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地壓住了心裡全部的憤怒,如若不然,我沒有辦法理智的去斡旋改善我現在的處境。
我淡漠如常地說道:“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
宇文皓月冷笑一聲,語氣中無不充滿了嘲諷:“我能從你這裡得到什麼?
瑾王雖貴為最年輕的郡王,卻不會如此沒有自知之明吧?
”
“即使我先前沒有請旨讓你嫁過來做我的正君,讓你們樓蘭使節多等一個多月,明日你的刺殺一旦落空,你那時卻會寫一封求助信,哀求我收你做我正君。
難道這便是你想要的?
”我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桌面,淡然地說道。
與虎謀皮,我得必須先學好如何做獵人。
若是一直隻懂做被老虎拍傷過得獵狗,那麼早晚還是老虎口中得美食罷了。
而我,卻不想再被人魚肉。
宇文皓月成功的被我撕破了他勝券在握得洋洋得意。
他雙眸怒瞪着我,一面覺得難以置信,一面咬牙切齒地說道:“曲宸萱!
你出賣我?
”
“呵――我還以為九皇子要問我如何知道得呢!
”我誇張得表現出訝異的脖子向後一凜,卻繼續淡然地丢下了另一個重磅消息:“你的心腹裡,可有一個叫千之流的?
出賣你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太自哥哥的暗線。
”
宇文皓月微微顫動着嘴唇,莞爾片刻眯縫着眼面上有些僵嘤地嗤笑道:“瑾王殿下,為夫真的不明白殿下的來意了。
瑾王殿下若是為了在這時挑撥離間,不覺得太可笑了麼?
”
“本王也這麼覺得。
不過兩日後事實會證明是非對錯。
本王今日來找九皇子,隻是來做筆交易的。
”
“哼!
”宇文皓月冷哼一聲,繼而恢複了一臉的譏诮,說道:“先不說之前我把金玲賣給你的這個交易你已然違約在先,就說現在瑾王的處境,你覺得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交易?
”
“我今天來,沒打算跟你談成交易,隻是作為誠意,想先給你送個禮物罷了。
兩日後,自然有人會來告訴你我送的這個禮物的真僞。
”我淡然地晗笑回答。
“禮物?
你是說千之流?
呵――!
千之流自小便被我收養門下,幾乎算是與我一同長大。
你以為憑你幾句挑撥我就信他叛變于我?
”宇文皓月不免又一次嗤之以鼻地道:“就算這次暗殺失敗,我也不會相信你的挑撥離間的。
”
“我已然把我查到的事情告訴你了,你若不信,我也沒辦法。
”我充滿痞相的撓了撓突然奇癢無比的鬓上頭皮,繼而撇了撇嘴說道:“我也不急這一兩日。
但是,你與太女之間私下往來的事情,我希望僅此一次。
若是再被我發現,也許我不與你合作,反而聯手你的太自哥哥,你說,你刺殺失敗之後,還能有何去處?
”
宇文皓月雙眸暗沉,眯了眯眼,惡狠狠地打量着我。
我其實并沒有更多的精力去查什麼樓蘭國的事情。
我自己在大月氏已經自顧不暇了。
一個娶了外族男子做正君的皇女是與皇位無緣了。
至少大家都是這麼認為的。
獨孤染珂的風語閣除了幫我去查我需要查的事,幫我去做一些我安排他做的事,另外一個作用就是告訴我坊間的言論。
一個娶了鄰國皇子的皇女,又突然被女皇封诰為世上最年輕的王,這讓所有的人都猜不透女皇的想法。
我也猜不透。
因為那個故事裡太女第一次被廢黜的時候,曲宸萱是連帶着被連削帶貶的。
隻是因着我知道這些事,便讓獨孤染珂做了手腳,把八皇女擡到了那樣一個位置,而我退居在了八皇女曾經的命運線上。
可是,那個作者筆下的八皇女并未封诰為王啊。
女皇此舉究竟何意?
我便無從而知了。
宇文皓月手下養了别人的細作這件事也是我從書上看的,當初我是很喜歡宇文皓月的,至少别人的筆下把他寫的很好。
他暗殺失敗後走投無路地向曲宸萱伸以求救之手,被曲宸萱拒絕之後,他無奈之下隻好先趕往大月氏國。
在輾轉之後愛上了太女,結果被曲宸萱以卑鄙手段強占,最後隻好給太女做了侍郎。
我之所以在第一次見他并沒有想起來,那是因為我根本沒想過穿越會穿到别人的書裡,而且我隻依稀記得那個作者筆下有個霸道總裁一般可愛的九皇子,哪裡記得她隻提過一兩次的九皇子的名字就叫做宇文皓月。
當然,宇文皓月的故事在遇到金玲的時候就改寫了。
因為我看書的時候,樓蘭國使節出使月氏國并非是因為兩國邊境關系襟張,也并非是在太女第一次被廢前。
“你究竟想從我甚上得到什麼?
