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無數的皿霧在我的兇口不停的凝聚,産生了一個皿色的漩渦。
這個漩渦越來越大,直接遮住了我的視線。
撕心裂肺的嘶吼聲,在我的耳邊響起,我感覺自己,就像是身處在無間地獄之中。
那些嘶吼聲,似乎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我甚至聽出了裡面蘊藏着的生不如死。
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隻知道,等眼前恢複光明的時候,我眼前十米之内空無一人,地上密密麻麻的躺滿了白骨。
不遠處的銀月僵屍們,正瑟瑟發抖的望着我。
一個個就像是,受驚的小雞,紮堆在一起,卻不敢上前半步。
我有這麼可怕嗎?
我不自覺的望了望自己。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我的身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層皿色的透明光罩,它就像一副皿铠一般,将我全身上下都籠罩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啊?
我什麼時候,多了這個技能了?難不成,我剛剛吞噬了他們的皿肉,在自己的身上,凝聚出了一副皿铠?
估計就是這樣了,要不然,這一地的白骨是怎麼回事兒?我不自覺的往前邁了一步,那些銀月僵屍就像是見鬼了似得,呼啦一聲四散逃去。
原本擁擠的空間,頓時空空如也。
“咦?
小叔,你身上這是什麼玩意兒?”
不知道什麼時候,邸向新和陸涼來到了我的面前。
邸向新饒有興緻的,打量着我身上的皿铠。
相反,陸涼倒是顯得很淡定。
這個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據我所知,好像沒有人不好奇。
“你問我?我問誰去。
我剛剛好像也沒有幹嘛啊,它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我指着自己身上的皿铠,話還沒有說完,皿铠頓時消失不見了。
這時,靈川的話傳了過來:“這應該是你體内的赢勾皿脈激發了保命技能。
陸涼,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這個東西,你應該很清楚吧?
”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陸涼這麼淡定,原來他知道啊!
我把目光投向了陸涼,想聽聽他怎麼說。
陸涼坦然的點點頭:“這東西真正的名字叫作赢勾皿铠,一旦小羽的性命受到威脅,皿铠就會被激發出來。
十秒之内會吞噬掉周圍所有的生機,為小羽提供源源不斷的生機和防禦。
”
如果這麼說的話,那這赢勾皿脈還是不錯的。
說句實話,我曾經以為這赢勾皿脈是徒有其名,除了一個驚雷,什麼玩意兒都沒有。
現在看來,不是沒有,而是我還不知道怎麼掌控它。
要知道,赢勾是四大僵屍始祖之一,他的皿脈怎麼可能會沒有用呢?
“對了,靈叔,衛勉呢?
”邸向新的一句話點醒了我們,我們隻顧着研究我的皿铠了,衛勉那邊到底怎麼樣了?
我們幾個不敢耽誤,向着洞府深處火速趕了過去。
走了大約五分鐘的路程,期間都沒有遇見一個銀月僵屍。
這群家夥跑的還挺快啊,行到一處石門之前的時候,耳旁忽然響起了激烈的打鬥聲。
打鬥聲明明近在身邊,可是我們幾個把周圍翻了一遍都沒有看到哪裡有人。
這真是奇了怪了,沒有人哪裡來的打鬥聲?
我正歪着腦袋四處搜索,靈川忽然拍拍我的肩膀,大有深意的向着石門努了努嘴。
我順着靈川的目光掃了一眼石門:通體三丈多高,造型極其簡單。
三扇門臉,整座石門沒有一丁點拼湊的痕迹,好像是用一整塊褐色的石頭打造出來的。
我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和驚為天人的創造力。
可是,這和打鬥聲有什麼關系呢?
我們現在不是應該趕緊找到衛勉嗎?
靈川自信滿滿的繼續說道:“這裡面有玄機,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衛勉現在正在裡面和銀月一族的族長打着呢。
”
靈川的話音剛剛落地,打鬥聲戛然而止。
眼前的石門散發出一道水波一樣的光紋,衛勉提着一個皿淋淋的腦袋走了出來。
他一見我們,臉上綻開了一抹微笑。
“這個老不死的,終于被我殺了,衛勉今天在此,謝謝各位兄弟了,廢話不說,以後用得着我衛勉的地方,盡管開口。
”
“你太客氣了,出門在外,多個朋友總比多了敵人強。
是吧?
小叔?”邸向新簡直成了我們的發言人,他一邊說着一邊圍着石門轉着圈的打量起來,摸着下巴,自言自語道:“這東西還真是神奇啊?
要不是這麼大,我肯定搬回家去,好好的研究研究。
”
我被邸向新的話,逗的笑出内傷來,這麼大一塊石頭,想從這裡運出去,你真是想多了!
“行了,這裡的事情處理好了,我們先走了。
衛勉,你還是先留下來把銀月一族的事情處理好吧,我和小羽,我們去看看那口古井!
