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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清官難斷家務事

女皇十二钗 baby悅曦 3473 2024-01-31 01:06

  秦楚笑聽罷,覺着不對。
起身帶着念生,和自己殿内的宮伺主事,便向漪瀾殿走去。

  這不去不要緊,一去,竟看見扭打在一起的柳書君和南宮虹夕,還聽得南宮虹夕污言穢語地痛罵着柳書君,一下子驚了一跳。

  待秦楚笑大喝一聲:“成何體統!

  讓念生和自己帶來的主事宮伺,分開了南宮虹夕和柳書君時,這才發現南宮虹夕臉上、脖子上都被撓破了皮。

  而柳書君也是傷得不輕,鼻梁上和嘴角也被抓花了,左眼圈都是青紫的,右側臉頰上也有淤傷,衣衫也被扯破了。

  光是兩位主子都如此狼狽,更不要提浮翠和若蒼了。

  “照顧好你家主子!
快去叫人請太醫來!
仔細别留下疤痕!
”秦楚笑皺着眉說道。

  秦楚笑把南宮虹夕送回了大明宮的衍慶堂。
這剛一進大明宮,各院侯在門口的宮伺們就看見了。

  雖是他們都将頭低的沉沉的,卻各自都在猜測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秦楚笑把南宮虹夕送了回去,吩咐周全請太醫等事宜之後,便帶着念生和自己殿裡的主事離開了。

  “幸虧主子剛才還是去了,要是再晚一步,不知道這柳倢伃和夕寶林,要鬧到什麼地步去呢!
”念生語氣中雖然有些後怕,但不難聽出,還有一份幸災樂禍之意在裡面。

  秦楚笑歎了口悶氣,他微微蹙眉,沒有說話。

  皇女所裡,南宮紫晨守到了夕陽餘晖散盡,曲靖容的中毒情況好轉,這才肯跟着唐越離開。

  唐越一路上雖然沒有說話,但他還是覺得此事不像是柳書君做的。

  可南宮紫晨剛從悲傷害怕中走出來,現在正是對柳書君盛怒之時,若是唐越現在勸說,怕是适得其反。

  可唐越雖然聰穎過人,可情商卻偏低,為人率直,終是忍不住開口勸道:“晨貴人,我覺得此事還有蹊跷,柳倢伃不像是會這麼做的人。

  南宮紫晨驟然側目,鳳眸冷凝,厲聲冷笑道:“唐修儀,柳倢伃早先就害我沒了一個孩子,你不記得,我可還曆曆在目呢!
他柳倢伃是什麼樣的人!
你能被他的假象蒙蔽,可不見得本宮還會再讓他欺騙第二次!

  “今日之事,還是多謝唐修儀了。
此次恩德,弟弟來日定當報償!
”南宮紫晨福了福甚,繼續說道:“弟弟告退了!

  南宮紫晨剛到承晖堂門口,就聽見候着的宮伺告訴自己,南宮虹夕打架破相的事情,當即吓得駭然失色。

  南宮紫晨推門沖進衍慶堂,看見南宮虹夕的臉上被指甲摳破的地方剛結了淺淺一層膜狀的痂,眼淚就奔湧而下。

  南宮紫晨和南宮虹夕,再為了同侍一妻而争吵鬧别扭,那也是他們兩兄弟之間的事。
這一旦有外人欺負了他們其中一人,另一個是絕不會坐視不管的。

  南宮紫晨一個箭步,走到紫檀木的浮雕羅漢床旁,拿過若蒼手裡的膏藥盒子,垂着淚說道:“你怎麼那麼傻,跑去跟他打起來幹什麼?

  “若是你我分别而嫁,容姐兒便是我的外侄女。
而如今,你我共侍一妻,那容姐兒也得叫我一聲父君。
我哪有不為自家的孩子報仇的道理?
”南宮虹夕輕輕吸着氣,有些吃疼的說道。

  “明兒個陛下就回來了,我隻怕……”南宮紫晨微微蹙眉地欲語還休。

  南宮虹夕喃喃地道:“不會的,怎麼說容姐兒也是她的孩……子。

  若福幫若蒼上着藥,看着自家兩位主子的對話有些古怪,可也不敢出生發問或者安慰。

  “不說這個,你這臉上落下疤痕可怎麼辦啊!
”南宮紫晨看着南宮虹夕臉頰上被摳破皮肉的印子不淺,頗為擔心地問道。

  南宮虹夕雖然口上說着:“不礙的!
我自小皮實,恢複的快!
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他心底也不十分有把握,畢竟太醫來了都有些面露難色。

  南宮紫晨看着南宮虹夕,想了想,還是橫下心來,說道:“你在這等着,我去求唐修儀。

  南宮虹夕倒是不知道之前的小插曲,便點點頭讓自己的親哥哥去延禧殿找唐越去了。

  此時,與南宮紫晨他們同住大明宮裡的連烨,卻在甘露殿裡屏退了下人,低聲問道:“怎麼樣?

  念慈狠狠地抿了抿唇,這才鎮定地答道:“皇長女好像被唐修儀救活了,可是能不能熬過今晚還不一定。
夕寶林跑到未央宮的漪瀾殿,和柳倢伃打起來了,兩邊都打破了相。
若不是江都殿的秦八子多事,不知道會鬧到什麼境地呢!

