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柔看到了阮瀚宇眼中的冰冷與憤怒,那是一種可怕的光,以前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絕情而冷漠,心中已然明白了,他是不可能會娶她的,也是不可能會要她了,隻怕他已經明白一切了,對她,已經心硬如鐵了。
她的心裡嚴重不平衡,爸爸的落馬,這幾天還查抄了他們的家,現在,她已經一無所有了。
除了賴上阮瀚宇,她真的是一無所有了。
不能放過這個機會,就算得不到他,也不能讓他這麼輕易的抛棄她。
隻要咬住不認識那個男人,誰都奈何不了她,畢竟她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在那個男人的手中,她完全可以把一切都推給他,或者并不承認她做過這些事。
“阮瀚宇,我在你身邊陪了幾年,對阮氏集團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那年阮氏的股票一路下滑,若不是我動用爸爸的關系,隻怕阮氏集團早就垮了,現在,你功成名就了,我爸爸也落馬了,你就想用這些花招來甩掉我,告訴你,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她滿臉泛紅,咬牙切齒說道,一副要與他糾纏到底,若不如她願,就要與他兩敗俱傷的悲壯。
阮瀚宇臉上的寒意更加陰冷了,這個女人現在是破罐子破摔,硬拉着他不放,臉上浮起絲冷冷的笑來。
他的Xing格從來就不是要挾就能妥協的,如果她老老實實的招供了,或許他還會同情她點,但這樣子的死乞白賴,隻會讓他感到惡心。
隻是對于這樣的女人,他其實還是沒有多少手段的,否則當時就不會被她纏上了。
“看來今天我若不出來,真相還不能大白于天下了。
”一個穩重堅毅的男聲從一旁的後台緩緩響起。
衆人全都吃了一驚。
所有的人都循着聲音望去。
舞台的後面,輪椅緩緩壓過紅色的地毯,發出嘶的悶哼聲,一點點朝着中心場地而來,幾乎就在同時,衆人失聲尖叫:
“阮董事長。
”
這一刻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包括季旋,阮瀚宇。
阮沐天竟然醒來了。
不光是醒來了,那眼裡的光精明銳利,那個模樣,可不像是個卧病在床三年之久的老人,倒像是個在商場中拼博的精練商人,他面容瘦削卻沉穩不減當年,氣場強大一點也不輸在座的那些壯年好漢,這就是曆經商海沉浮的老人,就算是坐在輪椅上,那大氣的風度,冷厲的手腕也是隐約可見當年的雄風。
“沐天。
”
“爸。
”
“阮董事長。
”
……
一會兒後,驚醒過來的人群開始叫喚了起來。
阮沐天朝他們擺了擺手,沉穩地說道:“今天我來是想給大家弄清楚三年前的真相的,還有一些大家都不知道的事,人啊,可以貧窮,也可以落魄,但決不能如此喪盡天良,我若不揭開這一切,有些人隻怕會認為這世上本就是黑白颠倒,事非不分的,我現在就要讓她的惡劣行為讓大家都看到,告訴你們所有人,做人要行得正,坐得端,才能得到别人的認可,玩盡手段,陰謀陷害别人那是行不通的。
”
他的話铿锵有力,擲地有聲。
會場頓時一片死靜。
喬安柔徹底傻眼了,做夢也沒有想到阮沐天竟然在這個時候醒來了。
該死的阮家俊!
她把頭扭向了一旁同樣呆呆站着阮家俊,顯然,他也已經傻了!
“帶進來吧。
”阮沐天朝着身旁推着他的身着黑色西裝的青年男子說道。
“是,董事長。
”
青年答應一聲後,朝着舞台後面走去。
不一會兒,又帶出了一個年青男子來。
“文和,你怎麼來了?
”柳蘭英驚叫出聲來,這個叫做柳文和的青年男子,正是她娘家弟弟的兒子,那可是她弟弟唯一的兒子,怎麼會到這裡來了?
難道……?
柳蘭英的臉開始發白,渾身也開始發抖起來。
“柳文和,你來說說,你都做了什麼?
”阮沐天冷聲朝着他問道。
柳文和滿臉灰色,望了眼身旁站着的絕望的柳蘭英母女,張着嘴想說什麼,可一會兒後,還是别過了頭去,張開了嘴。
“文和……”喬安柔失聲尖叫起來。
“表姐,這個事情要是不說,我就會要去坐牢,今天的警察全都到場了,我也是沒有辦法,他們早已掌握證據了,隻能如實說了。
”柳文和聽到喬安柔的叫聲,隻得回過頭來,滿臉無奈的說道:“對不起,表姐,我還不想坐牢,我早就說過了,如果出事了,我是不會負責的。
”
說完,他清了清嗓音,不再猶豫了,大聲清晰地說道:“我表姐給了我二千五百萬元,讓我找到了莫彪手下的人,出了二千萬給他們,要他們想辦法弄掉木清竹肚子中的孩子,另外五百萬元給我的報酬。
”
這句話一出,底下的人全都炸開鍋了。
這是多少驚人的消息,又是多麼的可怕。
先且不說木清竹懷孕的消息,沒有幾個人知道。
可花錢讓人弄掉她肚子中的孩子,這也太殘忍了吧!
