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啊”雲辰雲秀一臉欽佩的望着宏興,萬沒想到這個昔日叛逆無聊,把**倒着念的和尚,如今竟然也能排上用場,難道這就是“佛”說的天意。
佛文都是有一些“嗯啊托咯摩哈尼咋”等一些蝌蚪文組成,每個字句的組合有着不同的含義,唱誦起來朗朗上口,而一些高深的佛文,則相對晦澀一些,這裡說的是字面的含義晦澀難明,而不是唱誦起來晦澀,所以,除非對于佛法**有着特别高的造詣,否則就是寫倒了,聰明細心如雲秀者,包括聰慧伶俐的宏笙這個佛門本家,根本就沒有發現出來。
“我在福澤寺的時候,那些老秃驢為了讓我們念經誦佛,忽悠我們說,佛法造詣越高深,體内的佛性就越厚重,進而影響體内的元力佛性傷害特性就越高,當時我相信了,所以很是下苦工鑽研了數年的佛法,不過後來我聽一位遊方的天界寺高僧一說,才知道這都是狗屁,元力的佛性傷害特性,取決于你融彙的劍魂品階,以及劍魂與元力的融彙度,所以說,劍魂才是一個劍修能否有所成就的,因此我在菏澤,才拼了命的去賺貢獻值兌換洗魂丹,想要找機會融彙一個上品劍魂。
”
雲辰雲秀同時點頭,元力特性傷害的高低,取決于劍魂品階的高低以及體内劍魂與劍魂的融彙度,這個她們早就知道了,當然,體内元力的總量,也會對于元力特性産生一定的影響,不過跟劍魂的重要性比起來,沒有那麼明顯罷了。
就好比雲辰,融彙了頂階劍魂子午陰寒潮的他,無需通過劍器,讓元力外溢每走一步都能在地上留下一片冰晶,而融彙了中品上階劍魂冰蟾的雲秀雲靜則不行。
接下來有宏興逐一把秘籍上那些颠倒的句子指出來并修正,而雲秀則幹脆重新抄錄了一份,不到午間,宏興就把整本秘籍的含義完全的解讀出來。
即這本秘籍記載:千年前,一位遊方的高僧在普陀山上,觀望到普陀山下的海面上有一片奇異的金光閃爍,随即潛伏如海底,發現了這座遠古仙人時期遺留下來的海底仙府,不過在這位高僧在進入仙府後,就被其中的禁制法陣所困,以至于在府關閉後,他被迫在仙府中關押了六十年,二次開光後禁制打開,他才得以出來。
而在這六十年裡,他在仙府中找到了原主人遺留的玉簡,終于摸清了仙府中所有的格局,并制成秘籍帶了出來,而後,這位僧人就在普陀山開門納徒,創建了大光明寺,并把海底有仙人遺府的事情散播出去,一時間香火旺盛,衆多的遊方僧人前來投奔,不足百年,大光明寺就有一個不入流的小寺廟,躍到了佛門極宗的高度,并在他最後的歲月裡,把大光明寺提升到與當時傳說中的佛主出生地天界寺起名的佛門神宗高度,在那個時期,大光明寺時天下所有佛門信徒心中的聖地。
這位高僧自稱無名,享年貳佰三十歲,最後坐化于海底仙府中。
後來數百年的大光明寺神域高僧受他所感,彌留之際大多選擇進入海底仙府,在哪裡坐化。
這本秘籍詳細講解了讓大光明寺後人,在六十年一次的仙府開光之際,進入仙府後如何避開仙府中的禁制法陣,進入主殿朝拜飛升的仙人遺像,卻隻字未提裡面是否有金丹舍利。
這讓宏興有點失望。
“你急什麼?
”雲辰沒好氣的看了宏興一眼,“留下秘籍的那位無名聖僧,直到坐化前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會留下金丹舍利,當然不會記載,後來進去的聖僧,再也沒有出來過,也根本不可能在上面添加有關金丹舍利的消息。
”
“你說他們幹嘛非得跑去海底坐化老死,在哪兒死有區别麼?
