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九指神算那裡出來,我來不及解釋,直接讓邸向新開車。
邸向新開了五分鐘才反應過來,問道:“小叔,我們去哪?
”
“去找長安!
”
“長安在哪?
”
我慌忙掏出手機撥了長安的電話,對面響了半天無人接聽,再打的時候已經顯示關機了。
“得了,别打了,有哪個必要嗎?
我看什麼長安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和他劃清界限也好。
反正,我有的是時間,需要幫忙就知會我一聲。
”靈川說完回頭望了我一眼。
“你不知道,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比親兄弟還親,這件事情是我誤會他了。
”我說着繼續撥着手機号碼,一無所獲。
靈川切了一聲,說道:“切,你們兩個關系好?
老話說的好,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兩口子都靠不住,又何況你們兩個?
”
梁齊輕輕握住我的手,讓我别與靈川一般見識,勸慰道:
“算了,小羽我們先回家吧,現在你和長安都在氣頭上,見了面估計又要吵架。
不如,緩幾天,大家都先冷靜冷靜。
再說,我們出來也有好幾天了,再不回去奶奶要擔心了。
”
“就是,你看!
梁齊說的多好,誰離開誰活不了?
我看不如這樣,免得夜長夢多,你和梁齊抓緊時間生個孩子是正事。
到時候,我就有幹兒子了,我這一身本事也有人繼承不是?
”
“小叔,你好偏心,都不教我!
”邸向新酸溜溜的說道。
“開你的車!
就你這脾氣,會個三腳貓的功夫都能把天捅個窟窿,要是厲害了,你不得大鬧天空啊!
”
我看着他們吵來吵去,還是覺得梁齊的話不錯。
和靈川打了個招呼,連夜我們便回了家。
臨走的時候,邸向新給我們買了好多特産,讓我們帶回去。
這小子雖然脾氣暴躁,但是人是真的不錯。
我們推脫不了,便收下了。
回到家的時候是七月初七,正好趕上七夕節。
我趁着手裡有幾個錢,就帶着全家人下了一趟飯店。
我爸他們吃完飯跟着堂哥去看電影去了,我和梁齊便兩個人在街上軋馬路。
我這個人沒有浪漫細胞,對于哄女生開心一竅不通。
好在我偶爾看看電視,也多多少少知道一點。
就買了些玫瑰花,巧克力送給了梁齊,然後把她送回老家去了。
我看時間還早,就回了棺材鋪。
說句實話,我對于梁齊的感情,應該不是愛情。
我并沒有那種沒了她就活不了的感覺,反而和她在一起久了,會有一點不自在。
我坐在棺材鋪裡面發呆,直到有人敲響了我面前的桌子。
我擡頭一看,是個穿着黑色鬥篷的陌生人。
鬥篷将他罩的非常嚴實,隻露出一雙黑漆漆的眼睛。
我不耐煩理他,指了指牆上的照片,意思想要什麼自己看。
我繼續盯着桌子發呆。
我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哪裡做錯了,為什麼現在的生活總是讓我隐隐有些煩躁。
來人在棺材鋪裡繞了一圈,忽然問道:“你們這收不收東西?
”
收東西?
我頭也不擡的說道:“不收,我們這是棺材鋪,隻賣棺材,不收東西。
你白天可以去街盡頭的古董店看看,那裡收東西。
”
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我覺得他是個土耗子。
要不然幹嘛穿成這個模樣?
這明顯是做賊心虛。
“小哥,看也不看,就說不收?
”
“既然不收,為何要看?
”
“我是七隊的楊隊長介紹我來的。
”
七隊的楊隊長?
我心中一驚,擡起頭來看着他,試探的問了一句:“第七――”
“第七科考隊”
“胖子?
”
那人點了點頭。
我緩了緩語氣:“閣下怎麼稱呼?
”
“一場買賣,沒有必要告知姓名,閣下先看看貨吧!
”
那人說完從背後取出一個包裹,擺在了我的桌子上。
我打開一看,是一本書和大印。
書中記載的都是一些茅山道術,那枚大印通體漆黑,其上刻着四個字:天官玉印。
我看到這裡,頓時激動的站起身來,這不正是我日思夜想的天官玉印嗎?
有了此印何愁茅山符咒不靈!
梁教授和龍骧說過,我的有些符咒之所以不靈,便是少了這天官玉印。
真是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
我難掩激動,開口問道:“閣下打算怎麼賣?
”
“五十萬!
”
我一聽屁股沒有坐穩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五十萬,你當我是開銀行的啊!
我雖然喜歡這兩樣東西,但是我沒有那麼多錢買。
我歎了口氣,重新包好還給他。
“閣下請回吧,你這東西太貴了,我可買不起。
”
“買不起?
無妨,閣下可以以物易物。
”
我聞聽如此,垂下雙眸,淡淡的回道:“我一個窮小子能有什麼好東西?
不換也罷。
”
“閣下,問都不問,怎知沒有我想要的?
”
我心中一頓,又升起一絲希望。
重新擡頭問道:“你想要什麼東西?
”
“我想要的東西,對于你而言,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
我暗暗一笑,挑着眉毛說道:“說說看。
”
“你!
”
“我?