這樣的事,隻有蛇蠍心腸的人才能做得出來。
大堂裡響起一片責罵聲。
柳蘭英也是驚呆了,絕沒有想到喬安柔會做出這種事情來,這倒是她所不知道的,如果知道了,她會阻止的,畢竟這樣做是犯法的,也太過份了。
“怎麼樣?
現在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嗎?
柳文和可是你的表弟,你不會不認識他吧。
”阮沐天朝着呆呆站着的喬安柔問道,臉上的表情沉痛不已。
喬安柔癱倒在地。
“阮家俊站出來。
”他說完這些,不再理喬安柔了,朝着下面喝斥道。
阮家俊早已經雙腿發抖了,腳都擡不起來,隻是傻傻地站着。
“去,把他帶到這裡來。
”阮沐天看了眼正坐在一邊,臉色灰暗的阮沐民,朝着身旁的工作人員吩咐道。
一會兒,阮家俊便被攙扶着走了過來。
“畜生。
”阮沐天的手狠狠拍了下輪椅,大聲喝斥道,“現在把你所做的那些醜事全都說出來,争取寬大處理,否則,你拔掉我針管的事,我不會就此完了,要知道這可是蓄意謀害罪,法律是不會放過你的。
”
阮家俊聞言,雙膝一軟,當即就跪了下來,痛哭流涕:“伯伯,不要,我不要坐牢,我是被逼的,求您放過我。
”
“還不快說。
”阮沐民意識到了什麼,腦中轟地響了,這個畜生到底還做了什麼?
當即沖上來,狠狠踢了他一腳。
阮家俊抱着頭,渾身發抖,一個勁地說道:“不要打我,我說,我說。
”
會場又安靜下來。
今天幾乎所有的人都是驚呆了,被這些突如其來揭露的真相,不為人知的陰謀給震憾到了。
“阮伯伯,NaiNai,還早在大學時我就愛着木清竹了,可NaiNai不公平,非要把她指給了阮瀚宇,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
看着我心愛的人,成為了别人的妻子,還每天在我眼皮底睛晃着,我就發誓要奪回來。
那天,喬安柔找到了我,說隻要按照她的辦法去做,就可以讓我得到木清竹,她得到阮瀚宇,她想當阮家的少NaiNai,都想瘋了,當時的我鬼迷心竅,竟然答應她了。
我在外面找到了一家保彪公司,喬安柔給了我的錢,然後讓方國明去睡木清竹,要毀了她的清白,讓她身敗名裂,當時誰都知道,阮瀚宇不喜歡木清竹,他們的感情很不好,隻要有了這樣的污點後,阮瀚宇就一定會與她離婚,果然事發後,雖然他們沒有離婚,但木清竹卻去了美國,喬安柔趁機來到了阮瀚宇的身邊,剩着他苦悶頹敗的時候,正好那段時間的股市也在下跌,她就動用喬立遠的關系幫阮瀚宇穩住了股票,得到了他的信任,這才會有了後面的事。
可是,不幸的事,木錦慈出事了,木清竹回來了。
這時喬安柔感到地位不保,在阮瀚宇再三不肯與她結婚的情況下,她又找到了我,以木錦慈的事相要脅,讓我在阮瀚宇的酒裡下藥,讓他與她歡度Chun宵一晚,然後她計劃好,懷上他的孩子,這樣阮瀚宇就不得不與她結婚了,隻是三年前的那一場陰謀早就讓阮伯伯的人發現了,在他暈倒前,他就知道了一切。
為了怕他醒來阻止這場婚事,喬安柔又威脅我,要我想辦法去阻止阮伯伯清醒過來,我自已也擔驚受怕,害怕坐牢,隻得屢次去醫院拔掉了阮伯伯的針管,不想讓他醒過來,我罪該該死,可這個女人,她以木錦慈的死來要挾我,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木錦慈的死是被喬立遠設計的,是被她的爸爸害死的,可她還要栽贓到我的頭上來,難怪喬立遠會同意保釋我,原來所做的這一切,不過都是為了把木錦慈的死全部推到我的頭上來而已,這個狡猾的老狐狸,我做的就是這些了,絕對是真實的,再也沒有做任何其它事了,阮伯伯,我對不起您,求求您原諒我吧。
”
阮家俊清晰的說出了整個事件的過程,說到最後,痛心疾首地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