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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道是無晴卻有晴

女皇十二钗 baby悅曦 3555 2024-01-31 01:06

  我局促的看着秦楚笑,他也有幾分尴尬在臉上。

  我恍惚間想起初次見到秦楚笑時的樣子,他似是這般娥眉輕挑,那如鷹眼般有神深邃的眸子含情含笑的看着我。
那秀美的鼻子下微闊的嘴唇飽滿不失棱角也是含着笑意的。

  那時的秦楚笑的面容中總透着那麼一絲桀骜不馴的氣質,讓我為之沉醉。
而如今的秦楚笑,已然不似那時春風意氣了。
或許是因為面對我的心境再不似當初的緣故?

  “你……”我和秦楚笑同時開口,又同時頓住了。
我用中指轉了轉拇指上的皿玉扳指,看秦楚笑微微一笑擡了擡手示意我先說,我便淡然問道:“……你可會一些武功?

  秦楚笑不解的看着我,木然的答道:“略懂一二。

  我一直用心聽着隔壁柳書君房内的動靜,卻遲遲不見拓拔茗前來。
便與秦楚笑繼續閑聊瞎扯了起來,就在秦楚笑有些坐不住想離開的時候,拓拔茗這才急急赴約而至。

  柳書君在對拓拔茗循序漸進的套話時,我一次次的捏緊了手中的茶杯。
我知道我并不喜歡柳書君,可他虛與委蛇的在拓拔茗懷裡邀酒谄媚的時候,我的兇口卻生生的疼着。
我也知道柳家淪落如此,我并不是絕對因素,但是我卻狠不下心來理直氣壯的認為他活該遭受這一切罪過。

  “玲兒?
玲兒……”秦楚笑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衣袖,這才拉回我的遊神。

  “你仔細聽隔壁的聲音,可以聽得見他們在說什麼嗎?
”我神色嚴肅的對秦楚笑說道。

  秦楚笑先是一愣,接着輕輕抿了抿手中的茶水,仔細聽着隔壁的對話。

  我見秦楚笑臉色一陣青白交替,嘴角忍不住的扯了扯,輕輕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那輕挑的娥眉蹙在了一起,已不似他平時那般灑托的眸中起了一片薄霧。
我一時間慌亂了手腳。

  秦楚笑充滿怒氣的瞪着我,嘴唇微顫,生氣的呵斥道:“你究竟想要什麼?
你其實可以直接告訴我的!
何以用這樣的方式讓我知道!

  我看着秦楚笑憤然離開的背影,慌忙站起來追上前去說道:“楚笑,我……”

  秦楚笑怒發沖冠的推開了柳書君和拓拔茗所在的房間,指着拓拔茗說道:“枉我對你一片癡心仿如從前!
從此以後,你我恩斷義絕!

  拓拔茗眯着眼看着扭頭離去的秦楚笑,又看看愣在門口的我,轉身就掐住了柳書君的脖子,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個騷浪的濺蹄子!
居然設計害我!

  我扭頭看着逃離而去的秦楚笑,再看那柳書君已被拓拔茗掐的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直沖上前去伸手點了拓拔茗右手手肘一處穴位,迫使她隻能收手。

  拓拔茗驚慌的用左手扶起自己的右手,揉搓着手肘處的冰霜,恐懼的瞪着我,結巴的說道:“你……你以為秦楚笑就因為這點兒事情就不給我做小爺了?
哼!
别做夢了!
就算他不做我的小爺,他也不會跟你!

  我輕輕的拍着柳書君的背,看着他難受的眼淚都不自覺的滑下臉頰的樣子,心裡除了歉疚還多了一份心疼。
我一扭臉,冷眼怒視拓拔茗,指着門口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滾!

  我把柳書君扶起來讓他坐在圓凳上,掏出自己的帕子擦着他面頰上的淚水,柔聲說道:“對不起,是我考慮欠妥……”

  柳書君隻是搖頭,并沒有說什麼。
可是我哪能不知道呢,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求生存,重要的原則之一就是絕對不能出賣客人。

  我看見門口過來了兩個五大三粗的女子,心下知道若是我走了,柳書君輕則是要挨頓毒打了。
我拉起柳書君的手,說道:“跟我走吧。

  柳書君呆愣的擡起頭,用迷茫的眼神看着我,像是懷疑自己幻聽了一般不确定的望着我。
我微微笑了一下,說:“跟我走吧,我帶你離開這裡。

  不等柳書君說話,門口的壯姐嗤笑道:“呵!
笑話!
這位客官要是包我們家君公子麼,倒是可以的,要是想帶他走麼……官妓我們可是放不了的!

  我皺了皺眉,知道暫時我還沒有精力和能力把柳書君從這裡撈出去,隻好說道:“好,我包他!
多少銀子!

  這時候他們的“爸爸桑”笑呵呵的咧着他一臉的肥肉搖曳生姿的走進了房間,說道:“哎喲!
這不是路州金府的四小姐麼!
我們君公子在我們暢春園啊,那可是翹、楚、魁、首……”

  我看着這位滿臉堆着流油肥肉的胖男人,不等他捏着絹帕的手在空中點完四下,便一揚手不耐煩地說道:“三萬兩銀子一個月!

