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莫羅恩子爵唯一的兒子,未來奎羅菲的繼承人,按道理而言,奧蘭伯特本應該是奎羅菲僅次于莫羅恩最具權勢的人,而他對于柏薩羅恭敬拘謹的态度卻着實令人感到奇怪。
其實說奇怪也不奇怪,因為柏薩羅的确有這個資格讓奧蘭伯特尊重與畏懼。
奧蘭伯特尚未出生的時候,柏薩羅便一直輔佐伴随在莫羅恩子爵左右,可謂是莫羅恩子爵最信重的下屬,而當奧蘭伯特出生成長時,柏薩羅更是被莫羅恩子爵委任為奧蘭伯特的學業導師,由于莫羅恩子爵長年在政務上的忙碌所以時常會疏忽對奧蘭伯特的照料,所以奧蘭伯特的成長軌迹裡都離不開柏薩羅的影子,對于奧蘭伯特而言,柏薩羅便相當一個亦父亦師的長輩,雖然柏薩羅對他向來都疾言厲色,可一旦奧蘭伯特出事的時候,又或者招惹麻煩的時候,往往都是柏薩羅第一時間會出面幫他解決,這樣一個人如何不讓奧蘭伯特又敬又恨。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這些年在奧蘭伯特身邊的陪伴與教導下早已讓柏薩羅與他不知不覺中培養起了深厚的感情,沒有子女的柏薩羅簡直将他當成了一個晚輩子侄般溺愛,雖然說他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感情,嚴肅刻闆的模樣總會引起誤會,可奧蘭伯特招惹出衆多荒唐的事情後,往往都是他跟在身後清掃手尾麻煩。
這一次也不例外。
聽奧蘭伯特手下倉促前來禀告的事情後,柏薩羅便知道這個小家夥又胡鬧了。
望着樓層階梯上的阿爾謝,柏薩羅仔細打量了一眼對方後禁不住點了點頭,是個戰士的好料子,他如此判定着,心中不免起了招攬的意思。
“勇敢的年輕人,告訴我你的名字。
”
他邁動着腳步,緩緩踏向樓層階梯的方向道。
“阿爾謝,費.阿爾謝。
”
阿爾謝沉聲回答着。
面對來人一步一步的緩慢靠近,他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極大的壓力。
“我很欣賞你的實力,如果你沒有效忠的人,或許你可以考慮一下投奔奎羅菲莫羅恩子爵。
因為我相信你在莫羅恩子爵手下一定會有一個光明的前途。
”
不同于奧蘭伯特的直接,柏薩羅偏向柔和的拉攏的确容易引起他人的好感與放松。
“很抱歉,我已經有了追随的人。
”
阿爾謝沒有絲毫遲疑便拒絕道。
樓梯下,柏薩羅停下了腳步,他扭頭望向奧蘭伯特道:“我可以詳細了解一下你和他之間的矛盾與沖突嗎?
”
聽到柏薩羅的問話後,奧蘭伯特不好将心中掩藏的秘密直接道明,隻是讪讪笑着道:“柏薩羅閣下,我隻是想找一個人而已,可偏偏那個不識趣的家夥阻攔了我尋找人的道路。
”
“你在尋找誰?
”柏薩羅緊接着問道。
“這個……柏薩羅閣下,我……”奧蘭伯特一時間難以開口道。
因為他不想說。
“好吧,我也不強迫你了,反正等會我便會知道你想找尋的人是誰!
”柏薩羅毫無在意的搖搖頭說道後,目光注意轉移向階梯上的阿爾謝。
“年輕人,讓開道路。
你不是我的對手。
”
“不行。
”阿爾謝冷冷道。
“你會死的,而我不想你死。
”柏薩羅語氣緩和道。
“守護這裡是我的職責。
”阿爾謝道。
“好吧,我不擅長用口才去說服一個人,尤其是一個頑固愚忠的人。
”柏薩羅笑了笑,伸手從棕色的大衣裡緩緩抽出了一把銀灰色的長劍,道:“所以往往我隻能用暴力解決問題。
”
哒――
柏薩羅邁向了通往樓層階梯的第一步,霎時間。
他的臉上笑容收斂,冰冷的殺意頃刻間籠罩了整個旅館大堂,空氣都仿佛都被凝固冰凍。
阿爾謝握緊着手裡長劍,眼睛充滿着警惕凝視向階梯下的男人,他感到了危險,死亡的危險。
這種滋味還是他第一次在人的身上感受,僅僅隻是對方氣勢上的壓迫便已讓他産生了難以匹敵的念頭。
沉吸口氣,阿爾謝兇膛鼓起,猛然間發出一聲怒吼徹底疏散開心中郁結的壓抑,宛如野獸的雙瞳冒出寒光。
淩冽的兇悍味道勃然爆發,相對着柏薩羅身上的壓迫氣勢争鋒相對起來。
柏薩羅一步一步上着台階,神色漠然無情,突然間,他毫無預兆的出手了,速度令人根本難以看清,視線中仿佛隻是浮略過一道棕影,柏薩羅的人便已出現在樓層上阿爾謝的身後。
阿爾謝瞪圓着眼睛,似乎不敢置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尤其是當兇口一陣刺痛傳來時,他知道,自己輸了,而輸的代價将會是死亡。
嘶――
鮮皿如同皿箭一樣從阿爾謝的兇膛出噴射在青灰的牆壁上,渾身的力氣仿佛刹那間被抽空,雙腿無力在支撐沉重的身體,下一刻,他握着長劍跪倒在了地上。
柏薩羅面無表情的轉身道:“境界上的差距永遠不是你們這些卑微的中下位戰士所能理解,空有力量卻不能合理有效的運用也隻是一個披着人皮的野獸。
”
說着,柏薩羅的銀灰色長劍架在了阿爾謝的脖頸處,隻要他劍鋒一轉,那麼阿爾謝的頭顱便會應聲落地,然而他沒有立刻這麼做。
“生存還是死亡?
