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的手一開始給阮驚雲抓着,他忽然手心濕潤了,安然馬上有感觸,但此時阮驚雲已經把手拿了回去,安然的心口一軟,睜開眼從床上起來,她也睡不着了。
“難受了?
”安然起來坐着,去問阮驚雲。
“有些。
”阮驚雲睜開眼,呼吸有些沉重,但他除了臉色有些難看,其他的都還算好。
安然從床上下去,拿了毛巾回來,上了床給他擦了擦汗。
阮驚雲越是疼,越是不吭聲,安然注視着這樣的阮驚雲也不得不佩服。
人之所以有骨氣,是因為骨子裡就有一種勁,不給别人看輕的勁,安然一直覺得,隻有她這種人才有這種勁,但是今天看到阮驚雲,她才知道,其實誰都有這個勁。
安然記得,去給景雲哲找醫生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的。
不管有多難受,他還是一聲不吭。
安然給阮驚雲擦了汗,把他襯衫解開了,裡面也都出汗了,阮驚雲雙目深邃,安然用毛巾給阮靜擦了擦。
“還是疼。
”阮驚雲嘴角翹起,安然不解:“你疼為什麼還笑?
”
“給我點止疼藥。
”阮驚雲眉目如畫,安然覺得他所說的止疼藥,肯定不是平常的那種止疼藥。
回過頭安然看了一眼病房門口,顯得為難。
“都出去,不要靠的太近。
”阮驚雲聲音低沉,安然愣了一下,臉紅的跟滴皿一樣,這事非要弄得這麼張揚麼?
握着手裡的毛巾,安然緊咬着嘴唇。
阮驚雲擡起手把人拉到懷裡,他按着安然的後腦,低頭去親安然的臉了一下,安然看着他,抿着滴皿似的嘴唇,雙手按着阮驚雲的兩邊。
“親我。
”
“……”
安然注視着阮驚雲深邃如海的雙眸,猶豫了一下,回頭看了看病房門口,确定沒人,她才去親。
“嗯……”
由于是第一次主動,阮驚雲被咬了一下,安然吓得臉色一白,她就想要離開,阮驚雲呼吸一沉,按住安然的頭,反客為主,安然瞪着眼睛,緩緩閉上……
親了一會,安然離開了一些,她問阮驚雲:“好些沒有?
”
“嗯。
”阮驚雲摟着安然,呼吸好了一些。
過了一會,又覺得疼了,他就轉身去親安然,安然這一劑止疼藥,絕對要比醫院開出來的管用。
一夜,也終于熬到了早上。
連生早上才敢過來,此時看病房裡面,連生忙着把眼睛遮住了。
兩個人玩的俨然很過火,安然的香肩落在外面,阮驚雲的襯衫已經敞開,結實的兇脯露在外面,整個人看着比平時要魁梧許多,但最要命的是那姿态,親着安然的臉睡着了,嘴唇貼在嘴唇上,把安然的小嘴熏得紅嘟嘟的。
連生擺了擺手,叫人先别過來,免得驚擾了兩個人休息。
人都退下去,安然和阮驚雲睡到了中午安然才醒過來,結果她剛動了一下,阮驚雲睜開了眼睛,順手把被子給安然蓋好了,餘光朝着病房門口看了一眼,刀子似的。
連生站在門外,覺得後脖頸子涼飕飕的風。
安然這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忙着在被子裡面把衣服扣好,臉紅紅的想要離開,阮驚雲沒看到病房門口有人,手臂收了收把安然給收了過去,低頭在安然的臉上親了兩下,這才把安然放開。
安然起來去下面整理好,看了看病房門口,病房門口此時沒人,安然才稍稍好了一點。
阮驚雲身上的襯衫還沒穿上,安然走過去給他把襯衫弄好,扣子給他一顆顆的系上,阮驚雲隻是看着安然并不說話。
安然離開阮驚雲才說:“滾進來。
”
安然愣住,門口有人?
連生忙着推開門進去,迎面正好看到阮驚雲那雙吓人的眼睛。
“什麼時候過來的?
”阮驚雲目光要殺人似的,安然也有些臉紅,連生忙着說:“剛剛。
”
“出去站着,站好了進來。
”
連生二話不說去了門口,出了門站着,站到下午兩點鐘安然給他求情,才讓進門。
安然不理解,一樣的都是人,怎麼能對連生那樣。
不管怎樣,連生一直陪着他,鞍前馬後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但說安然看連生的樣子,他就好像是沒事的人一樣,對這種事也不知道是司空見慣,還是給人做手下的,把尊嚴看的不那麼重要。
“問醫生,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看到連生阮驚雲問他,連生馬上說:“要一周,石膏不能馬上拆掉,其他的沒事。
”
“後天出院,我去買禮物給孩子們。
”
“大少爺……”
“我知道,石膏的事情我會注意。
”
……
安然看着阮驚雲,他說要出院,結果就出院了。
三天後阮驚雲覺得沒事了,坐着輪椅從醫院出來,安然從後面推着他,這邊的氣候不如那邊的氣候,天氣也轉涼了,安然拿了一張毛毯給阮驚雲把腿蓋上,阮驚雲靠在輪椅上面,連生從一旁跟着。
離開醫院,阮驚雲被安然扶着坐進車裡,連生把輪椅放到車子後面,上車三人去商場那邊。
從車上下來一切都還順利,隻是到了商場裡面,輪椅的輪子不是那麼好用,安然推着阮驚雲的時候有些費勁。
阮驚雲扭頭看去,連生馬上去換安然。
“我來吧。
”連生把輪椅接過去,安然算是歇了一會,陪着阮驚雲去了商場的裡面。
孤兒院的孩子多,不用擔心東西挑花眼,喜歡什麼就買一些。
安然不是個很喜歡娃娃的人,她不看那些娃娃,阮驚雲卻叫連生打包了幾沓。
安然真是覺得,阮驚雲一走一過,如急風過境,把商場裡面的人樂得不行,誰叫他有錢了,買什麼都買很多,就算是一個孩子的帽子,他都能賣五六十個,還不是批發價,他也不問什麼價錢,點名要了,其餘的事情都交給連生。
安然他們早上出來,晚上回去,阮驚雲先去醫院那邊,打了針,吃了藥,不在醫院那邊住,而是去孤兒院那邊住。
人還沒到,安然就看到孤兒院的門口很多小朋友等在那裡了,從車上下來,一群小朋友喊他們哥哥姐姐的。
安然并不是說被感動了,隻是有些時候,安然有一種回到小時候的感覺,看見了和她一起的那些小夥伴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