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萱因為是和兩個小丫頭迎面對上的,看到他們臉上的表情,還是有些愣了。
然後想到,也對,青春期的孩子嘛,也差不多就快到了情窦初開的時候了。
這時候看到帥哥會害羞,也是可以理解的。
宣浩豐一見到家裡兩個小姑娘下來了,趕緊招呼着:“兩個丫頭,來,快來叫姑父。
”
裴亦萱正抱着小廣馬往客廳走,聽到宣浩豐這話,差點在平地上把他兒子給摔了。
簡澤宴聽了這話确實很高興,不過想到第一次見面,也沒個見面禮,倒顯得他這個做長輩的有些掉價了。
“你們好,我是你們姑姑的男朋友,也确實就是你們老爸說的,你們的姑父。
我這次來的太匆忙了,下次見面的時候,把見面禮補上。
”說着還笑了。
裴亦萱這一下就更是無語了,她沒想到簡澤宴這家夥會說這樣一番話。
真是的,什麼姑父,八字都還沒一撇呢,就在這兒亂說!
可是那兩個小丫頭可不這麼認為,聽到這麼帥的姑父說,之後還有見面禮,一個個都笑得跟朵花一樣,齊齊就朝他喊姑父好。
這可把簡澤宴給樂壞了,趕緊的就說:“好,好,好,聽話,都是乖孩子。
”轉頭就很是驕傲地看着裴亦萱,眼神裡滿滿都是炫耀和得瑟。
裴亦萱就搞不清楚了,他這有什麼好嘚瑟的?
馬郁紅聽到動靜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裴亦萱懷裡的小廣馬,當即就訓斥道:“你個臭小子,怎麼就賴着小姑姑抱了?
快下來,小姑都才坐車來!
”
裴亦萱知道堂舅媽是怕自己給累着了,就像回答說沒事,卻感覺懷裡的小家夥抱自己脖子的力氣更緊了些。
然後就聽他奶聲奶氣的說:“我不,就不,我喜歡照顧抱着!
”
馬郁紅還想說什麼,裴亦萱就開口打圓場了:“舅媽,沒關系,我現在不暈車,坐車就沒什麼。
”
她是沒什麼,可沙莎還是從她手裡抱過了小廣馬:“乖乖的,媽媽抱,小姑是有事要忙的。
”
見他媽媽這麼嚴肅,小廣馬隻好不說話,任由她抱走了。
已經和堂舅一家打過招呼了,裴亦萱想着就直接帶簡澤宴上山去。
轉身就朝宣茂廣走去:“堂舅,不然咱們現在就去吧?
”
宣茂廣有些驚訝:“現在就去?
會不會太早了?
不然還是吃過飯去吧?
”
裴亦萱搖搖頭:“我想着,簡總更懂得看地,而且也需要點時間,咱們抓緊時間。
如果看準了,咱們可以早點填肥,開春也好早些種上樹。
”
簡澤宴沒想到裴亦萱會這麼果斷,但是很欣賞她做決定的風采。
于是附和的說:“嗯,亦萱說的有道理,堂舅,您就先帶我們去吧?
”
宣茂廣想了想,最後還是點點頭,三個人轉身就要出發。
宣浩豐自然不甘示弱,也沒跟他們說要去,直接跟在後頭就出門了。
馬郁紅正想問,卻被沙莎拉住了:“媽,你讓他去吧,浩豐跟爸一樣,也喜歡茶。
”
這還真是實話,宣浩豐對茶也是喜歡的不得了的。
馬郁紅印象裡,自己那個兒子好像并沒有多喜歡種茶啊,他之前不也隻是幫她家老頭子找找茶苗什麼的嗎?
可是兒媳婦都這麼說了,她也就不好多說什麼,從沙莎手裡接過小廣馬就轉身走了。
見奶奶抱着弟弟離開了,帥哥姑父也跟着爺爺小姑走了,兩個小丫頭也跟着奶奶離開了。
隻留下沙莎一個,眼神有些深邃的看着裴亦萱他們離開的方向,倒像是在沉思。
其實他們看中的地方并不是很遠,可是因為天氣冷,堂舅也上了年紀,所以裴亦萱就說要簡澤宴開車去。
而他們對于宣浩豐的跟随,也并沒有多在意。
路上,裴亦萱還開口問了宣沙和宣紅的期末成績。
聽到說兩個小丫頭成績都不錯的時候,裴亦萱還誇贊起來。
“哥,你真别說,基因這種東西吧,還是很強大的。
”裴亦萱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宣浩豐以為她這是要誇他的基因多棒,卻聽見下一句裴亦萱就說了:“她們有我這個聰明的小姑也難怪成績會這麼好。
”
宣浩豐當即就一口氣沉了下去:“你這死丫頭,怎麼這麼些年了,臉皮倒還這麼厚。
”
宣浩豐這話說出來,裴亦萱就放心了。
剛才還覺得他哥讓她看着不舒服,一副谄媚的樣子。
不過現在看他訓起自己來毫不留情,也就不在糾結于剛才了。
她其實不喜歡家裡人把簡澤宴看的多高,因為現在這個男人是自己的男朋友了,也就不再是簡總裁,隻是簡先森。
五分鐘左右的車程,車就在山腳下停了。
裴亦萱坐在副駕駛座上,是她指揮着簡澤宴來到這裡來的。
一下車,裴亦萱就打了個寒戰。
這裡雖然是小山坡,可是冬天嘛,這裡植被又多,當然更冷了。
簡澤宴對于裴亦萱現在都是自己随意下車,不等他給她開門的行為有些不高興。
為她開門可是一項福利,她怎麼能剝奪了呢?
