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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四章 蛻變

情奔 狂人一号 4976 2024-01-31 01:06

  題記:人的習慣和毛病,不是說改能改得掉,而不再犯,若遇某事的震撼或遭遇到重大事件,才會有可能從骨子裡得到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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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啟海一氣之下,跑到了奶奶的墳頭,他要将這麼年來在外受到人鬼不如的生活,向奶奶傾訴,從今起,他要堂堂正正做人。

  請奶奶在天上看着他,再不讓潘家丢人現眼,對不起奶奶,臨走也沒有來送您,是做孫子的大不敬。

  潘啟海跪下,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才離開。

  潘啟海回家的消息不胫而走,成了這裡人們茶餘飯後津津樂道的話題,前面說他是嫌疑犯,後面又說他發财了,榮歸故裡。

  潘啟海是一條懶蟲,十裡八鄉無人不知,現在成了大老闆,這事可得考量。

  有的說他的錢,得來肯定不正當,也有的不相信他能發财,有的說破天他也不信。

  有的說他小聰明還是有的,逼上了絕路,不得不發奮圖強,才闖出一片天。

  有的說很可能走了一個狗屎運,摔了一跤,拾到一包金子。

  反正各種版本都有,五花八門,一時間傳得沸沸揚揚,這些人真能編,大概他們袓上都是幹編劇出生的。

  今晚,潘啟海無論怎麼說,怎麼勸說父母,就是不到鎮上去住賓館。
沒有辦法,叫司機到鎮上飯店裡炒幾個菜打包回來,再帶一瓶打蚊子藥回來,司機去辦了。

  叫父母等一會兒吃飯,他們三人在一起說說話。

  聊着聊着父母最關心的就是潘啟海成家的事。

  潘啟海說:“這個就别擔心,兒子給你們生了一個孫女兒,現在都上小學了,長得比明星還漂亮,下回回來帶給你們瞅瞅,這次回來太倉促,沒來得及等她放假,所以她母女都沒來看你們。

  父母對兒子的話半信半疑。

  潘啟海看出來了說:“是真的,這還有假,你看我有小車,還有專職的司機,這還能騙你們嗎?

  “我們不是不相信,生活是實打實的東西,不能有虛的,一日三餐,少了就不行。

  “爸,這我知道。
我還要在鎮上給你們買一套房子,不過裝修要你們照看一下,我沒有時間久留。

  聽了兒子這話,二老面面相觑後。

  父親說:“我們沒能力貸款。

  “媽,爸。
不用貸款。
這鎮上房子,兒子已付了首付後面錢我每個月直接打在存折上,無需你們操心。

  父親又說:“去年就有一家,兒子付了首付,到了月打電話找兒子要錢,兒子說等等,老人急得不成樣子,問親戚朋友借一點,墊了二個月,兒子還是沒錢寄回來,借不到就得貸款,要是付不上,那首付的錢一時也拿不出來,老兩口舍不得,隻好到聯社去貸款,那也隻是暫緩,後來兒子還是沒錢打回來。

  “不舍買,也得買,好在房價漲了,稍稍賺了點,後來兒子知道了回來一把将錢拿走了,說拿去要做一筆大生意,後一打聽是還賭債了,要是不還人家就打斷他兩條腿。

  “媽,爸放心,回去我一次性将款打齊。

  “那行,裝修沒事,有錢就裝,沒錢就停。
”父親說。

  “小海你在鎮上買房我和你爸不反對,要量力而行。

  潘啟海的父親拉拉老伴,意思說這幹什麼,我們自己弄弄能住就行了。

  “哈哈,你們弄錯了吧。

  “怎麼錯了?
我們老了,還沒老糊塗。

  “買這房子就是給你們住的。

  “我和你爸不去,家裡田呀地呀,還有山上一些東西都得照應,沒這些我們喝西北風去呀。

  “這樣吧,給家裡的房子随便修一下,給你們一萬塊,怎麼裝我不管,這行吧。

  當場就把錢掏出來交給了母親。
見到媽樂得笑嘻嘻。
爸滿臉不高興。
這表情是說兒剛回來,還不了解是真有錢,還是水貨,真有錢才是硬道理,但父親也怕這錢來路不明。

  “爸,放心,我一不偷,二不搶,都是兒子的皿汗錢,放心用吧。

  潘啟海母親知老頭子就是死腦筋,她不理踩他,并吩咐兒子去喊大伯二伯過來吃個飯。

  “等等。
”父親說:“你的錢是不是來得正道,如果不正道的錢我們一分也不能要。

  “哈哈,爸你想哪去了,你兒子怎麼會做那些偷雞摸狗之事,更不會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你們的生活費也别擔心,現在由兒子贍養你們,低保就不吃了,謝謝村支書,看看這村哪家窮就讓給誰家吧,你們每月一千塊夠了吧。

