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現在有空,我開始學習龜息之術,這種東西早學會早心靜。
晚上閑着沒事,我翻起自己的秘籍解悶,忽然想到了我的煉魂之術。
九子連環山雖然開啟了,但是,罪罰北山外圍還是遺留着很多低級的惡鬼的,正好拿它們攢一些靈魂之力。
我是個急性子,想起一出便是一出。
我給東木留了個紙條,便去渡口租了條船離開了。
一路無話,到了目的地,我找了個不起眼的地方,下網收取靈魂之力。
興許是九子連環山開啟的原因,這裡惡鬼成災,活人不見,正好是我心目中的理想之地。
收了第一網,我就按耐不住了,取出符紙,放出蛇靈。
這小家夥呆頭呆腦的望着我,一動不動。
我心裡甚至有股不好的念頭,這家夥不會是死的太久,已經傻了吧?
要是傻了的話,還有煉制的必要嗎?
算了,我不是心狠之人,不忍心将它抛之不管。
我耐着性子向蛇靈注入了一絲靈魂之力,果然有了一點變化。
隻是這效果微乎其微,于是我加大了靈魂之力的灌輸速度。
結果,蛇靈嘶嘶低鳴,身上開始出現了裂紋。
我趕緊停下手來,看來灌輸的太多或者太快,蛇靈根本承受不住。
試了五六次,我漸漸摸出了一些規律,開始耐着性子一邊一邊的往蛇靈體内注入靈魂之力。
時間過的很快,不知不覺過了一天一夜,在此期間我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而蛇靈變化最明顯的,莫過于它身上開始生出了一片片模糊的鱗片。
哎!
我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沒有白忙活。
一天一夜沒合眼,我是真的撐不住了,收起蛇靈,找了個隐蔽的,開始補覺。
事實證明付出等于收獲,我忙了一天一夜,結果睡了一天一夜,心裡一盤算,效率在哪裡?
半個多月後,蛇靈在我的不懈努力下,終于從靈魂狀态,慢慢變成了實體狀态。
這離煉制成功,已經近在咫尺了。
讓我心安的是,蛇靈明顯聰明了許多,他不再呆呆的望着我,偶爾會表現出興奮的動作。
而今天,我決定玩把大的,一次性把蛇靈煉制成功。
因為,距離平流鬼城關閉的日子,隻有短短的三天了。
如果,不趁此機會煉制出蛇靈,以後我去哪裡找這麼靈魂之力?
說到這兒,我不得不說我好像掉進了一個坑裡了。
這蛇靈每天能接受的靈魂之力太少了!
照這個速度,我這輩子能把蛇靈煉制到六重天的狀态已經是燒高香了!
我望了一眼這些日子攢下的靈魂之力,頓時無語。
怎麼比喻呢?
九牛一毛!
對,就是這個成語,蛇靈每天能接受的靈魂之力是我存貨的千萬分之一。
封存靈魂之力的符紙,我已經攢了兩麻袋了,按照它這個消耗速度,夠它吃十年的。
當然,趁着收集靈魂之力,我也攢了不少鬼牙,全部存在卡裡面,我估計也有個百十萬吧,能換個一千多塊錢RMB。
今天是我在這的最後一天,九子連環山關閉了,裡面的高級惡鬼已經可以去打了。
我打算在這打完最後一天,就去裡面打六重天的惡鬼。
畢竟,高級惡鬼的鬼牙比這些低級的貴太多了。
隻是,我覺得很奇怪,因為我一直沒有看見有人從裡面出來。
難道,裡面真的有傳說中的那麼兇險?
不會全部都死在裡面了吧?
我搖搖頭,這咋可能,進去那麼多人怎麼可能死幹淨?
我心中想到,罪罰北山那麼大,人家興許是從别的地方離開了呢?
第二天,我直接來到了六重天惡鬼的出生地,最後一天必須多掙點鬼牙,換點RMB,出去花着便宜。
畢竟,我已經不能再回家了,以後的路,我得試着慢慢自己走了。
最後一天,我打了一千萬鬼牙,結果隻換了一萬RMB。
1000:1的比例也是太吓人了,但是總比一分都沒有的好。
客棧裡,我開始收拾行裝,做好離開的準備。
說實話,平流鬼城我雖然沒有得到什麼驚人的造化,但是境界卻得到了突飛猛進的提升。
依我現在六重天的功力,收服其餘的九座蠱鼎應該問題不大。
我正在規劃着自己的下一步行動,這時耳旁響起了敲門聲。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轉身打開了房門。
敲門的是客棧的老闆娘,也就是當初給我一碗面的老闆娘,這些日子我們已經很熟了,我叫她三嬸。
我微微一笑,說道:“三嬸,有事嗎?
”
三嬸微微移開身子,指了指身後說道:“小羽啊,這個小夥子說是你朋友,說要找你。
”
我側過頭一看,竟然是長安!