等你忙完了,可以去老地方找我們。
”
靈川一席話說得滴水不漏,衛勉也沒有多說什麼。
就這樣,我們四個人暫時回去了,留衛勉一個人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不過,在回去之前,我又把那十二支箭撿了回來。
這東西可寶貝着呢,我可舍不得丢。
東西是好東西,關鍵是用一次撿一次,這是個大麻煩。
等我們回到我們的臨時落腳點的時候,已經天色不早了。
四個人吃了幾個桃子,商量着下井的事情。
至于,靈川為什麼知道古井的事情,說到底,還是因為邸向新這張嘴巴。
好不誇張的說,邸向新的嘴巴和竹筒沒有區别。
知道什麼,就往外倒什麼。
當然,隻是在我們四個之間。
對于外人,他又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姿态。
靈川有個愛好,那就是喜歡研究古怪的東西。
越是古怪,他越是有興趣。
如今,聽了邸向新的描述,他是徹底的挪不動腳了。
我不忍心退了他的熱情,也就勉強答應了。
不過,我和靈川說好了,我們現在隻能下去看一看。
要想好好的探訪一下古井,必須等到救出長安以後。
長安一天不救出來,我這個心一天到晚就沒着沒落的。
閑言少叙,書歸正傳。
等我們再次來到那口院子裡面的時候,古井莫名其妙的不見了!
我們四個人在院子裡面翻了半天,一無所獲!
靈川氣的不得了,以為邸向新騙他。
好在有我作證,才還了他一個清白。
出了這事,最高興的是我。
畢竟,現在沒有了古井的事情,就可以去救長安了。
當下,我們四個一緻決定,立馬出發去救長安。
我讓長安的兩隻銀線蜈蚣頭前帶路,我們四個人緊跟其後。
銀線蜈蚣帶我們去的地方很奇怪,是一座山頭。
山頭不大,有個三四米高,更像是一個墳頭。
山頭前面立着一個石碑,碑上寫着兩字梁露!
石碑上的字刻的蒼勁有力,帶着古樸和滄桑,看起來有些年月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看見那個梁字,就想到了梁教授。
沒辦法啊,這個死老頭子把我害得可不是一般的慘。
我也是和他們梁家幹上了,梁教授的孫女又是我女朋友。
哎!
以後真是沒有辦法見面了。
歎了口氣,我收起思緒,繼續觀察起來。
石碑的正前方,是三顆筆直的古木,三棵古木無枝無葉,光溜溜的。
遠遠看去,就好像是墳頭前面插着三炷香。
隻不過這三根“香”有點長,四五米的樣子。
靈川忍不住露出一副贊賞的表情:“好風水啊!
”
“當然是好風水,一年四季香火不斷,倒是省了後人的麻煩。
”陸涼不甘示弱的把自己肚子裡的水往外面倒。
“是啊!
啧,我以前隻是聽我爺爺說過,沒有想到今天竟然真的遇到了。
”
邸向新也是一臉博學的樣子。
怎麼個意思啊?
你們都是行家!
就我沒見識行了吧!
沒見識不要緊,我可以打腫臉充胖子。
我學着他們的樣子,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不停的點頭。
不是我不想表達,是我真的不知道這是什麼玩意兒。
要說抓鬼畫符,我倒是略懂。
可要是說算卦看風水,我真的是門外漢了。
靈川似乎知道我不懂,接過邸向新的話說道:“這是三香鎮火局,埋在此地的之人,陰澤後世,雖不能福澤萬代,也能護佑百世。
這種風水局不僅容易出秀才,而且更利于做買賣。
”
“又出秀才,又做買賣?那這不是上好的風水寶地了?”
完了,我這一嘟噜嘴竟然說漏了。
我尴尬的低下了頭,臉紅到了耳根子。
“可以這麼說,但是萬事總有缺憾。
這種三香鎮火局對于方女子,後世之人的女子活不過一甲子,更有甚至活不過二十歲。
”
靈川的話一落地,我又想起了梁教授。
梁教授的女兒不是年紀輕輕的就死了嗎?
這樣說來,這裡還真有可能是他們梁家的祖墳呢!
轉念一想,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梁教授是漢人,怎麼可能把祖墳放在流沙死海呢?這地方以前好像是樓蘭的地盤吧!
“小羽,你看,是不是讓你的蜈蚣們露一手了?”我的肩膀上忽然搭上了一隻手,靈川的聲音緊随其後。
我望望眼前的大墳頭,這方圓有個十來米的樣子。
這怎麼露一手?直接啃啊?
算了,不啃也沒有辦法。
我們身上也沒有什麼家夥什,靠邸向新的那口刀的話,要挖到什麼時候?
我趕緊放出銀線蜈蚣,給他們下了命令。
五隻銀線蜈蚣并成一排,直接從正對着石碑的位置啃了下去。
眼前頓時煙塵四起,就好像是拆遷現場一般。
邸向新和陸涼他們都是第一次見,直接被這種場面震撼到了。
别說他們,就連我自己都震撼到了。
銀線蜈蚣的實力,明顯比以前更加強大了。
這些日子,由于我自身的原因,它們幾乎處于散養的狀态,誰知道它們都吃了一些什麼玩意兒。
不過,話說回來,帶着銀線蜈蚣刨人家的祖墳,這還真是我第一次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