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酸脹難受,我努力穩住自己的聲音說:“嗯,我真的沒事,你路上也要小心。
”
“嗯!
”他重重的嗯了聲,隻掩飾不住他聲音裡的梗咽。
靜默了兩秒,他說:“我、我現在先不跟你說了,我收拾了東西就去機場,等會在車上再給你打電話。
”
“好!
”
他好字才落,沒有任何猶豫的就挂上電話,想是急着去收拾東西。
我捏着手機,半響才舍得放下。
瑾燃媽媽早在聽到電話響後找已經折回病房,連同宇哥和寶哥都李海任輝幾個都往裡面擠。
我手才放下,瑾燃媽媽就問:“阿燃現在就要回來了嗎?
”
我愣了一秒才回過神來,然後對她點了點頭彎起唇,“是啊,說是還有兩個小時上機。
”
我話音才落,就聽到籲氣聲,那是一群人的籲氣聲,寶哥宇哥他們同事露出心都落地的表情。
瑾燃媽媽輕點了下頭,微微垂眸,我也忍不住滾了滾喉嚨,坐在床沿的堂姐就給我遞上紙巾。
“謝謝。
”我低低的說,接過紙巾。
“你也别想太多,現在你要放寬心知道嗎?
”
“嗯。
”我一邊低頭擦拭眼睛的濕潤一邊點頭。
瑾燃媽媽又擡起頭,對宇哥他們說:“也沒什麼事,你們該幹嘛幹嘛去吧,有什麼事我會打電話給你們。
”
宇哥和寶哥聞言,對望了一眼,然後宇哥叫着幾人出了病房。
我看到他們往邊上走,嘈雜聲很大,沒多會,宇哥帶着的任輝折回來,說是寶哥帶着其它人去樓下了。
瑾燃媽媽彎起唇,點了點頭,“阿燃不在,真的是多虧你們了。
”
“娟姨你這什麼話呢!
都是應該的!
”宇哥說。
看着他們,我也不知道說什麼了,感謝的話已經說得太多,再多就不甜了。
十分鐘後,我手機再度響了,瑾燃打來的,給我說他已經坐上車了,現在趕去機場。
然後在沉默了會他又說,沒有直達的飛機,要轉機,明天才能到K市,能趕上嗎?
能趕上嗎?
我感覺是趕不上了……
他沒說幾點能到K市,但就算是中午之前能到,可從K市到房城也要四個多小時……我心裡已經隐隐能感覺到,孩子今天就會出生……
“我也不知道……不過你别想那麼多,你隻要知道我們都會好好的就行。
”騙他的話我是說不出口,隻能怎麼說了。
他沉默,半響回了我個嗯字,然後問我都有哪些人在,我本來打算一一數給他聽的,結果說不到三個的名字,陣痛來了。
劇烈的疼痛讓我将手機捏的死緊,緊緊咬住下唇不敢出聲,他有些焦急的叫了我一聲見我沒回應,似乎感覺到什麼似的也不再說話。
從五六秒的疼痛變成了八九秒,那煎熬,真正的是多一秒都不比煎熬,讓人難以承受。
疼痛過後,我有些虛脫的低低說了聲沒事,他呵的就笑了,好似在說,你騙鬼呢。
我不知道說什麼了,他就問我媽在不在旁邊,我說在,他就讓我把手機給他媽媽。
他媽媽接過,說了幾句,都是關于我現在的情況,說到後面的時候,他媽媽看向我,表情有些憋的擰起眉,半響才開口,“看這情況,今天吧……”
我一聽這句話,心咯噔一下,他媽媽頓了好會将手機遞給我。
我顫着手接過,将手機湊近耳邊,“阿燃……”
“纾纾,現在什麼也别想,想孩子就行,我到了給你電話。
”
“……好。
”
他默了默又說:“如果太痛,就要求醫生剖腹産,别死撐着,知道嗎?
”
“……知道。
”
“我……我就先不跟你說了,我到了會給你電話。
”
“嗯。
”
他那聲嗯才落,他就将電話挂了,我能聽出他聲音裡的失落不安和擔憂,雖然他極力掩飾。
心裡難受,我緩緩放下手機,瑾燃媽媽就說:“小纾,你别有什麼壓力,主要是你好好的,孩子好好的,其它的什麼都不重要。
”
我努力彎起唇,點了點頭,“我知道。
”
我盡量讓自己的心态平和起來,告訴自己,人生沒有那麼多的恰到好處,等他回來就可以直接抱寶寶也沒什麼不好。
真是應了陸文霍那句,出去一趟回來就是又抱孩子又過年了。
半個小時後,我陣痛開始頻繁起來,而且那痛我感覺已經和之前那就不是一個級别。
之前的還能湊合忍忍,這會這簡直是要命,整個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那是痛得想大叫出聲的感覺。
當然,我沒大叫出聲,卻無法控制的呻咛出聲。
不過兩個回合,我全身發抖,額邊的碎發都被汗水浸濕,留下的寶哥和任輝是在病房門口站着,見我痛的樣子脖子都縮起拉了,眉擰起,呲牙咧嘴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比我還疼呢!
陣痛過後,我緩過一口氣,堂姐對瑾燃媽媽說:“這兩次間隔有點短呢,叫醫生來看看吧?
”
不等瑾燃媽媽開口,站在門口的宇哥就說:“我、我去叫!
”
宇哥才轉出門,任輝頓了頓轉身就追了出去,“宇哥等等我!
”
沒多會,宇哥就拎着醫生和護士疾步進了病房。
醫生詢問了下我疼痛的情況後,掀開我的衣服然後輕輕按下了我的小腹。
疼痛感蔓上,我還沒嘶呢,站在門口偏頭看我的宇哥和任輝就嘶出聲,還縮着肩一臉不忍直視的别開頭。
醫生轉頭看了他們一眼然後說:“你們扶她跟我去下産檢室。
”
醫生說着就往外走,然後瑾燃媽媽和堂姐都圍過來扶我下床,結果才走到門口又痛了,完全不能動,站都站不住。
那醫生見我頓住,也停下腳步等我,等我熬過那會,醫生才又走,宇哥擰着眉上前說他抱我過去吧。
我喘息着搖頭,說沒事,還能走。
去到産檢室,堂姐扶我進去的,醫生讓我脫了褲子躺在産床上,我看她刷刷刷戴上手套那樣子,全身都僵了,一顆星都懸上喉嚨。
“别緊張,放松,我看看宮口開多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