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在結實木質樓梯台階走上二樓,順着走廊一路往前,盡頭的左右岔口轉左,眨眼間,夏蘭便來到了奧登口中所說的溫妮房間。
“咚咚咚――”
手指輕輕叩響房門,不一會兒,房門裡便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誰?
奧登嗎?
”
“是我。
”
夏蘭站在門前平靜道。
話一剛落,溫妮的房間裡頓時響起一陣混亂的碰撞聲響,伴随着急促的腳步聲下,房門頃刻間被拉開了一道縫隙,透過拿到縫隙,溫妮那張嬌俏的小臉滿是驚疑激動的出現在眼簾。
看清門外的人後,房門的縫隙一下子拉大,敞開,溫妮微微張着小嘴,似乎一時間難以自語,而夏蘭則沒有理會溫妮此刻的心緒直接邁進了房門。
走到待客的沙發處坐下,夏蘭扭頭望向愣在房門前的溫妮輕聲道:“你在發什麼呆?
”
溫妮一聽,腦袋頓時清醒回神,伸手連忙關閉房門後便小腳步地朝着夏蘭迅速走來,一副乖巧的模樣坐在了他面前。
嗅着房間空氣中洋溢的淡淡水汽清香,夏蘭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打量向溫妮,隻見她披散着一頭濕潤的柔順細發,嬌小的身子上披裹着白色厚實的大浴巾,裸露在外白皙嬌嫩的肌膚上泛着淡淡的粉紅,隐約可見細小的水珠流淌其中,說不出的一種美妙誘惑。
或許是覺察到了夏蘭注視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溫妮霎時間有些忸怩不安起來,一雙白嫩的小手都不知道放在哪裡。
“塞拉拉呢?
”
這時,夏蘭開口詢問的第一句便讓溫妮的心冷淡了下來。
“對面。
”收斂起臉上的羞澀神态,溫妮深吸口氣平靜道。
夏蘭點頭示意道:“換好衣服,通知她過來這裡。
”
“要去你自己去。
”
溫妮輕輕哼了一聲,仿佛置氣般将小腦袋扭到了一側。
夏蘭眉頭一蹙,神色冰冷道:“你在拒絕我的命令?
”
溫妮輕咬着薄唇,圓潤的眼睛泛起淡淡的水霧。
好似受了極大的委屈般垂下腦袋懦懦道:“她是你的什麼人?
為什麼你要這麼在意她?
難道她的價值比我還要重要嗎?
”
“你在說什麼?
”夏蘭語氣冷漠道。
“我隻是讓你通知她過來。
”
“我不信。
”溫妮倔倔道。
“很好,那麼你就留在這裡别出來了。
”
說完,夏蘭便從沙發上站起身來,面無表情地朝着房門的方向走去。
砰砰砰――
幾聲匆忙的腳步聲響。
夏蘭隻感到身體一滞,回過頭,卻見衣角被溫妮死死拽着,她低着頭,讓人看不清她此刻的面容。
“不要走。
”
夏蘭身子一震,直接将溫妮拽住衣角的手震開,正他再次邁動腳步時,滞阻的感覺又傳了過來。
“我去通知她,你别走。
”再次拽住夏蘭衣角的溫妮,輕微的聲音中似乎夾雜着某種泣音。
“莫名其妙!
”
夏蘭冷哼一聲。
重新坐回了沙發上,看着溫妮有些萎靡不振失魂似的朝衣櫃的方向走去,不多時,當溫妮換好衣服後,她的臉上重新恢複成原來開朗的笑容。
“你等着。
我馬上便讓塞拉拉過來。
”
夏蘭并未等候太多時間,溫妮便拖着塞拉拉的手從對面房間走了過來,待兩人落座在自己身前後,他才開口道:“我來這裡是想告訴你們一件事情……”
“什麼事?
很重要嗎?
”溫妮插聲道。
“關乎你們性命的事情。
”夏蘭瞟了眼溫妮道。
“天啊,您又惹了什麼麻煩?
”溫妮捂着額頭裝作痛苦歎道。
“現在沒有,可不久後便會有。
”夏蘭道。
“這一次您招惹的又是誰?
”溫妮道。
“奎羅菲的領主,莫羅恩子爵。
”
夏蘭說着。
眼睛不由自主地轉向溫妮身旁沉默垂着腦袋的塞拉拉,在對方聽見他說出的麻煩人物後,很明顯,她的身軀微微震動了一下。
“什麼?
為什麼您會惹上這個麻煩?
難道你還嫌自己活得不夠長嗎?
”注意到夏蘭投向塞拉拉視線的溫妮假裝沒有看見般說着,隻是藏在袖間的小手卻緊緊握了起來。
“身不由己。
”夏蘭沒有解釋具體的内情,道:“為了麻煩不波及到你們。
我隻能告訴你們,這段時間裡我不會親自找你們,隻會通過第三方聯系你們,當然,你們最好的選擇是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而你們的選擇是什麼?
走。
還是留?
”
“走!
”
“留!
”
這時,溫妮與塞拉拉異口同聲說道,可回答卻截然不同,兩人相互看了對方一眼後便立刻扭了過去。
“你要走?
”夏蘭看向說出走的溫妮道。
“沒錯,因為我留在這裡根本幫不上你的忙,隻會徒勞當做您的累贅,既然如此,遠離這個是非之地,等你解決一切麻煩事務後再彙合才是我目前最好的選擇。
”溫妮顯得十分冷靜道。
“而你呢?
”夏蘭對溫妮回答表示點頭認可後轉向塞拉拉道:“你為什麼要留?