”
我一聽吓了一跳,要我賣身啊!
我可是黃花小夥子,賣給你個大老爺們兒,你他媽,的不是找死嗎?
我火氣騰的就冒了出來,指着他說道:“滾!
你當小爺是什麼玩意兒?
你想買便買?
”
哪料他并不生氣,沖我解釋道:“你誤會了!
”
“誤會了?
哼,你個死玻璃,還不趕緊滾!
惹惱了我,就别怪我翻臉不認人!
”我氣的渾身發抖,恨不得殺了他。
哪料他并不生氣,不急不慢的沖我解釋道:“我是替我師父收徒弟的。
怪我沒有說清楚,我的意思隻要你拜我師父為師,這些東西就是你的。
”
我聽着新鮮,還有主動出來幫師父收徒弟的?
那這人師父的修為得有多差?
不是我看不起他,事實在眼前擺着呢。
他要修為高深之人,隻怕多少人擠破腦袋要拜他為師。
他見我不說話,繼續說道:“怎麼樣?
隻要你拜我師父為師,這些東西都是你的”
“為什麼是我?
”我按了按心中的怒火,我不是生瓜蛋子,可不信天上掉餡餅!
“因為,你是超少年。
你的天賦是過目不忘這些東西隻有交到你的手中,才有可能傳承下去。
”
我心中吃驚,他為何知道我是超少年?
“此話何意?
”
“實不相瞞,我中了離魂咒,時日不多了。
師傅傳我的術法,我卻因天資有限,并沒有悟出什麼東西。
如今我已是将死之人,師父傳下來的東西萬萬不能在我手上斷了。
你若是答應了,我死之後,我所有的東西都是你的。
”
“你?
”我聽他說完,心中反而有些不忍了。
說句實話,我倒是挺佩服他的。
臨死還不忘記傳承,确實是個好徒弟。
比起那些甯願将術法帶進棺材裡的人,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我知道你不信我,你看看就知道了。
”
那人說着一把扯下自己身上的鬥篷,他的身上貼着幾張黃符,一個個黑色的骷髅頭在他的身上不停的遊走。
那些黃符散發的鎮壓之力,明顯在越來越弱。
“你也看見了,這幾枚鎮魂符一旦散盡,我将被鬼頭吞噬,永不超生。
我來找你雖然唐突,但也是迫不得已。
我與胖子曾經見過幾次,無意聽見他說你第一次使用降神符就請來了孟婆,可見你資質甚高。
我練了十幾年,降神符不過是請些孤魂野鬼而已。
這些東西,到了你的手裡才是歸宿,我雖有心卻也無力。
”
他的眼神中很是悲傷,不像在說謊。
我不是沒有愛心,而是我不相信這種好事會落在我身上,我問道:“你師父一輩子不可能隻收你一個人吧?
你為什麼不給你的師兄弟?
”
那人歎了口氣說道:“這些說起來本是師門醜事,你既然問了,我也不再隐瞞。
我師父收了三個徒弟。
我們三個人所學卻不相同。
我大師兄學的是師父的風水之術。
我二師兄學的是禦魂之術。
而我學的是符篆之術。
幾年前,大師兄跟着邸家老爺子下墓,便沒有再回來。
二師兄為了得到符篆之術,對我下了離魂咒,如此心機歹毒之人,我如何敢将這些東西交于他。
胖子說你心性淳樸,又是超少年,我就想着把這東西交到你的手裡也許是最好的。
”
他口中所說的邸家老爺子,應該是邸向新的太爺爺,這麼看來,他倒是與我們七門有些淵源。
我沉默了許久,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給胖子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胖子的回答,證明此人說的并不是假話。
他就一直站在那裡,身影孤單的讓人難受。
我挂了電話,沖他點了點頭。
他激動的笑了,帶着一些晶瑩。
他從背後掏出一塊牌位恭恭敬敬的交到了我的手上。
上面的名字叫做方天心。
自然要拜師,肯定要擇良辰吉日,可是他似乎着急的很,讓我小心收好東西,匆匆忙忙就走了。
我見他離開了,便随手翻了幾下那本書。
此書上的東西和梁教授送我的那本确實有些出入!
這個梁教授當真是故意在害我!
我正看的入迷,忽聽外面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趕忙将東西收了起來。
隻見門外進來兩個人,看模樣是來者不善啊!
為首之人長得面色如泥,是個矮個子,大概一米五左右,生着兩縷小胡子。
旁邊那人長得虎背熊腰,臉上的絡腮胡須如同鋼絲一般。
小矮子開口就問:“東西呢?
”
“東西?
”我故作糊塗,開口說道:“要買棺材嗎?
樣式照片在牆上!
”
絡腮大漢騰的一把抓着我的領子将我提了起來,喝道:“說!
東西呢!
我大哥問你東西呢?
”
“我不說了嗎?
你們要是買棺材,樣式就在牆上自己看,要是不買,從哪裡來的就回到哪裡去。
”我雖然被絡腮胡拽着領子,反而面無懼色的回道。
我自己琢磨了一下絡腮胡的力道,這家夥絕對是個練家子。
但厲害的肯定是那個小矮子!
這小矮子的眼神中戾氣太重,不知道背着多少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