弄的我現在想要弄顆舍利,還得潛到海底。
”宏興說的一臉憤恨,就好像那些在海底仙府中坐化的聖僧們,欠他的金丹舍利一般。
“我大概能猜到一點。
”雲秀突然開口道:“佛門講究精神永存,虔誠的佛門弟子認為,就算身死了,自己的靈魂神念也會飛升到虛無之境,海底仙府是上古仙人的飛升之地,他們大概想借助海底仙府的靈氣,死後靈魂好進入所謂虛靈之境,達到神念意識永存在目的。
”
這個典故宏興自然也知道,此刻雲秀一提,他也覺得是這麼回事,“什麼狗屁聖僧,個個口口聲聲無欲無求,其實個個都像永生。
”宏笙罵道。
“好了,來大光明寺的目的,我們已然達到,現在是離開的時候了,雲秀,你去隻會摩天一聲,我們即可動身返回慈渡神宗。
”雲辰站起來吩咐道。
宏興當然明白雲辰不是真的要走,而是借口離開大光明寺,擺脫盯梢的眼線後便于行事。
“我呢?
我怎麼辦?
”宏興當即急道。
“你自己選擇,是繼續留在大光明寺吃齋誦佛,擔水燒飯做你的火工弟子呢,還是跟着四處漂泊,被人攆着跑。
”宏興早已心在曹營心在漢,雲辰知道,若非不放心宏笙,宏興早就叛宗而出了。
“我跟你走宏興毫不猶豫的說道,人活一世就是為了精彩,宏興無數次的敲着木魚在佛主神像跟前自問,他可曾精彩過,答案是有,那是在菏澤追随狄雲辰的時候,那個時候驚險刺激,每每思及蕩氣回腸。
“那宏笙呢,你不管了?
”雲辰擔憂的問道。
宏笙宏興情同手足,一向不離不棄,宏興要走,宏笙肯定相随,不同于宏興隻是一個低輩的火工弟子,叛宗就叛宗了,大光明寺未必會大動幹戈的去追究,但是宏笙不同,他現在已經貴為大光明寺掌教方丈的親傳弟子,長伺摩天身邊,甚至被摩天器重的視為下一任大光明寺的掌教方丈的不二人選,如若他也叛宗,鐵定會激怒衆大光明寺高僧,雖然不見得會擊殺宏笙,但是擒住後廢去修為後圈禁是免不了的,畢竟,常年跟随在摩天方丈的宏笙,知道太多的秘密。
“我早就跟他說好了,你來後我就跟你走,至于他,等待海底仙府開光的時候,到時候必定跟周圍虎視眈眈的他宗弟子有一番亂戰,他找個機會詐死,你放心,他存有二心在摩天身邊潛伏這麼久,都沒被人看出來,他也一肚子的鬼心眼。
”宏興說的輕松,詐死是那麼好詐的麼?
但是這裡還有狄雲辰,一個很有辦法的人。
“如果仙府開光,宏笙應該有資格跟随摩天進去的吧?
”狄雲辰問道。
“如果摩天要帶低輩弟子随行,鐵定少不了他。
”宏興笃定道。
“那好,等我們走後,摩天勢必會放寬對宏笙的監管,你找個機會,把這秘笈上的仙府地形圖抄錄一份給宏笙,讓他死記進腦子裡後把圖紙燒毀,如若有機會跟摩天進入仙府,讓他進去後找個機會一個人先偷偷躲起來,等我們引開仙府門口的守衛僧人後,再借機溜出來,兩個時辰一過,仙府關閉,到時候摩天想不認為他走錯了路被關在仙府中就難,他要找宏笙,六十年以後再說。
”
宏興一聽,情不自禁的向狄雲辰豎起了大拇指,同樣的詐死,狄雲辰這招就要高明多了,摩天想要找屍體都找不到。
狄雲辰說走就走,在大光明寺滞留了三天後,當日中午,狄雲辰一行連午飯都沒顧上,連同他三十一人一個不少,在摩天等一衆福澤寺高僧向送中,離開了大光明寺,踏上返回慈渡神宗的歸途。
狄雲辰就這麼輕易的走了,最始料未及的莫過于一衆大光明寺高僧了,在他們看來,狄雲辰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海底仙府中的金丹舍利,弄到手後,借此向宋念示好,進而拉攏整個宵陽神宗。
但是現在狄雲辰說走就走了,這又是玩的什麼花樣?
