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銀蕭突然對着冷雨跪拜,恭敬之極。
見識到冷雨肉身的強大,回想起自己在丹門的遭遇,他下了決心,與其如此下去,還不如選擇眼前這個雜役。
他有一種直覺,跟着他,将是最正确的選擇。
如今看來,此人雖然沒有修為,可是那肉身強度,又豈是一般人能夠達到的?
他堅信,能擁有如此肉身者,定然有不過凡的經曆,有強大之處。
隻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成為如此模樣。
如果有一天,讓其恢複原本的能力,丹門根本就入不了他的法眼。
正是如此,銀蕭方才有了如此決定。
跪拜下去,一臉真誠。
瞬間的變化,讓蔣興、羅立震驚當場,就算是跟在冷雨身後的楊彪,此刻也是一臉驚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此一幕,别說是他們,隻怕任何丹門之士都不會相信。
外門弟子跪拜一名雜役,而且還認其為老大。
此事如果傳揚出去,将是何等的驚人。
然而一切不但發生了,而且就發生在眼下。
蔣興以為自己看錯了,拉着銀蕭,道:“管事,管事。
”
“滾!
”銀蕭側首瞪了一眼蔣興,怒吼一聲。
蔣興一臉委屈,感覺頭腦昏昏,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了,但是他沒有離開來。
羅立立在那裡,不知所措。
冷雨一臉笑意,緩慢的收起鐵拳,笑道:“既有此心,我也不會為難于你,将儲物袋中的東西取出。
”
銀蕭急忙起身,恭敬道:“遵命。
”
說完,一拍儲物袋,将其内的東西倒在地上。
做雜役房管事,雖然得不到多少油水,但是銀蕭擁有的好東西到還真很。
靈石、煉制藥鼎、藥材、裝着各種丹丸的玉瓶、符篆等雜七雜八的東西一大堆。
這些東西,讓蔣興、羅立、楊彪俱是眼前一亮,暗吞口水。
他們三人雖然同樣身在丹門,初時都是仙苗,可惜卻無法凝聚元神,得到造化,最終隻能做了雜役。
别說這些寶物,就算是想擁有一枚儲物袋,對于他們來說,也是艱難之事。
别說是他們,就算是冷雨,此刻也有些驚訝,區區一名雜役管事,擁有的東西,就能抵擋上仙谕山脈衆部落收集之物的和了。
不過,必定當日他在魔君洞府時,可是見識過許多至寶之物。
微微一驚後,便鎮定下來。
望着地面上的東西,微笑道:“不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今日,你有如此之心,我方火接受了。
”
說到此處,微微一頓,繼續道:“不過,你也看見了,我一點修為都沒有,根本就給不了你任何好處。
如你曾經所言,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以選擇滾!
”
說話時,始終保持着微笑,不怒不氣,淡定無比。
“大膽,敢如此對管事說話!
”羅立怒吼一聲,怒視冷雨。
蔣興則立于原地,不言不語。
他能從衆多的雜役中脫穎而出,成為老大,自有不凡之處。
當看見事情瞬間的變化後,他明白目前最好的辦法就是靜觀其變。
砰!
一聲巨響傳出,羅立倒飛而去,砰然一聲撞在岩石之上,氣絕死。
銀蕭收回右掌,對着冷雨恭敬一揖,道:“老大,我可不會滾,要滾,也是滾到你身邊。
”
說完,露出笑容。
冷雨輕笑一聲,道:“你的路,你自己選擇。
”話語一落,蹲下身子,将靈石、藥材、藥鼎收入儲物袋中。
站立而起,握着儲物袋,道:“我取走此物,剩下的東西你自行打理。
”
銀蕭眼見自己辛苦存下的靈石、藥材被取走,心痛不已。
可是想着過往種種,又夢想一番将來,便不再痛心。
恭敬而立,咬牙道:“老大,這裡有一瓶納氣丹,也許你有用。
”
一瓶納氣丹,先不說共有多少粒,要知道那可是造化境煉氣士最喜愛,最珍貴之物。
一枚服下,就能快速煉成元氣,凝聚丹田。
隻此丹足夠多,就算突破修為,都将很快。
冷雨提着儲物袋,伸手接過那枚白玉小瓶,倒出一粒。
望着那熟悉的丹丸,不由得想起當日在十迷陣中的種種。
如今,這丹丸對于他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麼效果。
隻要真正需要的,應該是那最普通,最讓衆煉氣士看不上眼的洗髓丹。
此丹雖不是什麼上佳之物,但是無論那一個門派,都不會大量擁有。
要知道此物對于煉氣士來說,除了是療傷的聖藥外,對于修為根本就沒有多少用處。
而煉制它,又需要溢皿草等物。
許多煉氣士,甯願以溢皿草煉制納氣丹,都不願意多浪費在這洗髓丹上。
銀蕭望着冷雨掌心的丹丸,吞了吞口水,心痛無比啊。
要知道,這一瓶納氣丹實則隻有十枚,他之所以未曾服處,是因為還差兩枚。
隻要能收集夠十二枚,服用後,他就能一舉突破造化二階的修為。
對于煉氣士來說,修煉功法,吐納靈氣自然能凝聚元氣,可是直接服用丹丸,那速度自然快百倍不止。
不過,天地之間,真正能煉制丹藥的藥材稀少無比,更有強大的妖獸守護。
正是如此,許多時候,那些極品丹藥,可謂是一丹難求。
就算是丹門,那被稱為藥山的後山,所産出的藥材也是非常稀少。
随着這些年門中弟子不斷進入曆練采集,許多強大藥材已經幾乎不可見了。
正是如此,每名成為真正丹門弟子者,都會自己選擇一靈土,種值藥材。
冷雨看過納氣丹,将其重新裝入瓶中,單手一揮,抛給銀蕭,道:“此物于我沒有絲毫意義,你留下修煉所用吧。
”
此話聽在楊彪、蔣興的耳中,暗暗點首,思着這煉氣士所用丹藥,我等無修為之士,又豈能享用。
銀蕭接下玉瓶,可是他卻沒有如楊彪二人那般想。
望着冷雨,眼中滿是恭敬之色,道:“多謝老大!