見裴亦萱注意力并不在自己這裡,簡澤宴又是一陣氣悶。
他都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和裴亦萱在一起,他人生百味都能品嘗到呢?
這可真不像他,他可是商場上殺伐決斷的王者,現在就跟怨婦一樣。
他自己想着的時候,裴亦萱就喊他了:“簡澤宴,快來啊,我們去看那個小山坡。
”
裴亦萱說着,還很興奮地用手指向不遠處。
簡澤宴便朝她走過去邊擡眼看過去,就看到就看到與這邊隔着一片良田的對面,是一個被開出一壟一壟的山坡。
這一看,就知道是種茶的。
簡澤宴有些奇怪:“你們這就已經開出來了?
”
裴亦萱聽他這麼問,當即就回答:“不是我們,我們動作哪有這麼快?
這地要收拾起來都不知道多難,我們人手又沒有。
我們之所以帶你過來,是因為它這個地,是天然就這樣的。
”
“天然就這樣?
我怎麼沒聽懂?
這怎麼有的是天然就這樣的?
難不成生就生成這樣?
”繞是簡澤宴再見多識廣,這還真是頭一回見。
宣浩豐在旁邊回答:“是,生就生成這樣,這是我們這最獨特的一塊地。
隻不過一直沒有人發現,之前上面都是雜草,那雜草一壟一壟的撲出來,讓人家看的還真以為是什麼野菜。
”
“小時候,我們和萱萱就常在這邊放牛啊,玩啊什麼的。
以前的時候我們也沒有怎麼在意過這裡,就覺得它一層一層的還挺好玩,可是後來萱萱說要種茶,我就想到了這裡,當時就跟我爸說了這回事。
”
“我們過來看的時候呢,這些草啊,都幹枯的差不多了,來年長起來還是有點時間。
加上現在吧,這裡都不怎麼會長草了,但是種茶那還真是很不錯。
”
裴亦萱趕緊附和:“就是就是,這個土是很适合種茶的。
之所以現在沒什麼草,那是因為之前那些草的根都太深了,養不起新長的嫩草丫子,加上現在是冬天。
不過中茶的話就不一樣了,我們差不多就可以堆肥了,開春就可以種了。
”
簡澤宴有些驚訝于裴亦萱的興奮,她沒想到裴亦萱會對此這麼感興趣。
當即看着對面問:“亦萱,你很想在這種茶?
”
“嗯,想。
我想自己親手種茶,炒茶。
不為别的,隻是因為你以前也做過。
嗯,當時聽你講的時候,我就也想體會一下。
不過,我這個事業最主要的不是在這,這個種茶的話,以後還是得交給堂舅的……”
裴亦萱後面的話,簡澤宴已經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了,他這時候已經轉過頭看着她。
隻看到她的嘴巴在一張一合,卻不知道說的是什麼。
不為别的,隻是因為你以前也做過。
這句話,在簡澤宴聽來,不亞于這世上最動聽的歌詞。
“嗯,好,就這裡。
不過……”他說着就轉向宣茂廣:“堂舅,萱萱沒有捯饬過這些,說什麼種茶,她也就是說說而已。
這裡呢,先拜托給您了。
我到時候把亦萱帶回濱城,找人給她培訓。
”
裴亦萱聽到簡澤宴說要她培訓,當即就奇怪地問:“培訓?
什麼培訓?
”
“培訓茶有關的常識,還有茶道什麼的。
你以為這麼簡單?
你要做起這一份事業,肯定就要從小做起。
你現在最主要的,就是打好基礎了。
最開始呢,我覺得你還是開一間小茶樓,先聽聽人家說說茶,等知道了在賣茶……”
簡澤宴說起生意經,那就真的是沒完了。
以前的話,裴亦萱最煩聽到這類話了。
可現在自己打定主意要做生意了,那她可聽的就津津有味了。
同樣聽的津津有味的,還有宣浩豐。
隻不過他聽這些,卻不是自己想聽,而是接了他老婆沙莎的懿旨的。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那次家庭聚餐之後,他老婆就心思活泛的,也想自己單幹。
宣浩豐從小在村裡長大的,思想是有些老頑固。
可是他卻知道,他們雖然在堂叔公司幹得不錯,可是要自己出來做,那是絕不可能的。
可沙莎不這麼認為,還橫鼻子豎眼睛的罵了宣浩豐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