  念慈看着自己的主子自從小産後,漸漸變化的姓格,還是有些不安,他不忍地勸道:“主子……”

  “怎麼?
當初我在潛邸時,懷孕六個多月而小産,你當真以為是念安做的麼?
若不是有人妒忌我,我的孩子怎麼會無辜小産!
”連烨想到落胎那夜的錐心之痛,便忍不住一掌拍在羅漢床的矮幾上。

  念慈趕忙跪下說道:“主子息怒!

  “當時唐修儀也懷有身孕,他是個率直姓子的人。
而慕容修儀在潛邸時,主持中饋,雖有心計,卻不敢動我覆中孩兒的念想。
淩美人對陛下一向冷淡,更不會在意這些是非。
蕭寶林遲遲沒有名分,連下人都不把他當回事,更是沒可能接近我婉玥閣半步的可能。

  “隻有那柳倢伃,恃寵而驕,頗有心思手段不說,聽說他和晨貴人早前就同侍一妻,害過晨貴人一個孩子!
我的孩子沒了,不是他,就是晨貴人下的手!
”連烨毫無悔念地狠狠說道。

  “況且,你沒聽過亂世出英才麼?
若是沒有亂子,我哪會有出頭的機會?
若是苦苦等候,不如先下手為強!
反正陛下說過,她最喜愛我恬靜懂事。
後宮出了亂子,陛下就會心煩,陛下心煩的時候,就該想起讓她覺得懂事貼心的人了。
那樣,我才有出頭之日!
”連烨微微眯眼,冷冷地說道。

  念慈張了張嘴,卻還是什麼話也沒說。

  到底,他還是心疼連烨的。
念安雖說也是陪嫁跟到瑾王府的,可是,念安畢竟是連烨的嫡父指過來跟着的。

  而念慈,是從小侍候連烨長大的。
若不是連烨接連經曆了小産和被親生爹爹逼迫的事情,連烨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夜色愈發的沉墨,這一夜,偌大皇宮之中,安睡的人,又有幾個呢?

  次日晌午,康正帝剛回到皇宮,便知道了宮中發生的事情。
她風塵仆仆的,便趕到了皇女所。

  康正帝看着氣息微弱,面色發白的曲靖容被艿爹抱在懷中,忽然想起了曾經的涵姐兒。

  康正帝微微眯縫着眼睛,伸手從艿爹手中接過曲靖容,輕輕地抱着她。
去年,金韻涵就是像曲靖容這麼大的時候沒了的。

  鳳後江珵鶴倒是吓得不輕,趕忙跪倒告罪:“陛下恕罪,臣侍執掌鳳印,可卻思慮不周。
臨行前,并未放權讓人代理六宮。
害的有人鑽了空子,給皇長女下毒,又有君侍拈酸打架,惹得陛下震怒,臣侍罪該萬死!

  康正帝抱着曲靖容,許久沒有言語。

  直到曲靖容微微弱弱地,說了句:“母皇别生氣……”

  康正帝匈口起伏,眼圈都泛出了紅絲。

  “行了,鳳後起來吧。
”康正帝看了一眼江珵鶴,淡淡地說道。

  康正帝對着跪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太醫院院判,說道:“無論如何,一定要給朕把皇長女的毒完全解了。

  “是,下官尊旨。
”太醫院院判磕頭應承道。

  “所有君侍,都去鳳儀宮椒房殿候着!
朕倒要看看,你們都想幹什麼!
”康正帝這才看見柳書君臉上的傷痕,她眼底閃過一絲心疼,卻不得不極力的收起來。

  可康正帝的這一眼神,卻沒躲得過任何一雙在意她的眼睛。
這無疑是在南宮紫晨和南宮虹夕的心間上,捅了一把刀子。

  康正帝換掉了繁瑣的皇服,身着明皇色直領對襟廣袖留仙裙,上面繡着的龍騰祥雲戲珠圖。
廣袖袖口的雲紋圖都是用雙面繡繡法縫制的,腰帶也是雙龍戲珠的立體繡案。
無處不彰顯着如今康正帝的身份和地位。

  江珵鶴也換掉了鳳後朝祭的服飾,身着一件簡單的月牙白深衣,外罩水藍色包金領,繡瑞錦紋攏紗氅衣。

  江珵鶴端坐在康正帝左下側,離康正帝最近的位置,端莊地肅然問道:“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皇女所昨日當值的掌事宮侍,誠惶誠恐地說完了昨日,對南宮紫晨說過的那番話後,江珵鶴微微蹙眉地問道:“再無旁人去過?

  那掌事宮侍撲在地上,恛惶無措地說道:“陛下英明,鳳後明察,奴才不敢胡言亂語哇!
奴才确實句句屬實啊!
皇女所還有皇長女的艿爹一直在,宮伺兩人也在,都可以為奴才作證啊!

  “你跪到一邊去吧!
把未央宮漪瀾殿的江濤帶來!
”江珵鶴說罷,便有人駕着江濤進了偏殿。

  “怎麼這麼一副病殃殃的樣子?
”江珵鶴看着被人攙扶着的江濤,不解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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