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麗蘋哥哥送她上了乘市裡車,才返回去。
“叫妹妹放心,家裡的事有哥,你自己可要多保重。
”
三十多分鐘的車程就到市裡,天放大亮了。
王麗蘋見面路邊燒餅鋪子,燒餅的香味随着微風,一陣陣送她鼻孔裡,好香。
肚子就感覺餓了,才想起來昨晚沒有吃飯。
哥給了錢,除掉路費,不有多的。
她無意将手伸進口袋,有錢的感覺,哥給的錢不是放在左褲子口袋裡嗎?
怎麼跑到右邊來了。
将手伸進右邊褲子口袋,也有錢,心裡一陣驚喜,掏出一看還真是錢。
王麗蘋全明白了,這是母親為她準備的,母親真的很懂女兒的心事。
麗蘋真想說:“好愛您,媽媽!
”
真的不想離開家,離父母,自己釀成苦酒隻得自己喝。
她想母親,一股暖流流入心房,眼淚不自覺流了出來,這是感動的淚,還是一股苦澀的淚。
擦了一把淚水,快速來到燒餅鈩前,買了幾塊燒餅,便步履如飛向車站趕,現她心有底了。
人是英雄,錢是膽。
底氣無形中足了。
就是父親叫人來,哥哥也會阻止的。
退一萬步,隻要她上了車,他們就找不到了,東縣這麼大,到哪裡去找,就是等他們找到了麗蘋已經是生米做成了熟飯。
父親必竟是父親,不就是一時之氣,最後還是自己的兒女好,這個王麗蘋也是知道這個理的。
半月前,王麗蘋哭天喊地,要回家,這回又來找人家,真是丢人,無奈!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底頭。
也可說是,能屈能伸,大丈夫之為。
人到了這個時候也顧不了許多了,這次來,一路并不陌生,但沒有一點高興,幾乎是麻木狀态,坐在車上,暈暈沉沉想睡,但又無法入睡,卻也絲毫不擔心肚子裡的孩子,隻要不讓她惡心就好,心想掉了還好些。
唉,麗蘋真的好倒黴,自己還是個孩子就要生孩子,就要當媽媽了。
她也在擔心萬一潘啟海不要她了,那該麼辦?
其實,是王麗蘋多想了,有了他們家的後代,就是不認她,也得看在肚子裡孩子的分上,也一定接納她的。
這回沒有退路,就是撕破臉皮也得同他鬥,有什麼可怕的,不就一條命嗎?
自感沒一點女人味,更不像是個女孩了,而是一個潑婦!
想到這裡,她微微翹了一下嘴角,她也不知那來的這般勇氣。
突然間,她變成了女漢子。
是不是角色的轉變的原因,當初的窈窕淑女,含情脈脈,楚楚動人,明眸皓齒,溫婉可人這些都能描寫王麗蘋的詞,現在一個也不複存在。
曾經發誓不再邁進這裡一步,一切都成了空話。
是人善變麼?
也不竟然,是生活給逼到了這一步。
可今天她又怎麼啦,為何她要來找他,連她自己也不清楚,出于無奈,還是心存愛意。
她也想過,拿身的錢到醫院去,将孩子拿掉,也是可以的。
害怕,這點痛算得什麼呢。
若是真的一點感情不在了,王麗蘋不會再來的。
汽車才不管你多沉重的想思袍衭,勇往直前是它一慣的性格,不達到目的地決不罷休。
到了東縣汽車,沒有了兩個月前的緊張和恐懼,卻有了心惆怅,淚仿惶。
大街上,車流人流川流不息,王麗蘋無暇顧及,早一點趕到潘啟海那裡。
她做了早壞的打算,若是對她太無所畏了,她有的時間,返回東縣,她就會來一個将被動變為主動。
王麗蘋走在熟悉的路上,就有人認出來:“你來搞樹的吧。
”王麗蘋一時間回答不上,吱吱嗚嗚,“嗯”一聲,算是回答。
或是“呵呵”笑笑也算完事。
這次江北的茶女出現,也是東縣為了吸引江北的女茶工的辦法,出台了一個政策,來東縣采茶,每個茶工可以帶兩棵杉樹回家,有村鎮兩級證明,林業部門批就可放行。
東縣這一措施主要是鼓勵江北女子來江南采茶,這是彎刀對着瓢切菜,一個鍋破,一個要補鍋的好政策。
江北那邊木材是緊缺物資,置辦家具和嫁妝需要木材,在此同時幫了江南的茶農,讓茶農不誤季節采茶,價格就會大大提升,增加了茶農的收入。
為江北緊缺木材地方,開了一個方便這門。
有了這個新政策出來,才有大批的江北女子湧到這裡采茶。
會采茶的女子,大多都很優秀,手巧必定心靈,心靈的人自然美。
王麗蘋就是其中的一個。
王麗蘋越接近潘啟海家,心裡越發仿惶,一個女兒家家,她有這個膽量進其家門,會不會臨時改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