其實不過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罷了。
當夜,三艘三桅大帆船,從遠距大光明寺百裡外的漁港出發,一路順風順水向着大光明寺向着西南行去。
在中間那首臨時由漁船該成的商船上,狄雲辰牽着雲靜,站在船首的船橋上,頂着皎潔月色,正在欣賞海上夜景。
狄雲辰聰明麼?
在他自己看來,所謂算無疑慮,無非就是看的想的比别人遠,準備比别人周全。
當他準備打海底仙府的主意時,就沒打算在陸地上去跟大光明寺的衆僧以及他宗劍修,去争個頭破皿流,那毫無意義,海底仙府既然在海底,終究還是要從海面上下手。
所以他在前往大光明寺的途中,就吩咐施簡,以慈渡神宗的名義,直接在普陀山半島就近暗中征用了三首大漁船,當然說的是征用,以狄雲靜的脾性,給的銀子足夠三首漁船出海打一年的魚了。
他們一行一路快馬加鞭,甩脫尾随的大光明寺眼線後,就喬裝打扮潛進漁港上了早就準備妥當的漁船。
事實上陸地上有大靈兒,空中有虹兒,一般人很難跟的下去。
秘籍地圖上所标記的海底仙府所在地,位于浪擊崖的西側,距離大光明寺二十裡外,也難怪摩天有藏總是呆在觀海樓上,二十裡的距離對于陸地來說,也許視力難于及所盡頭,但是在廣闊無遮的海面上,隻要仙府開光前的金光一閃,他們就能看見,犯不着派人去仙府周圍的陸地上守候,從而暴露了仙府的确切地址。
仙府所在的海面,那一帶暗礁密布,并有數十個無人荒島,風急浪高,是以一般的小船很難在哪裡立得住,但是大船又得時刻小心觸礁的危險。
狄雲辰把這事交給施簡來辦,施簡一直到現在都不明白狄雲辰為什麼要包三艘大船,不過,有過出海經曆的他,不但找到了最好最大的漁船,還花大價錢請來了幾個熟悉這一代的船老大,另外帶足了足夠他們一行連同船老大水手夥計在内百餘人吃喝三個月的補給,雖然這樣依然無法保證萬無一失,但是至少有備無患。
在雲辰所在這艘大船的艙室中,跟随着狄雲辰同上了這條大船的洪常青,施簡和施洋等一衆精英閣弟子,直到此刻才隐隐猜到狄雲辰出使大光明寺的目的,船雖然是施簡準備的,但是他也沒想到狄雲辰會從海上下手,去搶奪海底仙府中的金丹舍利。
不管是反複無常也好,還是老謀深算也罷,對于狄雲辰的性格他們三人也算有所了解,向着馬上就要親眼看一看傳說中的古仙人遺府,所有的人都按耐不住的激動起來。
船隊向西南行駛半夜,在避過了大光明寺有可能安排在仙府洋面的暗哨後,按照狄雲辰要求,轉舵東北,向着仙府所在海面的南方行去。
當一輪紅日從海平面的東方升起,耀射在浪起浪落的大海上,折射出赤紅、紫紅與深粉的三種色調,一群群海鳥迎着朝陽在海面上翺翔飛舞,偶爾金黃的魚兒躍出海面,盡情**着那些獵食的海鳥。
通過一夜的航行,他們已經抵達了目的地――浪擊崖南面數十裡外的一個無名荒島,這裡在秘籍标記的仙府所在地南方十數裡外。
“這麼快就靠岸了。
”雲靜扶着雲秀從艙室中走出來,比起雲靜對于這短暫的海上航行表現的意猶未盡,暈船的雲秀就有點劫後餘生的幸哉了。
從雲秀踏上大船的那一刻起,整整一夜,雲秀是臉色岔白,手腳發涼,嘔吐惡心。
而其他首次坐船的人,則安然無恙,以至于狄雲辰很是懷疑,雲秀到底是不是修煉的水屬性功法….