  爸爸桑嫌棄地用眼睛撇楞了我一下,要笑不笑的冷哼了一聲,捏着絹帕的手向我這邊妩媚地虛點了一下,說道:“哎喲……不是我說……”

  我一揮手打斷她道:“五萬兩一個月,附送兩套刻有六福印記的包金麻将兩套,再送一個讓你财源廣進的主意!
你這雅間裡要是加上麻将和壓彩頭,光是抽成公子們陪那些客人們賭馬和陪運勢的彩錢,就能比你花幾年時間培養一個花魁賺的多、賺的快,你信不信!

  爸爸桑眯了眯他那原本就不大的眼睛,眼珠快速的提溜轉了轉,陪着笑說道:“要說四小姐名聲大作呢!
旁的人還真沒有包個公子,還左出個價錢,還能讓我們鸨哥兒心服口服、心甘情願的本事的!
果然是名不虛傳!

  爸爸桑見我面露不耐之色,趕忙招呼了左右兩個壯姐兒就走,一邊陪着笑一邊說道:“雜家這就不打擾四小姐您千金春宵了!

  柳書君眼裡一片複雜的神色,他輕聲的說道:“你不必如此的,你……你這又是何必……”

  我垂下眼簾,坐在柳書君旁邊,說道:“你家的事……我也是有責任的……雖然我并沒希望鬧到現在這般田地……”

  “我其實是知道的,根本不怪你,是母親太貪心了……”柳書君低垂着頭,聲音也像是快要哭出來了似的,忽然擡起頭來問道:“你不去追秦楚笑麼?

  我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追上了又如何呢?

  柳書君皺着眉頭歎道:“你不懂我們男子的心思……唉……有時候就隻是追上去就可以,不需要想那麼多如何……”

  我忍不住輕笑出聲,我心道:這和我那一世女孩子們想的又有什麼區别?

  柳書君窘迫的紅着臉說道:“我說的是真的,你又嘲笑我……”

  “我沒有嘲笑你,我隻是覺得……算了,說不清楚,你把脖子擡起來,我看看你脖子上有沒有淤痕。
”我想伸手去擡他的下颚,卻伸到一半便止住了。

  柳書君紅着偏過頭說道:“不礙的,沒事的。

  我見他鏽澀,想是揚起脖子的動作很難看,于是低側過頭去看,原本紅色的指痕已經變成深紫色了。

  我忍不住有些想發怒,好歹也是一條人命,若是剛才我沒有制止住那拓拔茗,結果會變成怎樣?
我咬了咬牙,卻寬慰的對柳書君說:“你要抹一點消除淤紫的藥,明後天應該就會消掉了,你早點休息吧。

  柳書君忽然站起身來拉住我的衣袖,喃喃地說道:“那個……那個……”

  我恍然想起來先前答應他的事情,便從懷裡摸出一支金钗。
钗子是柳枝抱住一顆圓潤愈滴的白玉籽,簡潔又不失精巧,重點是钗子裡面還有洞天。
我遞給柳書君,說道:“這邊的柳葉是活的,按下去會從钗子尖端射出來一根麻針。
平時钗子頭這邊是閉合的,你帶的時候隻要注意不要按到這片葉子就行。

  我近距離的指給柳書君看具體的位置,才發現他身上并沒有塗抹那些勾欄院沖鼻子的香料,卻還是一抹淡淡的馨香。
但是一想到自己怎麼開始注意這些事情的時候,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我挪開了一些距離,淺笑着說道:“你接觸的人魚龍混雜,有點小物件傍身也是好的。
你早點休息吧,我會盡快想辦法。

  柳書君眉心動了動,垂下眼簾紅着臉輕聲應承了一下,我便離開了。

  第二天我收到塞巴斯醬的信,說是我看見信的時候,差不多他就已經到榮都了。
我皺了皺眉,不知道他這一出又是鬧哪樣。

  我剛快到大門口的時候,官家兩手都拎着手信對我弓了弓腰,說道:“四小姐,塞公子在門口呢。

  金府算是大戶人家,雖是商賈世家,卻也不乏各種規矩。
一般沒有要事和宗親的邀請,侍郎是不允許進府的。
我就是讨厭這樣的狗屁規矩,所以并不想帶塞巴斯醬過來受這份勞什子破規矩的屈辱。

  我雙手握着塞巴斯醬的手緊了緊,關切地說道:“這大老遠的,你怎麼來了。

  塞巴斯醬深藍色的眸子像一汪深不見底的潭水,他深情的望着我,須臾片刻垂下眼眸,用微不可察的細小聲音輕輕的說道:“不放心你。

  我擡了擡眉眼,輕輕嗤笑道:“我有沒有這麼差的聲譽,家中已有驕夫美侍,哪會惦記那麼許多有的沒的?

  塞巴斯醬急急的微蹙眉宇,輕聲道:“哪是擔心這些,我們是擔心你此行……”

  我見塞巴斯醬低垂的頭,看他面頰上的紅潤,再看看金府三進門的門口守着的四位家丁,清了清嗓子,說道:“先去你落腳的客棧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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