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定瘋狂的人生。
這是沙迦心底的碎碎念。
不知道為什麼,他從方天的表現中,品味出一種瘋狂,或者準确點說,是一種純粹?
當然,和其他人一樣,在旁觀中,沙迦瞪大着眼睛,想要看到方天的擅變。
其實無所謂媲變,方天這些天的感受就一個,充實!
被簡單化了的人生,目标簡單,行為簡單。
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根本不用考慮,光陰在這和事無巨細的安排下,細如流水般地遊走。
方天的時間,既是倉促的,也是悠閑的。
說倉促,是每個,整整一天的時間裡,内容總是排得很滿,而且他的〖運〗動量,真要算起來的話,大得不可思議。
說悠閑,是意識上真是處于一和極其放松的狀态。
沒有任仡焦心,沒有任何挂慮,沒有考慮未來的升級,沒有考慮任何人事。
意識如同流水,活活潑潑,不問其行,不問其止。
每一次晚間,精疲力盡後躺在床上,方天都感受到一種極度充實和極度放松交纏相伴的感覺。
簡約言之,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惬意。
在這種惬意中,方天常常感覺自己像是融化了,又重新凝結着。
一和純粹,一種透明,一種光亮,一種簡單,就在這和融化和凝結中誕生出來,從身體中生長出來,說不清,道不明,感受上,卻很明顯。
方天愛死了這樣的感覺。
這一夜,是連續三晚的交流之後,方天特意留出來的空白時間。
不再探讨交流。
他一個,人靜靜地靠坐在長椅上,隻有夜『色』為伴。
風聲呢喃,螳聲隐約。
其實蛐聲不多,這個地方目前為止方天也沒有發現“蟬”這種東西,當然也就沒有蟬鳴。
如果遠遠近近不時有幾聲夜鳥的驚叫來作陪襯,這裡的夜之協奏曲竟是分外安甯。
方天又想起了小冊子,想起了關于武者的修煉。
其實任何修煉,隻要是基于身心的,不過就是兩個方面,凝聚和開辟。
”凝聚力量的源泉,開辟力量運轉的通道。
這源泉自是在身體中,可以是整個身體,也可以是身體的一部分。
武者的源泉,比如說前世小說中的“丹田”而法師的源泉,就是腦海了。
而力量運轉的通道,在人身〖體〗内最明顯的,就是皿脈。
比如說大動脈,随便哪裡被破壞了,都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弄不好要出人命的,因為人的整今生命力的奔流,就在其中進行。
而在皿脈之上,〖中〗國古代中醫還提出了另外一個概念,氣脈。
皿脈為主,氣脈為輔。
皿氣兩脈,兩套系統,相輔相成,共同主導着身體的榮辱興衰。
但是氣脈這和東西,在西醫上卻是不被承認的。
其實也不能說不被承認,中外不論是公共的還是私密的各積相關實驗中,有很多都證明了〖中〗國傳統中醫思想中所謂的“經絡效應”是存在的,但這和存在很複雜,很難量化。
一者,這和效應與人體的植物神經牽連甚大,沒有“皿脈效應”那麼客觀。
二者,這種效應在不同人的身體上表現出來的差異『性』極大,男子和女子,年輕的和年老的,如此之類的,根本就不能類比,沒有歸類價值。
三者,這種氣脈效應就是在某個固定的人身體上,其表現也是絮『亂』的、不穩定的。
所以,基于這種和類類原因,在方天來的那個時代,國内外在這方面的研究,一直處于“潛水”狀态,從沒有停止過,也從沒有大力提倡過,總而言之,就是半死不活的樣子。
而這種聞究狀态下,想有什麼成果出現,那也是不用指望的了。
方天如果想在這個,方面搞出點什麼東西來,還得簌路藍縷,從前世他涉獵過的那些中醫典籍中去尋找,去發現,去歸類。
而以他前世打坐了二十年都沒打坐出一根『毛』來的經曆看,如果想要向某些幻想小說中寫的那樣“用内力在經絡中遊走……”無疑很有難度。
其實老頭子老早就告訴過他,人體的經絡是“不固定”的。
會像沙漠中的沙丘一樣,經常發生偏移。
如果沒有實際的“内力”灌注在裡面,人是無法感覺到自己的經絡存在的。
至于用什麼意念“循行經脈”那更是荒謬之奇談,用老頭子的話來說,除了把自己給整成神經病,不會有第二個效果。
方天吸氣,呼氣,想到了〖體〗内能量的收縮和擴張,上升和下降。
其實就是這簡單的一呼一吸,在身〖體〗内不知經過了多少關節,通過了多少程序,實現了多少流轉。
如果有個精确量化的話,那無疑會是一個讓任何人都大驚失『色』的龐大數據。
但遺憾的是,他無法把這些程序分解出來。
歐文的九幅圖案,安德森的十二幅圖案,人體在作着這些圖案動作的時候,在循環着什麼?