我以為他再也不會來找我了,沒想到他竟然出現了。
隻是,一個月不見,他已經瘦的皮包骨了。
我不知道他這些日子經曆了什麼,但是眼前他這般模樣已經足夠說明他最近過的并不好。
不知為何,我明明恨他恨的要死,但是看見這樣的他,我還是忍不住眼眶泛酸,滾燙的眼淚洶湧而出。
三嬸見此似乎知道了我們的關系,轉身默默離開了。
長安終于一個人占據了我所有的視線,他手中抱着一個小盒子。
四目相對,他努力的挑挑嘴角,裝作若無其事。
可是,他裝的一點都不像,睫毛上挂着的淚珠,輕輕一抖就碎了一地。
他揚揚手中的小盒子,說道:“我給你買的防護衣,你試試合身嗎?
”
我不用是試,就知道合身。
我們就像鏡子裡的自己,比任何人都更了解彼此。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我們卻在越走越遠。
我好想回到以前,我還是個看棺材鋪的小夥,他還是那個像陽光一樣明媚的少年。
我不需要超能力,也不想當什麼超少年,我就像平平凡凡,了此一生。
但是,生活總是會給我們不想要的東西。
長安見我許久不說話,默默的低下了頭,像個不知所措的孩子。
我趕忙伸手拿過來盒子,擦擦眼淚說道:“合身,對了,我也給你買了,進來試試。
”
我說着把他讓進屋子裡,去拿自己給他買的那件衣服。
他接過衣服,低着頭不說話。
許久,他抽了一下鼻子,從兜裡掏出一張卡,往桌子上一擺說道:“小羽”
兩個字出口,他就止不住的掉眼淚。
我不知道他為何哭,記憶中,他的眼淚就像黃土高原的降雨一樣,少的可憐。
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這裡有十萬塊錢,你自己保重!
”
長安說完奪門而出,我晃過神來,上前一把拽住他的手,怒喝道:“你怎麼了?
啊?
你到底想幹嘛?
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你?
你還想跑?
為了掙錢,你什麼都不要了是嗎?
”
長安頭也不回的說道:“我們已經沒有家了,不掙錢,怎麼活下去?
”
我強忍着眼淚道:“掙錢?
就算掙錢,也要掙得幹幹淨淨,明明白白。
你這不幹不淨的錢,要了幹嘛?
”
長安聞聽,身子猛的一震,而後自嘲的笑了笑,轉眼看着我,說道:“不幹不淨?
哼!
是,我百裡長安不幹不淨,就你千世燧羽幹淨!
你TM幹淨的,腦子都不帶嗎?
你總是能腦補,一大堆自以為是的事實,卻從不願給别人一個解釋的機會!
”
記憶中,這是他第一次沖我發脾氣。
但是,我在他的眼神中,看見更多的不是怒火,而是失望,刻骨銘心的失望!
我們都在埋怨别人不理解自己,似乎,我們從來沒有想過,是不是自己的表達方式有問題,就像現在的我和長安。
“解釋?
你要怎麼解釋?
那天你所做一切不是已經很明白了嗎?
你需要錢,而我沒有。
你務實,我天真,要怎麼解釋?
你告訴我!
”
“你永遠隻相信你眼中看到的,卻從來不願相信我說的。
”
“我曾經願意抛下所有的尊嚴去相信你!
我去相信你所做的一切,可是,為什麼百裡長安這四個字,卻是從别人的口中傳到我耳朵裡的?
你從來沒有和我商量過任何事情,你說什麼我便做什麼,可是,你呢?
”
我們兩個争吵間,就聽樓下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是幾個大漢的呵斥聲。
“趕緊給老子把這座客棧包圍了,一定要把那小子給老子找出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真是他娘的活膩歪了。
”
正在這時,幾個身穿黑色錦衣的大漢沖了上來,正好看見我和長安站在門口争執。
為首的人先是一愣,然後,向着樓梯下面喊道:“頭兒,這小子在這裡!
”
話音落地,長安想掙開我的手,可是明顯的力不從心。
我眉頭一皺,長安的實力斷不可能這麼弱,我伸手一搭長安的脈搏,心中吓了一跳:三重天的功力!
這怎麼可能?
長安先前明明是五重天的功力,怎麼不升反而下降了呢?
我把與他的所有恩怨抛諸腦後,目光投向了上樓的這群不速之客。
看來,長安的功力消退和他們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
眼前這群人呼啦一聲散開,一個頭頂紮着一條小辮子的大胡子,趾高氣揚的踩着樓梯走了上來。
他斜斜的瞅了一眼長安,咧嘴說道:“行啊,小子,怎麼不跑了?
虧的七奶奶這麼喜歡你,你竟然敢偷她的琉璃盞?
”