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宛心驚愕地擡起頭來,“家俊哥,你這樣問是什麼意思,難道我不應該替你們高興嗎?
畢竟你也不小了,該要成家立業了,這可是好事呀。
”
“你,故意的,對麼?
”阮家俊的臉越來越陰沉,狠狠盯着她逼問着。
“我……”張宛心不知要如何說來才能讓阮家俊明白,“家俊哥,覃楚楚長相不錯,人也能幹,家世也好,她與你很相配,以後你們會幸福的,而且覃家老太太也喜歡你,你媽也特别喜歡覃楚楚,這确實會是一樁好姻緣,家俊哥,你應該要好好珍惜的,我祝福你。
”
阮家俊沒有說話,眼睛一直望着張宛心,冷俊而又可怕。
“宛心,看來我的癡心真是錯付了,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來奚落我,嘲笑我與覃楚楚的相親,就算你說的那一切都很好,可那又怎麼樣,我們之間沒有愛,沒有愛的婚姻是很可怕的,難道你就會不知道?
這樣的婚姻能好嗎?
”阮家俊的臉很黑很黑,嘴裡呼出的都是怒氣。
張宛心擡起了頭來,有些迷茫地看着他,“家俊哥,你醒醒吧,愛情是可以培養的,這天下有哪幾對的婚姻是因為愛情組合的,你看看清竹姐姐,她為了追求愛情該有多苦,看她現在貌似過着人上人的生活,可她與瀚宇哥的愛情那是曆盡艱辛也不見得就能苦盡甘來的,這不,現在又有一個麗娅橫了出來嗎?
我覺得你應該明白我說的意思,然後做正确的選擇,阿姨很希望你能和覃楚楚好上,她這樣的想法是對的,現在覃家老太太都親自來了,那說明了她們家庭對你很重視,這對你來說,再好不過了,家俊哥,我們都是大人了,珍惜眼前的吧,你也知道我與席雨軒已經訂婚了,這是不能改變的事實啊。
”
張宛心竟然苦口婆心地勸着他,曾經她年少不更事,情窦初開,愛過他,從小就跟在他的屁股後面轉,不是親人勝似親人,她真的希望他能幸福的。
阮家俊的臉越來越黑,站了起來,面色猙獰可怕。
“宛心,這就是你的心裡話嗎?
還是你本就是個傻子,或者是個鐵石心腸的人,根本就不懂我的心,你就那麼甘願地要嫁給席雨軒嗎?
要知道,他根本就不愛你,甚至對你沒有半點感情,你這都會分不清?
照你這意思,就這樣,你也要堅持嫁給他了,是不是這樣做好讓我死心?
”說到最後,阮家俊幾乎在吼叫了,“你知道這樣的後果會怎麼樣嗎?
宛心,你能不能清醒點,你到過美國學習過先進的理念,應該是知書達禮,懂道理的,可你就不能明白,如果你真嫁給他了,就會是毀了你的這一生啊。
”
阮家俊把手裡拿着的枕頭狠狠地摔到地上,怒氣沖沖地:“宛心,你不愛我沒關系,不願意嫁給我也沒關系,我承認我配不上你,不配得到你的愛,可你也用不着如此作賤自已,違心地去嫁給一個對自己毫無感情的席雨軒吧,那樣隻會毀了你,同樣的道理,我現在如果去娶覃楚楚,就會跟你嫁給席雨軒一個道理,我不願意走這條路,曾經我也這樣認為過,但我從木清竹身上看到了什麼叫做愛情,什麼叫做堅守,我想要擁有有皿有肉的愛情,有情有義的美好生活,而不是行屍走肉的夫妻生活,因為結婚而結婚,我現在發現了你的好,想要彌補你,想要好好愛你,知道以前對不起你,可你不給我這個機會了,你看不起我,這都沒有關系,可我現在告訴你,就算我們緣盡,我也不允許你去嫁給席雨軒,一個政治上的冷皿人物的,這是我的底線。
”
他說完這些話後,狠狠地吐出了一口濁氣,最後說道:“宛心,你好好想想我的話,今天你受傷時,你也看到了席雨軒對你的态度,那是漠不關心,難道你就感覺不出來嗎?
放心,從此後,我不會再來搔擾你,也請你自己對自已的人生負責。
”
說到這兒,阮家俊眼睛泛紅,怒氣沖沖地走了出去,門被他‘呯’的一聲帶上了。
木清竹在心裡掂記着張宛心的病,送走覃老太太後,就急忙朝着客房走去,才剛走過來,迎面遇上了怒氣沖沖走出來的阮家俊,吃了一驚,急問道:“家俊,宛心現在還好吧,你這是怎麼了?
