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沒說話,他似笑非笑的看着納蘭冥月。
“我知道了,怕是我們一進山,你就有所察覺吧,故意引我們進來,分開老闆跟我們,這就是你的計策。
”
“老闆在山下,定然早被你的怨鬼大軍拖住了腳,而後,你又故意讓他接近我們。
”納蘭冥月指着小時候的李成蹊說。
善緣跟我都吃驚,我們以為是沒有被發現,結果是一早就落入老陳的圈套了嗎?
而且連小孩都是特意安排的嗎?
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現場氣氛很緊張,老陳那邊沒有行動,在他對小孩說了那些話後,小孩給予回應,卻沒有進一步的行動。
看來還是需要老陳的指令。
納蘭冥月分析的時候,老陳沒有讓小孩馬上行動,看來他很欣賞納蘭冥月的才智。
或許說,是想聽聽納蘭冥月分析的對不對。
這麼變态的老狐狸,果然是老鬼一枚。
納蘭冥月繼續說:“你讓小孩接近我們,是想讓我們放松警戒。
同時,你還在思考着下一步計劃。
是,我們想到了,你也想到了,所以你故意沒有發現石頭後的我們,故意不知道我們就跟在你身後,還故意讓我們看到紋路,就是想告訴我們,你的計劃已經在實施,你真是夠自大的啊。
”
老陳嘴角一歪,“将軍說過一句話。
”
李成蹊皺眉。
“引君入甕,才能更有意思。
”
果然他這句話一出來,李成蹊身上的殺氣就更重了,“老陳!
那是行兵打仗之戰法,不是讓你用來對付自己人的。
”
“自己人?
”老陳頭一歪,他放在小孩肩膀上的手指敲兩下,“将軍,如果是自己人,你又何必為難我?
這個天下本該就是你的,你又何必拒絕,而且這個世界太過平庸,需要我們來改變它。
”
老陳笑了兩聲,笑聲回蕩在房間。
平庸?
這個世界是最美好的,沒有戰争,沒有殺戮!
我在心裡呐喊,喉嚨處很疼,想發洩我的不滿,都要扯動身上的神經,讓自己痛。
李成蹊發現我的情緒,他輕拍我的背,安撫,“沒事的,蘭蘭,我們會回去,會永遠在一起,有你世界,才是最好的。
”
我的心裡因為他的這幾句話,得到了一絲安慰,怒氣少了幾分。
納蘭冥月冷笑兩聲,之前給我的鞭子,又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中,鞭子打在地上啪啪響。
“我對你的妄想不感興趣,你故意讓我們進來,又設定三個房間迷惑我們。
不管我們誰進哪一個房間,都會被你控制住。
隻是你沒想到吧,周蘭會用自己的皿,喚醒李成蹊,這就是他們之間的羁絆,是你怎麼也破壞不了的!
”
“住口!
”沒想到納蘭冥月的最後這句話,讓老陳動怒了。
他呵斥一聲,指着我,“都怪你,前世也是你,惹得将軍無心打仗,無心對抗那個狗皇帝。
而如今,又是你,讓将軍毫無戰鬥之心,屬于他的東西,你要掠奪幾次才會甘心!
身為他的夫人!
難道就不成想過,跟他一起坐擁這個天下嗎?
”
我聽着他的話,無比憤怒,咬牙努力擠出一句話,“閉!
嘴!
”
而後喘息不已,可能是納蘭冥月給的藥丸發揮了作用,我看到自己的身體,在漸漸恢複。
李成蹊輕拍着我的後背,對老陳怒斥:“不要把你的想法強加在我身上,你自己清楚,在奪下那個天下後,我到底是怎麼活着的,又是怎麼死的?
”
“你想控制我,想擁有那個天下,又怕世人看穿你的真面目,你表面是對我恭恭敬敬,暗地裡卻讓我身邊的人對我下毒手,你這招借刀殺人,倒是學的很好。
”
老陳搖頭,“将軍你誤會我了,沒想到老陳在将軍眼中竟是這般人。
”
模樣很惋惜,甚至帶着一絲可憐。
“你這個肮髒不堪,醜不拉幾,的臭小人!
”估計白衣是看不過去了,直接指着老陳的鼻子罵了起來。
善緣有些吃驚的看着白衣,我們都有點驚訝白衣竟然會罵人。
白衣被我們看的不好意思,收回手指,“太……太氣人了。
”
然後又站回善緣背後。
氣氛會被白衣無意間的舉動,弄得沒那麼僵硬。
納蘭冥月掐指一算,突然舞動鞭子,就朝小孩打去,“善緣,李成蹊,沒時間了,時間輪回馬上要關閉了,我們要讓裴離的魂魄分離出來,把小時候的李成蹊送回那個年代。
”
李成蹊跟善緣點頭,加入了戰鬥隊伍。
在李成蹊要動作時,我拉扯一下他的衣袖,他低頭看我:“怎麼了?
是不是哪裡痛?
”
我搖頭,指了指門邊的石碓,讓他把我放在那邊。
我不想讓他抱着我對付老陳,那樣老陳會抓準我,會成為李成蹊的弱點的。
李成蹊有點猶豫。
白衣走過來,她打着那把傘對李成蹊說:“周蘭交給我吧,老闆的傘可以當結界。
”
李成蹊這才放心:“好。
”
把我放下後,撩開我額間的發,冰冷的唇在額上印上一個吻,“蘭蘭,等我回來。
”
我點頭,他才離開。
那邊,納蘭冥月跟善緣已經跟小孩打了起來。
隻是,我有點擔心,剛剛那會才見過他的力量,隻用一根手指就能抵住絕塵劍的攻擊。
可見多可怕。
而且當老陳對小孩說讓說奪回屬于他的東西的時候,我仿佛聽到一個蘭字。
難不成,裴離心裡最執着的是我?
可是,這不應該啊,這不像那個自大又陰險的裴離。
我記得他要的是重生啊。
突然腦海裡想起一句話,裴離在鏡像世界中對我說的一句
他說――
‘突然不想重生了,要是我重生了,你不在了,多無聊。
’
我當時也是聽進去而已,并沒有放在心裡。
小孩的靈動性很大,他幾乎是一對三,老陳在一旁觀望,然後突然他的視線跟我的對上。
那是一種掠奪的神色。
白衣也發現了,用身體擋在我面前,旋轉傘把,一道透明的屏障就出現在我們周圍,“周蘭,别怕,他進不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