”
說話間,卻是在心中暗道:“見到方火,我方才明白什麼叫着燕雀安知鴻鹄之志。
”
思到此處,轉身面對蔣興,冷聲道:“從今日起,誰對方火老大不敬,就如同此石。
”
說完,單手一揮,一道元氣橫空劈出,砰然一聲擊中一塊岩石。
聲響傳來,石屑飛揚。
蔣興打了一個寒顫,他做夢都想不到事情變得如此之快。
快得他自己都有些回不過神來。
當望見羅立的屍體時,他才頭腦清醒的認識,這雜役房的規矩将會改變。
冷雨保持微笑,道:“将這儲物袋打開,從今日起就不要封印了。
”
銀蕭聽聞此言,微微一怔,突然間又疑惑起來。
元神一動,将儲物袋上的封印解除,卻是暗思道:“他如此之強,難道破除儲物袋上的封印能力都沒有嗎?
對了,他沒有元神,怎麼取出東西?
”
這一點,也正是冷雨所擔憂的。
不過,細思與暗中實驗之下,他發現自己隻要集中意識,同樣可以進入儲物袋,隻是無法破除其上屬于銀蕭的封印。
拿着儲物袋,單手一揮,挂在腰間,道:“從今日起,誰都不準打擾于我,也不用找我在何處。
需要什麼,我會讓楊彪來找你。
”
說完,轉身離去。
這一些發生得太快,讓楊彪都有些反映不過來。
見冷雨轉身離開,也不去多加思索,急忙跟上。
“恭送老大!
”銀蕭抱拳一揖,大聲喊道。
蔣興立于一側,同樣感覺反映不過來,望着恭敬抱拳的銀蕭,欲言又止。
“從今日起,你隻需要記住,在雜役與仙苗這片區域,誰都不要去招惹方火和楊彪二人便是。
”銀蕭傲然而立,冷眼望着蔣興。
“遵命!
”蔣興恭敬一揖,問道:“管事,難道真就讓他們如此下去?
”
“你找死?
”銀蕭眼角一縮,眼神變冷。
蔣興打了一個寒顫,急忙住口,抱拳道:“小的馬上下去安排,不讓任何人打擾他們,一切要求盡數滿足。
”
說完,匆匆而去,連羅立的屍體都不敢再多看一眼,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銀蕭。
跟随這個管事多年,今日這般,還是第一次。
他想不明白,為何其對一個根本沒有修為的小屁孩如此恭敬。
銀蕭望着冷雨遠去的方向,喃喃自語:“方火,這隻是方小慧賜予你的名字吧了。
如今你醒來,也不以真名示人,怕是有着原由。
那蔣興傻,我可不會跟着犯二。
你那肉身之力,絕對不是造化境煉氣士可以媲美的。
我雖然隻有區區造化二階,但是也能感覺到你一拳祭出,随意而為,卻是強悍無匹。
”
搖搖頭,收回目光,轉首望着氣絕的羅立,道:“有眼無珠的東西,如果此番真依了你與那蔣興之言,隻怕我此刻也氣絕于此了。
如今一來到是好事,無非是損失一些身外之物,反到換來一個希望。
不管将來如何,方火這個樹我已算是抱上。
”
微微一頓,繼續道:“将來,他如果真的修為大成,我必可跟着一飛沖天;如果不成,我無非也就是損失靈石、藥材等物吧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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