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你的那些小伎倆,就可以讓我以為你去了漠北?
”
慕少澤終于開口了,假裝若無其事看風景的清言,松了口氣,立刻收回看他身後高牆的目光。
“幹嘛學我說話?
”
忽然,他紮緊了包紮的布條,清言沒忍住“啊”了一聲,趕緊收回手臂,“謝啦!
”
他抿了下薄唇,“從吳公公那逃離後,為什麼不回軍營?
”
“你是在審問我嗎?
”
“是。
”
“不信任你。
”清言撇撇嘴。
“不信任我,還用我的腰牌,不是口是心非嗎?
”慕少澤嘴角卻帶出一絲嘲諷來。
用腰牌這事都被慕少澤知道了,看來這京城裡他的眼線真不少。
“我那是試一下你腰牌的真假,不試不知道,一試吓一跳,結果這不是被這麼多人追殺,差點丢了性命。
”
“丢了性命?
我之前低估你了,沒想到你一進京城,竟然把守城金吾衛大将都殺了,真讓我大開眼界。
”
清言擡手撓了撓眉毛,看來還真是金吾衛守城大将,這下麻煩大了。
她思考了一下,又立刻擡起頭,看着慕少澤的雙眸,義正言辭地說:
“是他先拿匕首刺我的,我這是正當防衛。
”
“無論你怎麼防衛,金吾衛大将,堂堂朝廷四品将軍,就這樣被你殺了,恐怕你在京城的日子不好過了。
”慕少澤撇撇嘴。
“哎,見過落井下石的,還沒見過落井下石還可以如一本正經的人。
我在京城日子不好過,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
“我是很開心,現在就抓你随我入宮!
”
“我……”
清言話還沒說完,慕少澤忽然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按進夾層裡,幾乎是在同時,蓋上了夾層上的木闆。
“船上的人全部都站到甲闆上,我們要上船檢查!
”
小船下遊駛來一艘船,上面站着十幾個金甲衛兵。
慕少澤蓋上木闆後,從小船的屋棚内,左手抓起一件蓑衣披在身上,右手提起鬥笠帶着頭頂,取下蒙面布,曲腿坐在甲闆上,順手拿起了一根釣竿。
這一系列動作都在轉眼間完成,蒙面黑衣人瞬間變成了,坐在船頭垂釣的船夫。
“釣魚的,說你呢,船上還有人沒,都站出來。
”
慕少澤繼續保持着垂釣的姿勢,一言不發。
滿載着金甲衛兵的船,向着小船移過來,兩個站在船頭的衛兵在竊竊私語。
“我記得坐船頭,穿蓑衣,釣魚隻見杆不見線,好像是風月閣的暗号。
”
“什麼講究?
”
“就是風月閣從城外走私姑娘的船隻。
”
“真有這麼玄?
”
“我也隻是聽說,道上的規矩,不是很懂。
”
船靠近了,這兩個金甲衛兵跳上小船。
小船上除了劃船的船夫和釣魚人,不見其他人影。
“釣魚的,船上就你們兩人?
”
慕少澤晃了一下沒有魚線的魚竿,從懷裡取出一枚金錠,用兩根指頭夾住,舉在耳側。
“還有風月閣的姑娘,要查嗎?
天冷,給兄弟們買點熱酒喝吧!
”
一看這麼大塊金錠,兩個衛兵眼睛都直了,看來真是風月閣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