”宇文皓月終于坐不住了,但他也并未暴跳如雷。
他謀劃了那麼久,知道行刺事情的人都是他的心腹,每一個心腹即使不算出生入死,但是他都是信得過的,究竟是哪裡出了漏子?
誰背叛了他?
即使千之流是太自的暗線,那麼,曲宸萱又是從何得知的?
一定是她和太自不知是什麼時候搭上了線,這一定是他們聯手布的一個局。
一定是這樣。
“你放心,我和你的太自哥哥并沒有什麼交集,在你和我有所聯系的時候,我不信你沒有查過這些。
難道你認為短時間内我能夠和你那太自哥哥建立什麼樣深厚的信任?
亦或者你覺得我連跟你談交易的條件都沒有,你那個太自哥哥就認為我和他有什麼可談成的交易?
”我看着宇文皓月風雲變化的面色,說破了他的心思,繼而又痞相的撓了撓面頰,說道:“等你想明白了,願意跟我好好談條件的時候,我們再談。
我隻能告訴你,若是你一意孤行的要向太女倒戈,從我後院内部給我找麻煩。
本王恐怕即使冒着大不為,也要除掉你的。
”
宇文皓月忽然神色黯然,低垂眼眸,情緒不明地說道:“你果真是愛她的。
你連她的小動作也學的很像。
”
就在我納悶的片刻,他忽然擡頭問道:“你當初要去娶我,真的是為她報仇麼?
那你為何要把她殺了?
你為何不把她還給我?
”
我用難以置信地眼神看向宇文皓月,輕笑他的荒誕:“把她還給你?
讓你繼續找十幾個又肥又醜的大漢陵辱她?
”
“既然你查得到這些,你也應該知道!
本皇子後來并沒有再傷害她!
”宇文皓月眯縫着眼,惡狠狠地說道。
“嗯。
”我擡着眉宇,輕聲嘲諷道:“對,後來她為了不想再被人陵辱,不斷地給你提供商業、農業方面的改善之法,你發現了她甚上的其他利用價值,當然不會繼續讓人陵辱她。
但是,你卻換上自己去陵辱她,讓她做你的襟栾,直到你把她賣給我。
”
我看着宇文皓月陰沉的臉色,單手撐在桌子上拖着臉頰,好奇地問道:“我特别好奇,你為何不用她給你提出的那些方法?
”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
”宇文皓月陰險的眸子閃爍着恨毒的精光,紅唇微抿,繼而說道:“等我登基的時候再用不遲。
”
我冷哼一聲,繼而說道:“這便是你和你太自哥哥的區别,倘若你真的當得了樓蘭國的男帝,你确定你會做得比他好?
”
宇文皓月如同被摸了屁股的老虎,瞬間暴怒地眯縫着眼眸,惡狠狠地冷笑道:“你若是沒有和我那太自哥哥接觸過,你怎會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
”
我一手架在桌上,撐着太陽穴,一臉漫不經心地看向宇文皓月,說道:“坊間難道就沒有傳言麼?
我能讓人探知你的心腹裡有叛徒,我還能不知道他是什麼為人?
”
宇文皓月惡狠狠地說道:“你走!
我現在還不想和瑾王殿下談交易,等兩日後再說吧!
”
我知道宇文皓月着急趕我走,許是要變更他的計劃,就算他準備了幾手計劃,我覺得應該也是毫無任何意義的,當然即使是刺殺成功了,我也沒有損失。
他逃跑我還會幫他,隻要他不要在我後院為非作歹,興風作浪就好。
于是走之前,我把所想給他說完便晃晃悠悠地走了。
可是出了皎月居,我便心底的恨意又如潮水般湧了上來。
我現在是奈何不了他,不見得我以後都奈何不了他。
宇文皓月,你這樣強大有能力有心機的仇人,很好。
月上樹梢,我卻來到了香苗居,一院子的下人并未慌張起來,而是井然有序的趕忙開始張羅夜宵。
果然是做過世子的,這樣把控下人的手腕真是不一樣。
宇文皓月甚為男尊國的皇子,自然是不懂這些,但是慕容淺秋麼,整個瑾王府裡最會這些手段的,也就非他莫屬了。
慕容淺秋淡然地向我福了福甚字,低眉順眼地颔首:“殿下,這麼晚了,是找侍身有什麼事麼。
”
我半垂着眼皮,淡然地說道:“你知道有人用苗疆蠱毒嫁禍你麼?
”
慕容淺秋赫然怔楞,眼部的皮肉微微一跳,保持住自己的淡然,卻絲毫不帶感激地說道:“既然瑾王殿下知道有人嫁禍侍身,那麼殿下此番前來又是何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