”
阮家俊看到木清竹,把那股怒氣逼了回去,站住了,盡量平淡地說道:“嫂子,她沒事,皮外傷而已,不過也要休息一個星期以上才行,畢竟摔得挺厲害的,那就麻煩你這些天派人好好照顧他吧。
”
“哦。
”木清竹點頭答應了,又覺得這話有點不對勁,當下傻乎乎地問道:“家俊,那你呢,不照顧她嗎?
”
阮家俊的目光陰沉,滿臉的傷痛:“嫂子,她不願意我來照顧,她應該由更好的人來照顧才對,但那個人絕對不會是席雨軒,現在我就把她委托給你照顧了,這二天我就要準備回美國去了。
”
聽到這兒木清竹有點莫名其妙,明明剛剛看他們二個人從醫院回來時摟抱在一起還蠻好的,就這麼一會兒,竟像變了個人似的。
看來是吵架了,這個時候的人都容易心浮氣躁,看不清方向,吵架也是會有的吧,聽到他說起要回美國去,就想到什麼,忙問道:“家俊,現在第二批汽車趕出來了沒有,馬上就有個世界車展會了,可不能錯過了這個良機。
”
“嫂子,放心,已經在加班加點趕了,尤其是你的那批模型,我是重點放在前面做的,相信馬上就會産生經濟效益了,對了,前段時間銷售的汽車業績,我已經打了二個億的銷售額回到阮氏集團的帳面上了,現在阮氏集團陷入危機中,經濟上也遇到了困難,亞運工程市政建設也不能停,這些都需要錢,需要資金,你盡管放心,我在美國的公司會極力在背後撐起的,我們阮家的百年産業,傳統産業,絕不能倒下去,我有這個信心的。
”
阮家俊信心滿滿地說道。
木清竹聽得直點頭:“家俊,辛苦你了,有了兄弟同心,我相信一切的難都會過去的。
”
她鼓勵地朝着他笑了笑。
現在的阮氏集團已經被安全洩密罪壓得喘不過氣來,也幸虧她有先見之明,早把阮氏集團的豪車分化出去了,這樣在大災大難面前,還是豪車在支撐着支柱産業。
阮家俊說完就落寞地走了。
木清竹站着想了會兒,朝着張宛心的卧房走去。
她用手中的鑰匙開了房門。
才剛進來,就聽到了嘤嘤的哭聲,悲痛而凄惋。
從幾何時,天真樂觀的張宛心會這樣難過的哭呢。
“宛心,怎麼了?
跟家俊吵架了嗎?
”她走上去扶着她簌簌發抖的肩,輕聲問道。
張宛心哭得暈天暗地,聽到木清竹的聲音,叫了聲‘姐姐’,就哭倒在她的懷裡。
木清竹歎了口氣,摟緊了她,心中難受,也不說話,隻是任她哭着,好久後,等她哭夠了,這才給她擦過臉上的淚花,輕聲說道:“宛心,如果你相信我,就把你心裡的想法告訴我好嗎?
”
張宛心搖了搖頭,滿臉的悲傷:“姐姐,沒事的,我隻不過是心情難過,哭過了就會沒事了。
”
木清竹想到了怏怏不樂離開的阮家俊,而她又是如此的憂傷,就倒了杯開水給張宛心喝下後,跟她肩并肩地坐在床上,剖心置腹,交談起來。
“宛心,你能告訴我,到現在為止,對阮家俊還有一點感覺嗎?
”她非常真摯地問道。
張宛心低頭不說話。
“宛心,我們都不小了,對什麼事情都要有一個明确的判斷,如果相信我,就告訴我心裡話,我會想辦法幫你的,我已經把你看成了我最親的妺妺了,也是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幸福的。
”木清竹輕聲對她說道。
“姐姐,我與家俊哥真的是不可能的了,以前他那樣的行為,我爸是不會原諒他的。
”張宛心抹了下眼淚,情緒低落。
木清竹聽得微微一笑,“宛心,我現在是問你的感覺,而不是問你爸的。
”
張宛心的頭低得更低了,“我也不可能原諒他的。
”
“宛心,告訴我,你現在是看不起家俊,認為他沒出息,還是因為他以前傷你太深,對他沒有信心了呢?
”木清竹用盡耐心地問道,張宛心現在這痛苦的模樣,若說完全對阮家俊沒有一點感覺,怎麼也說不過去,可一向直率的她,現在卻也是把心思藏在了心裡,輕易不肯對别人說。
“姐姐,與這些都沒有關系,總而言之,我與他是不可能的了,我爸都收了席家的禮金,他是不敢得罪席家的,我與家俊哥的緣份早就斷了,覃楚楚現在願意嫁給他,我替他感到高興,這對他來說還是一樁不錯的婚姻的。
”張宛心忽然擡起了頭,眼睛望着窗外,嘴角邊是抹無奈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