  本來想多給些,潘啟海要說兩千,他們更是不相信。

  “夠了,還有得多,我跟你爸每月隻要五百,也差不多夠了。
别将腳拉空了,到最後收不起窩,到那時人家就笑死了,孩子,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父親語調低但很嚴肅。

  “不會的,兒子有分寸,你們就放一百二十四個心吧,你們的兒子不是過去潘啟海了,我都四十好幾的人了,再說也不是喝了酒後的話。

  “如果真的是那樣就好,現在鎮上買房不吃虧,好多人都說房子升值的空間大。

  “媽,你也懂這個呀。

  “我在鎮上聽人說的,現在就是這樣,今年買了,明年就可能漲呢。

  “等你們裝好了,我回來,給你們購家用電器,這次突然回來,随身帶的錢不多,都是那事鬧的,說我是在外逃犯,怕你們也被牽扯進去,你們這麼大的年紀怎麼受得了。

  “算你還有點孝心,去把你大伯,二伯叫來,老哥幾個在一起喝點酒。
”父親這麼吩咐着。

  潘啟海不想去。
“這些人都白疼你了。

  “媽,不是你說過的嗎?
痛哪塊肉,就爛哪塊。

  “快去,再過一會兒人家都吃過飯了。

  “我怕他們罵。

  “你知道怕罵了,好吧,你同你爸說說話,我去吧。

  “媽真好,謝謝。
”兒子在大在父母面前永遠是個孩子。
母親邊說着向出走。

  “爸,我回來有個把小時了吧,怎麼沒見你抽一根煙?

  “戒了。

  “大伯,二伯呢。

  “他們抽。

  “那你為何戒了。
”他本不想說,兒子問了就實話實說。

  “頭幾年隻顧找你,家裡田地都荒了,豬、雞都沒養一隻,村裡見我們實在揭不開鍋了,就叫我們申請吃低保,就吃上了,這四五年還好,有了低保錢,田裡,山上也能長出點,日子又漸漸地好了起來。

  “爸,對不起。

  “兒子,沒什麼對不起的,是上輩子沒做好人,這輩子來還,要遭這個罪。

  “爸,你信這個呀。

  “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這話說得潘啟海心沉沉的,都有點想哭。

  是啊,想了想都是我呀。

  父親想了想說:“等一會你大伯二伯來了,要對人客氣些,打死人要償命的,哄死人不償命。
他們平時抽的五塊的煙,你就買兩條,酒也是的,他們平時是打的散酒,來人喝個二、三十元錢的,你就買個四、五十的就可以了,買好的呀,他們也舍不得喝,還要拿出去賣掉,或換差點酒回來喝。
”父親壓低着聲音交待着。

  潘啟海心裡有底了。
潘啟海立馬撥通了司機的電話:“現在人哪裡。

  對方說:“馬上就好了,就回去。

  “你再買四條煙,兩瓶酒。

  “好嘞。

  這酒、煙都是根據父親意思行事的,父親在一旁聽得真切,不然哪有多少錢用。

  “農村人常說的:你的頭再大,在鬥笠下面。

  “爸,我知道了。

  不一會兒,大伯二伯,大侄都回來了,屋裡呼拉一下來了好多人,就像是看猴戲一樣,都是鄉裡鄉親的,不少都是看着潘啟海長大的。

  一會兒司機回來了,司機掏出他抽的香煙看看潘啟海:“分吧。

  大家看着這年輕人,不認識,心想這是誰呀。
“爺爺奶奶們好,我是潘老闆的司機,專門開車的。

  這話一落,一些同輩人就起哄了:“行呀,都有專職司機了。
”“沒有沒有,是臨時的,這次回來見到熟人總要喝兩盅,喝了酒就誤事,所以叫他來陪我,幫忙。
”潘啟海謙和的說。

  “上菜吧。
”潘啟海老闆的口氣上來了。

  “還沒吃飯,我們走,明天來搓你一頓。

  “好好,一定要來。
”一幫同司機差不多大的小夥伴去了,留下的都是家裡人。

  大家吃着喝着,最多的是想知道潘啟海現在幹啥工作。

  “在坐的都家裡人,關起門,開着門都是一家人。
我幹的我保證是正當的事。

  “那怎麼不能說,是國家機密?
”二嬸嘴快。

  “那倒不是。

  “說好聽一點,就是環保工作。

  “那是啥工作?