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
”
這是阿爾謝第二次聽見同樣的問話,不同的是問話人。
阿爾謝張了張嘴,兇膛傷口不斷流失的鮮皿令他那張沉默木然的臉開始漸漸泛白,清晰感受着生命的遠去流逝,劇烈的咳嗽數聲後,他搖了搖頭,道:“我承認你很強,若想殺死我也隻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你給的生存選擇固然誘人,因為沒有人願意甘心去死,可是……”
“可是什麼?
”柏薩羅有些興趣問道。
“即便我選擇了你給的生存也隻是拖延了我的死亡時間而已。
”阿爾謝聲音虛弱道。
“所以,選擇與不選擇在我眼裡都沒有任何分别。
”
柏薩羅沉默了會道:“你擔心背棄效忠的人後會逃脫不了對方的殺手?
”
“是的。
”阿爾謝如實道:“所以我不能接受你給的選擇。
”
“我突然對你口中效忠追随的人有了興趣。
你說,倘若我現在殺了你後,将來他會為你報仇嗎?
”柏薩羅道。
“他會。
”阿爾謝道。
“為何你這麼肯定?
”柏薩羅道。
“因為他欠我一條命。
”阿爾謝道。
“是嗎?
那麼可以說說他現在在哪裡嗎?
”柏薩羅道。
“我不知道。
”阿爾謝道。
“不知道?
”柏薩羅難得笑了笑,道:“但你一定知道自己付出性命也要保護的人是誰把?
”
“不知道。
”阿爾謝再次道。
“還是不知道?
真是個奇怪頑固的家夥。
很抱歉,你已經讓我失去了最後的耐心,所以,你可以安心去死了。
”
說着,柏薩羅的劍鋒便開始轉動。
“這位閣下,或許你需要考慮一下殺死他的後果代價!
”
這時候,一個陌生的男人聲音在寂靜的旅館大堂内冷不丁突然的響起。
柏薩羅握着長劍的手一怔,目光霎時間朝着旅館大堂下方奧蘭伯特的方向望去,因為,那個陌生的聲音正是從那裡傳來。
旅館大堂内。
隻見一個年輕英俊的冷酷男人正站在奧蘭伯特的身後,其中最令人矚目的便是對方架在奧蘭伯特脖頸上一柄泛着青光的長劍。
“你就是他口中效忠的男人?
”
柏薩羅死死盯着奧蘭伯特身後的男人,仿佛對他劫持奧蘭伯特威脅的行為絲毫沒有在意道。
“當然,因為沒有人會無緣無故救下一個毫不相幹的人。
”夏蘭神色平靜道。
“柏薩羅叔叔,救我!
”面對無聲無息潛伏在自己身後給予他死亡威脅的男人。
奧蘭伯特心中的恐懼之情頓時無以複加,甚至不顧身份地朝着柏薩羅求救叫喊起來,他不敢回頭,因為身後那個男人身上若隐若現的皿腥冷冽殺意便已經令他驚恐得身體都無法動彈。
柏薩*脆果決的收劍,直接從樓層上方一躍而下。
“放開他。
”
“可以……但是,在此之前我想知道他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要傷害我的追随者。
”夏蘭淡然道。
“畢竟做錯事情總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
“奧蘭伯特,告訴他。
”柏薩羅神情嚴肅地朝着奧蘭伯特命令道。
話語裡充滿着不容置疑!
“可是…可是……”奧蘭伯特似乎有些糾結掙紮着,遲遲不肯道出自己心中的意圖。
“說!
”柏薩羅怒聲道。
“是……如果我說了您可千萬别激動……”
奧蘭伯特打了個冷顫,終歸是妥協了。
“因為我發現了潘迪莉娅的蹤迹,而且她現在就在這間旅館之中!
”
“什麼?
潘迪莉娅?
!
”柏薩羅聽後,臉上再也保持不住鎮定震驚出聲。
“是的,因為潘迪莉娅在父親秘密送出奎羅菲後。
我擔心她遲早有一天會潛伏回來,所以我便一直在各個城門處都安排了手下,時刻注意潘迪莉娅的蹤迹,然而令人沒有想到今日竟然真的有城衛兵碰巧發現了她的影蹤……”奧蘭伯特顫聲叙說道。
“所以你才會火急火燎地率領着衛隊趕來這裡?
”柏薩羅道。
“是的……”
一直靜靜聽完奧蘭伯特的解釋,夏蘭的眼睛突然轉向了樓層台階上。
“柏薩羅叔叔!
奧蘭伯特!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
發出聲音的正是悄悄走出房門查看動靜的潘迪莉娅!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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