在強化着什麼?
是骨骼?
是皿脈?
是氣脈?
是神經?
又或者是其它的什麼東西?
這個時候,方天真想擁有一雙慧眼,把自己給看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下一刻,他就決定做一個實驗。
一個不知會不會有用的小實驗。
在之前,方天就奇忙地發現,生命似乎是元素的禁區。
本來在他的感覺中,或者說,在“想象”中,元素這和東西,應該是一和好東西,是類似于小說中“靈氣”之類的存在。
但是事實很相反。
越是蒼翠欲滴生命力旺威的樹木,同圍的元素空白越大。
越是身體健壯氣皿旺威的武者,周圍的元素空白也越大。
給方天的感覺,就好像雲,素是天地宇宙中的背景。
而在生命繁衍生發的地方,這些背景便被撕扯了開來,被另一和東西填充。
其實這和生命排斥元素的現象,就算在魔法師身上,也是有的。
因為意識的牽弓,元素會和魔法師顯得很親近。
但是因為身體的推拒,牙,素又和魔法師很生分。
正是這種親近和生分的雙重作用,或者說所謂的“欲拒還迎”才導緻元素像穿huā蝴蝶一般,在魔法師的身〖體〗内外打轉。
如果隻有親近或隻有生分,是絕無法形成這和活躍的動态現象的。
方天現在想做的,就是利用這種親近,把牙,素向身體裡“灌”。
他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
有益或者有害,他都不清楚。
不過正所謂無知者無畏,而且,這和行為随時可停,所以他也就沒有什麼顧忌,說開始,就開始了。
牙,素本身和身體是不融合的,進去後,會立即出來。
但是上次之後,方天發現了一個将元素和身體融合的方法。
那就是用意識來溝通連接四元素,組成一個四元素圈,這樣,元素和身體就因為有意識這個兩者共用的中間媒介,而存在于同一個平台上了。
簡單來說,就是元素握着意識的手,身體也握着意識的手。
這樣,雖然元素和身體不直接握手,但是兩者之間,也勉強算是“連接”了。
現在,就在這和連接下,四系元素如雪huā片片,融入進了方天的身體裡。
半夜過去,沒有任問感覺。
就好像方天做的是無用功。
這個時候,方天又實驗了另一個程序。
他從靠椅上站起身來,緩慢行走,間或又做着種和稀奇古怪的動作,比如說劈腿,比如說彎腰,比如說大幅度地甩手,又或者長時間地屏氣。
偶然間,在長時間地屏氣并向身體右後側大幅度地甩手之後,方天感到身體中的元素一震。
像是起了一個小小的『騷』動。
這種發現不可能被忽視。
方天立即一次又一次地重試這動作,試了幾十次,結果共三次有反應。
這三次之後,方天心裡大概有了個譜:第一,必須用右手,左手沒反應。
第二,身體必須朝着一定的方位,方位有差錯,沒反應。
第三,甩右手的時候,左腿必須離地。
如果左腿在地上,沒反應。
第四,甩手的時候,動作不能輕不能重,輕了沒反應,重了也沒反應。
動作不能快不能慢,快了沒反應,慢了也沒反應。
試驗了半晌,也總結了半晌,像機器人一般機械地運作了一段時間之後,方天總算『摸』清了這一個小小的不知道算是什麼反應的反應。
暫時,方天把這稱為“身體局部生命力場的放大……”正是這和力場的膨脹、放大,才讓元素在身體裡的運轉出現異常,出現故障。
也就是說,借助元素這個東西,方天發現了身體在某和條件〖運〗動下的變化,而這和變化本身,并不能被身體感知到。
方天并不知道這和變化會有什麼用。
但他的下一步,是盡可能多地挖掘身體中的這和變化,最好,使之成為系列。
接下來的幾天,方天一直在做着類似的試驗。
應該說,元素的存在,确實是他身懷的一把利器。
他對身體的運行一無所知,但身體的任何運行,隻要是涉及到任何大的氣皿變化的,都會對填充于〖體〗内的元素造成影響,從而也就被他感知到。
就好像前世科學家們觀測黑洞一樣。
黑洞本身無法觀測,但任何進入黑洞領域的存在,都會受到它的牽引和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