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出的落寞聲音,前一秒還氣惱着的我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
我垂眸,沒說話,隻是指尖攥了攥,因為我不知道要說什麼,總不能為了安慰他就說,不會的,我随時都可以跟你回去吧。
他抵在我的肩上的颚微微用力,我肩膀有些酸痛的微縮了下,緊接着他越發落寞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不說話就是我說對了?
”
“……”心髒微微抽痛了下,我抿了抿唇說:“也、也不是……但這幾天的話我真不能像之前那樣。
”
是的,這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而是現實不允許的問題。
要知道,不是每次運氣都能那麼好,堂姐不可能天天有紅貼,也不可能天天不回家。
堂姐的作息規律我還是清楚的,白天送了孩子和朋友逛逛街,或者打打麻将,但下午接了孩子基本沒事就不會出門,周末會帶孩子加上我出去逛下街,買點東西。
這兩天也是占着姐夫爸媽想孩子,一直在那邊耗,但也不可能一直這樣。
明天就周一,肯定就回複平時的作息習慣,我怎麼去他家?
他沒說話,就那麼沉默着,過了會他手從我身後穿過,将我緊緊抱住,“那就先這樣吧……明天我就去上學,你也要記得答應我的事。
”
“……嗯。
”我輕輕應了聲。
“對了。
”他說着,微微擡頭看我,“到底喜不喜歡這,喜歡的話就那麼先定下,我過兩天讓人把旁邊房間和樓下也弄了。
”
“……”不是說好的試試麼?
怎麼就變成了就那麼定了?
我有些無措,“我、我不确定一定能搬出來。
”
“也沒讓你一定要過來住。
”他說着,頭又垂下,下颚再度抵住我的肩,“弄好了,你中午下班就可以上來休息,省得還要擠公交車跑來跑去的麻煩。
”
“诶?
!
”這是不是代表我中午已經被定下了。
“诶什麼?
”他沒擡頭,“别告訴我你這個成年人連中午時間都不能自主。
”
完全找不到任何理由和借口拒絕了,因為事實确實如此,晚上不回去是不可能,但大白天的,我一個成年人了,不回去也不奇怪,隻是……
“那……我要怎麼說?
”
“就和你堂姐說跑來跑去太麻煩,在學校吃呗。
”
“……阿燃……”
“嗯?
”
“你是不是早幫我想好了。
”
“呵……”他輕笑了聲,擡起頭看我,“你以為呢?
”
“……”果然的,又是一個挖好等我跳的坑。
我忽然有種感覺,也許再過不久,我真能搬出來住……因為他會幫我想好……
我看着他那雙難得含着笑意的眼,又想問他到底看上我什麼,竟願意在我身上花那麼打的精力,做那麼多事。
然而,話到嘴邊又問不出口,總覺得回答肯定又是好欺負之類的敷衍。
“想什麼呢?
”他似乎看出我的有話想說,低頭在我唇上輕啄了下。
我蹙眉,輕搖了下頭,“沒什麼。
”
“你當我是你呢?
有什麼沒什麼我不知道?
”他沒好氣的說。
我憋了憋,“你……到底看上我什麼?
”
他微楞了下,随即唇角一勾就笑了。
“你笑什麼?
”我眉蹙得更緊,直覺後面沒好話。
他微微别開頭,頓了好會似乎笑夠了,才轉過頭來看我說:“就是看上你呗。
”
“那到底是看我什麼?
!
”這回答比上次還敷衍好麼!
“不都說了麼?
看上你啊!
”
“……”我眉擰起,微微别開頭,“你想說算了。
”
“呵。
”他再度笑出聲,手擡起扣住我的下颚将我腦袋擰回來,眸對上我的,“看,上你,明白?
”
看,上我?
我疑惑的看着他,心裡反複念叨這他這話,頓了半響後眸子頓張,沒忍住就擡手就錘在他肩上,“流氓!
”
“哈哈哈哈――”他不痛不癢,别開頭就笑出聲。
我那個氣啊,擡手推了推他,“起來!
”
他不理我,笑夠了才轉回頭看我。
我還氣着,不打算看他,結果才别開頭腦袋又被他擰回來,随即我看到他唇邊的笑緩緩斂住,而那看我的眸漸漸暗了下來。
我心顫了下,連忙想别開眼,他的吻卻已經落下。
但這一次,不是那種要好似要将人吞下去的心驚熱氣,而是輕輕的厮磨着,半響他挪開唇,側頭臉貼着我的,“林纾,我是流氓你早就知道。
”
“……”是啊,早就知道,如他說的,第一次遇見就知道。
“你怕不怕?
”
他聲音太沉,沉得我心底湧上一種壓迫感,“怕什麼?
”
“怕以後。
”
“……”我說不話來,因為我至始至終沒想過以後,我連現在都應付不了。
我忽的想起他之前我讓他去上學,想起我說先别讓别人知道的時候,他和我說,萬一哪天他睡膩了,吃虧的可是我。
我心髒好似被人捏了一下,頓了頓說:“你是說,你……你看不上我的時候麼?
”
那句睡膩了,我說不出口。
我感覺到他濺在我臉頰脖頸間的氣息一下頓住,随即他緩緩擡頭看我,“為什麼你不是看不上我了?
”
“……”我一下愣住,沒想到他會這樣反問我。
他定定的看我,頓了好會唇角忽的輕勾了下,“要不這樣,我答應你以後不會看不上你,你也答應我以後不會看不上我。
”
“……”這是什麼理論?
許是見我半響不吭聲,他眉漸擰,“你到是說話啊。
”
“說、說什麼?
”
“答不答應?
”他眸鎖着我的,表情很認真,黑色的眸帶着一點隐藏不住的急迫。
我指尖微攥,“這以後的事情誰……嘶――”
我話還沒說完,他就低頭一口咬住的下唇,我痛得眯眼皺眉。
“到底答不答應?
”他依舊咬着,含糊不清的說。
“……”我有些無語,其實不是我不答應他,我怕的是最後後悔的那個人是他。
他那麼年輕,才剛滿20沒多久,而我馬上就要25了,還離過婚……
我還在想着,就覺他收緊了牙,那痛疼讓我悶哼出聲,低低的說了聲,“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