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仕錫皺着眉,一張甚至可以用花容月貌來形容的臉上,現在沒有一絲笑容,心情似乎也沉悶起來:“哥,幹嘛一下提醒我好幾次,我知道了,我再想想吧!
我也知道,我該做出個選擇,人不能太貪心,這我知道。
”說完就沒再說話,直接轉身離開。
他其實應該知道,自己的大哥從來都不像是自己看到的那樣簡單。
很多事,他永遠都比自己看到的深刻一些,所以他到底還是要好好想清楚。
甯仕錫離開後,甯仕铎就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漸漸西斜的陽光,他的腦海裡,就想起了裴亦萱。
想到今天自己去找她的時候,簡澤宴跟自己說的那些話,他不僅真的開始思考起來。
從簡澤宴說,裴亦萱不是物品的時候,甯仕铎其實就有想法,總覺得簡澤宴似乎比自己更了解裴亦萱。
雖然他很不想承認,可是沒辦法,這卻似乎是事實。
不行,不能讓他就這樣占了上風。
于是,他就來了,從五星級大酒店裡,叫人送了吃的喝的,跟着自己一起過來了。
自從他帶着朵西集團進駐濱城以來,他的時間都花在工作上,很少有空像以前那樣,和弟弟、簡澤宴他們一起喝酒聊天了。
雖然今天這樣貿然過來會很奇怪,甚至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可是他還是來了。
而簡澤宴在聽說他來了的時候,還和以前一樣把他迎了進去,可是卻借口說有緊急公務,轉頭就去忙自己的。
直到天色有些暗了,他才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樣,笑容可掬:“我真是,铎哥,見諒,我這一忙起來,都把你忘了。
”
可甯仕铎是什麼人,不可能看不出他的笑容裡的冷意:“我們之間,還需要在意這些細節嗎?
”
而其實,他已經自己倒了兩次酒了,但因為是自己找到人家這裡來,所以就算是知道他是故意的,他也沒什麼辦法。
簡澤宴笑容可掬,心裡卻還是很佩服這個本來就很佩服的男人。
有這樣的情敵在,自己想要抱得美人歸,恐怕還是要披荊斬棘了。
“铎哥,你今天這帶吃帶喝的來我這,還有人在旁邊服務,難道隻是想跟我一起吃頓飯?
”簡澤宴說着就坐了下來,很不把自己當外人的動手準備用餐。
甯仕铎隻是輕輕搖晃着手中的酒杯看着,随後朝剛才一直在旁邊為他們布置這些的酒店服務生揮了揮手,因為他已經完成任務了。
而那服務生顯然對這種情況也是見怪不怪了,有錢人他見的多了。
以前也有很多要求他們上門服務的,所以他們很懂得如何進退。
等那服務生一走,甯仕铎就決定先發制人,看着簡澤宴把筷子伸向一碟子蛋香酥,他就開口了:“我這次來當然不會隻是為了和你一起吃飯這麼簡單,我……”
簡澤宴夾着一塊蛋香酥,像是仔細的打量着,可是卻是在打斷甯仕铎的話:“我知道,我也知道,你來找我的真是目的是什麼。
”所以我才要給你一個下馬威。
甯仕铎眉頭微微一挑,晃動着高腳杯的動作一頓,為了掩飾自己,他淺淺抿了一口杯中的酒,穩了穩心神才開口:“所以呢,你打算怎麼做?
”
“我不可能會放棄亦萱的,這就是我的答案。
”說完把那塊香酥的蛋香酥一口放進嘴裡。
而甯仕铎看着他半天,像是想了很久,所以才說了剛才那一番由心而發的贊美裴亦萱的話。
而簡澤宴之所以沒有正面回應他的話,而是就着他的話說出了自己意圖的話,同時也表達了自己的立場。
聽了他那番話,甯仕铎早就後悔的不行了。
自己這一趟過來,簡直就有點自己來找臉丢,不僅沒能知道簡澤宴和裴亦萱到底怎麼認識的,還被簡澤宴逼着喝了滿滿一大碗老陳醋。
沒錯,剛才簡澤宴就是故意把當時的事虛虛實實說出來的,他就是要讓甯仕铎知道,自己和裴亦萱之間并沒有他看到的那麼簡單。
沒辦法,他們現在其實都是在同一起跑線上,他隻能耍點小手段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甯仕铎隻想默默的吃飯了。
他覺得,如果再跟簡澤宴這個腹黑的男人聊這個話題,自己怎麼都得不到多少好處。
所以吃完飯,甯仕铎丢下一桌子的狼藉,拍拍手拂拂衣袖就走了。
簡澤宴在他走後,卻是心情很好。
看來有的時候,對于情敵,還是必須得亮亮底牌的一角,讓對方知道,自己所有的,不止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一想到情敵,裴亦萱那個閨蜜的哥哥,在甯仕铎走後,就被簡澤宴想起來了。
還有個僞竹馬呢,該怎麼對付呢?
