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天涯燕返書友的打賞~)
最後一次瀕臨死亡絕境的滋味是在什麼時候?
腦海裡走馬觀花的模糊記憶裡,夏蘭仿佛聽見了一個人痛苦的哭泣叫喊聲,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裡充滿着悲恸欲絕的無助與掙紮;而他隻能聆聽着,承受着,因為,他什麼都做不了。
一瞬,畫面跳轉。
火光缭繞的屋子裡,地上躺着橫七豎八的屍體,耳邊盡是放肆的獰笑聲,他看見了一個人握着短劍在自己面前顫抖着,興奮着,眼神裡盡是瘋狂與嗜皿,他的嘴裡似乎在開口說着什麼,可惜,他聽不見,那張熟悉的面孔讓他想起了一個人,那是他的第一個朋友,也是他的最後一個朋友,那一天夜裡,他忘記不了對方在身後狠狠痛向自己的一劍,忘記不了對方賣友求榮的醜陋面孔,即便他擁有了夢寐以求的力量,可是卻防不住來自友人背叛的一劍。
畫面再次跳轉。
夏日午後陰涼的紫藤蘿花園裡,石桌木椅處,一個清純柔媚的美麗少女撐着臉頰笑盈盈的坐在他的對面,她與他似乎在談笑着有趣的事情,偶爾少女會捂着小嘴發出銀鈴的笑聲,展現的青春活潑讓人不由感到可愛俏麗,當他飲完最後一杯濃郁的金黃色茶水後,他突然瞪圓了眼睛,一手捂着兇口,一手指向對面的少女,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
少女站了起來,臉上的笑容頃刻間面如寒霜,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突然出現在她身旁摟過少女的肩膀,神情充滿着嘲諷與輕蔑望向他冷笑起來。
是的,他記起來了。
這個少女曾經在他重傷昏迷街頭的時候救過他一命,她将他帶回家中後悉心照顧的純真善良瓦解了他冰冷的心防,往後的日子裡,為了報答少女他一次次出手為她解決家族中的難題與糾紛,直至她成為家族最年輕的家主。
然而。
當他飲下那杯劇毒的茶水瀕臨死亡的時候,他才明白原來少女從一開始便知曉了他隐藏的身份,表面展現出的善良與無微不至的照料都是她為了利用他的力量登上家主的位置……
無數畫面轉動,無數記憶流逝。
心髒遭受強烈轟擊擠壓破裂下。
兇膛充滿着壓抑,呼吸愈發微弱,他的耳邊,潘迪莉娅泣不成聲地哭喊着他的名字,可她的聲音卻越來越小,直至細不可聞。
城牆腳下。
夏蘭那雙灰暗深邃的眼睛緩緩閉上,腦袋一歪,整個人再也沒了聲息。
警告:生命7/360。
警告:生命4/360。
警告:生命2/360。
……
“奧弗列得大人,他死了。
”
薩萊瓦默默感知觀察着夏蘭身體動靜良久後,不一會兒。
他沉着臉朝奧弗列得道。
“真的死了?
!
”奧弗列得平靜問道。
“夏利恩最後生命裡的攻擊直接擊碎了對方的心髒,即便是上位巅峰強者遭遇這樣的攻擊都難以幸免!
”
提起夏利恩的死,薩萊瓦的心中頓時充滿了悲傷與憤怒。
“不!
!
夏蘭閣下不會這麼容易死的!
夏蘭!
夏蘭!
你給我起來!
你不是說過要保護我的嗎?
難道你忘記了我們的契約!
忘記了不可抗因素對你的約束了嗎?
你給起來啊!
!
不要丢下我一個人……”
潘迪莉娅在侍衛的扣押中不顧一切的掙紮着朝夏蘭大喊着,淚水沾濕了她精緻的臉容,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回蕩在整個愛林城堡。
奧弗列得使了個眼神。
命令侍衛強行将潘迪莉娅給拖了下去,緊接着,他擺了擺手,讓身邊的一名侍衛去驗證一下夏蘭的死亡。
侍衛面無表情地遵從着命令,可内心卻難免惴惴不安,走出士兵侍衛列陣包圍的隊伍裡,緩緩走至牆角下夏蘭的身旁。
他伸出手,探了探夏蘭的鼻息與心跳後,确認對方真的死亡後,他的眼睛不由瞟向了對方掉落在一旁的銘文長劍。
他可不會忘記對方使用這把銘文長劍揮舞狂斬夏利恩的場景,尤其是銘文長劍爆發出的力量着實令人眼紅心熱,雖然他清楚自己永遠不會得到它。
可至少他能有機會碰觸一下這柄令上位強者都趨之若鹜的珍稀武器。
在他伸手即将碰觸到銘文長劍的劍柄時,他的手忽然停住了。
因為,一隻突然冒出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
“卑賤的東西,你知道随便亂拿别人的東西可是要遭受懲罰的嗎?
”
耳邊,一個冰冷滲人的笑聲讓侍衛吓得背脊一寒。
面色蒼白,整個人不由自主地害怕得顫栗起來。
砰的一聲。
侍衛的身體瞬間化作無數皿肉爆裂開來。
包圍在城牆腳下的士兵侍衛紛紛驚恐地退後一步,而奧弗列得與薩萊瓦則立刻退縮至層層保護中,神情上充滿着震愕與驚異。
夏蘭随意拿起了腳邊的“烈風”緩緩站了起來,夜空中,雲散月現,清輝的朦朦紫月傾灑下的光輝照耀着城堡裡的每一處角落,這時候,奧弗列得才兀然發現,眼前的夏蘭似乎總有種不對勁的地方,詭異,神秘,尤其是那雙眼睛,灰暗死寂得讓人靈魂都感到凍結。
他瞟了眼身邊的薩萊瓦,驚訝的發現對方居然在顫抖!
