的巨牙,然而其真正的作用卻是微乎其微。
隻是,他并沒有冷雨的機遇,更沒有那般智慧,又如何能明白其中的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