想到今天沈語溪主動告訴自己裴亦萱發燒的事,簡澤宴就回過神來,看來還是有突破點的!
簡澤宴确定了的突破點,此時正敷着面膜,和裴亦萱聊着電話:“所以你是說,今天我們總裁和甯總裁都去看你了?
”
裴亦萱眼睛看着電視,一邊懶懶的回答她:“嗯,是,兩個人都來了。
”
沈語溪在她給了自己肯定的回答時,忍不住一下扯了臉上的面膜:“不是吧,裴亦萱,你這是要走桃花運了啊!
哇塞,不是吧,你這也太幸福了。
我可是知道你們甯總裁的,長的可帥了,之前我看到他的照片,我就忍不住舔過無數次屏的。
”
裴亦萱笑了,腦海裡浮現出甯仕铎的那張臉,确實很帥。
可是很快,腦子裡就被另一張看着是個中國人,可眉眼間卻有些混皿味道的面容。
不可否認,甯仕铎和簡澤宴都很帥,甚至可以說,帥的都很驚天動地。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相比較甯仕铎的溫暖和煦,簡澤宴的喜怒分明呢樣子,她卻更加印象深刻。
“我在想,沈語溪,你這樣花癡下去,會不會有一天連男朋友都找不到,到時候我一定會給你在相親節目報名的!
”
裴亦萱一說完,沈語溪就怒罵道:“裴亦萱,你就知道拿這威脅我,讨厭!
”
裴亦萱這下笑的更厲害了:“是啊,我就是威脅你,你敢把我怎麼樣!
”說着就又笑了。
舒可兒洗完澡出來,就看到裴亦萱笑的很開心,有一刻呆了呆。
哎,這丫頭啊,怎麼能這麼好看,就自己一個同性,時不時都會被她的美麗,迷的愣了神。
裴亦萱并不知道,隻是覺得心情很好,沒有追究沈語溪,是不是她把自己發燒的事說出去的。
管他的,這兩個男人想知道,總有他們的渠道,就算沈語溪不說,他們要追過來也會過來。
正聊着,那邊的沈語溪突然沒聲音,裴亦萱正想說什麼,沈語溪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亦萱,有人敲門,一會兒再聊。
”說着就挂了電話。
裴亦萱還沒回答,就聽那邊挂了電話,心裡想着,估計是沈紹辰來了,不然她也不會這麼急着去開門。
沈紹辰的公司剛有點起色,所以通常情況下,他都忙的不可開交,就連沈語溪都不怎麼照顧的到。
可其實,沈語溪對這個哥哥還是很依賴的,雖然兩個人常常鬥嘴逗的不可開交,可這也是他們感情好的一種表現。
到底裴亦萱和他們兄妹倆一起長大,還是很了解他們的,确實這個時候來沈語溪這裡的,就是沈紹辰。
一般情況他不會來找沈語溪,因為她是和公司同事一起住,不是很方便。
而且一般有什麼都會電話裡說,再不然就是約着在外面見面。
打開門,沈語溪看到自己老哥神色不對,一股淡淡的酒味撲鼻而來。
沈紹辰的公司剛起步,需要時不時地在酒桌上應酬,這很正常。
可是他極少會在喝了酒之後,還跑到她這裡來。
沈語溪不禁皺起了眉頭,奇怪的地問:“哥,你這麼晚過來,到底什麼事不能電話裡說?
而且你還喝了酒,你不會是自己開車過來的吧……”
沈語溪還沒說完,沈紹辰就語氣裡滿是擔憂的問:“亦萱發燒了,今天她要軍訓,你怎麼不跟我說,否則我不管怎麼樣都會幫她請假的。
”語氣甚至有些強硬。
沈語溪沒想到他會因為這件事特地跑過來,這,這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
“所以你大晚上跑到我這裡來,就是為了跟我說一件,已經發生了的事?
她又不是第一次發燒,自從她的病康複之後,她的身體就沒以前好,時不時就感冒發燒一次,這你也知道的。
”沈語溪的語氣也有些激動起來。
“就是因為知道,所以我才擔心,她的身體情況你也知道,怎麼會受得了這麼大強度的訓練?
你就應該在一知道就告訴我,我也不會這麼擔心,我想來想去,還是決定來你這裡一趟。
你說,我要不要還是去把她接回來吧,我實在不放心她一個人在那邊,我……”
沈語溪一看到沈紹辰遇到裴亦萱就驚慌失措,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哥,能不能拜托你看清楚現實啊,你和她是不可能的,她對你壓根就沒有一點男女之情,我都不知道這是第幾次跟你說這些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