再大的船在波濤洶湧的洋面上也無法立足不動,而找這個荒島的目的,用船老大的話說,就是為了便于下錨穩住船體,不過當狄雲辰第一眼看到這個無名荒島後,發現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渺小,方圓十幾裡的荒島四周臨海的地方都是潔白的沙灘和暗色的礁石,各色好看的貝殼點綴在海灘上,散發出迷人的光輝,而在荒島中央,則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山峰,正好把三艘大船遮擋起來。
大船是無法直接靠上這種沒有天然港口的荒島的,隻能把錨固定在淺海的暗礁上,人要上去還要劃小船,在施簡吩咐水手夥計們放下兩隻一丈五六尺長的小船後,施簡阻止了拉着雲秀急急忙忙往小船上跳的雲靜。
“殿下,我聽船老大說,這個島上生活有兇猛的元獸,你看…”施簡說出了他攔住雲靜的真實緣由。
其實一眼看起,這個島嶼面積不小,而且與普陀山島相去不遠,偏偏了無人煙,就足于說明,這個島上有元獸橫行。
不過對于船老大口中的元獸“兇猛”二字,雲辰不敢苟同,來之前施簡就跟他說過,大海裡真正的兇猛的高階元獸,是很少在荒島上生活的,充其量也不過是一些兩栖的玄級地級元獸,當然,對于普通的漁民們來說,确實算得上是“兇猛”。
看着雲靜故意裝出來的那種可憐巴巴的眼神,看着雲秀虛弱的臉色,本來沒打算上岸的雲辰,隻好說道:“我陪她們上去轉一圈。
”
在海上行了一晚上都沒被海水打濕過衣角的狄雲辰,牽着雲靜雲秀一踏上小木船,就被一個浪花卷的全身濕透,雲靜一邊撥弄着貼在臉上的秀發,還伸出舌頭在唇邊舔了一圈,而後興奮道:“海水果然是鹹的的呢”
這就是狄雲靜,對别人來說形同災難的環境,她卻總能樂在其中。
當其他人包括狄雲辰對随浪颠簸的小船,以及卷到船内的浪花心生詛咒時,狄雲靜則在為這新奇的而興奮的大呼小叫、
不過,有一句花不是這麼說的麼,樂極生悲。
眼看着施簡等人當先劃行的小船已經快要靠岸,落後幾十米的,狄雲辰乘坐的小船突然被一股大力推起,翻轉到海面十幾米的高度,在強力的水流沖擊下,“砰”的一聲被撕成了碎片。
“護好雲秀。
”有危險的時候,大靈兒總是特别敏感,事實上一到可能險惡的環境,狄雲辰已經習慣了關注白貓的舉動,當他看到全身毛發一豎,就知道不好,在小船被推起翻轉的同時,他已經拉着病秧子般的雲秀以及毫無準備的雲靜縱到了口中,而後,随手把雲秀交個雲靜,身形一閃,比兩個同船的神宗精英閣弟子以及兩個劃船的夥計更快的速度落向了大海。
“該死的,是大力豚”幾乎同時,已經上了岸的施簡,飛速向着海面縱來,大力豚雖然隻是玄級高階元獸,靠吸水大力**來傷敵,但是如果幾十條大力豚聚在一起同時發力,那是能連他們乘坐的那種三桅大船也能颠覆的。
加上它們體外那磨砂般粗糙堅固可以媲美土系元獸的防禦,是以大力豚,是海上行走的劍修們,最不願碰到的元獸之一,因為大力豚總是習慣于對無意闖入它們栖息地的船隻發起攻擊。
施簡飛向海面,不是他擔心雲辰的安全,而是過百頭的大力豚,突然從荒島的淺海邊浮起,在損毀了狄雲辰乘坐的小船後,急速的向着遠方剛剛固錨的三艘大船劃去。
狄雲辰自然也看到了,數百頭體型長達一丈,全身黝黑并有絨絨黑毛,形同海豹一樣的大力豚,如同數百道飛箭一樣,劈波斬浪劃出長長的水花向着那三艘大船飛逝而去。
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