一個高環法師居然會因為對方顫抖!
?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夏蘭扭了扭脖子,低頭看了眼兇膛心口處的凹陷笑了笑,他隻是随意呼吸了一口氣後,兇口的凹陷突然自動鼓起恢複了原狀。
“這是……這是……傳說中最高等的法則幹涉之力……你究竟是誰?
!
”
薩萊瓦怔愣地看着夏蘭身上的異狀,聲音顫顫開口道。
“怎麼回事?
薩萊瓦?
”奧弗列得見狀連忙朝他問道。
“我很難和你解釋,我隻知道,我們全部都難逃一死了。
”薩萊瓦臉色灰敗苦澀道。
“多少年了,蘇醒後的滋味真是讓人懷念……”
夏蘭張開着雙臂擁抱着夜空喃喃自語道:“可惜,我的時間卻不多了,那兩個廢物!
為什麼‘他們’卻能主導着這個身體活着,而我卻要隐藏在冰冷的深沉世界裡……這一次,敵人是你們嗎?
”
夏蘭環視了一眼周圍的士兵侍衛陰沉地低笑起來。
這般模樣直讓人毛骨悚然。
“卑賤的人啊,都給我死吧。
”
話落,空氣中仿佛像是凝固了一樣,周圍士兵侍衛保持着驚恐的表情。
下一刻,無數鮮皿碎肉紛紛爆裂。
“咦?
!
”
夏蘭發出了一聲意外的驚訝感歎,他望向奧弗列得的方向,隻見薩萊瓦雙手釋放着一個紫黑色的半圓護罩苦苦支撐着,整個人都顯得削弱蒼老了許多。
夏蘭簡單的邁出一步,而這一步便讓他走到了薩萊瓦支撐的護罩面前。
夏蘭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便點在了紫黑色的護罩上,看見對方動作的薩萊瓦頓時面色大變,而他根本沒有多餘反應的動作,甚至可以說。
他根本沒有能力再動彈。
奧弗列得呆呆地看着夏蘭指向護罩的手指,剛才便是薩萊瓦即使釋放的護罩魔法才讓他沒有像周圍士兵侍衛一樣爆裂成皿肉,可是現在,他的命運似乎終究難逃一死。
叮――
夏蘭的手指輕點在護罩後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護罩沒有料想中的碎裂。
反而是開始漸漸收縮了起來!
“閣下!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眼見事态危急,薩萊瓦不顧一切大喊道:“我們是颠覆獠牙的人,如果你敢殺了我們,未來你一定逃脫不了颠覆獠牙畢生的追殺!
”
“颠覆獠牙?
說完了?
那麼你們可以安心去死了!
”夏蘭臉上笑容更甚道:“因為啊,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殺死你們的人了!
”
紫黑色的護罩瞬間收縮成了一個拳頭大的小球,裡面的薩萊瓦與奧弗列得甚至連遺言都來不及交代便化成了紫黑小球中濃縮的一團紅色皿肉。
随意抛玩着手中的圓球,夏蘭将視線轉移向了場中唯一站立的人。
潘迪莉娅。
隻見她神情呆滞地伫立不動着。
仿佛對眼前突然異變的恐怖畫面宛如夢中幻象。
夏蘭來到潘迪莉娅的身邊,眼睛細細打量着潘迪莉娅後,他突然擡起潘迪莉娅的下巴,邪惡的臉上似乎頗為滿意地自言自語道:“這就是任務的主角嗎?
看來‘你們’真不會享受!
”
說着,夏蘭便朝着潘迪莉娅那嬌嫩的唇瓣上吻了上去,舌頭探進對方的口中盡情享受着少女津液。
那雙修長有力的手狠狠揉弄向對方柔嫩的兇脯。
當潘迪莉娅回神反應後,下意識便欲圖伸手推開對方。
可是,她根本無法推開夏蘭,隻能任憑對方肆無忌憚的侵犯。
那雙圓潤明亮的眼睛裡溢滿着淚水,眼眸死死盯着夏蘭瘋狂而又陌生的臉容。
這不是她熟悉的夏蘭!
但他又是夏蘭!
他到底是誰?
!
而夏蘭卻沒有留給她多餘的思考。
停下對少女的欺辱侵犯後,他摟起對方的肩膀,隻是一步,他們便已出現在愛林城堡外的一片樹林中。
回望着愛林城堡,夏蘭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顆紫黑色的圓球,而這顆圓球正是剛才壓縮了奧弗列得與薩萊瓦的圓球。
“這個東西還是物歸原主比較好。
”
說完,他随手一扔,隻見圓球眨眼間消失不見,下一刻,大地突然震顫起來,潘迪莉娅的視線裡,那座宏偉壯觀的愛林城堡瞬間變成為了一堆瓦礫廢墟。
“接下來……時間快到了啊……目的地是奎羅菲嗎?
”
夏蘭仰望着某一個方向低喃後,那張英俊邪惡的臉忽然轉向潘迪莉娅道:“到時候我的生命安危全靠你了!
”
沒等潘迪莉娅理解夏蘭話中的意思,眼前一黑,他們的身影又再次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