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娛樂圈的渣攻17
當然,葉臨沒有看到方南明的身影――走進來的是來例行檢查的小護士。
小護士低着頭走了床前,她照顧了葉臨半年時間,以為這位年輕英俊的睡美人不會再醒過來了,所以她低着頭就走了進去,還未發現葉臨已經蘇醒,她到了儀器面前,正要進行每日的檢查,突然聽見了一個沙啞的聲音:“你……”
小護士低頭一看,對上了葉臨睜開的雙眸,驚得連手中的文件都摔到了地上,她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你、你醒了?
”
葉臨張了張嘴,他已經太久沒有說話了,嗓子幹澀,發出的聲音也極為難聽。
他咽了咽口水,艱難地說:“給我一杯水……”
小護士如同大夢初醒,趕緊去倒了一杯水,悉心的配上了吸管,送到了葉臨的面前。
葉臨就着吸管喝了幾口水,等到嗓子稍微好了一點後,才開口說:“我昏迷了多久?
”
小護士說:“快要六個月了。
”
葉臨問:“手機可以借我用一下嗎?
”
小護士點了點頭,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遞給了葉臨。
葉臨接過手機,想要撥通方南明的電話,可等到打開通話界面,他才發現根本不記得方南明的電話号碼。
他思來想去,竟然隻記得楊秘書的電話,他熟練地按下一連串的電話号碼。
在響了三聲後,電話被接通。
電話另一頭傳來了楊秘書的聲音:“您好,請問是哪位?
”
葉臨咳嗽了一聲,嘶啞着嗓子回答:“是我。
”
楊秘書驚聲道:“葉、葉總?
”
葉臨輕輕“嗯”了一聲,接着問了幾個關于公司的問題。
楊秘書支支吾吾地,說得并不清楚。
葉臨雖然在感情上糊塗了一些,在工作上還是極為敏銳的,他一聽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沉聲問道:“公司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嗎?
”他昏迷了六個月的時間這麼久,公司裡面肯定會發生意外,“直說。
”
楊秘書見瞞不過去,隻能老實說了葉臨發生車禍以後發生的所有事。
先是英華的當紅明星白羽生解約,在白家的幫助下自己成立了一家工作室,并且帶走了不少小明星,令英華元氣大傷。
接着就是方南明掌管了英華娛樂……
至于方南明把英華娛樂破産了的這個消息,楊秘書顧及到葉臨身體虛弱,沒敢和他說明這件事。
英華娛樂是葉臨一手創辦的,是他的心皿,要是現在知道了,怕是會有什麼好歹。
過了一會兒,葉臨才平複了下來,說:“把方南明的電話給我。
”
楊秘書直接報出了電話号碼,又說:“他現在在參加金花獎的頒獎典禮,可能沒有時間接您的電話。
”
葉臨:“知道了。
”
葉臨挂斷了與楊秘書的通話,撥通了方南明的電話号碼。
電話并沒有馬上被接起,葉臨耐心地等待了一會兒,直到電話鈴聲快要結束的時候,電話才被接通。
他将聽筒放至耳邊,聽着電話另一頭淺淺的呼吸聲。
方南明問:“怎麼了?
”
葉臨的雙眸注視着雪白的天花闆,說:“我醒了,小明……我想見你。
”
聽到這話,方南明并未表現出任何驚訝之色,隻是平淡的“哦”了一聲,說:“我現在在頒獎典禮現場,回不來,如果你想見我……”
葉臨打斷了他的話:“我過來。
”
小護士忍不住提醒道:“可是先生你的身體……”
葉臨拔下了手上的輸液針,用着渾身力氣撐起了自己的身體。
他的腿傷早就好了,隻是在病床上躺了太長的時間,全靠營養液維持,手腳無力,站都站不穩,更不用說要參加頒獎典禮了。
但他還是強硬地說:“我要出院。
”
小護士:“可是……”
“沒有可是。
”葉臨說,“我要出院。
”
小護士無可奈何,隻能給身體虛弱的葉臨準備了一個輪椅,又聯系了一位護工,幫忙送葉臨前往什麼頒獎典禮。
-
金花獎頒獎典禮現場。
方南明正坐在觀衆席前排,看着一個又一個的獎項頒布。
他在中途接了一個電話,引得坐在他隔壁的白羽生側目。
白羽生湊到了他的身邊,問了一句:“誰的電話?
”
方南明挂斷了電話,回答:“葉臨。
”
白羽生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難以形容的表情:“他……他醒了?
”
方南明點了點頭。
白羽生欲言又止:“你真的要一直和他過下去?
”
方南明收起了手機,歪了歪頭,說:“當然,這可是……”
他的任務目标。
台上的女主持人滿臉笑容,甜甜地說:“終于到了我們最受期待的金花獎最佳男主角的頒布――”
“入圍演員,《踏仙》周臨安,演員,白羽生――”
巨大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個少年的身影,他身穿湖藍色長袍,發間一條同色的綢帶,手中執劍。
他側過頭,眉目間顯現的皆是少年意氣。
正是白羽生扮演的《踏仙》男主角之一,周臨安。
他清朗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大廳:“師弟,流風谷的百花正好,不如前去摘取,一同釀造百花酒?
”
“衆所周知,《踏仙》是一部雙男主的大戲,所以……”女主持人在這個空隙中接上了一句話,“入圍演員,《踏仙》江鳳起,演員方南明――”
鏡頭漸漸拉遠,又有一位少年的身影入了熒幕中。
他一身紅衣略顯消瘦,微微低頭,露出了一點将墜未墜的淚痣,無須做出其他的表現,便顯現出了旖旎風光。
“好啊。
”他這麼說。
兩位少年并肩而行,走向了霧氣重重的流風谷,看起來兩人關系親密,動作間都能看出十分的親昵。
其中一人在行走間側過身,眸中滿滿的皆是……情意。
畫面一轉,兩位少年皆已長成,他們依舊并肩,所在之地從風景秀麗的山谷變為了布滿了斷壁殘垣的死村,腳下了土地吸滿了鮮皿,呈現出一股深沉的黑來。
藍衣少年面露不忍之色:“為何……世上有正邪之分?
我更不懂,為何正邪之分要牽扯到無辜百姓。
”
紅衣少年卻是漫不經心地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刍狗,弱者對于強者來說,即為刍狗。
”
鏡頭再次拉遠,被茫茫雲霧充滿,等到雲霧散去之時,兩位少年,不……可以稱作是兩個男人面對面站立在一座古樸的山門前。
其中一人身穿紅衣,執劍直指另一人的咽喉,隻要微微用力,就可取下他的姓名。
那人卻是絲毫不懼:“因為你從不傷我……師弟。
”
那身穿紅衣之人輕笑了一聲,劍鋒緩緩垂下,收回了滿身的殺意,又變為了昔日那個溫柔的小師弟。
他側過頭,露出了一抹猩紅雲紋,壓低了聲音說:“下次,可不一定了……師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