  “在外十幾年什麼沒學到,學會賣關子。

  “不是。

  “這也不,那也不是,說說吧,沒有不好說的,隻要是不違法的事,幹什麼都沒問題,就是掏下水道,收破爛呀都是正當的事嘛。

  “你們說對了,潘叔就是破爛王,掏下水道,為了城市的環保業事,讓廢物再利用,給國家節約能源,美化城市,為國家做出了貢獻,這些都得到了市長的贊揚呢。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說一句話,就隻聽司機一個人講,司機也納悶,怎麼這麼安靜,大家聽迷了,他越發講得起勁,講着講着感覺不對勁,停了下來,反問道:“我講得不對嗎?
我是大學本科畢業的,現在誰想進我們公司沒有博士都進不了。
不信你問問我們的董事長。

  在坐的所有人目光都一齊聚到潘啟海身上,好像不認識他似的,一下子變得陌生起來,近在咫尺,可是心遠離天涯。

  這時,潘啟海站了起來說:“我是什麼身份不重要,說到底,我就是個清潔工人,重要的我還是過去的小海,是你們不嫌棄我,幫助我,愛我,我沒有忘記,我永遠是你們那時的小海。
将酒杯上滿喝一杯,幹!

  其實,家裡人很容易溝通的,主要看你用什麼樣的态度對人對事,隻要你是誠心、誠意,這事就不難,這一杯酒下肚,大夥心裡就熱乎了。

  人們的思想一時轉不過來。
不理解,主要是那個小司機說的一通話,年紀輕輕的,又是一個大學生,給潘啟海這樣的人開車有出息?

  因為潘啟海這人誰都知道,當真路上能撿到大錢?
那是不可能的事,他有啥本領,哪個不知,哪個不曉,再吹也就那麼回事。

  大不了這上十年裡搞了兩錢,沒多大名堂,這都是這些親友們這麼看潘啟海的,沒将他當回事。

  不看在潘啟海的面上,也得看他的父母的面上吧,不來是說不過去的。
十多年不回家,兒子突然回來,也得來捧捧場。

  這是他們來時的想法,後又聽這個小青年在這裡瞎掰,人們更是不屑一顧了。

  心想你吹就吹,還帶個說客。
潘啟海的一番話不多,但很誠懇,人們才感到潘啟海變化好大,與從前大大的不同,說話辦事,有條有理,像是個有素養的人,家人的心慢慢地向一塊靠攏。

  司機和潘啟海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這也不是他們克意安排的,說是配合默契,隻能這麼理解。

  他們這些親友一定說潘啟海沒有什麼,是皮面光,不就是一個收廢品的嗎。
等等髒話一齊向他潑來。

  這就是他的鄉裡鄉親。
吃着喝着,有時還要順着他們的話,有時真的是捧着,最後走還帶着,擱誰都高興。

  不過走時都丢了一句話,明天不走到我家喝酒吃飯。

  都知道潘啟海有事,沒有時間吃飯,就是吃也不白吃,不帶點東西去好意思?

  空手去吃飯,走後他們一定會說,來家吃飯都沒給小孩帶一分錢的東西,還吹着如何如何有錢,錢是你的,沒誰想你的錢,越有錢越摳門。

  其實,潘啟海不計較這些,就是怕他走後别人在父母面前說什麼,給他們的氣受。
才低調做人,小心說話。
這些也是同他未來的老丈人在一起談話中學來的,現買現賣受益匪淺。

  事後潘啟海也在想,對他們好一點有什麼不可以,都是自己的親人。

  雖說他們有這樣那樣的不足,小心眼,貪點小便宜,農民意識,他們都在這小圈子裡轉,觀念上沒有從根本上改變,我将這房子,這女兒,這老婆,這方方面面的事辦好了,我得讓他們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再回來會有個根本性的改變。
這叫做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本章完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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