”
“别忘記我們的交易,因為我要親眼見證莫羅恩子爵死在我的面前。
”
塞拉拉平靜說着,可回答的内容不禁讓溫妮側目而視,看她的眼神,似乎散發着難以置信的光芒。
“很好,既然如此,溫妮,我會安排傭兵團的人護送你前往愛斯達克商貿城邦,那裡會是我下一個前往的地方。
”夏蘭示意後開始安排道。
“至于塞拉拉?
我會帶你前往目前我們居住的地方。
”
看着溫妮與塞拉拉都沒有反對的聲音,夏蘭站了起身,道:“你們留在屋子裡,我現在便要與傭兵團的人商量一些事情。
”
雖然夏蘭口裡說是商量,但實際來看更像是一種命令。
馬鞍旅館大堂裡,昏厥在地上的人與旅館的顧客都被清理一空,甚至連大門都被緊緊關上,整個大堂裡,除卻短劍傭兵團的全部人員外再無任何一個人。
短劍傭兵團的規模不算小。
甚至可以算得上一個中型的傭兵團,全部團員加上奧登這個團長一共有二十七人,盜賊刺客弓箭手,劍士盾士長槍手。
作戰方面的配置一應俱全,從某種角度來說,這支外表散發着兇悍味道的傭兵團在普通領主軍隊裡都算得上一支精銳小隊!
而這支精銳小隊卻在一個男人面前顯得非常恭敬,沉默,因為他們所有人都清楚,眼前這個男人恐怖的實力恐怕不需要數個呼吸便能殺死他們,這就是實力差距所帶來的敬畏。
“我知道你們的底細。
”
夏蘭坐在一張椅子上,目光平靜地望着眼前整齊排列在身前的短劍傭兵團。
“背叛了領主,嘩變了軍隊,雖然你們擁有比尋常軍士更強的實力。
可卻沒有一個領主願意收留你們,所以萬般無奈下你們隻能選擇傭兵甚至雇傭兵這條道路!
”
“夏蘭閣下!
請問您這是什麼意思。
”
奧登站出一步行禮道。
“我隻是在簡單講述你們的處境。
”夏蘭道。
“因為,現在能夠給予你們未來前途希望的人隻有我。
”
奧登沒有出聲,與其他傭兵團成員靜靜聽着,聽着夏蘭接下來是否大言不慚的講說。
畢竟他們是一個自由的傭兵團,他的雇傭已經在溫妮順利抵達坎特蘭後便已經算是完成了,可以說,他們此刻随時離開都可以。
而他們現在願意留下,更多的原因是因為畏懼夏蘭的實力與有可能酬勞更大的委托。
“你們都是西西尼亞人吧?
”夏蘭突然奇怪問道。
“是的!
”
“沒錯!
”
短劍傭兵團的成員紛紛異口同聲道。
“既然是西西尼亞人,想必你們每個人都不願意看見西西尼亞如今混亂的局勢,每個人都希望結束這個亂世。
對嗎?
”夏蘭又道。
“當然,這是沉淪在西西尼亞混亂痛苦中每一個人的願望。
”奧登大聲道。
“假如有一天,你們擁有了這個能力呢?
”夏蘭循循善誘道。
“閣下,您是開玩笑嗎?
”奧登臉上微微苦笑道。
“你認為我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
”夏蘭神情淡漠道。
奧登沒有答話,即使他不了解夏蘭的為人,可是作為一個上位強者。
他們向來都是言出必行信守承若的人,這一點便足以讓尋常人信服敬重。
“如果有一天,西西尼亞大公曾經失蹤的兒女高舉起平複西西尼亞混亂的旗幟時,你們會如何選擇?
”夏蘭道。
“這點根本不用去想,我們所有人都會毫不猶豫地追随大公兒女的旗幟!
即便是西西尼亞的普通人知道了大公兒女還活在世上。
他們都會義無反顧的投向他們!
”奧登道。
“原來如此。
”
夏蘭點點頭,心中卻是有些感慨。
怪不得曆史的原定軌迹裡,潘迪莉娅能夠僅以一領之地橫掃西西尼亞的割據混亂,除卻莫羅恩子爵的領地實力與莎莉絲特的能征善戰外,恐怕最大的原因莫過于西西尼亞尋常百姓的民心。
自古以來,得民心者的天下,這句話果真沒錯。
“現在,我要告訴你們的是,如今你們擁有了追随大公兒女真正的機會!
”
此話一落,仿佛頓時引起軒然大波,所有傭兵團的成員再也無法保持鎮定,眼神中充滿着不可置信,唯一平複下心情的奧登舒緩過來後道:“閣下,您說的是真的嗎?
”
“當然,我向fernu法則發誓,如果我有半點欺騙你們的意思,我将終生無法踏入fernu半步。
”夏蘭神情凜然道。
夏蘭的誓言讓整個大堂都安靜了下來,任何向往追尋fernu法則的人都清楚這個誓言所代表的涵義,既然夏蘭發下這個誓言,那麼代表着他的話裡的确存在着九分真實性!
因為沒有一個追尋fernu法則的人會随随便便以自己未來作為代價,fernu法則強大的執行約束力根本毋庸置疑。
輕輕敲打着桌椅的扶手,夏蘭的嘴角不由勾勒起一絲瘋狂的微笑。
既然系統讓他站在莫羅恩子爵的敵對立場,以系統任務冷酷十足的德行,想必系統下一環,下下一環的任務會更加的險惡。
如此。
他所要的面對的敵人恐怕不僅僅會是莫羅恩子爵這個勢力,甚至連隐藏在西西尼亞背後的龐然大物「先民公議」與「光輝聖堂」都會浮出水面成為自己的敵人。
所以,他隻能将西西尼亞這個棋盤徹底打亂,提前将潘迪莉娅推出台面,既然系統要玩,那麼他就瘋狂的玩一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